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周六的晚上，白小蠻的爸爸在飯桌上，第一次喝起了小酒，他的酒量很好，只是從來不在家裏喝過，因為在外應酬已經是喝得夠夠的了。
白小蠻悄悄地拿眼睛看着爸爸，她知道爸爸的本事有多大，也聽媽媽說過爸爸小的時候受過多少苦，她可以想像爸爸是多麽地想得到這個社會的認可。
可是，也許就像賀鋒說的，當你的同事，當你的領導都已經是無惡不作的時候，你若是清白，就根本生存不下去，每個人都防着你，遲早有一天，你也會被當作眼中釘除去。
想要生存，你必須讓自己和他們一樣，否則，只能走。
白小蠻希望爸爸走，不希望爸爸和他們一樣，但是，她不知道爸爸會不會難過，畢竟是半生的奮鬥了。
爸爸夾了塊糖醋排骨到媽媽的碗裏，“你也別想那麽多了，去那邊有去那邊的好處。”
“唉，好不容易奮鬥到這地步，就這麽走了怎麽甘心？”媽媽嘆氣道。
爸爸微微一笑，“甘心！真的甘心了！人總得有取舍，總得會分辨是非善惡，人嘛！都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媽媽擡了擡頭，看着爸爸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白小蠻在那一刻，覺得自己老爸帥呆了！
“爸爸！”她喚道。
爸爸轉了臉向她。
白小蠻豎起了兩只手的大拇指，由衷地贊嘆，“爸爸！你真帥！”
爸爸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來，“被女兒稱贊，真的什麽都甘心了，哈哈哈！”
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賀鋒沒有再來給白小蠻補習，白小蠻也沒敢去打擾他，甚至連窗戶都沒敢打開，就怕自己沒忍住會盯着他看，然後賀鋒又得回應她什麽的。
那時候的白小蠻，看的最多的應該是壓箱底已久的林志穎海報了。
Advertisement
看着帥帥的林志穎，就像看着賀鋒站在自己面前一樣。^^
“咚咚！”窗戶突然響起了聲音。
白小蠻急忙站起來打開窗子。
“賀鋒？”
賀鋒挑着一邊眉毛，眸子微斂，一臉地不爽，“你這個豬頭！這麽熱的天老關着窗戶幹嘛？”
白小蠻有些尴尬，“不熱啊……”
但是這麽多年的交情，賀鋒對她的心思早已了如指掌，修長的手指從窗戶外伸進來，就着她的腦門就是一嘎嘣指。
“笨蛋！你以為見不着你我就不會分心？”賀鋒沒好氣地說。
“老關着窗戶我還以為你幹嘛了，還想着你是不是要和我分手呢！”
“……”白小蠻呆。
“開着！別讓我不放心！”賀鋒說着一轉身，正要走回家去，眼睛卻看見了白小蠻手上的海報。
“那是……”他站定。
白小蠻循着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哦！林志穎的海報啊！你看，和你多像？”
她把海報舉了起來，朝着賀鋒得意地晃了晃，“我珍藏了好多年呢！”
賀鋒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把海報卷了起來，又小心翼翼地綁好，像珍藏寶貝似地放進了一個精美的盒子裏時，臉色就變了。
“你沒說過你喜歡林志穎。”賀鋒的眸色沉沉。
白小蠻一愣，撓撓後腦勺，讪讪地笑道，“因為，你也沒問我啊！”
“什麽時候開始喜歡的？認識我之前還是之後？”
“當然認識你之前啊！”白小蠻誠實地回答，她至此都沒想過這件事對于賀鋒來說，代表了什麽。
賀鋒看着她許久，一些沉靜已久的傷痛再次浮上心頭。
“你以為你算什麽？只是因為長得像我的偶像我才和你在一起的，現在我不喜歡他了，當然也不會喜歡你了！”
白小蠻後知後覺地發現賀鋒似乎不大高興，不！是很不高興！
說錯什麽了？還是做錯什麽？她急忙跑了出去。
“賀鋒？”白小蠻站在他的面前，仰着脖子一臉擔憂地看他，“你沒事吧？”
賀鋒把目光從她的房間移開，轉而注視着她的眼睛。
他需要一個答案，他問：“你是因為喜歡林志穎才喜歡我的嗎？”
“是啊！”白小蠻松了一口氣，她以為多大事呢！“那天我在窗戶那一看見你就以為林志穎從天而降呢！”
賀鋒的臉色很難看，注視着她的目光也染上了些水霧，果然麽！
白小蠻這個粗線條并沒意識到自己闖了什麽禍，滔滔不絕地繼續說道，“那陣子我一看見你都好像看着林志穎站在我面前似的，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看着林志穎的海報反而覺得是你站在我面前，哈哈，很神奇吧？”
賀鋒的臉色突然緩了緩，眼睛裏也突然亮了亮。
“我很多同學都知道我喜歡林志穎啊！她們有時候還笑我，說我把你當成了林志穎的替代品，可是……”
“那你是嗎？”賀鋒一着急，打斷她追問。
白小蠻嘴巴一嘟，嗔怒地瞪了他一眼，“我才沒有那麽壞！林志穎是林志穎！你是你！我喜歡林志穎和喜歡你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賀鋒皺着眉問。
白小蠻忽然摟住他的手臂，搖啊搖啊的，一臉的甜蜜，“多簡單的道理嘛！林志穎是天上的星星，是大家的，可你是我的心啊！是我一個人的！拿一百個林志穎換我都不願意！”
賀鋒：“……”
“那一萬個換嗎？”賀鋒問。
白小蠻戳着眉心認真思考狀，“可以考慮！”
“白小蠻！”賀鋒怒吼。
“哈哈哈！”白小蠻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換啦！就算是一萬個蒼之封印的男主角都不換了。”
“蒼之封印？”
“我最喜歡的漫畫男主角啊！可帥了！和林志穎地位同等！”
賀鋒眉頭又一皺，漫畫人物和現實人物地位同等？現在花癡少女的世界真是無法理解了。
白小蠻看見他愣愣地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幹嘛呀？”
賀鋒瞥了他一眼，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酸酸地說了一句，“把林志穎忘了！以後只許想着我一個人！”
白小蠻眼珠子一骨碌，這句話怎麽沒聽懂？她一直想的就是他一個好嗎？
“回去了！”賀鋒朝着他的腦門又一嘎嘣指，“好好看書，大學裏美女很多的，你不快點來我怕自己太多人追會扛不住！”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