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床上另有其人
少辛上了大紅花轎,韓榮上了馬,韓榮在前,花轎在後,青蓮青紅左右轎旁相随,後邊跟着兩輛披紅的大馬車緊随其後。
那車上裝着高家給的彩禮,還有夫人留給少辛的嫁妝,秦有不貪財都讓用車給少辛拉了回去。
少辛說了不讓吹吹打打,韓榮也照辦了,少辛說,成親後要分房住,繼續為母親守孝,韓榮也欣然應允,看來郝榮确實很在意少辛。
韓榮從小寄養在舅父家,還沒有功名,自然還沒自己的府邸,只能暫時把少辛娶進高府,能明年考取了功名,再出去自立門戶。
這其實很委屈少辛,要跟他過寄人籬下的日子,少辛沒想過這些,只要對她好就行,有個自己的安身之所就好,別無他求。
酉時末,轎子停了下來。青蓮青紅攙扶少辛下了轎,邁過火盆,進到大廳,高府的周管家高聲喊喝。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拜的是舅父舅母,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少辛被韓榮牽着送進了一個房間,她進去後,韓榮一句話沒說退了出去,少辛聽到關門,好似還有上鎖的聲音,一絲疑惑從少辛腦海閃過,為何?她也沒有多想,只一閃就過去了。
少辛坐在那又累又困的,韓榮一直也沒回來,少辛之前一直病着,身體還沒怎麽恢複好,坐着坐着就睡去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把她凍醒了,
她也沒注意身旁,扯下蓋頭扔了出去,拉過被子給自己蓋上,她仿佛感覺手碰到了人,困的她也沒理身邊人,就又呼呼睡去。
在新房的窗外夜空中站立着兩個人,準确的說其實是神仙,人看不見他們,他們卻能看到人的全部。
“少君,她們還沒有圓房一切都還來得及,你要不要最後做個決定,過了今天可就再無機會了。”小七苦苦相勸。
少君什麽都沒說,只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良久,“還是讓她過她該過的生活吧!希望她以後能好好的,你也好好修煉,不用再盯着她了。走吧!”
兩個人消失在夜空裏無聲無息無一絲痕跡。
卯時剛過,少辛就醒了,她睜開眼睛,發現身邊躺着個人,也沒看,就起身下地去找水喝,地桌上擺着各種水果,還有茶水,她倒了杯茶水喝了,看到蓋頭扔在地上伸手拾了起來,又環顧了下四周,紅床紅被紅幔帳,牆上貼滿了紅喜字,窗戶上貼的大紅窗花,大紅的喜燭一共十只把整個新房照的亮如白晝一般。
靠北牆是床鋪,靠東牆有個地桌,旁邊有兩把椅子,靠南窗子是梳妝臺,上邊有個苗金邊的鏡子,哈!這舅父還真出手大方,對韓榮還真跟自己親生的一樣,也算盡力了。
以後這就是自己的家了,總算有個安身之所,也算安慰吧!昨天一天心裏慌亂的很,一切都已過去,自己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
以後就是新的開始,一顆懸着的心總算落下了,換了個環境,希望心情也會變好,還求什麽呢?求也求不來,安心在此吧!
少辛看向床裏邊的韓榮,睡的可真沉,許是這幾日累的吧?天都已經放亮了,還是沒有醒,少辛悄悄地來到床邊,她打量了下這個将要跟她生活一輩子的人。
那熟睡的人怎麽好像不是以前的韓榮呢?面如刀削,眼窩深陷,面色慘白,兩眼緊閉,這人,他不是韓榮。
韓榮呢?“啊?”他不是韓榮,高恒?
他怎麽會在這裏?不是說他摔傷了麽?
韓榮呢?
少辛傻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不知道自己為何跟高恒呆在一起,這是為何?
半晌,她才反應過來。“來人啊!”無人應聲,
她慢慢的往後退,退到了門邊,伸手去開門,門從外邊鎖上了,少辛有些急了,也有些害怕,高恒那裏像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的,少辛使勁的拍打着房門,“來人啊!救命啊!”
門外一點聲音也沒有,青蓮和青紅呢?“青蓮,青紅,快來啊!把門打開。”
怎麽可能?我嫁的是韓榮,拜堂的也是韓榮,怎麽洞房裏的卻是高恒,“青蓮,青蓮,青紅。”
少辛握緊拳頭使勁的砸着門,“咚咚咚,青蓮,青紅......”
“小姐,來了。”門外傳來了青蓮和青紅的聲音。
“你倆把門打開,快點。”少辛急的直跺腳,床上的高恒毫無反應。
“可是我們沒有鑰匙啊?青紅你在這,我去找這府裏的人。”青蓮一直很有主見,她飛快的跑出去了。
“小姐,你別着急,青蓮姐去找人開門去了。”青紅在門外安慰着少辛。
“快去找韓公子,他去哪了,快去,快去找他救我。”她緊張的手都在顫抖。
“青蓮姐去找了。”
“哦,快點啊!青紅,我害怕。”少辛淚水無助的留下,聲音幾近哽咽。
“小姐,青蓮姐回來了。”
“小姐,我找到了高府的管家,小姐你別着急,一會就來人了。”青蓮道。
“那你再去找高老爺,快去,快啊!你就說,如果他不來,我就死在這裏。”
“好小姐,你別着急,我馬上就去。”青蓮道。
少辛渾身不停的抽搐,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腦子裏亂糟糟一團理不出個頭緒來,她嫁的是韓榮,卻為何在新房的是高恒,為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她無力的順着牆壁坐到了地上。
倏然,門外響起了開鎖的聲音,嘩啦一聲,門開了。
呼啦啦進來一大幫人,丞相高擴,他的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還有高齊,高才等人,最後遠遠的居然還站着韓榮,他面無表情的站在人群後,好像此事與他并無多大幹系。
少辛的的心一緊,真是諷刺,她在這裏擔驚受怕的,他卻在那裏悠閑地看熱鬧,這種人,看來我是選錯了,她的心頃刻間沉到了谷底。
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選擇的人,居然給她設了個圈套,真是諷刺啊!這個世間讓她到底還能信任誰?她的依靠瞬間崩塌,把她傷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