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房間裏多了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任誰也不能安心睡下了。
江舟想了想直接把人拎起來扔到了外面,交代随行的虞府仆人看好。
回到房間裏,她看了眼已經躺回床上的虞眠,轉身又往外走。
“你去哪兒?”
虞眠的語氣帶着不安,顯得有些急切,似是害怕江舟留她一個人度過這漫漫長夜。
江舟駐足:“去找掌櫃的要床被子。”
虞眠聞言抿了抿唇,視線輕閃了一下:“天色已晚,就不要打攪掌櫃的了,上來擠一擠吧。”
江舟靜靜望着她,忽然明白了什麽,體貼的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去吹熄燭火,直接上了床。
應該是吓到了吧…
錦被還算寬敞,兩個人蓋綽綽有餘,房間裏燭火搖曳,四下寂靜。
江舟背對着外面,尋思起自己之前那超出常人的身手,輕功了得,武藝過人,耳力驚人,還過目不忘。
失憶前的自己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女扮男裝考科舉,真的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寒門讀書人嗎?
還有那時不時因為虞眠而升起的異樣感覺,怎麽尋思都覺得不簡單…
她專心致志地思考着,火燭在此時‘啪’的一聲,是燭芯發生了細小的炸裂。
身後,虞眠握緊手指,臉色蒼白如紙。
顯然是還沒有從方才的驚吓中緩過神來,她盯着江舟的後腦勺,喃喃開口道:“江縣令,你要不要現在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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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抱一抱她…
江舟愣了一下,轉過身來看向虞眠。
在她印象中行事果決的女子,此刻的眼底卻透着驚惶不安,似是未曾經歷過這般吓人的場面。
也是,虞眠應當是不曾有過這種驚險經歷的,換誰都會怕。
她輕輕“嗯”了一聲,握住虞眠的手,沒有再進一步,就這樣閉上了眼睛,似是睡去。
虞眠垂眸,也閉上了眼睛,心底無端地安定了下來,因為那握在一起的手,因為面前這人看破不說破的體貼。
人在受過驚吓之後是極易感到疲憊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虞師爺一出門就看見秦初從本來應該是江舟的房間裏走出來,他老臉一黑,直接守在了女兒的門外。
那個混賬,還沒成親呢,他還沒答應呢!
竟然敢私相授受,女兒怎麽越長大越亂來了。
江舟一打開門就對上一張黑沉沉的大臉,她心裏一驚,猛地把房門關上。
虞師爺胡子一抽,臉色頓時更陰沉了,豎子,竟然敢摔門!
屋內,虞眠看着要出去的人忽然又大力關上房門,不由問道:“怎麽了?”
江舟沉默了一瞬,讓開半步:“虞師爺在外面。”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杵在外面的,她都沒留意到,那眼神跟要吃了她似的,看着怪吓人的。
虞眠聽了她的話,想起這個人昨夜的體貼,垂了垂眼簾,走過去推開門。
“爹爹,我身子不舒服,尋她來陪我一會兒。”
說着,她煞有其事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
虞師爺頓時氣得吹胡子,忘了女兒已經有便宜女婿的孩子了。
可他還是覺得好氣,當下便瞪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江舟:“随老夫去樓下吃飯,順便商量一下聘禮的事。”
既然連孩子都有了,還鬧得人盡皆知,這個豎子又還算有情有義,攔不住就不攔,但聘禮不能少。
江舟的臉色陡然變僵硬,聘禮?什麽東西?
到了樓下,虞師爺直奔主題道:“老夫如今雖然只是個師爺,但眠兒的婚事不能敷衍,三媒六聘,該有的都要有,即使眠兒懷了你的孩子,也不能匆忙下嫁,不然老夫就自己養小外孫。”
不就是孩子嗎?他照樣能教養,爹不爹的不重要,反正不能讓女兒草率成親。
江舟眨了一下眼睛,恨不得當場點頭:對對對,孩子您老養着就行,別來沾她的邊,她才沒義務養別人的孩子。
掃了一眼打量着這一桌的衆人,尤其是眼含認可的秦初大掌櫃,她忍住自己真實的想法,面露難色道:“伯父,不是我不願意大操大辦,實在是我所有的家底都給了虞眠,統共六千兩全都在她那了,我身上現在只有幾兩碎銀子,您若是要,我都給您。”
這一家人,還真把她賴上了!
虞師爺正喝着茶,聞言差點被水嗆到,用力扯住了自己的胡子,望着朝這邊看過來的人,頓覺老臉一紅。
他不要面子的嗎?這個豎子就不能小聲點嗎?
瞧瞧這說得什麽話,活像他們逼人太甚似的,他缺那幾兩碎銀子嗎?
女兒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收斂點,也不知道給他這個當爹的通個氣,這下尴尬了。
他把茶盞往桌子上一放,補救道:“這樣啊,眠兒也太不像話了,婚事你就不要操心了,我們虞家來辦。”
江舟茫然擡頭,婚事?也行吧,先應下來再說。
虞師爺心底一嘆,伸手拍了拍江舟的肩膀:“你小子…也不能什麽都聽女人的,一點成算都沒有。”
真是沒出息,還沒怎麽樣呢就把家底都交出去了,一看就是個只顧情愛的蠢蛋。
但是這個人又是他的便宜女婿,這麽做也是愛重女兒,虞師爺的心情一時間有些複雜,有些微妙,竟不知是該肯定還是該教導了。
江舟點了點頭,見虞眠下樓來,想起了正事。
她走到秦初面前,佯裝關切道:“秦掌櫃昨夜睡得可好,在下昨晚都吓死了,您是不知道我們睡得正好呢,房間裏就闖進來四個黑衣蒙面的賊人…”
剛坐到桌前的虞眠,面無表情地聽着江舟跟人講述昨天的驚心動魄,努力維持着臉上的鎮定。
吓死?還差點命喪九泉?被吓死的是那四個黑衣人還差不多,還有她…
秦初聽完,輕輕蹙眉,才剛出京城就遇宵小之輩,看來這趟平蠻州之行不太平啊。
她看向一旁的李護衛,意有所指道:“李護衛,去把人送交官府吧,這種小事就不要再麻煩江縣令了。”
李護衛心領神會,直接去帶人,送交官府是肯定的,但在把人送去官府之前,他要先審問清楚。
身為堂堂禁軍統領,審問犯人的手段自然是有的,所以他很快就問清楚了黑衣人的來歷。
把人送官後,一行人都準備妥當,準備繼續趕路了。
李護衛湊到秦初面前低聲禀報道:“秦掌櫃,都審清楚了,不是平蠻州那邊派來刺殺江縣令的,是京城戶部侍郎胡府的侍衛,說是受他們少爺胡言州之命來悄悄帶虞眠回京的。”
秦初聽完他的禀報,當即沉了臉:“簡直膽大妄為,傳信于聖上吧。”
李護衛抱拳點頭,小聲吩咐手下幾句,便有一個人離開隊伍,過了一刻鐘才追上來,已經把消息傳往京城。
江舟凝着神,把他們的交談都聽在耳裏,這才放下心。
有皇帝出手,京城那邊就不用擔心了,不過平蠻州那邊派人來刺殺她又是什麽情況?怎麽聽都有些玄乎。
難道此行并非簡單的上任?
她看了眼秦初和李護衛的方向,心底思量,有這兩個人同行本身就不簡單,看來這一路要小心了。
作者有話說:
每天都被評論區笑死,連腫瘤都出來了,還有什麽是你們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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