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張晴雨已經用上次買回來的土布為紀甜和紀誠實各自做了一套新衣服, 今天既然要去縣城, 張晴雨就把新衣服給兩人換上了。
新衣服顏色是青色，紀甜不太喜歡，可穿上了毫無補丁的衣服，再聞着屬于布料特有的淡淡香味，紀甜心中還是有了歡喜之意。
只是，沒看到張晴雨換, 紀甜就問，“娘, 你的衣服呢？”
張晴雨抿嘴讪笑, “我現在懷孕，做一件衣服出月子就不能穿了, 太可惜了，還是先将就着吧！”
“咱家又不是沒錢, 這麽省幹啥？”
總不能全家都穿新衣服，就張晴雨一個人穿舊衣服吧！
紀誠實馬上打開系統，準備幫張晴雨另外買一件。
張晴雨看不見系統，但她能看見紀誠實的手在動，一猜就知道他幹了什麽。
“當家的，我說不買就不買，聽我的，咱們快去縣城吧！晚了可是坐不上車的。”
張晴雨太過固執，牢牢的攥着紀誠實的手，不讓他動手。
“你啊！”紀誠實給了張晴雨一個無奈的眼神, 還是聽她的，把手放下了。
去城裏挺麻煩，要先走路去大隊，坐牛車去公社，再從公社坐車去縣城。
起碼要花兩三個小時，才能到縣城。
這要是自己有輛車，就是摩托車，起碼也能節省一半的時間。
可惜如今拖拉機都還沒有幾個市有，摩托車就更不可能了，敢買紀誠實都不敢騎。
三個小時後，縣城到了。
大方縣是一座歷史久遠的城市，城牆巍峨高大，石牆上還有很多刀痕劃痕小坑等等，那些都是歷史的痕跡。
錢寶珠還是第一次看見三米高的城牆，太高大上了，土包子的她用黑曜石大的眸子牢牢的盯着城牆，舍不得移開。
進城就更別說了，幹淨整齊的青石板地面，沿路氣派又寬敞的各種店鋪，都是紀甜從來沒見過的。
紀誠實走的太快，紀甜都看不過來了，恨不得腦袋上前後左右都長上眼睛，好看個痛快。
而對城裏，紀誠實可是無比熟悉，他帶着紀甜和張晴雨，直接去縣城味道最好的飯館。
現在的飯館多數還屬于私營，不是國營飯店，也不需要票，只要有錢就夠了。
紀誠實去的飯館叫老王飯館，老板姓王。
老王飯館雖然只是路邊攤，人流量卻很大，五張桌子全部坐的滿滿當當的。
紀誠實也不急，就抱着紀甜，和張晴雨站在旁邊。
張晴雨早上雖然吃了一些饅頭墊肚子，可她如今懷孕，飯量大，早就餓了，因此即使花錢買吃的她也認了。
只是，看着忙忙碌碌的小飯館，張晴雨還是有點羨慕說，“這家老板一定掙了很多錢吧！！”
“是挺多，”不過，最多再過一年，這個小攤估計就不能開了，太可惜了。
紀誠實心中有着淡淡的遺憾，不過這是歷史必須經歷的，他這個小人物完全沒辦法，只能在心中惋惜。
此時，終于有兩個客人走了，紀誠實見縫插針，在其他客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屁股坐凳子上。
然後張晴雨才走過來坐着，紀誠實開始點菜。
“老板，要三碗涼面，三個大餅子和三碗酸湯。”
“甜甜吃不了這麽多吧！”
北方人的胃口大，碗也大，一碗涼面，起碼有紀誠實的臉大，紀甜吃一碗就能飽。
大餅子更不用說，純苞米面做的，一個就有半斤，紀甜要是吃了估計會把她小肚皮都漲破。
紀誠實把筷子擺在兩人面前才說，“甜甜吃不完還有我，怕什麽？”
紀誠實要是敞開了吃，一頓三斤都沒問題。
這下，張晴雨總算不說話了。
店家手腳麻利，兩分鐘不到，紀誠實點的菜就來了。
涼面是紀誠實他們這裏的特色面，面條黃黃的，是讀屬于小麥的顏色。
裏面的配菜也不少，有黃瓜絲土豆絲，黃豆和大醬肉臊子等等。
随便拌一拌，一口下去，充滿彈性的面條仿佛在口腔裏跳舞，大醬的辣味更加激發人的食欲，和面條配起來像是一個火辣辣的美人，令人耳目一新。
還有大餅子，做法是在鍋底部熬上香濃可口的湯，然後在鍋上面抹油把一個個大餅子貼上去。
這樣湯好的時候，大餅子也好了，而已大餅子上還會染上湯的香氣，底部還有一層金黃香脆的鍋巴。
吃一口大餅子，再喝一口濃湯，簡直是絕配。
紀甜胃口小，吃不了多少，但她兩樣都想嘗嘗，沒吃面前就把涼面夾了半碗給她爹，再掰半塊大餅子就着湯吃。
即使才吃了三分之一，紀甜的小肚子都撐的圓滾滾的，紀誠實卻把剩下的都吃了，可見他的胃口有多大了。
張晴雨其實也吃不了這麽多，不過誰叫這家東西味道好，她不知不覺就全吃光了，還打了好幾個飽嗝。
