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逸面色猙獰地說道。
季雲杉也看向自家主人,等候下一步的指令。南弦沉默少頃,正要開口,卻見南邊的天空突然飛來一把巨扇,扇子的質地堅硬,邊角都帶着刺兒,看起來極為霸道。
南弦趕緊甩袖,用自身靈力止退飛速行進的巨扇。蘭心望着天空,心下一喜,喊道:“師父!”來者竟是引劍門的長老九歌和一衆引劍門的弟子。
如今季雲杉已經得手,引劍門的救兵也忽然殺入,南弦為保護邪靈劍,不欲再與他們糾纏,立刻下令所有人撤退。
文逸将早已準備好的毒粉借由自己的五彩绫抖落至空中,毒素随着空氣迅速蔓延。所幸九歌也是用藥的好手,兩把巨扇堪堪将衆人護住。
只是,等回過神來,那南弦早已帶着手下消失了蹤影。蘭心捂住口鼻,看了看自己的周圍,竟發現連李中正和黃文尚等人也跟着不見了,想是被南弦他們一并帶走了。
九歌自天上緩緩落下,見各大仙門均是受傷頗重,連忙安排弟子們前去幫忙。唯有顧楓一人呆立在原地,一言不發。
“顧楓。”九歌看到他嘴角溢出的一抹殷紅,知道他也受了不小的內傷,又見他面色不同往日,心裏不免擔憂,“你也受傷了,去那邊歇歇吧。”
顧楓卻像是忽然驚醒般,眼神中難得出現了一絲茫然。
九歌勸慰道:“邪靈劍的事預謀已久,并非是你一人能夠阻擋的,且寬心些。”她了解顧楓,肩上擔子素來沉重,眼下怕是心裏邁不過去這個坎兒。
可惜,九歌只知其一,卻不知顧楓此時心念的竟是司辰。
在守護邪靈劍和去救司辰這兩件事上,他最後還是選擇了留下守護邪靈劍。
“長老,我無事,我只是……”顧楓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些,“我要暫時離開下。”
不等對方答話,顧楓就搖搖晃晃地沖着場外走去。
雪還在下,只是越下越大了,飛舞的雪花漸漸模糊了視線。
顧楓擦了擦不斷從口中溢出的鮮血,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他剛剛本就受到南弦的琴音影響,又強行運功和季雲杉等人對抗,此刻已是強弩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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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一想到司辰現在可能正躺在冷冰冰地雪地裏等着他,他便不能停下。
他忽然想起這次出發來靈歸宗前,司辰在冷風裏哆哆嗦嗦地等他的情景。
【胡鬧!】
【怎麽,你能來找我,我就不能來找你呀。】
【我什麽時候去找你了?】
【昨天啊!昨天你不是到星苑來找我了!】
【哦。】
【……】
【我只是順路過去看一眼。】
【那也是來看我了!你看我沒去找你練劍,就過來找我了,對不對……要師兄說句真話可真難——這回出門,你不來找我,我可就不理你了。看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正視我對你的情感。】
有些話,當時不願說,不敢說,如今已是不能說。
顧楓重重吐出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心情down到了極點。接到一個沒素質的電話害得我寫不下文。
第: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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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過往
“主人。”
季雲杉在劍室外面已經等候多時,但心知邪靈劍力量強悍,不敢打擾主人,故而在南弦主動開門出來後,才敢上前禀報。
“靈歸宗那邊有消息了?”南弦眼皮未擡地往外走,似乎早就料到季雲杉會等候在此。
“是。靈歸宗那邊現在滿是傷員,顧楓也傷勢頗重,暫時不會有什麽大動靜了,不過……”季雲杉遲疑片刻,才回道:“李中正醒來後,和他的親傳弟子君墨聯系上了,君墨也有意投奔過來。”
“君墨?”
如今賞劍大會的邪靈劍被搶,消息早就傳到了各大仙門,一時人人自危,琴墨閣也成了衆矢之的,低調許多。而提前被解除禁閉的君墨聽聞自家師父已經跟着魔修南弦叛變,心裏自然十分焦急,小竺峰眼看就這麽失勢了,今後他在門裏再沒有倚仗,當然想着不如一同離去。
“這個君墨心思極深,不過倒的确是李中正的心腹。”季雲杉回道。
跟着主人一路走到庭院裏,外面的積雪已然化了。原本潔白的積雪不時被下人踩過,早已被染上污黑的印跡。
南弦望着地上的雪渣,若有所思地笑了:“既然是心腹,那就留下吧——再髒的雪也終究是雪啊。”
季雲杉自然應下,沒有二話。
看着對方低眉順眼的恭敬模樣,南弦倒是忽然想起另一個人來,便問道:“那個叫黃文尚的呢?”
