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凡事任他清與濁
這一年冬竟然早早的就下雪了，這是當年第一場雪，從樓頂遠望去，一片銀霜素裹，雪地上偶爾就出現三三兩兩的打雪仗的人，看他們充滿了朝氣與活力，連嚴寒都無法冷卻一分熱情。
從教學樓到女生宿舍一段路上鋪滿雪花，腳踩上去，輕輕陷進去，就像赤腳踩在沙灘上，相信大部分走在這裏都會非常開心，但總有人不會，比如翟人傑和許靈兒。
這兩對冤家一個撅着小嘴在前面走，一個人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走在前面的也不着急，在後面跟的也沒有追。走到生活橋的時候，許靈兒身形一轉，便拐進了旁邊的操場，翟人傑也跟了進去。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許靈兒生氣道。
“我哪有跟着你，我們是在順路。”翟人傑狡辯着說。
“現在我換個方向，我們還順路嗎？”
“順！”
許靈兒用一副看着無賴的表情看着翟人傑，卻聽翟人傑緩緩道：“無論你往哪個方向走都走不出我心裏，而我的心裏只有你，所以無論你怎麽走，都與我順路。去你所在的地方的路，就是我要走的路！”
許靈兒：“油嘴滑舌。”
“我的嘴和舌頭怎樣你不是知道嗎。”翟人傑壞笑着說。
“你讨厭！”許靈兒臉色緋紅。
“好老婆，消消氣嘛，怎麽又生氣啦？”翟人傑讨好的問道。
“哼，你明知故問，剛剛走在路上，你為什麽一直看旁邊的那個女孩，就是因為她冬天穿個短裙嗎，穿短裙好看，我一年四季穿給你看好不好？”許靈兒生氣的說。
“咳咳，老婆，我不是在看她的短裙，我看了一眼是因為我覺得她的打底褲還行，我想送你一條，所以要多看幾眼記住那個樣子。”翟人傑連忙解釋，順便還撒了個小謊，畢竟他真實的想法誰也不知道。
“你一天天的就一張嘴會說，我問問你，這幾天你有幾次主動聯系我，有時候我給你發短信你都不及時回，你是不是又一直在宿舍玩游戲了？”
“老婆，上次我已經虛心的接受你嚴厲的批評了，我現在已經很少玩了。”
“那為什麽不主動找我？上一次我說不舒服，你丫的半天給我回了個啥？你說你回了個啥？”
“那個，那個，喝點熱水對身體有好處的。”翟人傑悻悻道。
許靈兒飛起一腳踹向翟人傑，接着一頓小拳拳好幫他想一想熱水這玩意到底能不能治病。
“我室友給她朋友發短信，說不舒服，人家男朋友十分鐘以後，就帶着藥和暖寶寶就出現在宿舍樓下，你看看你，你還覺得心安理得，你是不是不愛我了？”說完就要流淚。
“不會吧，又來...”翟人傑聽到這個“不愛我了”頭都大了，趕緊道：“老婆，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說着撲通一聲跪下了，“我發誓，我此時此刻，今生今世只愛我靈兒妹妹一人。”
演技很浮誇，但是很好使，果然這許靈兒轉悲為喜，輕輕上前把他扶了起來。
“你整天就說的好聽，從來都沒見你做過正經的事，上一次陪我去買衣服，你不幫着我看也就罷了，我問你好不好看，你竟然考慮都不考慮直接說好看，你丫的明顯就在敷衍我，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嗎？”許靈兒數落着翟人傑。
“老婆，我愛你！雖然有些小事沒做好，但是我以後一定會改，只要能好好的我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為你争取一生無憂。”翟人傑信誓旦旦的說。
說完翟人傑又俯下身去抱住許靈兒的大腿，眼睛深情的看着許靈兒，許靈兒拉他起身的時候順便抱住了她。
許靈兒也乖巧的讓他那樣抱着，兩人一時無話。
周圍白茫茫的雪花發散着白光，三三兩兩的情侶也在手牽手，漫步賞雪。
石頭和張曉婷也牽着手在北操場慢慢的走。這石頭因為怕花錢，所以很少主動約張曉婷出去，張曉婷最近也很少主動約石頭，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慢慢的變少了很多，這一次出門相會還多虧了這一場大雪。
