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兇手
? “到現在你還敢睜着眼睛說瞎話!”大夫人怒極反笑,指着槐花夫人就是一頓咒罵,“老爺把你娶回來,是看在你肚子裏的孩子,你為什麽還要做這樣的事情!”
大夫人眼睛閃過一絲淚花,她在府上勞心勞累了十幾年,跟着福倫王這麽多年,就只有這麽一個女兒,可是這槐花夫人一來她女兒就被害死了。
“老爺,我肚子裏懷的是您的骨肉啊,您得為妾身做主啊。”說着跪在地上,一個又一個響頭,“妾身倒是不怕什麽,可是妾身肚子裏的孩子看到這一切也會覺得心寒啊。”
卿雲帆不言不語的看着這一場鬧劇,看着她的身子,遲遲沒有說話,微微勾勒起嘴角,好一招母憑子貴。
這槐花夫人本來是來自煙花之地,平日走在大街上都會被人白眼,榮幸懷上了福倫王的孩子,才能夠入府上做了妾,可她在府上因為身份受盡屈辱,她不過只是在明月公主的衣裳動了一些手腳,可從來沒有想過要殺死卿明月。
“妾身真的不知道為什麽明月公主會被人拿利箭殺害,妾身只是在她身上用了一些蒙汗藥,想要治治她的威風,而且那些藥也全都是嬷嬷托人送來的。”
兩個人口徑不一致,卿雲帆皺眉,莫非這件事情是借刀殺人?卿雲帆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不罰槐花夫人是對不住衆人的。
槐花夫人見卿雲帆依舊沒有任何退讓,跪走向卿雲帆,磕了一個頭:“女皇大人,妾身雖然是煙花女子出身,可是殺人這樣的事情妾身真的做不出來。前幾日明月公主一直說妾身肚子裏懷的是孽種,會遭報應,還一直暗地裏在湯裏放堕胎藥,妾身真的只是想要懲罰下,可從來沒有用利箭殺害過她。”
她每說一句話,眼淚都吧嗒吧嗒的往外流,福倫王攤在桌子上,險些被她起的吐血。
福倫王一直把女兒擺在第一位,想起女兒的屍首依舊在閣樓裏放着,平日裏一口一個爹的叫喚,揚起手就是對二夫人一記響亮的巴掌。
二夫人臉上殷紅的印記,癱在地上。
“這件事情是一位不知名的宮中人告訴我的,說是明月想要害我,妾身可真的沒有……”
“你到現在還這樣,你不覺得你百口莫辯嘛?”大夫人怒聲站起來,在旁側奴婢的攙扶下,就着厲聲的責備,“今日若是就這樣饒過你了,對得起列祖列宗嘛,對得起我死去的女兒嘛?”
卿雲帆對福倫王說道:“這件事情是你們的家室,當然得由福倫王做主了。”說着便側過臉,“本王坐着件事情可不是為了福倫王,不過只是想要為琉璃脫身。”
“對了……槐花夫人,你想知道為什麽本王會知道你是煙花女子嘛?你可曾記得那日街道游玩,你撞到的一對男女……”
槐花夫人臉色驟變,刷的一下慘白。
這可不是打福倫王的臉嘛,福倫王底下現在就指望着槐花夫人這一個孩子,罰也不是,可是不罰也不是。
見福倫王舉棋不定,大夫人揚起手說道:“家法伺候!”
四五個粗漢上前就要把槐花夫人拖走。
“你們給我放了!”福倫王突然大聲吼道,“小翠,帶她回屋子去。”
大夫人震驚擡頭,不敢相信這是從老爺嘴裏冒出來的話,“老爺!”
這可不就是告訴大家,她堂堂福倫王家的大夫人,還不過着賤婦肚子裏的一個孩子嘛?
“福倫王,你內府的事情,本王不易插手太多,本王今日就到這裏,也算是給你們了一個交代,如果你們還有什麽問題,大可詢問刑部趙侍郎等人,本王乏了。”
“恭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萬福金安!”
看着卿雲帆離去的背影,福倫王打量了一下這個侄女,自從出身到現在他好歹也是一步步看她長大的,才發現現在也生的玲珑了,也有幾分長公主的模樣,眸子深了深,再看看亂作一團的家,這些事情,難道不也是他自己造的孽嗎?
