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換了工作
一大清早，信雨菲來到頂樓總裁辦，在被胡媚一如繼往無情地打擊挖苦十分鐘後，踩着同事們的笑聲，提上昨天發剩的宣傳資料，跟在銷售部一個男孩子身後，邁着依然鬥志昂揚的動感步伐出了公司的大門。
那個銷售部的文員是和信雨菲一起上崗的新員工，也許這個苦差事都是新人在做吧，信雨菲覺得胡媚把這個工作交給她根本算不上是難為她，銷售部不也是同樣讓新人去站街嗎？
銷售部的文員是個男孩子，名叫吳正雄，信雨菲也不知道這個吳正雄是天生的一張千年寒冰臉，還是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有什麽意見，總之她從沒見吳正雄笑過，更沒有聽到他跟自己說過一個完整的句子，他總是一副誰欠了他一百吊銅錢的樣子，根本就指不上他幫什麽忙。
信雨菲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到商場裏找商場主管，借出一張桌子擺在門口，用一塊條幅圍住桌子，然後把宣傳資料和小贈品在桌子上擺整齊，再帶好繡着公司名稱的绶帶，對着鏡子微笑着露出八顆牙齒，把這副笑容固定在臉上，接着就可以對行人發放宣傳品了。
信雨菲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吳正雄只是默默地站在一邊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信雨菲在他眼睛裏發現一束冷冷的光。可是信雨菲确定自己沒有得罪他啊。
站冷了，吳正雄會跑進商場，找個暖氣暖和一下，根本對信雨菲視而不見。信雨菲覺得這個吳正雄根本不象是和她一樣的員工，更象是個指高氣昂的領導者，正在監視信雨菲所做的一切。
“嘀嘀……”一輛轎車停在信雨菲面前，信雨菲遞上一張宣傳海報：“鼎鑫商廈元旦促銷海報，看看吧，帶上愛人一起逛，還有情侶超低折扣呢……”
轎車後座探出一張臉：“說得挺吸引人，可惜我沒老婆。”
陸明野第一次看到發宣傳單發得如專注的員工，這種吃汽車尾氣的活一般都會成為新人歷練，除了報怨和敷衍了事，沒人會當這是一項工作。這個丫頭頂着重感冒還是如此賣力，一時讓陸明野對她的看法有所改觀，暫時忘了舞會上那個急着勾搭人的小妖精，陸明顯臉色略顯溫和地看着信雨菲。
“原來是您啊！陸先生早上好。”信雨菲恨死了感冒，鼻塞不通氣，嗓子紅腫，咽喉疼痛，聲音沙啞暗澀，額頭上還用醫用膠布粘着一塊白棉紗，還真是舊病加新傷，她摘下耳朵上的棉繩，讓口罩松松垮垮地吊在脖子上，面前這個男人是代理總裁，也是她的頂頭上司，和他搞好關系有絕對好處，但因為舞會的那件事情，她也不指望着陸明野會真的高看她一眼，不鄙視就已經是很紳士的表現了。
陸明野搖了搖頭，心裏道：“還真是一個不會珍惜自己的女人。”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胡主任嗎？公司現在開始準備年末的促銷計劃，宣傳活動暫時取消，你把外聯的所有員工都召集回來吧。”
挂了電話，陸明野沖着信雨菲笑了笑，他的車沒有開走，似乎在等着什麽。
三分鐘過後，信雨菲的手機響了起來，胡媚有些別扭的聲音傳來：“新來的，外聯工作結束，速回公司總部報道。”
“還等什麽，上車吧。”信雨菲剛挂電話，陸明野就已經沖她招手了，原來大少爺是在等她。
“可是……。”信雨菲回頭看了看那張桌子和桌上的東西。
陸明野的司機馬上下了車，擡了桌子送進商場去，出來的時候已經把那些宣傳品提在手上了，信雨菲何樂而不為，興高彩烈地爬上後座。車子開走的那一刻，不知從哪裏鑽出來的吳正雄惡狠狠地沖着車開走的方面吐了口唾沫。
一路無語，車子裏氣氛有些尴尬，信雨菲頭靠在舒服的椅背上，纖細的手指緊緊地握住衣襟上的一個扣子，指尖發白。
很沒安全感的表現，陸明野在心裏暗笑，面對傷病表現得生命力如此旺盛的女人，竟然沒有安全感，平日裏看慣了公司精英為了向上爬不擇手段的陸明野，一直視這種現象為适者生存，從不會憐憫，也從不會按自己的喜好去偏袒任何人，不過這次他心裏天平歪了歪，想要給信雨菲一個機會。
信雨菲回到總裁辦，開門就迎上胡媚假得不能再假的笑：“信小姐，外聯工作結束，我就必須給你分配新的工作了，那從現在開始……”在信雨菲回來之前，胡媚就已經想好了整治她的辦法，可是她剛剛開口，就被一個聲音打斷了。
“不必了，胡主任，我想暫時借用一下你的人，到了年終我那邊有些忙不過來，我需要有個幫手。”陸明野沉着臉出現在總裁辦公室。
胡媚還真沒看到信雨菲身後跟進來這座尊神，一定是事先勾搭好了？不，是事先溝通好了，不過一般來說陸家的少爺可不是那麽輕易就可以貼上的，這信雨菲有三頭六臂？不是還有和唐平那段傳為“佳話”的緋聞嗎？陸大少也不在乎？胡媚腦袋飛速轉着，臉上卻不動聲色地擠着笑容，聲音甜美地回道：“既然陸總這麽說，那肯定是沒問題的。聽到了？信雨菲，收拾一下東西可以去總裁的辦公室了。”
“還在那裏傻站着幹什麽，跟我過來一下。”陸明野下完命令馬上出了總裁辦，信雨菲只好收拾了一下個人物品，其實剛剛來這裏，也就只是後勤人員發給她兩支中性筆，一個記事本而已，她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陸明野出了總裁辦，感覺整個辦公室都有股醋酸味兒，那些在這裏幹了一兩年都沒出頭的女人們，心裏都有種撕了她的想法。
“別以為把你調過來是什麽好事，年底有很多工作要做，從今天開始你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加班。”陸明野看了一眼信雨菲，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問題。”信雨菲心情格外好，那個總裁辦氣氛總是怪怪的，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現在可以從那裏逃出來，她的心舒張開來，難得地放松。
“那先把這個吃掉。”陸明野遞過兩粒白色的藥片和一杯溫開水。
信雨菲愣怔了一會兒，陸明野的臉上沒有表情，卻讓信雨菲覺得特別親切，這個世界上真正關心她的人不多，可顯然面前這個男人算是一個。信雨菲鼻子發酸，乖乖地接過藥片吞了下去。
陸明野的辦公室外面有個套間，原來老總裁的助理就在外間辦公，自從陸明野接任代理總裁，助理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據說是陸明野喜歡清靜，把助理直接趕到了總裁辦，就是那位叫黃姍姍的女孩，現在突然又說需要人幫忙，卻不叫黃姍姍回來，而是領了新人信雨菲，這件事象一顆炸彈，把總裁辦那些女人的心都炸碎了，特別是黃姍姍，牙都快咬出血了。
“不服？”胡媚用中指敲打着黃姍姍的桌子，“不服就拿出點兒本事來，讓一個新人騎你頭上，連位置都被人家搶走了，你還有臉在這裏生悶氣嗎？”
黃姍姍手裏的寫字筆咔地一聲折斷了，聲音冷冷地道：“看誰笑到最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