兩人就那樣走着，連牽着的手因為許久沒牽了都稍微感覺有些別扭。
很長時間過去了，兩人這樣在操場走了一圈一圈又一圈，雪地裏幾乎都是兩人的腳印。
總要有人說話的，石頭：“天氣有點冷，要不咱先回去吧。”
“好。”張曉婷聽話的點點頭。
“我送送你吧？”石頭問。
“不用了。”張曉婷答。
“喔。”石頭會順從張曉婷的任何的意見。
石頭走到宿舍門口，電話響起，是張曉婷的，仿佛感覺到了什麽，按下接聽鍵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顫抖。
“我們分手吧。”電話那頭聲音熟悉又平靜。
“喔，分手啊，那好吧，要不然明晚我們去經常去的那家酒店再來一晚吧！”石頭輕描淡寫的回道，聲音還帶着一點調皮。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小會兒，道：“好。”
“恩，那一言為定了吧。”
“恩，一言為定。”
挂了電話，石頭轉身，早已淚流滿面。
學校裏為了早日和社會接軌，由學生發起學校批準，各類協會是恒河沙數，這些協會有會長，有團支書，有會員，當然還收會費。
羽毛球協會，籃球協會，攀岩協會，輪滑協會，象棋協會，吉他協會，讀書協會，書法協會...各類協會琳琅滿目，它們之間既會相互聯誼組織活動，又暗暗競争争搶會員。其中羽協，上回生活橋換書的讀書協會與籃球協會勢力最大，隐隐成三足鼎立之勢，而其他協會則在夾縫之中艱難的發展。
就像這書法協會不僅活動經費短缺，拉贊助難，收會員更是難難上加難。這是一個浮躁的時代，能有一顆淡泊之心進而沉醉于這筆精墨妙之中的人是少之又少。
但是這書法協會卻在這一年發展中，略微有些起色，因為他們曾經在去年的新生入學時忽悠到一位不但人長得漂亮，寫字更是漂亮的大美人，曾經有一位協會的會員，拿去那位美女的字找到真正的書法大家鑒賞，那人連連稱贊，稱這書法筆法老道，蒼勁有力，依附一股霸王之氣，可謂傲骨铮铮，千骨柔情了，怎一個好字了得！
得到這樣的評價，協會對這位大美女自然是越發的重視，幾乎每次舉辦活動必然帶她，還把她作為主打。你道這人是誰？這人竟是虞小小！
值此“隔牖風驚竹，開門雪滿山”的日子，書法協會自要借景來舉辦一場以文會友的活動了。
活動以雪為題，寫一首詩，一篇散文，一段論述皆可。
協會人少，但是個個都才藝不凡，一個小時的時間，衆人紛紛放下筆。
在一幅幅行雲流水的字帖裏，虞小小的那一張，卻是更惹人注目了一些。不過注意到這副字的人，最大的驚嘆還不是字本身的美，而是此書的內容。
見書：
耳邊是斷橋殘雪的旋律，聲音開的最大，這樣自己就會完全沉浸在憂郁的節奏中，暫時抛開不開心的事。
拼命地甩動雙腿，腳下像乘着風一樣，旱冰鞋發出的沙沙聲，湮埋在了耳機發出的憂傷旋律中。突然摔倒，痛疼的感覺告訴自己還在現實中。
夜晚是十一月十四，十四晚上的月亮注定不如十五的月亮圓，仰望小時候喜愛的月亮，上面還是有人伐樹，過了很多年，難道吳剛還沒有感動嫦娥嗎？十四晚上吳剛凄楚的身影格外令人生憾！
在廣場大屏幕旁的花壇沿上靜靜地坐着，眼前仿佛出現了一幅畫，枯蝶、斷橋、殘雪加上現實中的潔月，心中有一絲心酸的感覺，任憑這種感覺蔓延，甚至到每一根毛發。
有句話說：想哭就哭出來吧！可是我早早就不知道該怎樣去哭泣了。深深吸口氣，勇敢地站起來，沿着秋實路，滑向宿舍，不去想月亮，不去羨慕偎在一起的情侶，更不去挂念千裏之外一個叫家的地方。
這圍住觀看的幾個男生，相互遞了一個眼色，有個人走到虞小小身邊溫柔的問道：“小小你和項小宇吵架了嗎？”
這些書法協會的男生大部分都在心裏默默地欣賞和喜歡着這位才女，但此女卻和一名叫項小宇的男生幾乎形影不離，衆人卻只能望洋興嘆，倘若兩人分手，哪怕是感情出了一點裂隙，那這些人也會像針一樣，紛紛湧入那條裂隙之中。
“我們上個周吵架了，他好幾天沒理我了。”虞小小如實相告。
