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驸馬霸天子(完)
? “到底怎麽回事?!”将軍夫人一聽事關小女兒,一改懶散,怒甩衣袖問道。
趙江張嘴欲再言,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冒出來。
“夫人,小姐,且聽霸天一言。”
突然出現的男子聲,讓丫鬟們緊張起來,有幾個高壯的婆子快速出位,相繼站到三位女主子面前,擋住頭臉,以防外男的窺視。
趙江仍然巋然不動,擋着門口,不讓人沖突了家中女眷。
李霸天出不得門,不能親眼見到佳人告知,只能站在狹小的屋內說道,“夫人小姐,這是一場誤會,霸天只記得當初昏倒在一座府門前,醒來就到了早上,并不知為何會發生這等事故。”
趙江驚訝地怒瞪雙眼,沒想到這叫李霸天的小子比他還厚顏無恥,竟然吃了都耍賴不認賬,嘿。
元姵不為所動,直制止住将軍夫人要動怒的前奏,溫聲道,“娘親息怒,既然關系到了我的近身丫環,還是讓我來處理吧,娘和姐姐回房歇息,昨晚我命廚下一直煲的湯你們可要好好品嘗品嘗呢。”
将軍夫人最受不了變得懂事的小女兒突然跟她撒嬌,她臉色慢慢松緩,點了元姵額頭一下,讓她注意點,就攜着偷笑的王玉金回去後院了。
走前還特別叮囑趙江一定要幫着點,別讓自家人吃了虧。
“三小姐,多謝為霸天美言。”将軍夫人走後,李霸天出聲道。
他以為,元姵勸離長輩離開,是為他着想,給他留了臉面。
在李霸天胡思亂想,開始對門外的人兒想入非非的時候,得福也帶着一群五大三粗的護院趕來了。
有了這些人在旁守着,趙江也終于放心移開了擋住門口的身體,屋中的人早已整理妥當,兩人均是恢複了平靜。
李霸天先是急切地一步跨出,一眼就尋到了元姵所站的位置,想要上前親近,卻被護院門擋住了路不讓接近。
而元姵早已在他出來前就拿帕子遮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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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來元姵的回答,寒秋也凄凄楚楚地跟在李霸天身後出來了。
她磨磨蹭蹭走到距離元姵幾米遠處,好像怕被她責怪打罵一般,羸弱萬分地草草一禮。
“給小姐請安”
她一雙盈盈淚目看向李霸天,猶如剛受了很大的委屈。
元姵看的無語凝咽,寒秋丫頭,你的清高出塵呢,你的清冷氣質呢,都喂狗了麽,什麽時候轉職做白蓮花啦?
然而沒人知道元姵心中奔騰在戈壁灘上的草泥馬。
李霸天見她一直盯着寒秋,誤解她是十分看重這個丫環,于是打算給她們個臺階,借此讓三小姐欠他一個人情。
于是上前扶起寒秋,扶着她說道,“三小姐,你這位丫環并沒有做錯什麽,她只是昨晚心善,照顧了霸天一夜罷了。”
趙江到這會兒已經無話可說,用看神經病的眼光看着越描越黑的李霸天。
只是元姵不買賬,涼涼地瞅了兩人一眼,呵呵道,“既然寒秋沒錯,我也相信她沒錯,但大清早的孤男寡女赤裸裸睡到一起,那就是……你的錯了!”
“來人!把這個淫*亂後院的流浪子給本小姐拖下去鞭笞!”
李霸天沒想到溫和的将軍府三小姐會驟然發難,愕然之後看向在場的另一人。
元姵也看向趙江,幽幽道,“,二哥,他欺負我寵愛的丫環,你不會也向着這個外人吧?”
趙江對上元姵冰涼的視線,連忙搖搖頭,不知為毛突然渾身就像一桶冷水潑下,涼飕飕的,瞬間讓他沒了看戲的心态。
他還是趕緊解決了此事當值去吧,唔,貌似今日城南也許會遇到某位美人,可不能遲到了。
趙江十分光棍地給元姵留下了人手,足以拿下李霸天此人,方踏馬離府。
“你們還不動手?!”元姵震懾性地目光看向一衆護院大漢。
李霸天這時終于确定元姵不只是說笑給他解圍而已,她是真的要讓人拿下懲罰他,急忙道,“三小姐,我們是否有所誤會?切莫動手。”
元姵一個眼色使過去,衆位好漢練家子一擁而上,場面頓時亂成了一堆。
元姵随着衆丫環退到安全位置,也不管陷入戰鬥圈給渣男添亂的寒秋。
她十分平靜地回答李霸天的話,“別把本小姐跟你這個采花賊扯到一塊,先不說你玷污我的丫頭在先,如今又想花言巧語接近于我,是有何居心?”
