第30章
江昭烈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許純, “不用了。”她咬牙切齒地回答:“我現在好得很。”
雖然嘴上這麽說,可江昭烈拉着一張苦瓜臉,但凡眼睛沒瞎都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許純并不為她的拒絕感到氣餒, 她快步移動到江昭烈的身邊,嗓音溫柔且有耐心,“昭烈,你千萬別跟我客氣。”
“咱倆又不是什麽外人。”許純循循引誘道:“你要是有什麽不開心的,你盡管說出來, 讓我也開心開心——不是,我的意思是, 說不定我能幫上什麽忙呢。”
雖然許純及時為自己挽尊,但她的口誤徹底暴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江昭烈的表情頓時更冷了,跟張棺材臉似的,“你能幫上什麽忙。”
江昭烈冷漠地注視她, “你能幫我弄清楚歲歲現在心裏在想什麽?”
“那當然了。”許純立馬昂起脖子, “這不小意思嗎?”
自己可是熟知所有劇情的人!要是自己都弄不清楚餘歲安心裏在想什麽的話,江昭烈這個只知道工作的鋼鐵直女就更不會明白了。
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你放心, 這事包在我身上。”
江昭烈的視線順着許純拍胸的動作在某處停留片刻, 随後飛快移開, 心跳不知不覺變得有些快。許是心虛, 江昭烈這一刻的所有感官知覺直接拉滿,平時那些她不曾注意到的細節緩緩撞入腦海。
比如其實許純整個人都是香的,似栀子花一般有着清甜的香氣, 又似松柏, 冷冽中帶着光風霁月的味道。
又比如其實許純膚色很白, 白得透亮, 幾乎發光,遠遠就能在人群裏一眼瞧見,仿佛生來便受人矚目一般。亦或者是,暫時抛去心中對對方的抵觸情緒,就能察覺到對方那副氣死人的骨架之上,其實生了一副絕世無雙的好皮囊。
淡妝時溫柔缱绻,濃妝時熱忱豔麗,穿裙子時妩媚勾人,着西裝時利落幹脆,引人臣服。世間千種風格,她卻能輕松拿捏住每一樣,可謂萬種風情,宛若寶藏。
此時此刻,即便是江昭烈,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美的,美得鮮活,美得靈動,與其他空有皮囊的女人截然不同,對方從骨子裏就散發着一股危險且能令人輕易沉淪的信息素一般的氣味。
江昭烈久久沒有搭話,而且兩只眼睛還一動不動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許純眉毛一豎,眉心緊蹙,不客氣地一巴掌拍了過去,“逆子!你盯着我瞧什麽呢?!”
江昭烈瞬間回神,心裏剛有點心虛羞愧和難以啓齒的感覺,結果一反應過來許純剛剛對自己的稱呼,腦海裏所有那些見不得光的心思瞬間消失得幹幹淨淨,毛都沒有留下一根,“……”
她一言難盡地擡眼,“你少跟我攀親帶故。”
想當自己後媽?媽她答應了嗎。
江昭烈唇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我媽不近女色,你以後的路還長着呢。”她最好只是想要報複自己臨時起意,否則就媽那定性,最後被傷害的人一定會是許純。
她本意是要警告對方一番,哪知道許純聽完以後卻是雙眼一亮,“姐姐她不近女色?!”
江昭烈颔首,“所以你……”還是別癡人說夢了。剩下的幾個字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已經被許純同時響起的話聲打斷,“真的嗎?”
“簡直更喜歡了!”
江昭烈眼皮狠狠一跳,腦海裏不自覺地蹦出那句經典臺詞——
你好騷啊。
騷得簡直沒邊兒了。
騷得江昭烈莫名失語,久久沒想到如何開口與她争辯,最後江昭烈果斷放棄,也不想再和許純在這處談論這些倫理道德,她邁開腳步,“我先走了。”
“別着急啊,不是說好了我幫你嗎。”許純拉住她,然後在江昭烈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迅速松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幫你追餘歲安,你幫我在姐姐身邊充當我的眼睛和助手哄姐姐開心嗎。”
“你要是同意的話,就算餘歲安要砍下我的腦袋當球踢我也絕對不會眨一下眼睛。”
她簡直口出狂言,在一旁吃瓜的賀清梨都快聽不下去了。她沒什麽心思鬧事,便表面語氣興奮實則面無表情地在旁邊慫恿,“快答應她啊江總,你要是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兒了。”
“你答應了她,雖然你會失去你母親專一的愛,可是你也多了個後媽和老婆啊,這簡直就是樁穩賠不賺的好買賣啊!”