都吃好了，紀誠實付了錢，又帶上張晴雨她們去醫院。
張晴雨對縣城不熟，直到到了醫院門口，她都還搞不明白，“咱們來醫院做什麽？”
紀誠實：“檢查我閨女好不好？”
“能檢查嗎？不會是白浪費錢吧！”對紀誠實天馬行空的想法，張晴雨真的好無語。
怎麽不能了，四維彩超可是連孩子長什麽樣都能看見好不好？
不過，在大方縣這個小縣城裏，如今應該B超都沒有，但來都來了，去看看也好，反正醫生肯定有辦法的。
紀誠實猜的很對，如今縣城裏确實沒有B超，不過人家醫生也不差，憑把脈把出來張晴雨懷的是閨女，而且胎位正，只有一點營養不良，多吃點好的就可以了。
可能是想着農村沒有好東西，老大夫還善心的開了二兩黃豆給張晴雨補身體。
別覺得二兩黃豆少了，如今黃豆也算是難得的補品，很多人想買都買不到。
醫院這邊，也只有身體虛弱，病情嚴重的才會開一點。
不過，張晴雨其實是前段時間虧了身體，如今已經好多了，每天也有在吃奶酪片雞蛋肉等等。
紀誠實相信，在他小閨女出生之前，張晴雨的身體一定會補好的。
不過老大夫也是一片好心，要是他們不要，估計大夫還會以為他們舍不得錢，不高興。
因此紀誠實還是把二兩黃豆買了，準備拿回家做種子。
從醫院出來，紀誠實又帶着張晴雨她們去合作社。
合作社距離醫院，起碼要走十幾分鐘，不過紀誠實知道有一條近路，七八分鐘就到了。
想着張晴雨身子重，紀誠實才帶上她們母女走近路，沒想到去惹上了麻煩。
“告訴我，你們剛才看到了什麽？”
被三個大漢圍着，紀誠實連忙搖頭，“大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嗎？”
為首的人見紀誠實如此識相，滿意的笑了笑，道，“兄弟你好，我叫闫銳，不知兄弟是哪裏人啊？咱們交個朋友呗！”
這是還不放心，所以要查戶口。
紀誠實在心中大喊倒黴，早知道，他就不走近路了。
事情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紀誠實撞到闫銳和人做私地下交易的事而已。
他們交易的也不是什麽危險物品，只是一些名貴藥材，還有一些鹿茸虎皮什麽的。
說實話，在大興嶺這個地方，人參鹿茸靈芝虎皮這些，雖然貴重，卻不少見。
因為大興嶺是一座天然的寶庫，裏面的奇珍異獸，名貴藥材數不勝數。
像紀誠實他們三裏屯，就有好幾個村民，好運撿到了小株的人參和靈芝，賣了不少錢。
不過，如今這些國家全部統一收購，價格也低了好多。
因此闫銳他們的交易，其實是犯法的，而且因為數量不低，要是被告了，還會重罰，這才是闫銳會如此緊張的原因。
當然，他們也只是謀財而已，即使被紀誠實一家三口撞到，也不敢做什麽過分的事。
紀誠實也聽過闫銳，他可是縣裏一霸，手下小弟衆多，而且專幹倒賣的活，就是把從大興嶺收上來的好東西賣到其它地方去。
雖然闫銳只是一個商人，但他們可不好惹，闫銳雖然不會對紀誠實怎麽樣，可要是知道紀誠實家的地址，若是紀誠實敢告他們，他們絕對會讓紀誠實有苦說不出。
紀誠實心知肚明闫銳要幹什麽，他也無異和闫銳作對，不過，要他把自己的底細全說出來，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感覺。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闫老板，你好你好，我叫紀誠實，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農民。”
還跟自己打啞謎，而且紀誠實眉目鋒利，眼神銳利，即使被他們三個人圍着，也依舊挺直腰杆，毫無懼怕之意，這種人，怎麽可能只是一個普通的老農民，闫銳不信。
闫銳意味不明的笑了兩聲，再次發問，“兄弟打那高就啊？”
“真只是一個普通老農民，”紀誠實話才落，闫銳旁邊的人突然說，“大哥，我認識他，他好像是車隊的員工。”
闫銳他們想把貨運出去，雖然多數是靠自己，偶爾卻還會和車隊打交道。
紀誠實沒想到自己曾經都這麽低調了，居然還會被認出來。
他無奈了，“我前段時間從車隊離職了，如今确實只是一個農民，闫老板，你的大名咱們大方縣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真得罪不起你。”
