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洞房花燭(小修)
徐國公直到徐芊黎出嫁前一晚才出現,徐芊黎知道老爺夫人不但不喜歡自己,還對自己頗有微詞,感覺這樣一個生來懦弱的女兒,沒得到半點徐國公的風采。
徐芊黎對于這個只能撇嘴翻白眼,徐國公已經有兩個遺傳了他風采的嫡女了,幹嘛還來這麽為難她一個庶女,這十幾年裏徐芊黎也只見過他這個父親十來次面而已,就算她有心遺傳也遺傳不來啊。
嘴上卻淡淡問了句,“老爺來此有何吩咐?”
徐國公端習慣了老爺的架子,一時之間忘了轉換身份,“嗯。”這聲“嗯”拉的很長,眼睛瞧都沒瞧徐芊黎一眼,徑自走到太師椅前坐下。“明日便要上路了,還有什麽牽挂沒?”
“老爺給了阿黎這樣豐厚的嫁妝,阿黎先在這裏謝過了。”徐芊黎一邊說一邊給徐國公倒了杯茶,徐國公十分滿意的接過茶,覺得這個二女兒突然開了竅一般。
“這是說的什麽話,為父總不能讓你在婆家沒了地位。”徐國公被阿黎恭維的一時之間也覺自己好似為女兒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他此時此刻對這個二女兒也确實有了一絲不舍。
“阿黎知道。”徐芊黎頓了一下繼續道,“阿黎嫁到王府之後,這個院子就只剩母親一人,阿黎自小與母親相依,突然分離心有不舍,以後不能常回來看望老爺和母親,只望老爺多來陪陪母親,緩解她思女之切。”說到這裏徐芊黎終于忍不住啜泣起來,“母親生性喜靜,還望老爺為母親留一片清靜之地。”
徐國公聽女兒如此聲淚俱下,一時也動了恻隐之心,又想到阿黎将要嫁入王府,以後還要多多依仗,便真心假意各半的應下了這個要求。
轉眼便到了阿黎出嫁的日子,王府與國公府永結秦晉之好,自是大操大辦、全城盡知。來時的花轎走的是城北的路線,接了新娘回去的時候卻繞到了城南,這下算是沿着錘陽城饒了整整一圈。沿路散了不少金銀珠寶,只求一個吉祥如意、子孫滿堂。
等轎子到了王府跨完火盆,徐芊黎一手扶着喜娘一手牽了喜帶,拜完天地便被帶回了喜房。
徐芊黎在21世紀的時候也看過不少小說,裏面有許多描寫新娘大婚之夜的心情,看的時候一直覺得好笑,如今她倒覺得自己好笑了。原來這種焦急又期待的心情這樣強烈,一邊盼着新郎快點來,一邊又怕新郎太快到來,到最後連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有沒有準備好了。
就在徐芊黎胡思亂想的時候,喜娘走了進來,“新郎馬上要進喜房喽,新娘子心尖尖直跳喲。”徐芊黎反倒被喜娘這麽一句話給逗笑了,緊張的心漸漸安定了下來,不再砰砰亂跳、毫無章法。
果然沒多會兒就聽到了一群人的笑鬧聲,喜娘繼續唱着鬧洞房的歌謠,“新郎想見新娘子喲,新娘等待的心顫顫喽。”接着打開房門将那群人放進來,喜房裏立刻熱鬧了起來,跟原本孤寂的樣子仿佛換了個天地般。
在大家的哄鬧下,到了掀蓋頭這一環節,徐芊黎只聽一人慢慢靠近,直到視野中出現了一雙鞋子,徐芊黎還沒來得及多想,新郎便拿着秤杆緩緩挑起了她的蓋頭。蓋頭掀起後徐芊黎偷偷打量了新郎一眼,年齡應該比她大幾歲,無論是樣貌還是氣質都讓她滿意的很。
兩人喝交杯酒的時候,徐芊黎沒好意思看對方的眼睛,低頭依着喜娘的要求完成了剩下的活動,一杯酒下肚全身都暖和起來,徐芊黎自清晨起便滴水不進,這麽空腹喝了一杯酒覺得腳下有些飄。
喜娘看徐芊黎臉上浮現一抹潮紅,有眼力見的将鬧洞房的人都趕了出去。一時間洞房裏安靜的讓人有些不适應,連兩個丫鬟都不見了人影。徐芊黎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都說酒壯慫人膽,她笑了笑開口,“你餓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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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骧晖聽她這麽問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将喜房的糕點端到她面前,“嘗嘗看。”
徐芊黎在21世紀也談過幾次戀愛,卻都沒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幾段戀情不了了之。加之她更看重事業一些,做到外企部門經理的位置才準備相親的事,徐芊黎本以為像自己這樣工作出色、身材極好、氣質出衆的美女,應該會有一個好歸宿,可相親幾次不僅沒碰到合适的人,反而教她更堅定的一個人生活。
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沒有多少恐慌,她的适應能力一向很強,加上國公府的人根本沒幾個在意二院的死活,她倒活的無比輕松。出嫁的時候除了知道對方有個世子的身份,其他一無所知,更沒想到對方的模樣,恰是自己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
老天爺還真是愛看玩笑。
徐芊黎拿起一塊綠豆糕放進嘴裏,贊許的向房骧晖點點頭,“王府的廚娘果然手藝了得。”要說王府廚娘手藝了不了得徐芊黎根本沒有概念,畢竟在國公府的時候她雖是個小姐身份,過的可一直是下人的生活,哪裏用過糕點和山珍海味。這麽說也不過是她想和房骧晖套近乎,讨他歡心罷了。
房骧晖聞言也拿起一塊放在口中,咬了一口又皺着眉放下,“你喜歡就好。”說完便咳嗽起來,咳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徐芊黎一邊手忙腳亂的給他倒水,一邊拍着房骧晖的背幫他平複,一杯子熱茶灑的只剩半杯。
房骧晖接過茶喝了,放下茶杯看了徐芊黎一眼,又看了她的手一眼。徐芊黎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收回了放在他大腿上的手,走到他對面坐下,心裏又明白自己要表現出對他的關心,他才會慢慢喜歡上自己,舔了舔幹燥的唇才開口,“感染了風寒嗎,怎麽咳的這樣厲害?”
對面的男人經過剛剛的劇烈,臉色有些發白,聽到徐芊黎這樣問眼中帶了絲疑惑,“你可知我為何娶你?”
徐芊黎一愣,“雖然在家猜想了許久,但一直沒有得出答案。”
房骧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回答,更沒想到徐國公會對徐芊黎隐瞞自己的病情,斟酌一下才開口,“我的身子一直不太好。”
“請大夫看過嗎?”徐芊黎問完才反應過來自己問了句廢話,尴尬的笑了兩聲,“要不要再添些茶?”
“再吃茶今夜就睡不着了。”
“身子緩和些了嗎?”
“無礙,睡吧。”
徐芊黎伺候房骧晖更衣的時候,眼睛一直不知道該往哪瞧,呼吸都不敢痛痛快快的,偏偏手上還一直出錯,一個活扣被她解成了死扣,怎麽扭也扭不開。手突然被握住,“你更衣時一向不拿眼睛瞧麽?”
徐芊黎擡頭看向他,臉上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熱氣,紅的更厲害了幾分。他突然沙啞着嗓子說:“不用更衣了。”
“哦。”徐芊黎想抽回手卻被他緊緊握住,再擡眼看他時便被他抱住一把扔到床上。
“相、相公,你身子還沒好呢。”徐芊黎緊張的犯了口吃,兩只手慌忙抓住他的。
他卻趴在她懷中悶笑出聲,撓的她心尖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