後媽和老婆兩個字同時從賀清梨嘴巴裏說出來,江昭烈聽得心頭一顫,随後才意識到那個“老婆”指的是餘歲安。心裏猝不及防湧起一股微妙的情緒,但很快被江昭烈掐滅。她十分堅持,無情又冷酷地拒絕了兩人的熱心建議,“不必了。”
“我和歲歲之間的事,我們自行解決。”
游說不成許純心裏很是失望,眼看江昭烈已經準備動身了,許純頭一扭,飛快問賀清梨,“要去前排吃瓜看戲嗎?”
賀清梨一個人待着也是胡思亂想心情抑郁,聽此提議她想也不想,當即毫不猶豫地點頭,“去。”
“不去不是中國人。”
江昭烈沒走兩步就發現兩個人厚着臉皮裝作若無其事地跟了上來,“……”你們很閑嗎?要是沒什麽事的話去工廠擰螺絲釘吧。
她甩不開,也趕不走兩人,最後只得憋着一肚子的郁氣對兩人的存在視若無睹,權當許純和賀清梨是成了精的大白菜。
餘歲安遠遠就看見許純跟在江昭烈屁股後面屁颠屁颠地走過來,她眼睛微亮,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這段時間她太忙,神經時刻都緊繃着,屢次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閑暇之餘,她本想去見見許純,放松放松心情,可是許純的助理和保镖們跟防強盜似的,銅牆鐵壁一般地防着她。
幾次碰壁過後,餘歲安只得作罷,暫時歇了接近許純的念頭,哪知道今天對方竟然會主動靠近自己,跟自己說話。
趁三人還沒完全到來,餘歲安趕緊轉身拿出氣墊補了補妝,然後再深呼吸一口氣,臉上揚起最明媚的笑容望向許純,嗓音帶着兩分歡喜,“姐姐。”
江昭烈察覺到她對許純異常熱情的态度,舌尖不禁有些酸澀。她果然還是深愛着許純,忘不了許純的吧?
若非如此,她怎麽會忽然對自己如此冷淡,而在許純面前卻像是看見了主人一般的小狗,言行舉止話裏話外都是讨好的意味。
江昭烈失神地看着餘歲安那張清純甜美的面容,忽然覺得面前的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停在原地,等着餘歲安主動靠近以後,嘴裏發苦地打斷了她含情脈脈飽含深情望向許純的眼,“歲歲,我們談談吧。”她語氣雖然滿是受傷,可卻堅定無比,“我想單獨跟你好好談談,今天我也是特意為了這件事情過來的。”
餘歲安頓時收回停駐在許純身上的視線,沉默了片刻,“好。”
回複完江昭烈,餘歲安緊張地揪着衣角,一雙清亮的眼巴巴地凝視許純,“姐姐,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可以。”許純本就是來吃倆女主的瓜,她巴不得賴在這裏聽牆角,哪裏會舍得離開?她本來還在為自己想借口,但現在餘歲安這麽一熱情挽留,她頓時就省事兒了,毫不猶豫地點了頭,“我等你們回來。”
餘歲安眼底浮現掩藏不住的愉悅,卻看得江昭烈眼酸。
她以為餘歲安就算還沒有喜歡上自己,也是對自己有好感的,也是會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可是……她望着被偏愛被餘歲安深深注視的許純,忽然就不确定了。
比起自己,餘歲安她好像更喜歡她,如從前那般,一如既往地喜歡着她,即使她曾被對方深深傷害。
兩人已經走遠了,賀清梨摸了摸鼻子,狐疑地盯着許純,“我怎麽覺得那個黑蓮花……”她歪了一下頭,“對你舊情複燃了?”
許純頓時大驚失色,“你這是在講什麽鬼故事?!”