這話闫銳是信的，确實，除了對手，一般人真不敢招惹他。
不過，紀誠實不太老實，闫銳心中還是有點不喜，淡淡的說，“希望你記住剛剛說的話。”
說完，闫銳後退了幾步，讓紀誠實他們走。
走的時候，紀誠實忍不住覷了一眼交貨的地方，發現多數貨物都已經裝箱了，只有少數幾個箱子沒裝，還有一個裏面全是金黃，一看就知道是小黃魚。
看來闫銳他們挺有錢啊！交易居然都是用小黃魚。
噫！等等，小黃魚。
紀誠實記得，如今的黃金，好像才七到八塊錢一克，可要是在系統上賣了，起碼能賣三百塊錢一克。
他一直靠賣菜，還不知道要賣多少才能買上自己想買的拖拉機糧食等等，可要是賣黃金，随便賣個幾百克，就能賣幾十萬了。
當然，想買黃金，還是要自己出本錢的，不過紀誠實還有好幾百塊錢在系統裏，随便買上一輛自行車出來賣了，就能換幾十克黃金了。
紀誠實覺得自己的想法不錯，前面真的是他想岔了。
走出了小巷子，紀誠實才問在他懷裏的紀甜，“閨女，你被吓到了沒有？”
紀甜搖頭，“有爹在，甜甜不怕。”
瞧見閨女眸子裏全是對自己的信任，紀誠實覺得自己身高兩米八，心情大好。
他突然把紀甜舉起來，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說，“乖閨女，今天想吃什麽盡管說，爹給你買。”
紀甜徒然發現自己高了好的，也看的更遠了，高興的說，“爹，我要買糖葫蘆。”
上次買的糖葫蘆紀甜感覺可好吃了，再來十根她都吃的下去。
閨女的要求太低了，糖葫蘆而已，不算什麽，紀誠實直接道：“買，想買多少買多少？”
遇見闫銳的陰霾一掃而空，一家三口繼續興致勃勃的去合作社。
同時，路過郵局的時候，紀誠實又想起來，不是說如今的郵票很值錢嘛，他買幾套放網上，不說多的，萬把塊錢應該能賣吧。
紀誠實是個想到就做的性子，下一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來縣城，既然如此，他先把郵票買了再說。
張晴雨眼睜睜看着紀誠實進郵局，不由問，“當家的，你去幹啥？”
“回去我再和你解釋。”
紀誠實既然這麽說了，那一定有他的用意。
因此，即使看着他花了好幾塊錢買了幾套花花綠綠沒用的廢紙，張晴雨都沒說什麽。
接下來，就去去合作社了。
合作社其實就是超市的前身，不過如今的合作社，裏面的東西可沒有超市的齊全。
大方縣又是個小縣城，整個合作社裏才有一輛自行車和一輛縫紉機以及一臺收音機。
三種機器孤零零在一旁，看着還挺可憐的。
不過紀誠實看了，發現可以賣的東西又多了幾樣。
如今自行車縫紉機這些都要票，價格也貴，自己要是從系統裏買出來，不要票的賣出去，絕對好銷。
至于供銷社裏的其它東西，紀誠實就不怎麽看上眼了，随便給紀甜買了幾根糖葫蘆，以及半斤瓜子花生，他們就走了。
之後，紀誠實他們又在縣城裏逛了逛，才回去。
只是，剛進村子，紀誠實就聽到村民們說了一件大事。
公社隊長，居然被抓了。
紀誠實心中驚悚，他都還沒動手，隊長是怎麽落馬的？
紀誠實連忙問紀誠心，“老二，你快和我好好說話。”
“據說事情是這樣的，狗蛋大哥你知道吧！那孩子不知道從哪裏偷看到了隊長和會計的事，居然膽大包天去威脅隊長，要錢要糧。隊長可能覺得狗蛋一個小破孩，根本沒威脅，就直說，他是幹了那些事，可他就是不給，狗蛋能把他怎麽樣？”
“隊長就是這麽倒黴，他說的時候，上面來視察的領導正好到了隊長，哦不，他現在已經不是了，正好到了王鐵石家門口。”
“他說的話，剛好就承認了自己幹的事！”
人家上面領導可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當時就叫人把王鐵石抓了，後面再從地道裏去了會計家，發現了大量的錢財，王鐵石就這麽栽了。”
紀誠實：……無語
雖然他也猜到了狗蛋估計也是有問題了，可他沒想到狗蛋居然這麽大膽。
他一個小屁孩，居然敢去威脅王鐵石，紀誠實真佩服他的膽大。
沒聽見王鐵石當時毫不畏懼，還把事實說了，紀誠實估計，要不是領導碰巧遇上，估計狗蛋就別想回來了。
反正他們這裏經常會出現野豬毒蛇什麽的，要是把狗蛋往大興嶺扔，讓他被猛獸吃了，別人根本不會知道他是怎麽出事的。