“已經給他除去六道雲音的音咒了,雖不如李中正他們恢複得那麽快,但也可以下床了。”
“此人倒是有點意思。”南弦知道這個黃文尚和司辰感情甚篤,可最後反手就是一刀,當真是撕破了臉。
當初他故意引司辰趁夜來找他相會,并親手給司辰系上了偏着的發帶,而文逸與李中正幽會的地方正是司辰的必經之路。果不其然,司辰撞破了李中正的私通之事,雖然幸運的沒被瞧見正臉,但最終還是被徐真認出了背影中那條偏着的發帶。
當晚之事涉及李中正的清譽,更事關引劍門和上元宗兩派的利益,一旦被司辰告發,李中正必然身敗名裂,于是便生出殺人滅口之心。
只是賞劍大會上耳目衆多,司辰又不可能不對他們有所提防,既然要動手,就必得一擊即中,斬草除根,于是他理所當然地想到了司辰身邊的好友,自己的親傳徒弟——黃文尚。
想想賞劍大會期間的這一幕幕,南弦便覺得這些所謂的正道仙門真是有趣,他還沒真正動手,自己人倒是先殺了起來,土崩瓦解得未免太容易。
“主人,我一直有一事未明,這黃文尚到底為什麽要背叛司辰呢?”
季雲杉擡頭一看,正是來給南弦送湯藥的文逸。
南弦接過她遞來的藥碗,裏面黑乎乎的,還帶着血腥味,但他還是眉頭未皺一下地直接喝了下去。這湯藥終歸是治标不治本,邪靈劍裏的上古妖獸之力過于強悍,并非輕易就能降服,今日在劍室就耗損了他不少力量,看來他必須要把關于爐鼎的計劃提前了。
他心中所想并不為人知曉,只是回道:“黃家這一代已經衰落,黃文尚是家中的長子,卻要受族中長輩的羞辱和奚落,任誰也不想一輩子做那任人欺淩的喪家犬吧。至于其它的原因……怕是要問他自己了。”
後院。獨自一人坐在房中的黃文尚,正在收拾自己的儲物囊,将裏面的東西一件件取出來,直到翻出那封血書。
血書的字跡歪歪扭扭,鮮血染成的一筆一劃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上面只寫了四個大小不一的字:哥哥救我。
黃文尚望着上面的字,靜靜地出着神。他不知道司辰現在是不是已經斷了氣,慘死在那片雪地裏,被帶到魔修南弦這邊的他依然是一只任人揉捏的小蟲罷了。
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小時候的那一年寒衣節。他一個人蹲在路口在給死去的生父生母燒紙錢,盆裏的火苗在寒風中燒得正旺,将他投進去的紙錢燒得灰燼到處翻飛。
這時候他聽到了妹妹黃瑩的哭聲,那是他從小聽慣了的。黃瑩說不好話,遇事便只會哭,只會找他這個哥哥。
他急忙起了身,朝哭聲傳來的方向迎去,果然見到黃瑩頭上鼓着個包,正哭着向他跑來。她晃晃悠悠的小身子後面還追着幾個鄰家的男孩子。
“你別跑啊!”
“別跑!”
“沒父沒母的小雜種,你別跑!”
黃文尚很想沖上去反駁他們,卻發現所有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裏,說不出來,最後只能沉默着将跑過來的黃瑩攬在了自己懷裏。
對方一看是他,并不懼怕。黃家長子這個身份早就名存實亡,連鄰家的孩童都已知曉。
用手指為妹妹輕輕拭去淚水,檢查了下她頭上的傷口,所幸看着并不太嚴重,回去上點藥就會好了。
從前的他恐怕這會兒直接就沖上去和那幾個人厮打成一團了,可現在,他已經懂得了不得已的忍讓。
沒有錢財富貴,沒有地位聲望,就沒有反抗的資本。
他看了那幾個男孩子一眼,執起妹妹的小手,拉着她轉身離開。
“黃家的小雜種又跑了哈哈……”
秋冬的夜冷得吓人。
身後的譏諷之聲不絕于耳,黃文尚紅着眼拉着妹妹執着地往前走。随他們說去吧。黃家的這副面子早就沒了,又何必懼怕他們說這些。聽多了也就習慣了。
“居然還有人護着那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黃瑩那握着哥哥的小手忽的攥緊了。
黃文尚猛然推開妹妹,扭頭沖了回去,一把抓起地上的火盆扔向了對方——
意識到自己回想了太多,黃文尚低頭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從前他護不住妹妹,如今,眼睜睜看着妹妹被林鶴逼迫寫下這封血書,他也只能選擇做那任人宰割的羔羊。
李中正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門外,敲門聲響起。“請進。”黃文尚收斂神色,朝外面的人說道。
文逸推開房門,便開始上下打量黃文尚,她是真想瞧瞧此人有什麽過人之處,能讓她家主人看得上眼。
“出來吧,主人召你。”
三天後,靈歸宗。
“師父!師父!”靈歸宗的通傳弟子慌慌張張地趕到了主殿。長老莫問正與大弟子謝子懷等人商議邪靈劍之事,見弟子面色慌亂,知道必然不是好事,連忙問道:“出什麽事了?”
