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公路追逐
那個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居然連她在西藏的事情都能了如指掌,難道他也在西藏不成?
可是,如果他在西藏的話,為什麽不親自現身來見她?為什麽不敢露面,都能派人綁架殺她了,卻不敢讓她見真面目?
越來越多的問題,讓懷柔無法理解,更沒有辦法想清楚。
“小柔!小心!”
山哥突然大喊一聲,懷柔條件反射的立刻蹲下,一道亮光擦着她頭頂的發絲而過。
“啊!”
在山哥旁邊舉着雙手的海哥慘叫一聲,然後捂着被匕首刺到的胸口向後倒了過去,帳篷裏的人瞬間慌作一團。
背後還有人!
自從經歷過種種追殺和逃亡之後,懷柔身體的本能似乎被激發出來,總能憑借着第六感躲避危險。
躲過匕首的瞬間,她已經看到身後不遠站着的兩個人,光線太暗只能看到兩人魁梧的身軀。
這兩個人又是哪裏冒出來的?!
“海哥你沒事吧?海哥!”
本來還在手持砍刀威脅山哥他們的人,此刻都聚攏到海哥身邊,帳篷裏亂作一團。
嗖!嗖!
後出現的兩個魁梧男人其中之一居然毫無征兆的,又沖着帳篷裏甩出兩把飛刀,目标是沖着山哥和紮西而去。
“住手!山哥紮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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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柔來不及阻止,只能就地旋身而起,手裏的槍口已然轉向對準了兩個魁梧的男人。
“你們是誰!”
對于懷柔的問話,其中一個魁梧的男人給予的回應竟然是又甩出一把飛刀,這把飛刀直直沖着她拿手槍的手臂而來。
心中大駭來不及躲閃,匕首竟然不偏不倚劃傷了她舉槍的右手,對方不是凡人!
匕首對槍,速度居然快的讓她沒機會扣下扳機,痛呼一聲捂住受傷的手背,顧不得疼痛下蹲撿起手槍,朝着對方砰的開了一槍。
啪!那個用匕首的高手居然同時甩出匕首隔開了子彈,如果現在不是親眼所見,懷柔一定會懷疑現在是在拍電影。
就是在她吃驚對方的臂力驚人時,只見對方又揚起手臂,在他甩出的瞬間被旁邊的男人拉了下,出手的匕首偏移居然朝着她的臉而來。
泛着冷光的匕首朝着她的面門而來,眼看刀尖越來越近,懷柔後背冒起冷汗,難不成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裏了?
“留活口!”
“小柔快走!啊!”
兩聲不同的聲音同時響起,一句是來自匕首高手身邊的男人,另一句則是來自撲過來用自己身體擋刀的山哥。
“山哥!”
被山哥推開重重摔在地上,回頭就看到山哥的背心後插了把匕首。
“沒事!快跑!”
山哥仰頭沖着懷柔大喊,随後拔地而起,不知道從哪兒來的長砍刀,手臂用力掄了出去,目标是一出現就不停傷人的兩個魁梧男人。
相對于匕首高手的功力,山哥的速度明顯慢了些,可是仗着那柄長砍刀的殺傷力,兩個魁梧男人只能放棄正面進攻,兩人向旁邊躲閃撲倒在地。
就趁着兩個魁梧男人倒地的時間,懷柔已經扶起山哥,紮西早就拉着妻子率先跑到了越野車前,等懷柔和山哥扒上車沒來得及關車門,車子就嗖的一聲沖了出去。
懷柔回頭,那兩個魁梧的男人大步奔了過來,可腳力如何也趕不上車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
兩個魁梧的男人追了幾步沒追到,居然回身朝着帳篷裏的那些“魚狼”而去,後面此起彼伏響起了慘叫聲。
懷柔心中驚駭,沉重的擰起了眉頭。
紮西的妻子坐在旁邊,對着山哥焦急的說着什麽,說的是藏語懷柔一句也沒聽懂。
山哥沖着紮西的妻子搖了搖頭,一手抓着自己的手臂,臉色有些發白。
“山哥,你怎麽樣?”
