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結婚啦!
? 這個方成歌性格驕縱怪異,從以前到現在可算是結婚了,安了他們的心。
嬷嬷也立刻扶卿雲帆,加緊步子走向正廳。
卿雲帆蓋着蓋頭,牽着紅布,任由衆人說擡腿,放腿,聽着耳邊嗡嗡嗡的聲音,卿雲帆也知道此時此刻自己一定帶着一種喜感。
誰家成親新娘子穿的破破爛爛的。
不過方成歌似乎也不為所動,依舊是衣冠楚楚,小心翼翼的防止卿雲帆不小心摔跤。
太厚娘娘信息,在她們還沒到來的時候,便就考慮到了這點。
還未拜高堂,就聽到外頭一聲女子的聲音響起來,“慢着!”
瞧見這個女子一身豔紅,在十多個士兵的簇擁下緩緩走了進來。
別的尚可不說,但是這羅千素穿着一身大紅與新娘撞色,這可是讓太後有些坐不住了,一雙眼睛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的這個外來賓。
卿雲帆自知是誰來了,卻也始終是默默的站着。
似乎第一次感覺到方成歌的帝王之氣,只見方成歌低沉的說道:“北漠長公主來這裏做什麽。”
這話也是十分的挑釁,如今北漠早就是她羅千素的天下了,她早就成了北漠的君王,只有方成歌一人敢如此大膽,“哦……不對,現在應該稱為北漠君主了。”
“我好姐妹今日大婚,我為何不能來?再說了,我代表北漠而來,親自送賀禮,難道方君王還想把我趕走?”羅千素冷笑。
她會是來送賀禮的,別說其他不知情的人了,就連卿雲帆也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要知道這結婚進行到了中途北漠的士兵搗亂,在現在北漠的君王來橫插一刀,讓婚禮暫停,要是誤了時辰,難道她羅千素可以承擔的起?
滿滿一堂的人,除了那些伺候的之外,其他人都知道羅千素來這裏的用意。
“送北漠君王到側廳休息。”眼看時辰一分一秒的過去,方成歌自知在這裏争辯也争辯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羅千素撣了撣身上的灰塵,似笑非笑的走向卿雲帆:“我和你好歹也算是姐妹,怎麽,你結婚難道連一張請柬也不肯給嗎?”
“哪敢,只是婚事匆忙,請柬也是匆匆發的,北漠離這裏遠,想必信使還未到。”
“匆忙?”羅千素眼底的嘲諷更甚,冷嗤道,“新娘子可真會說話。”
屋子內的人一臉漲紅,沒錯,他們是沒有給北漠的羅千素發請柬,第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卿國現在與北漠正準備交戰,如果請了兩個人都尴尬,二是傳聞羅千素性格乖張,狠毒。
“北漠藩王這麽做是不合适吧。”太後氣急走了出來,“想到北漠當年可是哀家欽點的藩王,誰料到才沒過幾年,就敢自稱自己為君王,難道北漠藩王你忘了,曾經你們可是要跪在哀家和皇帝面前,自稱吾皇萬歲萬萬歲的那條走狗嗎!”
立刻,就有士兵走到門口,将整個院子都封了起來。
“太後,那麽多年了,您還是一樣這麽霸氣,着實是讓小輩覺得佩服。”羅千素看着太後。
“你的父親是走狗,藩王,你注定也是走狗!”太後快要氣瘋了,想來自己的兒子執政那麽多年,卻一個妃子也不肯娶,終于娶了一個女子,還是卿國的國君,的确是門當戶對,她可真得好謝謝觀世音菩薩了,可是這倒好,北漠王竟然敢來搗亂,她雖說是母儀天下的太後,可是就是這樣,她也不能讓這件事情攪黃了。
喜婆看了衆人的臉色,趕緊說道:“一拜天地。”
卿雲帆跪在地上,和方成歌一起如同百姓夫妻一樣,重重的磕頭。
沒有人管這個羅千素,卿雲帆卻始終心裏在打鼓,只是深深的朝太後磕了一個頭。
早有傳聞羅千素殺了她的父親,雖說那父親并不是親生父親,可是能給她的,都給她了,比起親生夫妻,真的差不了幾分。
這就是世人為什麽會唏噓羅千素殺害了自己的父皇,哪怕是狗,只給他一口飯,他也懂得感恩。
二拜高堂還未響起,只見卿雲帆面孔突然一抽,一口鮮血從嘴角滑落下來,屋子內原本一片喜慶,卿雲帆突然癱倒在方成歌的懷中。
太後微微一顫,方成歌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
“雲帆!”一陣驚呼之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他心裏更是一緊,緊緊的抱住卿雲帆,臉色狠毒:“羅千素,你對卿雲帆做了什麽!”
