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記憶
“哈哈,”一聲不屑的笑從蘇月清的喉管裏擠出,像是對墨芸的嘲諷,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
“你正版的師尊都能跟我打得有來有回,就憑你自己也想妄圖找我報仇。”
墨芸倒也沒被他的一句話給激怒,她說道,“魔物,你嚣張過頭了!”
說完,提着一把劍,莽撞地沖向蘇月清。
楓燕倒在地上昏昏沉沉地睡,幾個大男人躲在一個女人身後,其實有些說不太過去,但是江岩自己才十八歲,比不過這群活了幾十幾百年的老人精,只能跟着楓燕楓楠映雪涯三人窩在一塊兒,觀看這場戰鬥。
墨芸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那把看起來有些炸毛的拂塵,大概是修道人的标配。
雖然只是一把目測質量不是很好的拂塵,但在墨芸手裏,這把拂塵就好似一把砍人的大刀,不停地抽打着眼前那個被墨芸稱作叛徒的人。
“墨師太果然實力高深。”江岩感嘆地說了一句。
“你這個稱呼最好不要給她聽見。”楓楠拖着楓燕說道。
不過其實講的再怎麽大聲,墨芸現在也聽不到,現在的她,正在跟蘇月清打得你死我活。
只見墨芸一手持劍,回旋轉身,連一絲空隙也不給蘇月清留下,刀光劍影晃動在飛馳的人影之間,看不清武器,也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不好猜出他或者是她的下一步,只能把全身心都投入到現在此刻的戰鬥之間。
武器撞擊的聲音,只有輕輕地一瞬,接連不斷的撞擊,将斷續的聲音連成了一道長長的尖聲鳴叫,就好似大地痛苦的哀鳴,回蕩在廣袤的原野之間。
墨芸的眼神,墨芸的身體,墨芸的心,全數凝聚在她手裏的劍上,左手的拂塵不知被她扔到了哪裏,左手也握到了右手上,借由另一只手的力量,握住她的劍。
看明白了,她也漸漸開始感到了戰鬥的困難。
她的眉頭漸漸緊鎖了起來,手也漸漸握不住劍了。
蘇月清雖然也感到有些吃力,但無論是經驗還是根基,他都遠勝過墨芸,他擡手,氣凝掌心,朝着墨芸的天靈蓋一掌拍去,墨芸整個人都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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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的?”
蘇月清有些震驚,往遠處一看,墨芸已經跑到江岩那裏,準備帶着他們跑了。
“打不過,先跑再說!”墨芸說道,手起陣法,便帶着他們離開了戰場。
“倒有幾分墨竹青的影子,”蘇月清喃喃自語道,“但就算你再像他我也絕不會手軟的。”
江岩感覺自己完全就是事外人,現是不懂他們修仙界的各項規則,後又不明白他們幾大門派的恩恩怨怨,他看向墨芸。
墨芸撓撓頭說道,“我也不曉得他那個魔物為什麽會這麽強。“
“所以,你總得估摸準自己的實力再去挑釁。“楓楠說道。
“這不叫挑釁!”墨芸有些氣惱地說道,“這叫為民除害!”
“那——”江岩問道,“你又打不過他,怎麽除害?”
“我也沒想過要打過他。”墨芸聳了聳肩,“剛才的一番話,就是要逼他拿出全部實力,來與我一戰罷了,總得要有個人探個底。”
“你确定這是他的全部實力嗎?”楓楠問道。
墨芸點頭說道,“他是背叛了我師尊的友人,我以曾經的友人之徒的身份向他複仇,他只要還對我師尊有一點舊情,那麽他就必然會拿出他全部實力。”
“老是聽你講你師尊,那你師尊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江岩問道。
他很好奇,好奇是怎樣一個人給了映雪涯生命。
“你非要我說的話,我也只能回答你我也不知,我與他只有一面之緣,但就是這一面之緣給了我修道的機緣,我便歸入臨虛門”,以墨竹青為師。”墨芸說道。
江岩點了點頭,他們修道的人講究的不就是機緣二字,既然墨芸都這樣解釋了,他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就在他們四個人蹲在墨芸搭起的結界之內,商量着如何打倒蘇月清之時,楓燕悠悠地醒了。
他的瞳色已經完全變成了明黃色,看起來會在晚上發光一樣。
他對着江岩說道,“這條地脈的靈氣,将在三個月後被全部輸送到魔界。“
墨芸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我明白。“
一條地脈的靈氣一旦全部喪失,這塊土地将變得真正寸草不生,而且地底下的地脈相互牽連,一旦一條地脈靈氣喪失,必将影響其他土地的地脈,若是地脈之間失去了平衡,後果将難以預料。
“我要去殺了蘇月清。”楓燕摸向了自己的心髒,“他是我的恨。”
“不,現在先別去。”墨芸阻止了他,“現在的你也不一定是那家夥的對手。”
“但我心中的恨意,怒火已經無法阻止了。”
“你是被邪氣影響了,別害怕。”墨芸朝他伸出了手,對他說道,“把手給我。”
楓燕愣了一下,把手伸向了墨芸。
一股暖流從她的手心傳向了他的手心,楓燕惱火的內心,忽然就被這股力量給安撫了,慢慢地變得平靜。
墨芸微微地笑着,就好像是幹燥沙漠裏一陣帶着涼意濕潤的風,給了人希望。
“你們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就是所謂領導人的魅力嗎?
就是這一瞬間,江岩都好像有點折服了。
“那要如何打敗蘇月清?”楓燕問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墨芸吐出了這八個字。
“這好說,但卻難做。”江岩說道,“那副掌門是有怎樣的計劃呢?”
“集思廣益。”
合着她還是沒想好啊!
墨芸瞪大了她的那雙眼睛,“三個月時間很長,大不了,實在不行,我啓用一下我的獨門秘術與那魔物同歸于盡也未嘗不可。”
“不一定能同歸于盡,”映雪涯發聲了,“蘇月清曾是魔尊麾下第一大将,就連貴派掌門林瑾也不一定可以成功。”
映雪涯說出了這句話,又忽然驚覺,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明白蘇月清的事情?
——是墨竹青的記憶,心髒鼓動的,曾是墨竹青的血,他在這裏窺視到了不屬于他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