“雖然現在青天白日,可是講鬼故事也是不道德的。”想了想餘歲安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模樣,許純當場打了個寒顫,這簡直比聽鬼故事還要可怕。
被餘歲安喜歡上,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賀清梨盯着許純神秘莫測地笑了笑,沒接話。
江昭烈心情複雜地看着餘歲安,一時說不出話,她原以為她和餘歲安是心心相印、兩情相悅,哪知道對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徹底放下上一段感情。雖然她喜歡對方,可是她也不想當拆散別人感情的壞人。
思忖片刻,她壓下心如刀絞的感覺,扯起一抹勉強的笑,“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最近過得怎麽樣。”
江昭烈雖然在商場上無往不利,可是在感情方面到底還只是個小學生,她所有的情緒輕而易舉便被餘歲安看透。和江昭烈交好于餘歲安并無壞處,思緒快速轉動過後,餘歲安輕聲回她說:“我很好。”
她淺淺笑起來,“最近幾天沒有之前那麽忙了,可以喘息的時間也變得更多了。”
江昭烈自然清楚餘歲安的情況,早在之前她就派人時刻盯着餘歲安,但凡她受到一點委屈,線人就會立刻把消息回報給她,然後她便悄悄的、默默地動用自己的關系幫餘歲安把麻煩處理好,免得對方拍戲之餘還要勞神費力。
最近幾個月餘歲安的處境十分不好,經紀人變得不靠譜之後,餘歲安的許多事情都要靠自己親力親為,若非有江昭烈在背後出錢出人地幫她,她現在的情況恐怕還要糟糕八分。
不過江昭烈做的這些事情并沒有主動告訴餘歲安,因為她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在不打招呼插手她的私事,所以她只要這般默默地守護她,保護她便足夠了。
“那就好。”在良久的沉默過後,江昭烈輕聲回道。她垂眼盯着地面,語氣聽不出情緒,“你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餘歲安眸光閃爍,主動開口,“昭烈,這段時間……”她故意頓了頓,“我很想你。”
“‘今天你可以多陪陪我嗎。”她假裝露出期待的眼神,又故意做出緊張的姿态,“我想和你好好地說說話,還想多跟你待一會兒。”
江昭烈訝異地擡起眼眸,臉上滿是不确定的表情。
餘歲安故作失落地垂下眼眸,“你不願意嗎?”
“我當然願意了。”腦子還未作思考,她的嘴巴已經搶先一步答應了對方。待她應允的話脫口而出後,江昭烈才反應過來自己都說了些什麽。
其實她現在已經不想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了,意中人還對前任念念不忘的事已經叫她耿耿于懷,無法釋然。只是餘歲安此刻又這般卑微服軟,江昭烈拒絕的話在舌尖打了好幾個轉,始終沒能說出口。
那就趁此機會好好談談吧,江昭烈默默想。
偷聽完的許純直起身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卻被PPT了。”
賀清梨深表贊同,“我也覺得。”她啧了聲,“沒想到江昭烈竟然還是個戀愛腦,也不知道她是運氣好還是不好,第一次心動就遇上了餘歲安。”
不管她倆最後能不能成,江昭烈都免不了要吃盡苦頭,被餘歲安狠狠地教做人。
許純搖搖頭,随口說道:“虐戀情深——越虐感情越深,指不定她倆互相傷害個幾年以後最終還能修成正果,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那也太可怕了。”賀清梨雖然嗑虐戀情深,但比起虐戀情深,她還是更喜歡直球出擊。兩個人若是有什麽矛盾不能解決的話,那就去床上幹一頓,要是一頓不行,那就幹兩頓,直到雙方徹底解開心結。
像江昭烈和餘歲安這樣的,她着實理解不了。
想着想着,她便又想起鴿了她裝消失的某人。暗暗磨了一陣牙,賀清梨可憐兮兮地抱住許純的胳膊,“我的好姐姐,秦總回你消息了嗎?”
