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 次日,當我來到工作室時,DAKE的臉比昨天更黑了……
“蘇若然,我想吃冰激淩。”
“大冬天的吃什麽冰激淩!”
“你傻啊!三月份還是冬天嗎?!”
“可是三月份也很冷,如果讓你吃壞了肚子,我又要挨經紀人的罵。”
“我讓你去你就得去!你要是不去我就讓你去把整個公司的走廊都打掃一遍!”
“……”
于是,當我買着冰激淩回來之後……
“喂!不過是去買個冰激淩,你居然去了半個多小時!跟賣冰激淩的看對眼了嗎?”
我忍……
“還有,我不喜歡吃香草口味,下回記得給我買巧克力的!”
我忍……
“算了,不要等下回了。你現在就去給我買巧克力的。”
“……”
“你特麽怎麽這麽多毛病?!”(╯‵□′)╯︵┻━┻
“喂,蘇若然!你這是在跟我說話嗎?這是一個助理該跟藝人說話的口氣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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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未說完,DAKE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我本想趁機要溜之大吉,可誰知剛一出門,迎面就碰到了許久未見的高希瑞。
“好久不見……”
“嗯。”他面無表情地對我點了點頭,“有空嗎?請你喝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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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裏,我和高希瑞相對而坐。他帶了一頂寬大地鴨舌帽,完全看不到表情。
“最近過得好嗎?”
“嗯。”我淡淡地應着,那精致地咖啡杯在我手中輕輕地轉動。“都挺好的。”
“吃的好嗎?”
“嗯。”
“睡的好嗎?”
“嗯。”
“玩的好嗎?”
“嗯……”
“真是無情地女人……”高希瑞苦澀地勾了下嘴角,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經意地失落。“看來,我已經徹底被遺忘了。”
我低頭不語,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尴尬。
“韓棋澤……”
“嗯?”
高希瑞突然提起韓棋澤的名字,我的心莫名地被揪了一下。我看着他那頂寬大地鴨舌帽,指尖微涼。
“算了,沒什麽。”高希瑞喝了口咖啡,目光撒向了窗外。
“韓棋澤怎麽了?你剛才要說什麽?”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了他,就随口一說。”
“是嗎……”我也低頭喝了口咖啡,繼而淡淡地道:“他也挺好的。”
“蘇若然,我……我只是随便問問,因為聽到了一些八卦,只是八卦而已。”
“什麽?”
“韓棋澤他……我聽說,韓棋澤并不是董事長親生的,是這樣嗎?”
我微微一怔,因為,我沒有想到高希瑞居然會問這個問題。“這個……有什麽關系嗎?”
“沒有,我說了只是八卦,有點好奇而已。所以,是這樣嗎?韓棋澤他不是董事長親生的?”
我點了點頭,總覺得應該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印象中,高希瑞好像沒有這麽八卦,難道,僅僅因為對方是韓棋澤,他才格外上心嗎?
“對不起了……上次的事。”
我愣了一下,什麽事啊?
高希瑞顯得有些別扭,點了根煙,別開我的視線含糊地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他父親跟我母親的事,上次是我沒有弄清楚就誤導了你,很抱歉。”
這下氣氛徹底尴尬到了極點,我和高希瑞誰都沒有再開口說話。雖然我也不知道高希瑞最後是從何而知的真相,但是,對他和我還有韓棋澤來說,這無疑都是郁悶的……
就在我們相對無言時,我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我原本以為會是DAKE喊我回去,可來電顯示卻是唐佳。
我的心突然沉了一下,頓時,一種不安的感覺瞬間襲卷了全身。
“喂?”
“若然姐……”開口便是哭泣,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佳佳……發生了什麽事嗎?”
“快點……若然姐……你快點來醫院……”
手機驀然從手中滑落,我踉跄地飛奔出了咖啡廳。
“蘇若然!你去哪?!”
我聽不到身後高希瑞的呼喊,橫沖直撞地在街道上瘋狂地飛奔。急促的喘息,還有那因為跑得太快而隐隐作痛的腳踝。
身邊的行人一路對我行着注目禮,急剎車的司機從駕駛室中伸出頭來對我破口大罵。我就像是一個瘋子,什麽都聽不到,什麽都看不到,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部都是韓棋澤……
我來到醫院,狼狽的模樣顯然吓到了前臺的小護士。我用力拍打着桌面,發瘋一樣地問道:“韓棋澤!韓棋澤在哪裏?!!”
小護士吓得小臉蒼白,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
我急了,也顧不得什麽禮貌,直接怒吼道:“我問你韓棋澤在哪裏?!!他在哪個病房?!!你聽到了沒有?!”
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慌亂地低下頭,把鍵盤敲地啪啪作響。
“若然姐?”