聽到這話，好幾個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時間回到一周前。
項小宇和虞姬從學校開始游山玩水，一路南下，來到一個古代叫做垓下的地方，兩人看着那大河東去，奔流不息的樣子，紛紛感慨唏噓。
“此處有一個關于我們的傳說。”項小宇摟着虞小小道。
“說出來聽一聽。”
“當年那楚霸王在此被圍，她的愛妃虞姬怕自己拖累了霸王，遂奪霸王之劍，自刎于此，而那楚霸王最終卻也不想逃離此地，在那烏江邊上自刎随虞姬而去。後人據此故事改變成曲，名為《霸王別姬》，感人至深。”
“看來兩人具是重情重義之人啊。”
“誰說不是呢，但是我覺得當時虞姬不自刎，或許結果會更好一些。”
“此話怎講？”
“你想一下，霸王帶着虞姬，假如幾人沖出層層包圍，那到了烏江，霸王看着心愛之人完好的站在自己身邊，他為什麽會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倘若兩人死在敵人的亂劍之下，那也唯死而已！有何遺憾。虞姬為了不拖累項羽而選擇自殺，看似很有犧牲精神的一種行為，對國家對社會來說，是一種很高尚很偉大很值得頌揚的事情，但是唯獨對項羽來說，太不公平。”
“喔，為何不公平。”
項小宇并沒注意虞小小語調有點不開心了，還繼續道：“他沒有了選擇的權利，虞姬為了他能有更大的機會逃脫，選擇了自殺，這是她為愛情做出的巨大的犧牲，而項羽這邊，卻無端承受了一個巨大的恩惠。而戀愛是相互的，虞姬想做犧牲便做了，那項羽呢，他憑什麽沒有權利為愛情去做這樣的犧牲，為什麽虞姬不交給他去選擇，他若選擇犧牲，那也可以留下來陪着虞姬一起死或者孤注一擲，帶上虞姬大家一起殺出去。”
“你的意思是，虞姬為了項羽自刎，反而是虞姬的錯喽。”虞小小問。
“是的，我認為有一些錯，至少她的這種行為在某一方面促成了項羽的自殺行為。”
“那麽既然你不同意這種行為，為什麽偶爾還會跟我說那種害怕照顧不好我，讓我遇到一個比你優秀的人追我就嫁了之類的話！”虞小小有點生氣了。
“我不是擔心你跟着我過得會不幸福嘛。”項小宇看虞小小生氣了，說話慢慢變得沒了底氣。
“我先不和你說，作為一個男人，連給心愛的人幸福這麽點信心都沒有這個問題。我就問問你，兩個人相愛，你在沒有問過我的感受之前，就打着為我好的旗號做了傷害我的事情，你覺得這樣合适嗎？因為你愛我，卻給不了我幸福，然後就想離開我，那你當初追我的時候怎麽不考慮這個問題，既然追上了，你又要這樣，你什麽意思，只是為了拿我消遣一下嗎？打着為了我好的這個旗號，可真是夠偉大的！另一方面，我愛你了，你怎麽就知道我不能與你同甘共苦，我不願為了愛情放棄一個可能榮華富貴、衣食無憂的生活呢？你又問過我，尊重過我的內心的想法了嗎？你那樣想離開我的想法很自私，知道不？既然愛我，既然讓我選擇了你，那就要像個男人一樣，擔負起該擔負的責任，別慫。”
“小小，我們說着霸王呢，怎麽就讨論起我們來了？”項小宇笑嘻嘻的說。
“你愛我所以離開我為了讓我過得更好，跟虞姬愛項羽所以自刎為了項羽能活下去，這問題的本質還有不同嗎？你之前若不說那渾話來氣我，我今日也不會生氣！”虞小小真的生氣了，臉都氣的通紅。
“這讓我想起來一種人，他們追女孩子的時候開始還挺正常的，追着追着就開始慫了，覺得配不上人家了，變得不自信，最後卻莫名其妙的放棄了，既然要放棄，那一開始追幹嘛呢？追着玩嗎？依我看這種人，真的就不配得到愛情。”
“小小你別生氣，我知道我錯了，那些話以後我再也不說了。”
“不但不要說，心裏也不準想，知道了嗎！”
“知道，知道了！”
“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我不該妄論虞姬自刎的對錯，我不該跟你說我遇到個比我優秀的人就嫁了之類的話。”
