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月之死(II)
? 看到卿明月的屍體,就像是大白天見鬼一樣,效果差不到哪裏去!
“明月!”福倫王臉色一白,直勾勾的看着慘死的女兒,一臉驚慌失措。
腳下沒有站穩,一個踉跄。
旁側的小奴仆原本是扶着福倫王的,察覺到福倫王人往後倚,卻沒有來得及去扶他,人就直直的從七八節臺階上一直滾到了泥地上。
“福倫王。”卿雲帆故作驚慌,讓身側的白鴿等人趕快去扶他起身。
福倫王者一跤跌的到時沒有什麽大礙,只怕是肝火太旺,傷心過度,一口鮮血直直的噴了出來,絨長衫瞬間染上了梅花紅。
雨水和血統統濺射在這個繡樓門口,迎着閃電,半閃之下福倫王全然看不出情緒,倒在水泊中也是病怏怏的,蜷縮成一團。
其餘人反應很快,馬上是驚慌失措的快步下了臺階将福倫王扶起來。
到了這會,刑部的人都到了差不多了,門口戒備森嚴,再加上福倫王和其餘下人,各個神情凝重。
像福倫王這樣身世顯赫的人,如今鬧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更何況可是他家的寶貝女兒不幸去世。
下人們各個都面面相觑,卻也不敢冒上上前,就這麽任由着屍體懸挂在繡樓之上。
“将屍體擡下來。”卿雲帆打量了一下屍體,擺了擺手示意刑部的人上前擡屍體。
福倫王臉色不好看,他眼神複雜的瞪了一樣卿雲帆,揮手對旁側的貼身侍衛說道:“先将屍體帶回府裏去……我不可能讓我女兒枉死。”
卿雲帆沉默,明月是福倫王的獨女,地位在宮中自然也是最高的公主,是長安城有名的貴女,細看下,屍體是被弓箭射穿而死的,前幾日卿雲帆還去福倫王府上耀武揚威,現在福倫王定然是懷疑是她下的狠手。
刑部的小厮上前要把屍體擡走,卿雲帆卻側過身去說道:“慢着。”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大家有些疑惑女皇陛下想說些什麽。
“福倫王定然是認為本王殺死你女兒的吧。”卿雲帆緩緩走到福倫王的面前,這句話說的沉穩威嚴,直勾勾的盯着福倫王的眼睛。
福倫王眼睛中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殺死卿雲帆,奈何她貴為女皇,怎麽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下手。
“沒有。”
“那就好,既然福倫王沒把本王當作兇手的話,福倫王難道不想查個究竟嗎?”卿雲帆環顧屍體四周,“屍體被懸挂在梁上,這梁這麽高,除了是他殺,難道還有其他死法嗎,卿明月是一個女子,當然是沒有本事上梁懸挂白绫的。”
幾雙目光齊齊的望着屍體懸挂處的地方,這繡樓當時為了搬運東西方便,特意将門梁設置的很高,一般情況下一個女子就算是踩着椅子也勾不到這個地方,也就是說她死的并不合理。
“會不會是她搬了梯子來。”
卿雲帆點頭說道:“你這說法沒錯,可是現在梯子在哪?難道她死了之後再把梯子藏匿起來了?”
卿雲帆上前去看了看卿明月喉頸處的勒痕,再看看之前被弓箭射穿的胸口,“雖說這個弓箭射的地方是在手腕,但是傷口卻意外的止不住血,這寒冬臘月的又是怎麽回事?”