不等李霸天百忙之中回答她,她又說,“不過你混進将軍府的目的我也不想聽,既然你跟寒秋有了肌膚之親,又兩情相悅,我何必要棒打鴛鴦?等你挨了應有的刑責,我會成全你們,放你們離府。”
“三小姐,此事不是你所想,萬萬不可如此。”李霸天不甘心就這樣斷了三小姐這條線,痛呼道。
冬日的天,李霸天還裹着昨夜的單衣,形容枯槁,又被十幾個高手圍攻,應對間捉襟見肘,又有不會武功哭哭啼啼的寒秋左沖右撞地添亂,李霸天一時間狼狽不堪。
終于,一炷香後,李霸天氣喘籲籲,氣力告罄,被護院門捉住捆住了手腳。
這時眼見沒人相護的寒秋,突然硬氣地站起來,直直盯上元姵的雙眼,陰毒嫉恨的情緒展露無遺。
她凄厲地朝她喊,“王玉桐,你以為這樣李大哥就能傾心于你嗎?他是我的了,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哈哈,你怎麽也搶不走了,王玉桐,你永遠也不如我,我才是高門閨秀大家小姐,哈哈——”
“小姐……”陽春擔心地看着元姵,擔心她會被寒秋的話傷到。
然而元姵只是在李霸天驟然乍亮無比期待的眼神下,淡定揮手。
“敲暈了她。”
然後吧唧一聲,走投無路大放厥詞的寒秋被人從後頭敲暈,一下摔在了地上,臉先着地。
“好,搞定了一個,将人帶到柴房看住。至于剩下這個……”元姵雙手撫掌,看向跪在地上,嘴巴被捂上的李霸天。
“唔…唔唔……”
元姵無視某人的唔唔唔,招來善解人意的得福小厮,耳語吩咐了幾下,對方就知曉地點點頭,嘴邊奸笑一閃而過。
然後元姵回閣樓等待,外面冷得很,還是呆在燒着火牆,溫暖如春的閣樓更舒服。
晚膳過後,得福來報,李霸天那厮的背部被藤條打的稀爛,即使以後好了也看不出曾經背上有過什麽了,話說完後他又恭敬地遞上一個小布包。
元姵挑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李霸天身上的……盤龍玉佩?
她接過手,小指挑開布包繩結,果然露出一小截青玉色的彎曲龍尾。
呵,這可是個寶貝,要不是她靈魂中沒有綁定空間,這會兒肯定私自昧下了,也不用為了以防後患而打算毀屍滅跡了。
元姵眼尾劃過一抹暗沉,揮揮手讓小丫頭們下去,然後招手讓兩個手下圍過來。
“來來,來,本小姐讓你們看一次好戲。”
陽春這八卦的丫頭立馬從窗邊放哨狀态回歸,跐溜跑到桌邊,眼巴巴等着元姵口中所謂的‘好戲’。
得福抽抽眼角,默默看了她一眼,仍舊恭敬地揣手侍立在一旁。
元姵抽出玉佩放在一塊石板上,青龍盤繞的皇家玉佩,瞬間閃瞎了旁觀者的四只狗眼。
陽春已經被吓得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得福也是手腳哆嗦,他單知道主子讓他乘機取那李霸天身上的一物件兒,但誰會想到會是皇室專用的龍佩呢?
元姵沒管二人被她吓得面如土色,因為更具有震撼力的還在後面。
元姵稍後不知從哪兒扒拉出一方石硯,賊結實的那種材質。
然後,啪啪啪,她舉起石硯對着玉佩一頓亂砸,然後使勁搓搓搓,只把玉碎碾成了一堆玉粉才罷手。
“哎,美白養顏的要不要?”元姵用胳膊肘搗搗身邊被她一系列動作驚愣住的陽春丫環。
陽春下意識地吞吞口水,說道,“要,要要要。”
之後她就淚流滿面,悔不當初,外加發誓保證忘記此事,捧着一包玉粉,回去苦哈哈做美容去了。
而得福,元姵知他不像外表顯現出的那麽簡單,這次擋着他面砸也是一種試探,看他能不能為她所用。
得福沒讓她失望,擡眼看了一下後,躬身說道,“自此後,得福任憑主子差遣,絕無二心,若違誓言,當如此玉。”語氣十分鄭重,像是古時要擇主的清客。
元姵乘機安撫道,“放心吧,本小姐我也不讓你們去做違法違理的勾當,只是當我的左膀右臂跟着我做買賣而已,等陽春那妮子到了年齡,我把你們的事辦了,如何?”
