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索性就一起污
不用過來了,我沒事兒……
他未說出口的話,随後化成自嘲。就她那沒心沒肺的性子,指不定過去後就不過來了。他暗嘆一口氣,閉上眼睛,她能來睿王府,就已經很滿足了。
就在他快要熟睡的時候,珠簾晃動了幾下,他費力的扭頭,瞳仁一點點變大。
宋沉香端着一碗藥正朝着床榻而來。
他本失落的心,如同烈火一般重新燃起。
“能起來嗎?”宋沉香将藥碗放在唇邊吹了吹,“能就将它喝了,你要是燒糊塗了,我奶奶還不拿着拐杖打死我。”
楚淩殊撐着身子半做坐起來,詫異的瞥了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你熬的?”
宋沉香挑眉,“你想的美,我怎麽會給你熬藥?不毒死你就算好了。”
他接過藥碗,擡眸瞅了她一眼,她還是那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若是有一天,她真親手為自己做了什麽事情,他估計會笑上一個月。
宋沉香瞧他盯着那碗半天都沒有動作,她撇撇嘴巴,“你不喝就倒了,盯着它也長不出花來。放心,沒毒!”
楚淩殊眉頭一蹙,仰起了頭将藥給抽了個幹淨。俊美的臉瞬間擰在一起,宋沉香接過他遞過來的空碗,嘴角抽了抽,“原來是怕喝藥?”
楚淩殊睨了她一眼,苦不堪言,他伸手捂着嘴巴,朝着她背後指了指。宋沉香會意,大步走過去端起了桌上的茶盞遞給他,“還真是難伺候!”
楚淩殊手微微一頓,而後微笑的喝了兩口清水,不自然的道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宋沉香又坐下來,翹起二郎腿,目不轉睛的盯着他。
楚淩殊以為做完這些她差不多回房休息了,可看她坐在哪裏一動不動,他疑惑道:“你還有其他事情?”
宋沉香搖搖頭,“我就想問你,明日能不能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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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還沒過完,明日事情,明日再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去歇息。”
宋沉香嘆息一聲,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掀開了簾子,出來就看離歌依舊守在方門口。她冷哼一聲,“你怕我毒死你家世子?”
離歌抽了抽嘴角,并沒有回話。
宋沉香突然大笑,伸出手想要拍打他肩膀,卻讓他給躲過了。她手僵硬在半空中,毫無半絲尴尬之色,寫斜了他一眼,“本小姐乏了,睡覺去了。有人守夜真好!”
離歌瞧着她朝對面而去的背影,俊逸的臉色乍青乍紅。
院子裏的丹桂花香,彌漫了整個房間。她将屋子環顧了一圈,隐約有些熟悉,但又抓不住那抹熟悉。那失去的記憶是否和楚淩殊有關系?真正的宋沉香到底死了沒死?孩子到底是不是蘇陌言的?還有将軍府雙生子的秘密……
這些問題一直在她腦子裏來回旋轉着,這一刻,她突然很想要回丢失的記憶。
窗外的風聲越來越大,不多時已是傾盆大雨,偶爾夾雜着幾道雷鳴。
風吹的衣裙飄起,冷風襲擊而來,她不由得縮了縮身子,攏了衣衫這才回過神,已經在房間裏站太久了,雙腿都麻了。
“轟隆隆……”
她沒走幾步,便聽見景辰驚叫:“娘親,娘親……我好怕。”
孩子哭聲,直接驚擾了未眠楚淩殊,他聽見孩子呼喊聲,跳下床榻就朝着外面跑來。
宋沉香房門并沒闩緊,楚淩殊輕輕一推加上強勁的風,房門打開。她急匆匆的沖了進去。
“怎麽回事?”
此時,宋沉香正坐在床邊,懷裏抱着驚吓過度的景辰,輕輕拍着他的身子,搖晃着,低喃着:“景辰不怕,娘親在身邊。”
看到這樣的場景,楚淩殊愣在當下。宋沉香扭頭看他面色蒼白,長發披散下來,目光定格在他們身上。
宋沉香詫異一瞬,随後帶點隐怒:“你怎麽還沒睡覺?身子涼出來就多穿點,難不成真想讓我在丹桂苑住上?”
楚淩殊并沒有作聲,看着她哄孩子的模樣,很有做母親的範。
宋沉香蹙眉,扭頭朝外面喊道:“離歌,将你家世子披風拿過來。”
楚淩殊微微動容,這才道:“沒有照顧過孩子的你,照看起來,也很像那麽一回事。”
說完,他便笑了。離歌匆匆拿來了上等毛領披風,披在他身上,他伸手攏了攏,又輕咳了幾下,扭頭對着離歌道:“你下去休息吧,不用守夜。”
離歌頓了頓,才抱拳退了出去。
外面的雷聲漸漸小了些,她拍拍景辰的身子,将他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回頭壓低了聲音:“你為什麽不走?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很容易遭人誤會。別讓我這臭到天邊的名聲把你給污染了。”
楚淩殊不以為然的笑道:“反正都已經污染了,洗也洗不幹淨,索性就一起污吧。你覺得呢?”
宋沉香朝門口看了看,“我覺得,明日應該可以出門了。”
楚淩殊站起來,拉緊了披風,走到她面前頓了頓,将她上下看了看,“外面風大,窗子離歌檢查過沒有什麽問題。晚上不要踢被子!”
宋沉香震驚的看着他,“你知道我踢被子?”
楚淩殊收回視線,含笑打開房門,悠悠道:“我知道的,還有很多。”
宋沉香再一次怔住,感情她和楚淩殊之間的糾葛,老夫人都知道一樣?不然怎會千方百計的将他們拴在一起?好像大家都知道他們之間的事情一樣,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自己一點點往裏面跳了?
她躺在床上,盯着漂浮着的帷幔,聽着外面滴水的聲音,腦子裏想着一連串的事情,直到天色漸漸亮起來,她才帶着困意閉眼沉睡。
清晨,景辰醒後看了看旁邊的熟睡的宋沉香,他撓撓小腦袋,昨晚上明明是和世子爹爹睡覺的,早上醒來怎麽就變成了娘親?
他在床上搗鼓了一會,實在是睡不下去了,才蹑手蹑腳的翻過她身子,跳了下去。這期間宋沉香睜開了眼睛,瞥了他一眼,翻身繼續睡覺了。
景辰的衣服鞋子都在隔壁楚淩殊房間,他靜悄悄的打開了房門,溜進了楚淩殊的房間,爬上床就鑽緊了被子裏面。
楚淩殊一把将他揪出來,景辰笑道:“世子爹爹,早。”
“你怎麽來了?你娘親呢?”
景辰朝他身邊靠了靠,“娘親睡的熟,我悄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