“佳佳!”
正當小姑娘幫我查詢的時候,佳佳突然從樓梯口向我跑了過來。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甚至都忘記了她還是個孕婦。
“佳佳!韓棋澤……韓棋澤在哪裏?!”
“他在三樓,302……若然姐!!”
我顧不得身後唐佳還未說完的話,等不及電梯,平生飛一樣地躍上了樓梯。302……韓棋澤……
我的心裏亂極了,說不出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心髒跳的很快,卻又仿佛要窒息地停止。我“啪”地一聲推開病房門,然後,我的世界都安靜了……
“韓棋澤……”
窗外,陽光很好,散散地落在他那消瘦而又蒼白的臉上。我的男友韓棋澤,總是會逗我開心,為我撐起一片天空的韓棋澤。而此時,他躺在病床上閉着眼睛,如此脆弱,仿佛是一個一碰就會碎掉地陶瓷娃娃。
我的眼淚在這一瞬間掉了下來……
“你來了……”聽到聲音,韓棋澤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睛看着我。他的嘴角勾起一絲苦澀,含着一絲淡淡地無奈。
“蘇若然,你不要哭,我還沒死呢。”他笑了,嘴裏說着不找邊際的話。
我一下子就急了,撲進他的懷裏,握緊拳頭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你胡說什麽?!誰說你死了?!就是我死了你也不會死!!”
然後,我又哭了。
雖然很讨厭這種感覺,雖然我也不想哭泣,可是……可是眼淚就是怎麽也止不住,心痛地就像要碎了一樣。
韓棋澤,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脆弱?而我,卻從來都不知道。
韓棋澤揉着我的頭發,看着一臉狼狽地我,笑得苦澀。“喂,怎麽辦?現在的韓棋澤,可能已經不能再保護蘇若然了。我現在……很難過……”
“你怎麽知道你已經不能再保護我了?不要一生病就把自己當成林黛玉!”
“哈……”他笑了,臉輕輕撇向窗外。雖然看不真切,但我卻依然看到了他那眼角的晶瑩。“大概……真正讓我難過的,就是讓你看到了如此沒用的我……”
我滑坐到地上,頭深深地埋起。我平生第一次這樣痛恨自己,居然找不到安慰他的理由。他這樣一句讓人心碎的話,讓任何安慰都變得那樣蒼白無力……
“蘇若然,你也是個傻瓜啊……”
韓棋澤撫摸着我的臉,突然就笑了,像一個孩子,笑容中沒有一點點雜質。
哐當一聲,正當我和韓棋澤相對無言時,DAKE突然很不客氣地一腳踹開了病房的門。
他健步如飛,我沒有防備,被他氣勢洶洶地敲了一下腦袋,“蘇若然,你現在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居然敢趁我打電話的時候溜之大吉!”頓了頓,他又扭頭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韓棋澤,郁悶地道:“幹嘛啊?一副要死的樣子?再過兩個月就是大爺我的生日了,你要送我什麽?”
韓棋澤懶得理他,幹脆一扭頭閉上眼睛裝睡。我背過身去偷偷抹幹了眼角地淚水,我還是很讨厭在別人面前哭的。
DAKE明顯沒有放棄折磨韓棋澤的意思,整個人都跟八爪魚一樣貼在韓棋澤身上。“喂,我買了只烏龜,給它取了個名字叫韓棋澤,你快點感謝我。”
韓棋澤依舊裝睡,任憑DAKE十八般武藝都雷打不動。
我看着他們倆兄弟特別無語,但不管怎樣也要先把DAKE這個禍害從韓棋澤身上揪下來再說!
“喂!韓棋澤還挂着吊瓶呢!你再這麽鬧騰下去針都要紮穿血管了!!”
DAKE充耳不聞,一個勁兒地往韓棋澤身上蹭。“我不管!你先讓他感謝我再說。”
我郁悶,怒道:“韓棋澤憑什麽要謝你?買只烏龜了不起嗎!”
DAKE一臉鄙視地看着我,“蘇若然,你都不知道千年的王八萬年龜嗎?一萬年啊!我這是多麽地用心良苦!”
我突然有點莫名地感動。雖然DAKE的确不靠譜,但我卻可以感受到他對韓棋澤的關心。
而就在這時,一直裝睡的韓棋澤突然醒了。他一拳打在DAKE的胸口,嘴角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謝謝你啊!我僅代表我和蘇若然感謝你全家。”頓了頓,韓棋澤又扭頭看向我道:“一會兒走的時候順便去海鮮市場買只王八。”
我不解,“買王八幹嘛?”
“給烏龜作伴。”韓棋澤說的一臉理所當然,“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DAKE。”
于是,我石化了……這倆男人果然是兄弟吧……→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