“這些問題只是表面的東西，你錯的錯誤是在于不自信！我說的自不自信不在于你能不能給我幸福，而是在于你就算不能給我幸福你也要自信滿滿。你要相信就是跟着你要飯，那也是我的幸福，你那樣想了那才是真正的自信，你要那樣想了剛才呢對我說話就不會那樣唯唯諾諾，雖然你那個樣子好像很聽話，我會很快原諒你，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男人是一個那樣軟弱的人，說實話，我寧願你打我，我也不願意你軟弱。愛情都是非常自私的，相愛的人都是想完全的擁有對方，而把對方看成帶有物品屬性的東西，才是心裏完全擁有對方的一種直接體現，因為你完全擁有我，所以從某一方面講，你對我做任何舉動都是可以理解的，有些舉動你不做反而會顯得有些虛僞。而我把你看成是我完全擁有的物品的時候，我就會對你完全敞開心扉，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你，包括我的身體，但是女人敞開心扉了就會表現得喜歡啰嗦，還會對一些小事失去基本的判斷能力，所以我們相處，你必須在日常的小事上讓着我，而作為回報，我允許你在以後的日子裏，打我一次，但只允許一次！”
“好老婆，我怎麽會打你呢！”
“你看，你說話的語氣，我根本聽不出一點自信。”
“啪”項小宇直接打了虞小小一巴掌。
虞小小捂着臉，一臉的不可思議，用你竟然敢打我的眼神盯着項小宇看了半天，然後扭頭跑回酒店，收拾好行李，自己回了學校。
項小宇怔在原地，用匪夷所思的神色看着自己打人的手，他仿佛也不敢相信，這只手竟然毫不猶豫的打了出去…
這就是倆人吵架的經過，這都過去一周了，兩人至今還沒有說過話。虞小小一開始以為不用幾天項小宇會來找自己道歉，可是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還是等不來那個道歉，後來他猜測是這人有了外遇，可是旁敲側擊的打聽過他的室友，項小宇這幾日基本沒有離開宿舍，尤其是晚上，這項小宇這麽詭異，虞小小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也越想越覺得不舒服，這幾日因為這事弄得心情特別煩躁，所以趁着這學校活動，順便寫下了那文字，權當發洩一下吧。
曾經多麽美好的愛情啊，難道就要這樣子戛然而止了嗎，虞小小此時此刻有種恍惚的感覺。
走出社團活動的教室，來到綜合樓廣場，“呵“廣場上的人還挺多，随着時間的流逝，人還在往那邊彙集，虞小小攔住路上來的一個男孩，問怎麽回事。那人一見是個大美女，當即停下匆匆的腳步，詳細的說起來。
原來這邊是有一個學生想和相戀的多年的女友求婚，這人在學校論壇山發表了一篇帖子名字是《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吸引了無數人留言，這樓主幹脆就召集大家來到這個廣場給他的求婚來助個力。
“喔？什麽帖子這麽有吸引力，這來的人越來越多了呢！”虞小小好奇道。
這男聲趕緊的掏出來手機，打開百度，搜索****大學百度貼吧，點開最頂上的帖子，把手機遞給虞小小。
虞小小見發帖之人的網名是“西楚霸王”，心裏想：最近遇到的怎麽都是和霸王有關的事情？接着往下看，見書：
風從葉間吹過，從此留戀于葉的柔弱；雄鷹從天空飛過，從此愛上天空的遼闊；指尖從琴弦劃過，從此沉迷于琴弦的餘波；我在你唇邊吻過，從此品嘗到思念的快樂。
氫氣遇到氧氣之前，還只是世界上最輕的氣體；春筍遇到雨之前，還只是一顆默默紮根的小竹子；花遇到蝴蝶之前，盛開的再嬌豔也只是孤芳自賞；我遇到你之前，“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還只是一句歌詞。
就像蝴蝶意識不到它在赤道附近煽動一下翅膀就會引起一場巨大的風暴，我也從未想到，不經意間的一次邂逅，能收獲如此值得懷念的美好。
在遇到你之前，我覺得愛情只是牽手、接吻、擁抱；遇到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喜歡了一個人她的神采、言辭、舉止都變得那麽奇妙。
黑色的夜空，因為有你的陪伴而不再清冷；枯燥的耳畔，因為有你的聲音而洋溢靈動；倦怠的瞳孔，因為有你的身影而一閃一閃亮晶晶。
