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她姓倪
吳嬸吼完揚起手就沖着吳小绮過去,眼看着就要打到吳小绮的臉上,吳小绮卻猛地轉過頭看着吳嬸。
“媽!我究竟還是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了這個女人,為了一副破畫連你都要打我?”
手揚的高可是怎麽也舍不得打下去,畢竟是自己的小女兒,打在兒心痛在娘心,吳嬸又怎麽舍得真的打吳小绮。
“你……你……你這個死丫頭,你給我回家去!不許你出門惹事了!”
吳嬸恨鐵不成鋼的放下手,手掌推着吳小绮的肩膀往家裏的方向推了下。
“哼!”
吳小绮知道自己惹禍了,可是心裏卻是真的氣不過,又被自己母親當衆差點打了耳光。
說不生氣不羞惱是假的,可是四合院裏的人都在看着,吳小绮只能氣惱的跺腳,随後哭着就跑回了家。
懷柔察覺到自己被圍觀了,飛快的拉開沈浪的手臂跳了起來,可是已經晚了,老人們的目光都帶着些許暧昧打量着她和沈浪。
沈浪對于這樣的劇情發展好像還挺滿意,雖然被懷柔推開了卻并不在意,慢條斯理的起身臉上還帶着笑意。
臭流氓!懷柔心裏暗罵一句,卻也實在無法面對這樣的場景,看到四合院大門拎起地上已經做好的燈籠就走。
“我去挂燈籠。”
沈叔看着懷柔離開,擡手抓住要追上去的沈浪肩膀,身為父親怎麽會不明白兒子的心意,心裏對懷柔還是非常滿意的,可是四合院一起長大的那個小姑娘也不能傷了人家才好。
“浪兒,我有話跟你說。”
沈叔說完朝着家門口指了指,示意沈浪回家說話,沈浪看看已經跑出門的懷柔,猶豫了片刻就打算跟父親先回家,卻仍然有些不放心的往門口張望。
懷柔拎着燈籠低頭只顧往門外跑,絲毫沒看到自己已經跑出了門,拐進胡同裏直沖着前面走來的人撞去。
注意到情況的時候已經晚了,身體因為慣性作用狠狠的撞在對方身上,額頭碰在胸肌立刻頭暈目眩,像是有幾只小鳥在眼前揮動翅膀圍繞着飛舞。
手裏的燈籠甩了出去,懷柔也被撞擊的力道慣性往後倒去,額頭發痛手腳慌亂的想要抓住什麽東西好穩住自己。
男人被撞得向後仰到,佩戴的眼鏡也随後飛了出去啪的摔在地上,即便是這樣男人也不忘伸手拉住向後摔倒的懷柔。
“哎!你沒事吧?”
懷柔被拉住向前一步,腳下正是男人的眼鏡,清脆的鏡片碎響從腳下傳來,緊緊抓住男人的前襟剛站穩手中卻因力道太大,男人身前的襯衣竟被生生撕破發出呲啦一聲。
“你你你……”
胸前一涼,男人頓時覺得無比尴尬,指着懷柔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男人眯着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人,模糊的人影看得出應該是個女人,胸前的衣服被撕開讓男人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
懷柔低頭看向自己手裏抓着的一塊上好布料,再擡頭看對方狼狽的模樣,那個男人的眼鏡在自己腳下,領口的衣服也被自己撕裂露出裏面的鎖骨。
合身筆挺的鐵灰色西服,健康黑亮的短發,精致又不失俊朗的五官,如果再加上腳下被踩烈的金絲框眼鏡,還有手中被扯下的一角襯衣,組合起來應該是一位年輕帥氣的社會精英。
只不過現在,懷柔捏着襯衣布料看男人,對方眯着眼睛臉上帶着迷茫,手還保持着扶她的姿勢。
“對不起,你沒事吧?”
懷柔連忙彎腰撿起腳下的眼鏡,可是鏡框已經嚴重變形,不僅如此一邊的鏡片也已經碎成了幾塊。
“我的眼鏡,我看不清。”
男人眯着眼睛隐約看到自己的眼鏡,伸手就朝着懷柔的胸口摸來,懷柔驚訝的剛仰頭躲開,還沒提醒男人的失禮行為,就看到旁邊揮來一拳正中男人的鼻梁。
“啊!”
噗的鼻血飚出,男人啊了一聲痛苦的捂住鼻子,懷柔震驚的轉頭看着一臉怒氣的沈浪。
在院裏就聽到了聲音,沈浪快步追出來就看到懷柔像是要被一個男人襲胸,不問緣由上去就是一拳,看到懷柔看他緊張的發問:“你沒事吧?他有沒有把你怎麽樣?”
“唔……我的鼻子,好痛嘶……你……你們……”
男人原本狼狽的模樣現在更顯得狼狽,鼻血順着男人的手指直接往外冒,看樣子沈浪剛才那一拳力道一定不小。
“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沒顧得上跟沈浪解釋,懷柔拿着男人的眼鏡急忙上前查看對發情況,臉上已經不是尴尬而是歉意。
“唔我……我的眼鏡……”
男人從懷柔手裏搶過那片布料堵住鼻子,又拿過懷柔手裏的眼鏡架在鼻梁上,透過碎裂的玻璃片控訴的看着他們。
沈浪蹙眉看着懷柔,又看了看男人的狼狽模樣似乎他弄錯了什麽事情,随後又立刻聽到了懷柔的道歉。
“撞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那個,我會賠你的眼鏡和衣服的,你……”
“柔柔?!原來你真的在這裏啊?”