“沒事,嘶……那兩個混蛋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居然上來就殺人,簡直目無王法!”
山哥倒抽冷氣,聲音裏帶着幾不可聞的顫音,懷柔擔憂的看着他,卻突然被紮西的妻子拉住。
“棒煮……手上……”
紮西的妻子生硬的吐出四個字,可是懷柔并不明白她在講什麽,不過顯然是跟山哥有關系的,因為紮西的妻子一直手指着山哥。
“沒事的,她想幫我處理傷口,可是不敢拔匕首,就問你能不能替我拔出來。”
山哥适時的做了翻譯,紮西的妻子似乎知道山哥說的是什麽,沖着懷柔連連點頭。
“我來。”
想到如果剛才不是山哥推開她,那柄刀不是要了她的命也會刮花她的臉,那兩個魁梧的男人一個想殺了她一個卻想留她的命?
山哥背後的保暖衣貼在身上,懷柔聞到一股混合着汗味的血腥,用力握了握拳抓緊匕首的刀柄,一手扶上山哥另一側的肩膀。
“山哥……”
“沒事,拔出來吧!”
聽到山哥硬氣的回答,懷柔也不耽擱,深深吸了口氣鼓勁屏息,受傷的右手背傳來撕裂的疼痛,可是懷柔卻咬牙抓緊了刀柄噗的拔了出來。
刀柄一出山哥悶哼了聲身體僵硬,鮮血噴出濺到了懷柔臉頰上,紮西妻子早就準備好了傷藥,全部壓在山哥的傷口上止血包紮。
懷柔脫力的坐在旁邊的座椅上,雙手顫抖的舉到眼前,鮮紅的血在黑暗裏也異常的刺眼,讓她忍不住渾身戰栗起來。
鼻間充斥着濃烈的血腥味,就像是吳猛死的那天,臉頰上的血液天氣原因已經幹涸,可是懷柔依然能清晰的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滿腦子都是死不瞑目的臉在眼前晃動,吳猛的,李國梁的,王柔的,還有死去許久的梅姐的。
懷柔嘴唇發白,陷入了深深的恐懼裏。
“呀!手!首商!不要!”
生澀的漢語打斷幻境,紮西的妻子正拿着紗布拉她的手臂,懷柔低頭看到自己的左手指正用力的抓右手背上的刀傷,本來不深的刀口被自己抓的鮮血淋漓,看上去有些怵目驚心。
“沒事的……”對緊張的紮西妻子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懷柔的臉色比中刀的山哥還白上兩分。
紮西的妻子快速的替懷柔處理傷口,消毒液澆上刺痛的感覺懷柔連眉頭都沒眨一下,出神的看着被消毒上藥紗布纏裹的手背。
側靠在椅背上的山哥看着懷柔反常的神情,想問什麽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沒問出來,轉頭朝着開車飛馳的紮西開口。
“紮西,現在去哪兒?”
一路上在前面開車的紮西都很沉默,聽到山哥的問話,他從後視鏡看着山哥的眼睛,山哥明顯從紮西的目光裏看到強烈的憤怒。
“他們追上來了!”
答非所問的答案,讓車裏的人立刻都心跳到了嗓子眼,紮西的妻子剛給懷柔包好傷口,立刻發出短暫的一聲尖叫,手指發抖的指着窗外。
懷柔已經早一步看到了不遠處平行飛馳的摩托車,越野車在路上行駛比較平穩,而在不遠處的摩托車則時不時的颠飛而起,可是速度卻并不比越野車慢。
“媽的!居然追上來了!”
山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也顧不得自己的傷口,坐直身子趴到前面沖着紮西大喊:“紮西,加速!甩掉這兩個王八蛋!”
