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少辛撞牆
秦有剛把房公公等人安排好，就後院請母親出來，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妹妹的丫鬟青蓮邊走邊用袖子擦着眼淚，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
秦有心下一沉，“青蓮，為何哭泣？”
青蓮擡頭一看是秦有，急忙止住哭聲道；“大少爺大事不好了，夫人她......”
“夫人怎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秦有的心頭。
“夫人剛剛故去了。”
“啊？”秦有晃了兩晃差點摔倒，小蓮趕緊扶住他。“帶我過去看看。”
一到夫人的房間，就看見滿地的血漬，連腳都下不去，夫人仰面躺在床上，雙手抱在胸前，少辛抱着夫人躺在她身邊，一直喃喃自語。
秦有顧不了許多，幾步跨到夫人床前，用手放到夫人的鼻子下邊一探，氣息全無，心裏一緊差點癱坐在地上，他忙扶住身旁的牆壁，穩住心神依牆站住。
“小姐，你快起來啊！夫人已經故去了，快起來啊！”此時的少辛跟死去的夫人已別無兩樣。
少辛呢喃着，“娘，是我害了你，是辛兒害了你的。娘，是辛兒害了你的。”
“青紅，夫人是如何故去的。”
“不知啊！我泡茶回來就看到滿地是血，夫人就這樣躺在這裏，一動不動，怎麽叫也不出聲，伸手一摸夫人的鼻子沒有氣啊！”青紅含淚道。
“為何滿地是血？并未看到母親有傷？”秦有疑惑的看着兩個丫鬟。
青蓮道；“那是夫人吐的，接聖旨之前小姐跟夫人在房間裏，不知說了何事？夫人就啊的一聲吐血了，那喊聲老瘆人了，跟男聲似的，後來我就随小姐出去接聖旨，回來夫人就沒了。”
秦有勸少辛起來，少辛紋絲不動，秦有看勸不動少辛，只好随她去了，他匆匆忙忙趕回了前廳，要把這事跟房公公說明白。
............
皇上給了德妃娘娘絕無僅有的排場和體面，但他的心還是不踏實，一直在半空懸着，恨不得馬上就見到他日思夜想的人，焦急的很。
房公公和衆大臣丢盔卸甲的回到五朝門，皇上一身明黃劍眉虎目負手而立，看到遠遠地迎親隊伍回來，心裏一陣竊喜，可當走進了一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隊伍邋邋遢遢，就像打了敗仗一般，亂糟糟沒個隊形。
皇上不由心裏一驚，臉上不由陰雲密布，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隊伍來到近前，房公公及衆臣忙緊跑幾步跪倒在皇上面前，房公公高盛喊喝道；“皇上，不好了，德妃娘娘她......”
皇上急切的問，“她怎麽樣了？”
“她，殁了，皇上，那個燕國的大智謀，她殁了。”房公公居然哭的稀裏嘩啦，似死了爹媽般傷心欲絕，衆臣也跟着一起抹了把眼淚。
皇上聽了眼前一黑往後倒去，身邊的小太監趕緊從後邊拖住了他，衆人蜂擁而上，房公公忙吩咐小太監去找太醫，又是掐人中，又是捶打前胸派大後背，好一頓折騰，總算緩了過來。
皇上慢慢睜開眼睛，長長的一聲嘆息“哎！”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滑落，“是朕，都是朕害了她啊！”
衆臣大眼瞪小眼也不敢言語，都不知其中內情，看來德妃的死真要成迷了。
太醫過來給皇上把了脈，脈象平和已無大礙，房公公吩咐太監們把皇上擡上車攆回宮休息，皇上一擺手，“等等，你們都退下，讓高擴過來。”
皇上有氣無力的敷在高擴的耳邊下了道口谕。
高擴咕咚一聲跪倒在地向上叩頭；“皇上，大司馬罪不至死啊！皇上。”
高擴雖然不喜歡秦有這個女婿，若不是他那後娘出的鬼主意，讓所有官宦子弟都去出征，他的恒兒也不會從馬上摔下來一直昏迷不醒，但畢竟她女兒在秦府，總要說句話吧！能不能求下來情，那就看秦府的造化了。
皇上面沉似水銳利的看了高擴一眼道；“高愛卿你好糊塗，我燕國剛打了勝仗，靠的是誰？”
“秦夫人，啊！不，是德妃娘娘。”高擴恍然大悟。
“老臣懂了，是怕蜀南國知道德妃娘娘故去，怕外敵再來侵犯是也不是。”
高擴老眼昏花的緊盯着皇上的表情，他揣摩皇上的心思向來一流。
皇上無力的閉上了眼睛，默默的點了點頭，“快去吧！”
“是，老臣遵旨。”高擴領命帶領禦林軍趕緊往大司馬府而去。
......
少辛摟着夫人，漸漸地失去了意識，好似睡了又好似醒着，有一只手輕輕地敷上她的臉頰，“辛兒，我說過，不要難過，為什麽不聽話，你答應過我的，怎麽轉眼之間就忘記了，真是個傻孩子。”
“娘親，你沒死啊！”
“當然沒有，我不是說過，你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不要難過，記住沒？”
“嗯！好，可他們為何說你不在了？”
“這些人與我沒關系，在他們心裏我自然就不在了，可是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你，在你的心裏我就永遠存在對不對？”
“嗯！是這樣的，你永遠在我心裏的某個地方，對不對？”
“對啊！所以不要難過，記住了。”說完這句話夫人悄然消失。
少辛睜開眼睛，把正觀察她的青蓮吓一激靈，“小姐，你醒了，剛才是不是睡着了？”
“嗯，我娘呢？”
青蓮的臉上一陣抽搐，“小姐我們起來吧！夫人去世了。”
少辛一看，夫人一動不動，絕美的容顏毫無聲息，慘白的無一絲血色。
少辛的手輕輕地敷上夫人的臉，徹骨寒涼，冰的少辛的手微微一顫。
“娘，娘親，你怎麽就如此心狠，抛棄辛兒走了，您怎麽忍心，娘，都是辛兒害了你的，娘......”少辛不由淚雨旁落嗚咽嚎啕。
秦有剛走，府裏的內管事張媽拿着壽衣帶領着府裏的三個婆子就到了。
“青蓮，把小姐拉一邊去，讓王媽給夫人穿壽衣。”
少辛一看急了，“不許動我娘。”
少辛趴在了夫人身上不肯起來，張媽沖那幾個婆子一使眼色，那倆婆子一人架着少辛一只胳膊，就把少辛拎了起來，把她往青蓮的懷裏一推，就去扒夫人的大紅嫁衣。
少辛沒在阻攔，只默默的看着，青蓮以為她想開了，抱着她的手也慢慢的放松下來。
突然。
少辛甩開小蓮朝牆上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