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粉絲也要有節制
我看見一個人,站在水面一樣的黑暗中,朝我微微一笑。
“你是誰?”我的喉嚨久違地發出聲音。
她頂着和我一樣的臉,輕輕偏過頭,不言不語地看着我。
朦胧的白光從她身後一圈圈亮起來,慢慢顯露出身邊的景色,蒼翠的森林,湛藍的湖水,精致的樹屋下一架搖擺的秋千……
她站在水邊,眉頭一點點皺起,最後好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般,她跪倒在地,手臂不斷地抽搐,雪白的鱗片混合着鮮紅的血水刺破衣物,在風裏一張一縮地翕動。女孩張着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她另一只手掙紮着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是一支帶着尖銳的注射器,裏面的藥物已經被耗盡。她輕輕用力便将它粉碎。
一抹金光從她眼裏升起,透過寶石紅的虹膜混合出一種赤金的色彩,接着金光大盛,将她的整副眼都染成溶金般的色彩,然後又一點點變成赤金色,但不同于剛才金紅混出來的顏色,現在的赤金色是金光在強烈彙聚後無法負載,過于濃郁而融彙出來的紅。
她的雙眼陡然瞪大,身體失去支撐般往湖水中摔去。
在她接觸到水面之前下落的過程中,她慢鏡頭似的,緩緩轉過頭顱,将那雙瑰麗的瞳仁對準了我。
剎那間,我心裏好像明白了什麽,不由自主地朝她走出一步。
不可以!
不詳的預感兜頭罩下,似乎我一旦過去,就要失去我珍貴的東西。
我已經快記不得一些曾經的人了,而她還要吞噬我殘餘的至親之人的記憶。不可以!我連佐助、鳴人、小櫻,甚至牙他們都不想忘記!我叫……我叫板藍根,如今的我僅剩這一個身份,只有這一個存在着的價值了,所以不要剝奪我最後的意義!
操!……
我的左腳不聽使喚地邁出去,但還沒有徹底移動身體的重心,腳下的空間忽然如同水紋般一波波蕩開去,畫面定格,連同那個下落的女孩子一起,扭曲着碎裂在一片白光裏。
我猛地睜開雙眼!
眼淚糊成一團,我使勁眨了眨才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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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一片,是天花板,轉動眼珠左右四顧,是我和佐助的房間,不久前還四處都貼着花花綠綠的認字條,現在也揭得差不多了,我索性把剩下的都掃了一遍,看都明白得差不多了,就把它們也揭下來,這屋子總算恢複了原有的整潔。忙完之後,我覺得有點餓,開了冰箱卻發現空無一物,前天晚上的剩飯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操,現在的小偷窮得連番茄都要偷?我略感困惑,環顧四周又不見佐助的身影,看時間是下午三點多,佐助應該剛放學。然而我居然昏睡了一整天!
這時,我夢境中的一些碎片記憶又闖進我腦海,那個女孩子是原主?操……她的眼睛,她的鱗片,這不是龍族的設定嗎?黃金瞳啊,血之哀啊,言靈啊!
我徹底淩亂了,這都什麽跟什麽?
我翻來覆去看看自己的手掌,用力抓了抓,雖然現在感覺發虛,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血管裏隐藏着的強大力量,可是攤開來,它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女孩子的手。多麽不可思議啊……這種能力也好,這些殘破的記憶也好,我所身處的世界,已經完完全全不是我認識的世界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都被扔進了遙遠的過去,唯有虛弱的記憶在維系着我們微薄的聯系,我身邊的人變成了陌生的忍者們,甚至于我的體內,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産生了名為“查克拉”不屬于我的力量。
我究竟是為何而存在,為何而活着呢?
我是如此不可抑制地湧起悲涼的哀苦,它們一遍遍在我血液裏沖刷,摻雜着一絲絲不屬于我的痛苦,緩緩滲入我體內。我想這就是所謂的血之哀,那個被我奪舍、雙瞳赤金的女孩留給我的詛咒。
眼淚不停歇地流淌,但我的心已經完全麻木了,眼眶更像是被誰人操控着機械地哭泣。最後我發現,悲泣的不是我,而是殘留在我體內的那個孤獨的靈魂。
親愛的,你是誰呢?
你經歷的是怎樣殘酷的世界?
你要告訴我什麽?
我與你奇妙的緣分,又是為何而生?
出人意料地,在我考慮完上述幾個問題後,那股令人窒息的痛苦,退潮一般,從我胸口漸漸消失,最終平複。
我杵在屋子裏冷靜了許久,終于得出一個結論:我是挂比。
原地大笑三聲,我又默了。
是挂比又有什麽用!我還不是照樣被人碾壓?操,有一身挂不會用,不如回家撿廢柴!
