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夫人自己換衣服
為了讓府裏更少的人知道，到了三更天秦有帶着幾個婆子和丁四才敢去夫人的房間，婆子們拿着着去，沒敢通知少辛，怕她哭出聲讓鄰居聽到又是一場麻煩。
幾個人來到後院夫人住大屋子門前，丁四伸手打開了房門，婆子們都哆哆嗦嗦的往屋裏走，各個都捂着鼻子，心想這麽多天恐怕早都臭的流水了，丁四舉着蠟燭的手也多少有些顫抖，火苗一串一串的好似幽冥司的鬼火。
衆人走進了一看，幾個婆子都吓得媽呀一聲往外就跑，秦有故作鎮定的往床上看去，一個刷白的人躺在那，秦有吓的心裏也是一顫，夫人死的突然并沒有換下紅嫁衣，這身素白是何時換的。
秦有炸着膽子走到床前，只見娘親的臉用一塊白沙蒙着，身上白衣白裙白色的長衫，直挺挺的躺在那，“這衣服是你們上次換的麽？”秦有問站在門口顫顫巍巍的張婆子，
張婆子硬着頭皮站在門口，她是內管事，咋也要內管事的樣不是？“不是啊！上次少辛小姐突然撞牆，就沒穿上衣服，後來小姐又失蹤，就再也沒有人敢來這個院。”那幾個婆子看沒啥事，就都折返回來，燒火棍杵在門口。
“那，那，這是？”秦有也有些顫顫巍巍。
“老爺，用給夫人開光不？”丁四問道。
秦有想了一會，緩了緩心神道；“開。”
丁四趕緊拿過來酒碗，和準備好的棉花球，然後，突然跪倒在地，把衆人吓的一哆嗦，我的媽啊？這是要做啥啊？幾個婆子心裏都想，給人家當差就是不容易啊！讓幹啥就得幹啥，還連驚代吓的，真是要了親命了年年，要是下輩子一定投生個好人家，實在投生不到好人家，投生個鳥啊！貓啊！也好，就是在不給人家當傭人了。
可她們忘了一點，投生啥都有天敵啊！投生鳥要遇到老鷹呢？投生貓要遇到狗呢？整天攆着你到處跑，還不吃你，就逗你玩，你說氣人不氣人吧！哎！咋活着都不易啊！
丁四跪在地上，咚咚咚給夫人磕了三個響頭，嘴裏念念有詞；“夫人在上，丁四一直敬重您是大英雄，您既然是大英雄就不會跟我們這些無名鼠輩一般計較，所以您大人有大量，投生來世您還是個頂天立地的人物，不過丁四奉勸您一句，您既然這麽厲害，如果來世再投生，您就投生個男子，到時我丁四好跟您推杯換盞一醉方休，做個一生的朋友。”
秦有也咕咚跪倒，“秦有祝母親早登極樂，早上天堂，都是秦有不好，也沒讓您風風光光的出殡，都是孩兒無能，孩兒知道您在一直保護着秦家，孩兒在這裏感激不盡。”給夫人磕了三個頭。
二人起身，丁四把夫人臉上的白沙揭掉，衆人趕緊閉上眼睛，這些天天氣炎熱，恐怕都不成樣子了吧？
秦有也是一扭臉，想起風華絕代的母親如果變了模樣他也真是難于接受，正思忖着，“老爺您快看。”丁四膽大先睜開了眼睛。
秦有回頭一看，身子吓的一晃悠，只見夫人面色溫潤如玉，跟活着時一模一樣，丁四把棉球遞給秦有，秦有把棉球拿在手裏，丁四道；“我也不是專業的陰陽先生，只能照葫蘆畫瓢了，夫人您多擔待啊！”
“開眼光亮堂堂。”秦有把棉球沾酒擦了擦夫人的眼窩處擦了一下，秦有的手無意間碰到了夫人的臉，心下又是一驚，夫人的皮膚還是那麽有彈性，跟活人的皮膚是一樣的，已經七天多天亮就八天了，怎麽會？
沒容他多想，丁四就又輕聲說道；“開鼻光聞物香。”鼻子也有彈性。
“開耳光聽八方。”耳朵也一樣。
“開嘴光吃飯香。”隔着棉球，也能感覺到嘴唇的彈性。
丁四說完道；“完事了，別的我也不會啊！裝棺吧！”秦有想在摸摸夫人的臉以證明他的疑慮，剛擡起手，又覺得不妥，雖然是自己母親，但是畢竟是繼母，讓別人傳講出去還以為他好色呢？
他拉了一把丁四，把丁四吓一哆嗦，“老爺，您這是何意啊？”
“你跟我出來一下。”
二人剛走出房間，幾個婆子也跑了出來，這時，馮管家跟幾個護院擡着棺材過來了，馮管家一見衆人都在門外站着，秦有陰沉着臉，好似哪裏不對。
秦有一見到馮管家，趕緊把他和丁四拉到一邊道；“我剛給母親開光，皮膚很有彈性，能不能真是練的閉氣功啊！要是裝進棺材，恐怕就是醒了也難了，要不然還是先這樣放着吧！你們覺得呢？”
“這，再進去看看吧！”馮管家帶頭道。
三個人又從新回到屋內，秦有掀起夫人臉上蒙的白紗，馮管家也是吃了一驚，“老爺訴老奴無罪啊！”
“都到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将究那些俗禮了。”
“那好吧！”馮管家伸出一個手指在夫人的臉上按了下去，手立刻像被馬蜂蟄了一樣縮了回來。
“老爺，你也自己按下，很有彈性，跟活人的一樣，好像還有溫度的。”
秦有無奈也用手指點了一下，确實如此，“怎麽辦？”秦有看着二人。
“別裝殓了，要是沒死會憋死的。”還沒等馮管家開口，丁四搶着道。
秦有伸手在鼻翼下探了探，确實沒氣，他盯着夫人一直在看，半晌，“不裝了，就停在這，等過了七月初二再說。”他想，先放放也好，還是等皇上娶親過後在偷偷發送吧！萬一被人看去，風聲傳了出去，豈不惹禍上身，他忽又想起了丁四說的神秘人，如果要是別國的探子？秦有不由的一陣後背發冷。
“好，那棺材呢？”丁四答道。
“藏好。”秦有又用手指捏了捏夫人的手臂，也是有彈性的，這更堅定了他的決心，就算不醒過來，多放幾天多些安全。
“我回去了。大家也散了吧！”秦有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丁四忽然想起一事，追上秦有道；“多些老爺說情，把王二麻子和張三李四放回來，他們都讓我幫忙說感謝您呢！”
秦有一擺手道；“無妨，說起來都是秦家連累他們，你幫我說聲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