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海天遙望
? 是鑰匙。一把鑰匙。
愛麗絲很識趣的說了句“我先走了。”可是亞瑟沒有任何反應。她有些郁悶的回去了。
亞瑟拿出鑰匙,眼睛猛然睜大。
這是……這是書店的鑰匙!
不會錯,每一次都是他替她關上門,然後鎖上那把古銅色的大鎖。這把鑰匙就是書店的鑰匙。
可是,為什麽要把書店的鑰匙給他?
因為看見他經常去書店,想當作禮物嗎?成為了儲妃,出手也闊氣了啊。
可是,亞瑟總覺得有什麽別的意思。為什麽,明明已經離開了還要留下一把鑰匙給他呢,他又不能打開她的心。亞瑟靜靜的注視着鑰匙就這麽躺在他的掌心,好像希望簡下一秒就會從他手中拿走鑰匙,說,“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去開門了。”但那是不可能的,這是比妄想更加可怕的事情。亞瑟握緊了那把鑰匙,轉身朝書店的方向走去。
簡坐在馬車上,看着街上漸漸多起來的人群。
多看幾眼吧,也許真像那位長官說的一樣沒有機會了。成為儲妃就代表要和那些貴族一樣生活,而且束縛着自己的規矩框架會更多,能接受這樣的生活嗎,能接受那些貴族對平民的态度嗎。簡看着窗外靜靜的出神着。
城堡在拉諾維多的最高處,從主道拐上一個道路有些崎岖的山丘。颠簸似乎停止了,馬車開始平穩的前行着,簡轉過身看着外面,出現在馬車前的是一道富麗堂皇的古銅色大門,上面裝飾着獅子和花朵,兩旁的十個士兵昂首而立,腰間別着佩劍。為首的一個看見凱文之後敬了敬禮,然後指着馬車。“凱文隊長,需要按例查看一下馬車。”凱文點點頭,然後走過來兩個士兵打開了車門,簡轉過頭看着打開門的那個士兵,他怔怔的看着簡,右邊的那位也是同樣的表情,簡有些不自然的掃了一眼他們的佩劍,凱文咳嗽了一聲,“好了嗎?”他們馬上反應過來,迅速的的關上門。指着裏面問道,“凱文隊長,這位是?”
“是儲妃殿下。”
那兩個人不禁倒吸一口氣,都用贊嘆的眼神望着馬車。凱文不悅的看了他們一眼,士兵馬上收斂起神色,退回原地。車隊繼續往前行進着,進入王宮之內簡感覺馬車在往右拐,她坐直了身子,看着外面的景物。左邊是一座绛紅色的建築,有很多衛兵聚在那裏。馬車的速度突然慢了下來,接着又停止了行進,凱文從外面打開了門,恭敬的看着簡。他的身後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換成了和剛才服裝不一樣的士兵。簡緩緩的從馬車裏下來,出現她面前的是十幾級臺階,兩旁是長長的花叢,中央有一個天使與海豚的雕像噴泉,噴泉正後方就是拉諾維多的最高權力集中地,歐藍迪爾城堡。馬車只能在這裏停下,簡跟着凱文走上臺階,往城堡的右邊走去,經過了城堡正面,拐彎之後是的建築和正面的城堡似乎不太一樣,從歐藍迪爾城堡分開的4層建築。
簡走到這棟城堡的門前,庫伯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凱文沖他低下頭行禮,“凱文-斯蒂芬參上,已經接到了儲妃。庫伯先生。”
他看着正走到他面前的簡,眼底閃過一抹質疑的神色。“凱文隊長,幸苦你了。”他轉過頭看着身邊的一個黑發女人。“珍妮弗,先帶儲妃殿下去休息吧。伯雷尼娜夫人馬上就到了。”庫伯的目光又回到簡的身上。“儲妃殿下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如果有什麽需要或者是不滿意的地方請告訴珍妮弗。請吧。”說着往後退了一步,示意拉開門。簡對庫伯點了點頭,走上臺階,庫伯和凱文沒有進來,裏面站着一個中年女人,她轉過身恭敬的向簡行屈膝禮,“親愛的殿下,我是珍妮弗·迪卡。是王室女眷起居的負責人,我負責王室中所有女性的飲食起居,在婚禮前您将單獨居住,我現在就帶您卧室。”
簡松了一口氣,她還害怕是和王子住在同一間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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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正觀察着宮殿裏的每一個細節,而走到2樓的走廊上珍妮弗馬上放慢了腳步低聲的提醒簡,“殿下,對面走過來的是艾瑟兒公主和她的朋友夏洛特女爵。您只需在公主經過您身邊的時候停下行禮就可以了。因為是需要王子殿下向她介紹您的,現在公主可能還不知道您的身份。”
簡擡起頭看見前面十步以外走來兩個女人,右邊的那個穿着綠色的束腰長裙,玫瑰色的鑲邊上若隐若現的浮出不知道是什麽花的圖案,左邊的那位的裙子則是淡紫色的低胸開襟金邊拖地裙,簡看見她的低胸感覺好像她恨不得把上個世紀的束腹拿來用,好把胸部挺得更高一些。
珍妮弗先停下腳步,往左邊側過身子低下頭,“早安,公主殿下,女爵。”
簡看着這個被稱為公主的人,她在舞會上見過,好像是什麽艾瑟兒公主,簡也往左邊象征性的退了一點,和珍妮弗一樣行禮,只是眼睛是看着珍妮弗衣服上金色的排扣的。
艾瑟兒從鼻子裏發出“哼”的聲音,好像這就算是回應了別人如此尊敬她的禮儀,而這兩人依然是仰着頭從簡和珍妮弗身邊走過去,但是在經過簡身邊的時候,另一個女人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着簡。簡和珍妮弗剛剛擡起腳準備繼續走,她就馬上拉住艾瑟兒,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艾瑟兒本來就傲慢的神情瞬間變得可怖起來,她喝到,“珍妮弗·迪卡。”
珍妮弗的身體突然僵住了,但她還是馬上回過頭,看着艾瑟兒腳下,“公主殿下有什麽吩咐?”