紮西的臉色也很難看,用藏語憤怒的吼着什麽,聽語調懷柔覺得也許跟山哥剛才罵人的意思差不了多少。
越野車嗡的速度提高,讓斜沖而來的摩托車撲了空,輪胎在道路滑行的刺耳聲音從車後傳來,懷柔轉頭看到摩托車前面的車燈刺眼,對方也加大了油門追來。
寬敞無人的公路上,越野車和摩托車競相飛馳,遠遠的飄散在荒寂的大草原。
“啊!”
紮西的妻子大叫着,随後玻璃上碰碰被人砸了兩下,懷柔眯眼看着外面戴着頭盔渾身漆黑的人,摩托車貼着車玻璃平行飛馳。
噼啪脆響,越野車後面的擋風碎裂,狂風呼嘯着沖進車內,吹翻了紮西妻子抱着的藥箱,。
泛着寒光的匕首正中刺進了消毒液瓶,滿瓶的消毒液汩汩的順着刀口往外冒,毒液的氣味散開被狂風吹起,幾滴消毒液飛濺而出。
“啊!”
又是一聲凄厲的慘叫還是來自紮西的妻子,她明顯被後面那輛摩托車上的人吓到,手裏的藥箱朝着後面用力砸了過去。
咣當藥箱竟然砸中了對方的頭盔,摩托車一晃車速慢了下來被甩到後面,可是旁邊的車玻璃卻也傳來了即将破碎的聲響。
“坐穩了!”紮西大吼一聲,車子立刻朝着左側猛的一拐,車內的人都慣性倒向左側。
右邊車玻璃與車平行的摩托車失去目标,依舊在公路上直行,可是已經脫離了越野車附近。
紮西剛左邊急拐後甩脫摩托車,随後又拐回了公路上,腳下的油門直踩到底,越野車引擎的聲音馬力全開。
“呸,雜碎!”
甩掉摩托車後,紮西朝旁邊唾口痰罵了句髒話,有些得意的冷笑。
“別高興的太早,他們又追上來了!紮西!快!”
山哥明顯沒有紮西的好心情,他時刻看着後面摩托車的動靜,眼看着兩輛摩托車又急速追來。
“真他媽的陰魂不散!”
懷柔在心裏同意山哥這句罵人的話,這兩個不知道什麽來頭的魁梧男人上來就殺人,連句多餘話的沒有,可是懷柔卻知道對方是沖着她來的。
看來,躲避了許久還是遇到了那個人派來的人了,眼下只能盡快逃走再想下一步怎麽做。
車後的摩托車引擎聲再次接近,車上的兩個男人這次似乎是卯足了勁,一直超過了越野車,從前面開始幹擾他們的行程。
“武器!有沒有武器?”
紮西朝後喊着,擋風玻璃上插了把匕首,好在擋風玻璃倒是沒有碎,可是看上去情況也夠嗆了。
山哥伸手往後面不知道在摸什麽,噌的撈出一根長長的棍子,仔細一看竟然是個釣魚竿。
“這個行嗎?”
釣魚竿遞到紮西身邊,向來肯定是沒有其他能用的東西,紮西一個頭兩個大的看着釣魚竿,可前面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多想。
“拿這個打!使勁敲!”
紮西喊着,手裏急打方向盤,躲開從前方摩托車甩來的匕首,他根本沒工夫騰出手再接釣魚竿。
懷柔看了看受傷的山哥,再看看膽小的紮西妻子,扒着座椅直接翻到副駕駛,從山哥手裏拿過釣魚竿,半個身子探出車窗釣魚竿當做長槍使用。
只聽蹦的一聲,懷柔手裏的釣魚竿正中前方往後甩匕首那人的腦袋,釣魚竿狠狠敲在頭盔上聲音響亮。
雖然沒能給對方造成致命威脅,可是卻成功的幹擾了他丢匕首的行動,讓對方只能慌忙躲開,越野車立刻就超過了一輛摩托車。
“幹得漂亮!”
紮西忍不住拍了方向盤,看他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幹擾了那輛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