許純低頭一看手機,“……我還沒問呢。”
賀清梨眼角一抽,“那你現在快幫我問問……”
許純不太好意思地給秦窈發了條消息,秦窈看着剛放下的手機屏幕亮起來,又将手機抓起來,示意秘書先下去工作。解鎖看完許純透着小心翼翼語氣的話,秦窈出聲叫住半只腳已經踏出辦公室門口的秘書,“再去給我查一件事。”
秘書聽完後,壓下眼底的驚訝,微微颔首低頭,“我馬上去。”
最近秘書很忙,因為秦窈要上綜藝的緣故,公司從上到下無論是人還是物全都被清理了一遍,勢必要在節目上給全國觀衆留下最好的印象。
秦氏發展至今已經是如日中天的超強企業,只不過像她們這種搞研究的,動辄好幾年甚至是好幾十年研究結果才會取得重大突破,雖然秦氏不至于擔心研究費用的問題,可現在願意投身研究的人越來越少,公司新進的研究員也越來越少。
市場上的研究員就那麽多,老研究員陸續退休,若身後沒有新鮮血液及時補充上來的話,長此以往局勢必定會不明朗。
雖然秦窈和喬绾父親的公司現在占據了國內的絕大部分市場,可商業的競争來自方方面面,尤其是國外的威脅時刻存在,所以即便現在大家表面上風平浪靜、沒有争端,她們依舊不能安于現狀,滿足于此。
只有不斷挑戰,不斷突破,才能研制出更好、更具有競争力的産品。
因為想把許純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緣故,秦窈在做完決定以後也想趁這個機會招攬人才,已經學有所成的,或者有所理想的。若是有還在上學的同學樂意在畢業以後進入秦氏工作,秦氏可以适當地給予一些補助,比如全額贊助學費或者是生活費之類的。
這也是這些年秦窈一直在做的事情。
只不過以前的秦窈低調,并沒有把公司內部的專項補助計劃廣而告之。但現在因為許純,秦窈決定趁此機會把這項計劃擴大全社會,為公司培養挑選出更好的人才。
因為事關公司的招牌和名譽,所以現在的秦氏連洗手間的地磚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油光水滑的。
秦窈那邊給了肯定的回複,許純立馬把手機遞到賀清梨面前,安慰說:“你放心吧,有姐姐出手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
賀清梨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擺出什麽表情,“謝謝。”
她又害怕又期待,期待自己能收到和某人有關的好消息,又害怕連秦窈都找不到對方的蹤影,更害怕她們兩人就這樣一別兩寬,一輩子都不會再相見。
賀清梨心亂如麻,片刻後又咬牙切齒,“她最好別被我抓住了。”她像一只伸出了利爪的貓,“否則我一定不會讓她好看!”
許純看得忍不住當場一個激靈,然後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劇本,惹誰都不能去惹一個剛被渣還氣頭上的女人。
江昭烈和餘歲安并肩走着,東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着天。在對方的柔聲細語中,江昭烈的情緒漸漸平複,理智開始回籠。
對方遲遲不提她們的未來,連江昭烈主動詢問,對方也在片刻的靜默過後巧妙地轉移了話題,沒有正面回答她。內心再次不可抑制地升起一抹躁慮,江昭烈不明白餘歲安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
自己的心意難道還不夠明顯嗎?又或者說,難道是自己還不夠潔身自好嗎?除了幼時和許純有過一段婚約,她身邊哪裏還有過其他女人?而且連她和許純的這段婚姻,如今也作廢了,作不得數的,只等着雙方長輩互相找個時間吃頓飯,她和許純之間就再也沒有關系了。
江昭烈真的不懂,可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餘歲安的想法。
她停下腳步,杵在原地不動了,餘歲安走了兩步察覺到她的異常不由得跟着停下來,疑惑地轉身問她,“昭烈,你怎麽不跟上來?”
江昭烈深呼吸一口氣,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開了口,“歲歲,我們接觸認識已經這麽久了,你……”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喜歡我嗎?”
餘歲安靜靜地望着她,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江昭烈不依不饒,繼續糾纏,“或者說,你可曾對我有過好感?”
“昭烈,你別胡思亂想了。”餘歲安聲音輕輕細細的,“我不喜歡你的話,我怎麽會和你做這麽長時間的朋友呢。”
“我們之間只是朋友嗎?”江昭烈雙眸迷茫了一下,“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我對你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江昭烈的話并沒有說完,餘歲安便搶先一步打斷了她,“昭烈。”她嗓音似乎帶上了一層薄怒,“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我現在人都已經在你身邊了。”
可江昭烈這會兒也不知道怎麽的,偏偏要刨根問底弄清楚真相,她緊抿着唇和餘歲安對峙好一陣後,“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歲歲。”她上前逼近餘歲安,語氣帶着一絲卑微和祈求,“我現在就想要你答應我。”
“你答應我好不好?”