羅千素一邊朝外頭走去,一邊說道:“沒什麽,不過只是劃破她袖口的那把利箭有毒罷了,若是你想要她活下來,就讓她把卿國的土地給交出來。”
“別求她!我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那麽做的!”卿雲帆用一絲餘力抓住方成歌的胳膊,“千萬別求她,放心,我命硬……沒那麽容易死。”
方成歌亂了手腳,即刻喚來太醫,太醫給卿雲帆服下保命丸,輕輕擦拭卿雲帆嘴角的鮮血。
卿雲帆盯着羅千素看去:“你……當真是我看錯的人,只不過跟了我那麽多年,你是沒有白學,這次,的确是你贏了。”
話還未說完,羅千素卻在冷風中有些哭腔的說道:“你給我閉嘴!”
那種眼神是誰都不會忘記的,那種恨到極致的惡毒,那種眼神中迸發出來的,她又怎麽可能真的沒有把卿雲帆當作過姐妹。
從小的時候一起訓練,可是無論如何她總是比卿雲帆要低一等,在世人眼中她只是她的助理,每次就算是任務完成所有的褒獎都是她的,即使是到了現在,她有那麽多人疼愛,而她卻依舊是舉步維艱的往上爬,這讓她怎麽不恨卿雲帆。
她早就指望卿雲帆死了。
“千素,你真的恨我?”卿雲帆一邊被抱走,一邊幾乎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可以知道為什麽嗎?”
卿雲帆到現在也不明白,可是她卻十分想知道理由。
羅千素猛然擡頭,很想要解釋什麽,可是卻發現卿雲帆早就已經被人抱走,眸中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卿雲帆,我不恨你。我一直想要你的命,可是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我也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羅千素朝外走去,自顧自的自言自語,手心裏早就已經是汗水,一口猩紅的鮮血突然狂噴而出,眼睛中迷糊帶着一些痛苦:“鬥了一輩子,我也累了。”
“姐姐,如果我死了,你以後回來我的墳上看我嗎?我不想一輩子活在痛苦裏,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解脫了。”
整個喜堂一片死寂,安靜的可怕。
每個人的臉上,原本的開心笑顏一下子都消失不見,面如死灰,鴉雀無聲。
“她并沒有下毒……”卿雲帆虛弱的躺在病床上,撫了撫額,憑借她對□□的判斷,這只不過是一種藥物,能夠讓人産生錯覺,“她人呢?”
“……北漠的人已經把她帶回去了。”
卿雲帆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她始終不敢相信這就是現實,早知如此,卿雲帆哪怕當時不收她這個妹妹,也不會有今日這一遭。
她究竟算是嫁了,還是沒有嫁,究竟已經是方成歌的女人了,還是不算?
這拜堂拜到一半,連二拜高堂都還沒有完成,這究竟算是什麽,“接下來……又應該怎麽辦?”
卿雲帆難過的并不是婚禮毀了,而是難過羅千素會意外猝死。
人生中,她從小與羅千素一同長大,原本以為那樣是保護她,沒想到她竟然是毀了她,甚至讓她最後慘死。
是不是她成親真的是被世人嘲笑,是不是她卿雲帆注定不配成為卿國的國君。
她突然很想一個人靜靜的呆着,哪怕就是一小會也好。
“女皇陛下您要去哪裏啊!”白鴿看到卿雲帆突然起身,朝着外頭走去,便看到這些人都在拆紅綢,拆喜字,卿雲帆一時間急火攻心,“誰允許你們拆的,本王還沒有結婚,今日,一定要把這個婚給結了!”