男人的驚呼打斷懷柔,一副見到老同學的模樣讓懷柔當場愣住。
沈浪的眉頭則是皺的更深,這個男人對懷柔的稱呼實在是太過親密了。
懷柔的眉頭也同時擰起,這男人的的話像是知道她在這裏一樣,随後又聽見男人自顧自的開始說了起來。
“柔柔,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在這兒,自從那次見面之後你就消失了,我還以為見不到你了呢!柔柔,你怎麽能那麽狠心,你難道忘記了我們往日的情分了嗎?柔柔,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啊!柔柔……”
男人說的一番話無比的暧昧不明,柔柔柔柔叫的讓沈浪覺得無比刺耳。
沈浪聽着拳頭握的格吧格吧作響,想着之前打的那一拳是不是太便宜這個人了,要不要再上去打掉這人幾顆牙,免得說話那麽招人恨。
“夠了,你到底是誰?”
懷柔有些不耐煩的打斷男人的話,聽着自己的名字從男人嘴裏不停地說出來,就好像自己跟這個男人有特殊的關系一樣。
沒有因為男人話裏話外透出的親密就放松警惕,她還沒有忘記王柔和李國梁兩個人冒認她父母的事情,這個男人難不成又是那個人派來的?
如果真的是那個人派來了,是該說那個人完全沒有新花樣,還是說自己看上去就像那麽好騙的人?
難道那個人以為她上了一次當後,還會再上一次同樣的當?所以,才又安排了同樣的招數來騙她。
“你……你不認識我了?我是潘偉軒啊!”
自稱是潘偉軒的男人透過碎裂的鏡片,懷柔可以看出潘偉軒眼裏的震驚。
潘偉軒?乍一聽聽到這個名字,懷柔覺得這個名字似乎有些熟悉,腦海裏飛快的閃過一些畫面。
由于太過突然,并沒有想起什麽有用的信息,可雖然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但潛意識裏的第六感似乎對此人有些印象。
難道真的是認識的人?懷柔心裏有些動搖,可是這樣的巧合真的會出現嗎?
“不認識。”
懷柔搖頭,走到一旁替潘偉軒撿起公文包,把上面沾的灰塵拍掉還給潘偉軒。
“什麽?你……你在開玩笑吧?雖然我們才幾個月不見面,你怎麽就能把我給忘了呢?虧我還在知道你的消息後,特意來找你!”
潘偉軒滿臉的不相信,似乎懷柔在跟潘偉軒開一個拙劣的玩笑。
“那你可能認錯人了,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
懷柔心裏有些抵觸的說着,對于陌生人的防備心又升了一個檔次。
之前她在住院的時候,可沒有人去看過她,怎麽一回到北京就能這麽巧的遇到了熟人,這個熟人還是特意來找她的,這一切都有些可疑的詭異。
“我怎麽可能會認錯人呢!就是你!倪懷柔!我們一起回國的,說好了再聯系結果你就沒消息了,如果不是無意間看到周遠航手機裏的照片,我都以為你又出國了呢!”
潘偉軒說的斬釘截鐵,有鼻子有眼的怎麽聽都好像煞有其事,可是懷柔卻像是聽別人的經歷一般毫無感覺。
出國?難道之前她是在國外的,回國後就失去了聯系,也就是說自己曾在國外生活?
懷柔腦海裏又開始閃現一些畫面片段,伴随着太陽穴劇烈的刺痛感讓懷柔面容扭曲的捧住頭,像是有什麽東西阻礙她想起記憶。
倪懷柔,倪懷柔……這個名字那麽熟悉,這個姓氏也是那麽的讓人痛苦和在意。
“倪……懷柔……倪懷柔倪懷柔倪懷柔……”
自己念叨着名字強壓着要爆炸開似的頭顱,懷柔覺得自己的腦袋裏有什麽東西要破顱而出,可是堅硬的頭骨卻把這東西箍困住。
察覺到懷柔的不對勁,潘偉軒的話停止不再說話,伸手扶住懷柔的肩膀,語氣關切:“柔柔,你沒事吧?你怎麽了?”
“讓開。”
沈浪冷冷的推開潘偉軒,俯身查看懷柔的情況,卻看到懷柔雙目緊閉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痛苦扭曲,似乎在跟腦海裏的某種意識争鬥。
“小柔,你怎麽了?”
低沉柔和的語氣,沈浪擔心的看着懷柔,握着懷柔手臂的手能感覺到從懷柔身上傳來的輕顫。
“倪懷柔……懷柔……倪懷柔……倪……我姓倪……”
大腦劇烈的震顫,懷柔努力的回想,這個姓氏明明是那麽熟悉,可是懷柔卻無法确定是不是屬于自己的,痛苦的抓緊頭發逼迫自己去回憶。
姓倪,她姓倪,她的姓氏是倪姓?
可是回憶就像是在考場上考試,明明那些問題都是眼熟似曾相識的,但是無論怎麽去看去想就是想不到答案做不出來,焦慮,煩躁,憤怒,沮喪和失望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無比懊惱。
“小柔……”沈浪看着懷柔痛苦的神色,想要幫她卻無從下手。
“柔柔,你到底怎麽了?你想不起來嗎?你是倪懷柔啊!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潘偉軒站在旁邊焦急的說着,眼前的鏡框碎成了好幾塊,只能勉強用透出的餘光觀察。
“閉嘴!”沈浪回頭低喝一聲。
潘偉軒被吓了一跳,可是随即上前把沈浪也推開遠離懷柔身邊,站在沈浪面前隔離了他和懷柔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