我試着跟心裏的原主取得溝通,但是毫無反應,念急急如律令都不管用。
我繼續掙紮了一會兒,原主依舊不在服務區,選擇狗帶。再看時間,頃刻驚悚,佐助快回家了,我還得給他做飯呢!想到這裏也管不上這售後服務奇差的原主了,趕緊抓了錢包出去買菜。
“找你五十。”井上婆婆把零錢給我,多套了個紙袋在袋子外面,協助我将它抱好,說,“板藍根好久沒來了。”
【嗯?】我費力地收完錢,抱住紙袋疑惑地看着她,【前天才來過。】
“哪有?”井上婆婆皺起眉頭,“婆婆可是快一周沒見到你了,差點以為你出事了。”
我抱着袋子的手臂猛然一緊。
“板藍根,你寫字也學得差不多吧。”井上婆婆又說。
我點點頭。
她說:“下次試着寫下來吧。”她指指眼睛,“婆婆的眼睛不好,有時候看你的口型确實吃力。”
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我本來也是這麽打算的,總讓人看我的口型也不是辦法,別人辛苦不說,我自己也得說得盡量簡短,以後變得跟佐助一樣惜字如金可怎麽辦?
記下這事兒,我抿抿唇道:【婆婆,我真的很久沒來了?】
井上婆婆不明所以,但還是搖搖頭道:“确實啊,板藍根也上學了,學業很忙吧?……”
我的視線越過她的肩膀,看見後面赫然印着“02”的日歷,頓時渾身一個激靈。
卧槽!
我一睡就是一周啊!這不科學!怎麽眼睛一閉一睜就下個月了?
等等,我睡着,那佐助呢?
糟糕,要是他回家發現我沒在,豈不是又要發病了!
操。
我連忙急匆匆地跟井上婆婆告別,連踢帶絆地往回跑。
一路上,我磕磕碰碰的,差點就撞到人,但我就是逃命似的往回跑。如果你問我為什麽這麽緊張佐助,我自己也說不出原因。我也想知道,到底為什麽把他看得那麽重,孤獨、相依為命?或許可以用作搪塞的理由,但是鳴人也是,他甚至還是我本命呢,可我就不對他這麽在乎……所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生活真是太亂了,這一切都怎麽回事呢?
我一邊這麽想着,一邊卻更快地往回趕,到最後連袋子裏的蘋果滾下來都不撿,只是一個勁兒地跑。
好想見他!
砰!——
什麽東西絆了我一腳。
我頃刻倒在地上,袋子裏的雞蛋蔬菜摔了一地。我混沌的思維在劇痛之下頓時清醒了不少,皺皺眉,抓過旁邊的紙袋,裏面還有幾個番茄沒爛,我看地上雞蛋淌了一地蛋清,但還有幾只番茄滾落在邊上。不要浪費,還是拿回去吧。
我于是伸手去撿,當我撿到第三個的時候……
啪!
當我的右手即将觸碰到它之時,一只腳穩準狠地踩住了紅豔豔的番茄,酸甜的果汁射|了我一臉。
操,我想我大概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我不動聲色地收好了剩下菜,緩緩站起來。
打扮嬌豔的小姑娘叉着腰,高揚着下巴俯視我,周圍還有幾個目測跟班的小喽啰,人數共計為五,清一色的娘子軍,她們呈扇形包圍了我。我認得這群人,好想是上一級的問題學生,天賦不錯,但最愛恃強凜弱,因為老闖禍讓忍校退學了,就一直在外面晃蕩,小太妹般的存在。至于我一個不聽八卦的人為啥會知道這些消息,那是因為,面前這位小太妹頭頭,我們敬愛的前學姐,她,是佐助腦|殘粉!
我看着學姐,忍不住佐助臉。板藍根我攤上大事兒了。
“你就是板藍根?”學姐挑着眉頭問。
我看看她們人多勢衆,這問題的答案還用我說麽?于是乎點頭。
“那就沒錯了。”旁邊一個女生說完,五個人跟約好似的朝我逼近。
我預感不妙,看了看周圍卻是空無一人,想往前突圍,她們立刻推了我一把将我丢回包圍圈,然後一步步将我逼到牆角。我被迫後退,進入她們早就設計好的死胡同。
【你想幹嘛?】雖然明知故問,這臺詞依然脫口而出。
大姐頭環抱雙手做我愛羅狀,嗤笑道:“板藍根,上周你讓佐助背回家的事情,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這意思就是,我跟鳴人佐助約好了浪,結果讓原主沖擊得暈過去,然後佐助把我背回家了。好巧不巧,還叫占有欲最強的大姐頭看見了,操?