同時，紀誠實覺得，王鐵石會出事，純屬是因為遇上了狗蛋。
狗蛋的運氣本來就邪門，王鐵石對狗蛋有壞心，自然會倒黴，就像上輩子的他一樣。
捏着太陽穴，紀誠實頭疼的想，有狗蛋這個敵人，還真是麻煩。
“那狗蛋怎麽樣了？”
紀誠心抽煙的手頓了一下，才道：“他一個幾歲的孩子，別人能拿他怎麽辦？當然是放回來呀！”
“不過狗蛋是被上面的人送回來的，不然王家人肯定不會讓他出公社的。”
也正是因為上面的人來了三裏屯，事情才會發酵的這麽快，不然紀誠心他們怎麽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這下，狗蛋可是要被王家人恨死了。”
紀誠心聽了連連點頭，很是贊同紀誠實的話。
“那當然，王鐵石可是王家最出息的人，他出事，王家就完了，而且這次的事情鬧的太大了，王家只要是有點權力的人，都被叫去查了，也包括咱們隊長。”
紀誠實恍然，怪不得，他就說村裏怎麽這麽安靜，原來是大家都被吓到了。
這一刻，紀誠實詭異的對狗蛋升起了半分好感，他簡直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一鳴驚人啊！
把自己的煩惱全解決了，要不是和狗蛋有仇，紀誠實說不定都以為他是自己肚子裏的蛔蟲了。
他現在只想說一句：幹得漂亮！
紀誠實心裏樂的像撿了幾百萬一樣，可茍鐵柱和夏大妞就慘了。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兩人吓得瑟瑟發抖，一直在家裏抹淚。
要知道，他們原本和王鐵牛，王鐵石他們是親戚。
他們能過得好，除了茍大花拿錢糧給他們揮霍，還因為有王鐵牛罩着。
結果現在，一切都完了。
哭着哭着，夏大妞忍不住拍了茍傲天一巴掌，“你這個死孩子，沒事你跑去亂說什麽？現在好了，你王叔他們出事了，以後咱們家可怎麽辦啊！”
幾十年沒被人打過，原本茍傲天心裏還稍微有點不自在，結果被夏大妞全打沒了。
“我告訴你，就是你是我娘，也少對我動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瞧見茍傲天眼裏的睥睨，夏大妞隐隐有點暈，她怎麽覺得，她兒子看她不像看娘，反而像看地上的垃圾似的。
不不不，夏大妞随即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可能的，她兒子最乖了，不會這麽做的。
夏大妞自欺欺人，茍鐵柱心裏想着事，也沒管他們母子幹什麽。
至于茍傲天，埋怨了他娘，又在心裏埋怨起了多事的領導人。
發現找不到空間後，茍傲天實在受不了農村的貧困生活。
他原本想去找他的大老婆，縣長秘書的千金俞鴻。
茍傲天上輩子，是讀高中的時候認識了俞鴻，那時候，他雖然有空間，但因為他懶，空間裏只種了一些人參。
人參雖然值錢，不過茍傲天想來個扮豬吃老虎，就依舊裝成了窮小子。
考上大學之後，原本他是想用紀甜的聘禮讀書，不過紀甜不識趣，把他家和紀家的房子燒了，還投河死了，茍傲天自然拿不到她的聘禮錢。
後面，還是俞鴻心悅他，說服他爹讓她嫁給自己，還用嫁妝錢供自己讀書。
也因為俞鴻對自己一片真心，茍傲天後面即使有了更好的女人，也沒把她甩了。
或許是因為上輩子俞鴻是在茍傲天最貧困的時候和他在一起，茍傲天自己有錢的時候沒想起俞鴻，沒錢了卻又想起了她。
雖然這輩子可能會提前個十來年和俞鴻相遇，但對自己的男人魅力，茍傲天是超雞無敵自信的。
——即使他現在只是一個黑不溜秋像根柴火棍的小屁孩。
但是，想的挺好，可一聽茍傲天說要去縣城，茍鐵柱夫妻沒一個答應的。
他們又沒錢，去縣城幹啥，白白浪費時間。
茍傲天自己又沒錢，讓他走路去縣城，他是不幹的。
可他實在吃不下家裏的粗茶淡飯，然後他好好想了想，才想起了王鐵石幹的事。
茍傲天才不管王鐵石是不是損害了人民群衆的利益，他只要自己有利可圖就好了。
只是他沒想到，居然那麽碰巧就被人遇上了，真是太倒黴了，早知道他就換個時間了。
茍傲天在心中懊惱着，卻完全不知道自己逃過了一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