底下的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見太後微微點頭,衆人才小心翼翼的挂上紅綢。
卿雲帆走到太後面前,“太後娘娘,日後除了方成歌之外,我也會好生孝順您的。”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哀家也滿足了。”太厚原本還氣着,可是看到媳婦那麽聽話,便挂上了笑顏。
可是這第二次婚禮,卻沒有了第一次的喜慶,大家臉上也都神色各異,有些人唉聲嘆氣,或者心不在焉的望着婚禮,沒有了歡歌笑語,婚禮就這樣潦草的結束。
卿雲帆也不介意,婚禮結束之後,在白鴿的攙扶下,就回房休息去了。
輕輕的掀開床,卻看到床單地下撒了許多的紅棗、蓮子、桂圓,這在宮內婚禮是越發少見的,卿雲帆看這些紅棗之類的,竟然都是生的。
“這不是祝福女皇陛下早生貴子,幸福美滿嗎?”白鴿拉着卿雲帆的手,“方君王想的可真周到啊。”
一看到這床上的吃食,卿雲帆這才發現,從清早醒來到現在,自己還沒有吃過任何東西。桌上滿滿的擺着各種好吃的,撲鼻而來,卿雲帆咂咂嘴說道:“白鴿,快點拿筷子來!”
“女皇陛下您別急!”白鴿知道卿雲帆其中一個大愛好就是喜歡吃。
今日大喜之日,原本是宴請了許多賓客,只不過之前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現在滿城封鎖消息都來不及,所以現在宴席就這樣擱置下來。不過方成歌依舊是很體貼周全,雖然今日是吃不到酒席了,不過等風波過後,會再宴請賓客。
不過說起來,到現在為止她都還沒有見過方成歌,想必應該是去料理之前發生的事情了。
遇到這樣難堪的事情,方國雖說是有太後和方君王擋着,可是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就只能裝作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女皇陛下,您什麽時候回卿國。”白鴿疑惑着問道,雖說嫁到這裏來是卿雲帆自願的,可是她畢竟是卿國的一國之君,即使是結婚,她也依舊日日上朝,料理國家大事,于是這就是讓卿雲帆成了一個很尴尬的處境。
她既是卿國的國君,又是方家的皇後。
“其實也沒什麽,日後我還是住在卿國,如果方成歌想看我就來看我,如果不想來看我,就拉倒。”卿雲帆夾着菜,一邊和着飯,含糊的說道。
“白鴿,你也沒吃過飯,坐下來一起吃吧,這裏沒什麽外人,再說了,不僅我餓,你肯定也餓了。”
白鴿一邊搖搖頭:“奴婢不餓,奴婢早上吃過了。”緊接着就傳來了肚子咕咕叫的聲音,白鴿耳根子通紅,卿雲帆喚來其他奴婢,“再添一副碗筷。”
或許是由于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再加上這幾日一直沒有休息好,卿雲帆的胃口一直都不好,所以今日終于吃了一些油水,便覺得十分滿足,這婚房也是出奇的大,不由也會讓人想很多,所以白鴿在身邊,也能讓她定定神。
屋子內的龍鳳香今日是不會斷的,為的就是福壽綿長,蠟燭燒到盡頭說明兩人能夠白頭偕老,只不過卿雲帆這才發現,她就連結婚也和別人有所不同,因為今夜方成歌注定是不會來的,北漠君王在方國意外猝死,就憑這點,就足有讓方成歌忙活的了。
可真是煩心事一大堆!
卿雲帆躺在新床尚,一把扯住被子,與其心煩,還不如就這樣好好的睡一覺,等明日回了卿國再做處理,也不知道李钊現在怎麽樣了,如果他知道羅千素死了又會怎樣,想想當時還和他一同去詩會玩耍,簡直不能相信她投敵叛國……
就這樣迷迷糊糊的,一夜到天明,晚上睡的很死,就連夢都沒有做,等睜眼看的時候,原來自己真的已經成了別人的新娘子了。她掀開窗子,讓空氣通風,桌子上蠟燭燃盡,好生的擺放着一件男士的衣服,想來是方成歌半夜回來過無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