衆人點頭。
“你的意思就是說其實卿明月不是被吊死,而是因為弓箭射殺失血過多而死的。”方成歌倚着下巴,“被吊在這牆上也只是為了蠱惑人,以為她是自殺。”
“一個人死前一定會掙紮,就算是自願上吊而死,可是這屍體,衣着完好無損,不像是上吊而死應有的表現。”卿雲帆掀開屍體的白布。
“可是說到現在,究竟是誰殺死卿明月的,誰有這個能耐能夠用這麽殘忍的手段殺死。”福倫王不認輸,仍舊是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沒想到福倫王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剛剛本王發現屍體外的衣服處有着許多安神香的痕跡,也就是說,很有可能衣服清洗過程中浸泡了安神香。”卿雲帆很認真的說道。
她對各種氣味一直很敏感,邊說邊拿出小刀扯下了一塊衣袖,扔給刑部的人,“将這個東西拿去化驗。”
“本王今日本不想參與這件事情,可是事關明月公主,本王的親表妹,這件事情本王不得不介入,而這件事顯然是蓄意謀殺,死法也不是一般的死法。”
卿雲帆哭笑不得,死者是死在繡樓,而卿雲帆剛好出現在繡樓,又曾經與福倫王和她女兒有嫌隙,她雖然為女皇,可是也定然是衆人懷疑的對象,這件事情如果演變下去,就會一發不可收拾,大臣如果真的信以為真,她在朝中的威望,更是微乎其微。
【主人您好,我是天天系統,為您獲取到了最新資料:弓箭,并不是一般長安城可見的長弓所用,而是匈奴人常用的短□□所用弓箭,由于是八角弓,所以她對傷口的劃傷力度很大,傷口也不易愈合。】
卿雲帆拿出帕子端起卿明月的手細細察看,心中也有了一些成算。
“這衣服,可是福倫王家的家仆洗的?”卿雲帆淡定的問着福倫王。
“這件衣服是在宮內指定的繡娘洗的,小姐今日也才穿上衣裳。”跪在地上哆嗦的是卿明月的貼身丫鬟喜兒。
“喚繡娘來!”經過對死因的層層分析,衆人不僅沒有對卿雲帆産生懷疑,反而對這個九歲女童的聰明想法産生了佩服,他們原本以為女皇只是挂名,誰料到竟然那麽明事理。
一個人緩緩走來,剛好停在修樓門口,女子十八出頭,生的面容嬌好,只見她輕歌漫笑,走到了人群當中,此人正是雲千素。
只見一個女子快步走到面前,跪在地上:“女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卿雲帆一臉寒意的望着底下的繡娘,骨子裏透露出一副自傲和不可欺騙的神情:“告訴本王,這衣服,你是怎麽洗的。”
“是……那日衣服雖然是奴婢洗的,可是在衣服裏加入安神香卻是琉璃郡主的主意,她上次說,明月公主一直睡不好,于是給了奴婢一些安神香,讓奴婢放進去。”
被指之人竟然是卿琉璃,衆人眼裏有些人帶着笑意,有些人則帶着不可思議的神情。
卿雲帆絕不相信此事是卿琉璃下的狠手,卿琉璃雖說平日裏被卿明月欺負的不成人樣,可是性格懦弱不好争鬥,況且這個殺手手法也絕對不是出自卿琉璃的手中。
卿雲帆嗔怒的望着底下的繡娘,大手一揮:“既然你不肯說實話,那本王也救不了你了,拖出去杖打二十。”
“女皇大人這麽做不合适吧,您平日裏與卿琉璃交好,所以這件事情就不是卿琉璃所做的?那我女兒豈不是枉死了?”福倫王仍舊是不死心,“将琉璃郡主請來。”
卿雲帆怔住,原來這件事情想要做的并不是殺死明月,而是想要一石三鳥,首先讓福倫王無心朝政,第二讓卿雲帆在朝中地位受損,第三則是讓卿琉璃受罰。果然是好狠的的一招,卿雲帆眸中的玩意更濃,老天爺果然待她不薄,看她近日沒有什麽大事發生,所以給她找了這麽大一件事情來。
……
時辰已經過了許久,天似乎也微亮,可是到現在為止這所有的案子仍舊是不清不白,所有人幾乎都将矛頭指向了卿琉璃。
卿琉璃慌忙趕到,稚嫩的臉上仍舊是一臉茫然的模樣,她不知道如何辯解,只是對着繡娘說道:“你為何要陷害我,我根本都不認識你啊!”
“我沒有亂說,前日中午,明明就是郡主您來找我的,我怎麽可能把您的樣子搞錯呢!”繡娘一臉無辜的模樣。
在聽到繡娘這麽說的時候,卿琉璃徹底的恐慌了,說話也有些結巴,“不可能,女皇陛下她在撒謊,我真的沒有見過她。”
在聽到卿琉璃這麽講的時候,卿雲帆已經知道兇手不是她了,可是現在她沒有确鑿的證據來洗脫卿琉璃的冤屈。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兒!”福倫王擡手就要打人。
卿琉璃躲在卿雲帆的身後,“我沒有說話,福倫王我真的沒有對你女兒下過手,我也不知道什麽安神香!”
“若是今日女皇大人不能為微臣做主,那麽相信不只是微臣,朝中其他大臣和百姓都不會信服的。”福倫王跪在地上磕頭,怒不可遏的一番話,他今日一定要除了卿琉璃這個孽丫頭,害死了她女兒不成,現在還不承認。
卿雲帆看了眼卿琉璃,“福倫王想要怎麽做。”
“交給刑部處理。”福倫王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卿雲帆微微點頭,“将卿琉璃帶去刑部,這件事情本王會親自調查。”
手一揚!繡樓內的其餘個人,看到女皇都這麽說了,便都行禮告退……
敢當着卿雲帆的面耍小聰明,卿雲帆嘴角一抹笑容,果真,雲千素一來,就不會發生什麽好事,雲千素,倒還想看看你會玩出什麽花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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