“你身邊的哪位……是新來的女仆嗎?”
夏洛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簡沒有回過頭,還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牆上的壁畫,是一位少女,身上穿着一種沒有見過款式的露肩長裙,美的異常。
“公主殿下正在和你說話呢!你膽子還真大啊。”夏洛特哼了一聲,瞪着簡。
珍妮弗似乎不知道應該怎麽說出簡是儲妃這句話,如果說了相比艾瑟兒會說沒聽說過之類的理由羞辱簡,珍妮弗咬着嘴唇心裏萬分糾結。走廊上的幾個衛兵也面面相觑,餘光時不時的看一看夏洛特的衣服又看一下簡的背影。
“這樣沒有禮貌的下人你也敢帶來這裏,衛兵!把她趕出去!”艾瑟兒一甩袖子,差點打到夏洛特。
“公主殿下,不行啊,這位,這位是。”珍妮弗吓得臉色都變了。剛剛準備說簡是儲妃時,簡卻轉過身來,眼神冷漠的看着艾瑟兒和夏洛特。
艾瑟兒眯起眼睛打量着簡的容貌和身材,夏洛特則顯然是被簡的氣勢和眼神給震住了。簡淡淡的看了夏洛特一眼,又看看珍妮弗,不卑不亢的彎下腰說了聲“日安,公主殿下。”然後馬上轉過身不快不慢的離開了。珍妮弗在原地猶豫了一下,對艾瑟兒說了句,“先告退了,殿下。女爵。”然後小跑跟上簡的腳步。夏洛特急的都要跺腳了,但是有衛兵在需要注意形象,艾瑟兒轉身快步離開之後她也跟上去,問道,“你怎麽不把她扔出去?”
艾瑟兒斜眼看了看夏洛特,“如果她大聲說自己是儲妃那真是蠢到極點了。她知道我們只不過想奚落一下現在還沒有身份的她而已。”
夏洛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儲妃本來,儲妃應該是我才對。”
艾瑟兒停下腳步瞪着她,“在這裏你怎麽能說這種話,不怕被別人聽見嗎?”
夏洛特馬上收起那副嘴臉,像一只鹌鹑一樣跟在艾瑟兒身後。
“她很聰明,比你要聰明的多。”艾瑟兒在回過頭,簡剛剛跨上樓梯,珍妮弗跟在後面說着些什麽。她看着簡的背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殿下,剛剛真是抱歉。”珍妮弗一邊無奈的說着,一邊回頭爬艾瑟兒突然返回來。
簡停了下來,站在臺階上,珍妮弗疑惑的看着她。生怕簡生氣了。“卧室在哪裏?”
珍妮弗松了一口氣,走到簡的前面,指着左前方的門。“那一間就是您的卧室。”珍妮弗快步走上前去,推開了門,簡慢慢的走了進去,房間門口正對着一面牆壁似的玄關,牆上是一副海上日出的油畫。轉過玄關,窗戶被設計成了落地式的,白色的窗簾沒有拉上,陽光照射的屋子裏像開了燈一樣光亮。床幔和床單都是淡淡的綠色,上面繡着玫瑰花紋,整齊的疊放在床尾。床的右前方是一張玻璃圓桌,上面放着一套茶具。簡又繼續往裏面走去,她走到陽臺邊,腳下放着一盆薔薇,簡扶着陽臺的扶手,眺望着遠處的一處建築。她又轉過身往裏面走去,簡繼續往右邊走去,依然是玄關似的牆壁,這裏是衣帽間,和盥洗室,鏡子裏的簡光彩照人,克裏斯丁正站在門外用一種羨慕憧憬的眼神看着她。
“殿下,房間還滿意嗎?”
簡轉過身,笑着望着克裏斯丁,“我很喜歡,她我也很喜歡。”
她又轉過身走向陽臺,一眼望去,整個拉諾維多盡收眼底,侍衛營将整個王都一分為二,東城邊是科瓦什湖,西城背靠青山,中央有一條從城門貫穿至城堡的大道,到了山腳下又繼續盤旋而上,蜿蜒至金色莊嚴華麗的大門。
“那真是太好了。這是上個月從希臘旅行回來的學者設計的款式,床單的顏色是王子殿下挑選的。”
簡笑了笑。繼續巡視着房間四周。
“服侍您的女仆應該等在房間裏的。她又不知道跑去那裏了。”珍妮弗看着門口,咬牙切齒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