回應她的是餘歲安閃躲的視線,“昭烈,我覺得我們現在需要冷靜一下。”
江昭烈雖然是個母單,可餘歲安逃避的态度都如此明顯了,她怎麽會還不明白對方的意思?眼皮緩緩垂落,江昭烈後退兩步,和她拉開距離,“我明白了。”
她站定,在暫短的沉默過後再擡起頭時,臉龐神色陌生得讓餘歲安仿佛從來沒有認識過她,“我送你回去吧。”
餘歲安有一瞬的慌張,她下意識解釋說:“昭烈,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先送你回去吧。”江昭烈紳士地打斷她,“你還要拍戲,而我已經耽擱你這麽長時間了。”她扯起一個弧度很淺的笑容,“工作要緊。”
餘歲安心慌意亂,數次想要開口,卻屢次被江昭烈打斷。對方就像剛剛自己回避她的問題那般,同樣冷漠而無情地回避着自己。
倆女主渾身低氣壓地走了過來,周遭的冷氣似乎要把人凍成冰。許純嗑瓜子的動作一頓,忍不住揚了揚眉梢,對賀清梨說:“看來是聊崩了。”将瓜子殼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許純舉起一根手指,“我打賭,要不了一個月她們就會和好。”
她對這本文的尿性可太了解了,江昭烈和餘歲安就是在這種時不時鬧矛盾的情況下分開——和好——再分開——再和好,一步一步加深感情,直到最後終于步入婚姻的殿堂,歡天喜地地生了兩個粉雕玉琢的乖娃娃。
只是不知道她倆現在到底進行到哪個階段了。
不過……許純眨了眨眼,兩人看起來好像還處在感情線的第一階段,因為江昭烈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高深莫測,完全看不出她現在對餘歲安有任何的眷念。
這是還沒開始上頭呢,許純默默地想。
鬧完這次小矛盾,江昭烈就該慢慢對餘歲安上心,離不開了吧。在原文中,差不多這個時候江昭烈第一次生出要和餘歲安徹底劃清界限的想法,并付諸了實際行動,可是真當她和餘歲安毫無聯系時,她整個人又開始渾身不舒服,好像只有見到餘歲安才能撫平她內心的煩躁。
于是在身心都遭受到嚴重的折磨過後,江昭烈厚着臉皮找到了餘歲安,開始了追妻火葬場的第一步。
許純回憶原劇情回憶得津津有味,于是就沒注意到一旁的臺階,不小心踩了個空。她身後的賀清梨剛想伸手抓住她,可眼前有兩個人動作比她更快。
許純剛感受到一股踩空失重的感覺,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摔個屁股蹲兒時,忽然之間她感覺到她的身後,她的左胳膊、右胳膊,同時有一只手用力的或是将她拉住或是将她托住。下意識張嘴說了句“謝謝”,然而在她擡眼看到好心伸手的那兩位熱心市民過後,她頓時大驚失色,“怎麽是你們?”
只見江昭烈扶着她的左手,餘歲安支着她的右手,原本正在吵架冷戰的兩個人這會兒同時望着她,臉龐隐隐露出關心的神色。
在許純的提醒下,當兩人意識到對方同樣在電光火石之間不假思索地幫許純穩住了身形之後,江昭烈和餘歲安頭一扭,對視的剎那有細微的雷電聲在空氣裏隐隐炸裂開來。
“你反應真快。”餘歲安面無表情地開口。
“你也不差。”江昭烈同樣面無表情地回答。
許純本想縮回手但被兩人緊緊架住抽離不得一時間不禁滿臉問號:“???”你們吵架就吵架,托我下水幹什麽?
又不是我導致你們鬧矛盾冷戰的。
賀清梨還抓着許純的衣服,和江昭烈餘歲安呈三足鼎立之勢,聞言,她站在許純背後,居高臨下地盯着兩人,“你們倆不會是分手鬧崩了,所以就打算一起來吃回頭草吧?”
“怎麽?你倆想戀人變情敵?”
作者有話說:
秦姐姐立馬拔出她四十米的大砍刀感謝在2022-10-05 22:21:19~2022-10-06 19:18: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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