如果說，雲彩喜歡自由自在遨游天空，雨水喜歡冒冒失失的沖向大地，雷電喜歡驚天動地、響徹雲霄，那我，就喜歡靜靜站在你身邊，輕柔地看着你，暮暮朝朝。
我想知道此刻的是否已經睡着，我想知道你心裏的甜蜜和憂傷，我想替你分擔你的一切煩惱和憂愁，我想和你在一起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地老天荒。
勇敢的海燕遇到風浪卻依然堅強，傲立寒風的梅花天氣再冷也照樣芬芳，波濤洶湧的大河即使遇到障礙也勢不可擋，只要彼此喜歡，只要願意在一起，牽起得手我也永遠不會放。
蛛戀風，風卻鐘情于葉；蝶戀花，花卻愛上雲；如果我愛你，你最終只是輕笑不語，那不要緊，遇到你是我的幸運，認識你是我的福分，能彼此擁有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哪怕事與願違，你也永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
你是我最想“留”住的“戀”人。
“這人的文采是真好啊！”虞小小心想，“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姑娘，會如此幸運！”
忽然大屏幕亮了起來，節奏感強烈的舞曲響了起來，這首曲子正是之前她和項小宇一起在這廣場上，跟着舞蹈協會的人慢慢學着，跳的最好的那一首。
也不知道誰先帶的頭，大家紛紛跳起了舞，後來緩緩湧入廣場的人，也加入了這盛大的舞會中。
一個陌生的高個子女孩，來到虞小小面前，邀請她一起，虞小小也毫不猶豫的加了進去。身體随着随着音樂起舞，內心的陰霾仿佛變得稀薄了很多。
一曲結束，人群中心的地方出現一個人，手裏拿着話筒，虞小小認得這個人，每次學校裏有大型的活動，卻都是此人主持的。
主持人用嘹亮清爽充滿磁性的聲音道：“The winter ising，大雪覆蓋了整個學校，卻蓋不住我們追求美好、追求愛情的熱情，大家今日前來參加我好兄弟的求婚儀式，我在這裏代表我的朋友，向大家表示由衷的感謝。”說完向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周圍響起熱烈的掌聲。
下面請允許我們今天的這位勇敢的同學，向他心愛的女子，表達他心裏的愛意吧。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人群中歡聲雷動。
一個穿着英式傳統西裝，戴着個高帽的年輕人手捧着一束巨大的鮮花，出現在人群裏，人群驀然鴉雀無聲。
虞小小也和其他人一樣，期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畢竟剛才喊着“答應他”的時候自己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看着男子緩緩朝着這邊走來，大家都在四下觀望，想提前發現這個幸福的人，究竟是誰，但是大家相互掃視一圈終究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手捧鮮花的人還在往前走，大家的心被他吊到了嗓子眼。
只見這人走到一個穿着普通，但是面容非常優雅美麗的少女前面停了下來，然後把花遞了上去，單膝跪下，擡頭看着那少女，自信的說：“小小，嫁給我吧！”明眸皓齒，風度翩翩。
虞小小呆在原地，看着這一切發生，竟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人群爆發出了熱烈的呼喊，想必自己求婚也差不多就這樣的情緒了。
虞小小在呼喊中，機械的接過項小宇手裏的花束，項小宇站起身來，一把抱住虞小小，深深的吻了下去。
周圍一片歡呼之聲，聲音之大把學校所有的保安都招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