有美人又有前途,元姵就不信她招攬不來一個忠心的人才。
卻不想得福聽了後瞬間就臉紅了,點頭後躲躲閃閃想逃出門去。
元姵也不再揪住他不放,接下來安排他辦好晚上的婚禮,然後等明天給那兩人收拾好包袱,扔他們出去。
是的,婚禮。元姵要讓人壓着李霸天,以占理的一方,讓他娶了手段心機皆有的寒秋做發妻,然後再扔他們出府。
讓李霸天好有機會憑借俊俏的臉蛋,好去勾搭敵國富貴公主呀。
李霸天将軍府走一趟,被打爛了肩背,又被逼娶了妻子,萬分憋屈。
可惜他本就理虧,即使是他那些兄弟看不過要替他去告禦狀,也沒甚理由站得住,只得作罷。
最後衆人當了李霸天身上的大紅喜服,又拿出各人積蓄,才湊夠錢去給他看傷。
陸陸續續熬到了來年開春,李霸天的傷勢才好轉,後背卻留下了縱橫交錯的傷疤,以前的字樣紋身是看不出來了。
而且他又不知唯一的一塊随身玉佩丢在了哪裏,查詢身世的心思只能作罷。
而這時,寒秋也幸運地懷胎三個多月,是當初一槍命中的結果,可喜可賀。
因為要養胎,請醫問藥租好點的房子吃好些的飯食,他們兩個不光花光了身上僅有的財物,還欠了兄弟們一屁股的債。
以往同李霸天相交的也開始陸續有人離開自謀生路,有人雖然仍舊往來,但跟随的心思也淡了,捂緊自個的荷包過小日子不提。
等到敵國戰敗,派富貴公主風光無限地來朝求和時,李霸天已經淪落到街頭小民的地步。
他雖然仍舊按照劇情走向跟富貴公主相遇,俊俏的面容也引起了富貴的喜愛,但因他往日風姿不再,倒沒有被富貴深愛如斯,非君不可。
李霸天看到富貴,猶如看到了希望之火,她說宮中有匹烈馬就是她的國家獻于朝廷的,只有有人能成功降服,當今皇上就會滿足他一個要求。
這個誘惑對落魄的李霸天來說非常大,他铤而走險揭了皇榜,進宮降馬。
恰逢元姵應大将軍的要求,進宮給當朝得寵貴妃調理身子,一定一定要讓她懷上龍子,于是她又‘不小心’地在路過李霸天時,在他身上撒了點草末。
然後那天正被李霸天訓着的馬就突然瘋了,差點頂撞了聖駕,還是大将軍不顧自身安全,老當益壯勇敢擋在前面,救了皇上一命。
于是作為罪魁禍首的李霸天悲劇了。。。o(╯□╰)o
這件事被人傳出來,在京師中傳的沸沸揚揚,而李霸天從那兒開始再也沒露過面,不知道是被皇上怪罪賜死,還是活在哪個角落。
至于李霸天的發妻寒秋,則在生下一個男嬰後,苦苦守着茅草破屋,等他回來。
要不是還有昔日重情重義的兄弟照拂,寒秋母子早就被潑皮侵害了,如今也只能凄苦地熬着。
元姵沒再管李霸天的後續,她如今正忙着給将軍府招財進寶,財源廣進,多多益善呢。
只是偶爾會從某些合作人那裏聽到昔日李霸天的音訊。
據說那場驚險落馬讓他摔斷了琵琶骨,武藝皆廢。
據說他那日被富貴公主從皇帝手下救得一條小命。
聽說他因此被我朝皇帝賞給了富貴做男寵,以促進兩國之誼。
聽說他一路被富貴當做奴隸一樣,一根繩拉回了塞外,從此成為敵國皇宮裏的一個卑賤洗腳仆。
這些都和回到系統空間的元姵沒有任何關系了,回歸本位的王玉桐也只是在游歷山河時,聽到此事一笑而過,不再放上任何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