那弟子哆哆嗦嗦,一時氣喘不上來,站定了平複了好一會兒才說出話來:“師父,雷火門……被叛徒南弦他們……”
坐在殿中的雷火門掌門霹靂子霎時變了臉色:“雷火門怎麽了?!”
“被,被那夥賊人屠戮了!”
此言一出,饒是往日性格最為豪爽的霹靂子也經受不住這打擊,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莫問長老聽了也是感到震驚不已:“南弦居然這麽快就出手了?!”
“可霹靂子前輩素日與諸多仙門交好,從未招惹過那南弦啊!”謝子懷蹙眉嘆道。
只見霹靂子一臉悲痛,雙手握緊拳頭,重重地在桌上捶打了幾下。“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會放過雷火門——”
照謝子懷所言,霹靂子與南弦的确從無恩怨,奈何雷火門的上一代掌門——也就是霹靂子的師兄清雷子曾經去過南弦的家鄉,那時南弦的家族正是慘淡光景,他師兄偏偏做了那落井下石之人。
可這麽多年來,南弦自入了琴墨閣後,聲名鵲起,平日又極為溫潤儒雅,再未談起過往日的恩怨,師兄清雷子因練功走火入魔,境界大退,也早已退位,便叫他們失了警惕之心。
一時間,殿裏的氣氛靜默得駭人。如此看來,那南弦韬光養晦多年,卻是睚眦必報,又搶走了邪靈劍,玄天大陸怕是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了。先是靈歸宗,後是雷火門,誰能知道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衆人慨嘆間,通傳弟子緊接着又呈報道:“師父,還有一事,這回屠戮雷火門的賊人中,還有那引劍門的叛徒——黃文尚和君墨。”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算,大概還有5章左右完結?對衆人的結局還在思考中,HE是可以保證的,但是全員大團圓的結局怕是沒可能了。
第: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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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爐鼎
系統君不在的第N天,想它。
司辰把手臂墊在腦袋下面,又恢複了望天花板的模樣,雖然他其實什麽也看不見。
自從被帶到南弦這邊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睡,早上一睜眼,他總是先去和系統君打招呼,雖然明知等來的是無盡的沉默,可他卻還是忍不住想要喚它。
每天見到最多的人就是季雲杉,有時候也能見到文逸,他不禁懷疑對方是不是要把養成豬之後好下手吃掉。
如果說最初見到季雲杉的時候,他還能保持一點微微好感的話,那現在他看見對方能忍住不打他就已經是最大的忍耐了。
那一次季雲杉是怎麽說的來着?
南弦要找爐鼎,所以他推薦了我?!
也許是因為失去眼睛這件事對自己而言已經是天大的打擊了,司辰對于即将成為爐鼎這件事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反應,這令當時等着看熱鬧的季雲杉不免有些失望。
季雲杉這麽聰明,八成早在畢方就看出來自己喜歡大師兄了吧,可季雲杉越是想看他笑話,他就越不能露出多餘的情緒來。不知道為什麽,司辰對季雲杉總是憋着一口氣,就是不想服輸。
然而面上不顯,司辰的心裏早就急得火燒火燎的。有什麽辦法能避開爐鼎的命運?在線等,急啊!
可是這段時間,南弦本人似乎并沒有真正要過來的意思,連個照面都沒打過,這期間除了君墨偶爾過來冷嘲熱諷一陣之外,也就沒什麽特別的人了。
由于每天都無事可做,司辰能做的只有打坐修煉,或是思索一下南弦這邊的情況。既然要找爐鼎,跟拿來采補沒什麽太大區別,難道南弦現在的力量不夠?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他來說真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頭腦中開始各種揣測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司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