“膽子不小嘛,佐助可是我的人。”
我……
我操。
我風中淩亂,一時語塞。不料我蒙蔽的表情惹怒了大姐頭,連反派的裝逼的大好機會都放過了,直接一揮手五個人擡腿就上。
操操操操操操!打人別打臉,打臉傷自尊!
我根本來不及反應,大姐頭一腳就把我踹飛到牆上,緊接着有人抓住我的手擰到後面綁住了,拳頭腳印狂風暴雨般落下。
此時此刻,我內心幾乎是崩潰的。努力躲避兇殘的攻擊,我盡量縮成一團掙紮被反綁的雙手,趁這個機會,我要吐個槽。
佐助才七歲啊,剛過生日妥妥的七歲,好了我承認他萌帥一臉木葉男神,但你們這群人撐死也才十歲吧,就算是佐助後援會也給我有個度,現在就争風吃醋會不會太早了!老子跟佐助是清白的……話說佐助什麽時候是你的了,分明就是yy還好意思昭告天下自己多饑渴?你他媽這算愛嗎,學學小櫻好嗎,人才叫愛情叫暗戀!還有小學生搞那麽暴力?雖然聽說霓虹的校園暴力嚴重而且低齡化,但我也是第一次有如此深刻的體會啊!操,有沒有人性啊?!
我咬緊牙關,拼命掙紮,但也不知道是我大夢七天睡酥了骨頭,還是原主外挂出了BUG,完全使不上力氣。我操,說好的外挂呢!
五個人的攻擊一點都不留情,毫無人性地砸在我身上,打得我又疼又憋屈,更可氣的是我還喊不出來,連疼都不能說。
【操!!】
我無聲咒罵着,迎着她們的拳腳恨恨瞪去一眼!
那個女孩忽然瑟縮了一下。
“音葉?”為首的女孩為隊友反常的停頓感到吃驚,這人可是迷佐助迷得不行,她還擔心她搶走佐助呢,以前教訓這些妄圖接近佐助的人她都是下手最狠的,怎麽這次……
被叫做音葉的女生也為自己沒由來的懦弱吃了一驚,趕緊喊道:“繼續打!”說着擡腿就上,可是踹下去的時候,又不由自主地定住了,
板藍根下一秒便失去意識,阖起眼睛。只是一閃而逝,便足以威懾。這次她沒看錯,那躺在地上狼狽的女孩眼中,宛如流淌的金色從鮮紅的眼底映襯出來,帶着無比高傲和肅穆的神情,仿佛天怒一般從深淵深處直直望過來,鎮壓在她心底。
這是多麽可怕的眼神?
別說踢她了,音葉覺得自己沒跪下去就不錯了。
“老……老大……”這時旁邊一個女生也撐不住了,她顫抖地指着板藍根。
她的身上全是肮髒的腳印,更有血水不停從她衣服裏滲透出來。這下連身經百戰的大姐頭也慌了,她雖然總是靠暴力統治別人,可見血還是頭一回,更何況還是這麽嚴重的傷。她盡量讓自己冷靜,卻還是結結巴巴才問出來:“你、你們……是誰打的?!”
周圍的女孩都恐懼地搖着頭,往後退了兩步,這時又有人發現了異常,顫抖地說:“她……她的手!”
衆人聞聲望去,俱是一震。
衣服的布料被從內部刺破,有什麽雪白的尖刺從裏面生長出來,但混合着血水并看不清。只是當它延伸到小臂時,女孩們才發現那些銳利的刺居然是從她身體裏長出來了,而且還在不停地抽長伸展,突破皮肉阻隔發出一聲又一聲“噗噗”的悶響,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顯得異常清晰。
“怪……怪物!——”
終于,有人忍不住叫了出來,話音未落,身邊的女生也跟着尖叫起來,頓時四散着逃離開去。
寂靜的弄堂裏,散落着被踩爛的蔬菜,還有一只裝了幾顆番茄的紙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倒在地上,她反縛的手臂上,逐漸放大成扇形的白色鱗片緩緩收縮,退回身體,傷口随之愈合。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有漸漸幹涸的血跡見證着方才生長出的一切。
【佐助……】
作者有話要說: 霓虹校園暴力吓跌我,不過聽說棒子更厲害?
好多梗懶得寫_(:зゝ∠)_
把梗留給十二歲吧_(:зゝ∠)_
劇情還有很久,這劇本已經超出我的預期撒歡兒蹦跶了,說好的對佐助沒愛結果越寫越來勁兒
【有點】新【的】坑,仙俠古言:紫火記·妖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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