……
殿內,卿雲帆正在榻上坐着,看着一個乖巧的姑娘跑進來,笑眯眯的望着她。
再看看這幾天大牢把她壓着,竟然越加消瘦了幾分,不過凡事都過去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生過日子。
再這麽一想,可不是麽,這大年初一可不就馬上到了。
卿雲帆笑了,倒不避諱的說道:“這天牢裏終究沒有宮裏好吧。”旁側侍衛和奴婢原本以為卿琉璃會很必回此事,可見卿琉璃仍舊是活蹦亂跳一臉笑容的說道,“那是自然,牢裏可慘了,夥食什麽的,不過我知道,女皇陛下一定會來救我的。”
卿明月比卿雲帆大了幾歲,按理說應該都是女孩子最青春的年紀,可是卻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卿雲帆沉着冷靜,卿明月活潑可愛。
“女皇陛下,您也別太重罰福倫王他們了,他們喪了女兒已經夠可憐了,這馬上要過年了,鬧了這麽一出誰家都會不開心的。”卿琉璃嘆了一口氣,如卸重負,“雖說以前卿明月欺負的我很慘,可是她也受了應有的報應。”
卿雲帆雖是這麽聽着,卻仍舊是張嘴說道:“別人待你不好,你仍舊是忍耐,別人會變本加厲,要記住宮中沒有一個好人,可千萬不能讓他們驕縱,不然只能承認是自己太過懦弱。”
亭臺軒榭,大雪紛飛,美的讓人目不暇接。
卿琉璃牽着卿雲帆,不急不慢的在宮中走動,許是太久沒有這樣平心靜氣了,卿雲帆竟然覺得比平日裏舒服許多。
卿琉璃一一講着之前有趣的事情,等話題講多了,遍扯到了李钊,卿雲帆暗想卿琉璃還是未嫁之身呢,情窦初開也是很正常,只把她的話當作玩笑話來聽聽就好了。
“前幾日還為下雪,這快過年了,又下起雪來了。”
耳後傳來的聲音正是李钊,卿雲帆不急不慢的回過頭去,笑着說道:“是挺怪的,将軍今日不在校場,倒巧在宮中見了。”
卿琉璃才談起李钊,臉微微有些透紅,也不敢看李钊一眼,躲在卿雲帆身後。
李钊望了一眼卿琉璃,“這姑娘,就是上次受波瀾的那位琉璃郡主?”
“沒錯,本王覺得這幾日她受了那麽大的委屈,便帶她到皇宮四處壯看看。”說話間,一雙眉目掃過小鹿亂撞的卿琉璃,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她若是尋常女子,卿雲帆拒絕了便是,可是她可是她唯一的姐妹,看樣子是真的對李钊動了紅鸾星,那她可真久沒有辦法了,思前想後,卿雲帆還是決定裝傻。
李钊爽朗的大笑:“确實,不過等天氣在回暖和一些,微臣親自随同女皇陛下和琉璃郡主去狩獵。”
狩獵!卿雲帆眼睛放光,除了上次去宮外玩了一圈之外,可是許久沒有出過宮了,這次可是去狩獵,轉眼想到可以騎着駿馬在草原上奔騰,拿着弓箭的模樣,卿雲帆想想都覺得激動。
“長公主已經回國了。”李钊說道。
卿雲帆有少許疑惑,為什麽羅千素回國沒有與她通知,只是低調的便回去了,這不是她的性格,還是她真的已經想清楚與她不能為敵了?不過這樣的幾率很小,羅千素把她視作天敵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只怕她要做的事情會更多。
李钊見卿與你帆想的出神,忙皺着眉說道:“是不是這幾日的事情忙着你了,瞧你的臉色也差了很多。”
“沒事。”卿雲帆轉而微笑,“只不過是想到很多事情罷了,對了,這幾日的兵部狀況怎麽樣,說道長公主可就讓我想到,或許我們應該向一些國家收購火炮。”
剛剛腦子裏過了一遍,她大概把現在所有的國事在腦中過了一遍,方國依舊是國事雄厚,索性與它現在交好,暫時不用擔心,北漠現在的狀态雖說是不用擔心,但是那邊的人各個骁勇善戰,就連四五歲的孩童也從小練武,兵法,再加上其他國家的施壓,現在卿國的狀況依舊是在動搖。
李钊知道卿雲帆在擔心什麽,忙不疊應道:“女皇陛下放心,只要有微臣一日在,卿國就不會被攻陷。”
三人就這樣一邊說着,一邊繼續走,冷不丁一個年輕男子出現在卿雲帆的面前。
卿雲帆一開始還驚訝,這宮內怎麽會有男子如此莽撞的跑來跑去,可是定神一看,出現在他面前的男子就是那流氓方成歌,只見他一臉冷漠的說道:“夫人。”
夫人!卿雲帆一震,好想把鞋子脫下來,拿起鞋來打他這副臉孔,耍流氓還耍的那麽認真,卿雲帆悠悠的說道:“方君王還沒有回去啊。”
方君王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李钊打量,再望了望卿雲帆。
基于眼前這個所謂的娃娃親,卿雲帆內心是拒絕的,仍舊是陪着笑臉說道:“方君王,你究竟有什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