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祁寒熙之前說過這一次生日只有他們兩個過，所以她并沒有叫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會有祁寒熙的朋友來。
簡簡單單的兩個人挺好。
她一早就起來為自己梳洗打扮，為了展現美美的自己，是以她還特意讓發型師給她設計了一個頭發。
秦唯很早之前覺得她那空落落的耳垂上可以去打個耳洞。但顧萌一開始怕疼并不敢，是以都沒有勇氣去打一下，但是這一次她咬咬牙忍了。
雖然說不是不能忍受的疼，可平日裏一點小傷小痛她都能可憐巴巴一天，但這一次可是一點也沒表現出悲劇來。
她換上了美美的耳墜，将整個人襯托得十分有氣質。
為了穿得美美的去見祁寒熙，是以她一整天都忍受着寒風的煎熬，外面一件長款的面包服，裏面一件黑色小禮服，又穿了高高的高跟鞋。整個人蘿莉的畫風一變。
晚上七點，她準時帶着禮物等候在tea裏，雖然與祁寒熙約定早半個小時，但是誰讓她是一個努力遵守約定時間的好寶寶，除了早上上課。
昨天的長微博發出來後産生了很大的反響。不少古老的絲巾cp粉紛紛冒頭，回憶起了那一段絲巾cp放糖的日子，也有不少人覺得絲巾cp很是很可惜，原本以為是兩人內部問題，但卻原來多了個“小三”。是以很多絲巾cp粉表示不能忍，雖然小衆，但是團結，很快刷屏将原來那些黑粉打得團團轉，自己顧不上自己。
念顧的微博安靜如雞，反倒是思煜的微博新出來一條關于最近的事。
思煜v：“最近發生的事情，我也耳有所聞，目有所睹。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即使我也很執着當年的因果但也懂得适時放棄。還請某人不要追着過去的事情不放。
你不知道你已對我們造成多大的困擾。子衿，對不起。當年是我的一時魯莽一時沖動釀成你我之間不可挽回的後果。但你要相信，我是喜歡你的。并也是将你放在首位，是我一生的摯友。”
呵呵。
顧萌這下并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即使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話，但是當她心裏感受到他濃濃的炒作意味後，她當即雙向取關了。
兩清了，幾個月來的風風雨雨都該被清除了。
聽了會廣播劇，她靠在座位上放下手機，朝外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複古歐式的茶餐廳外已經下起了鵝毛大雪，外邊陽臺上的欄杆不多時已經疊起了一層。幽靜的燈光将雪夜襯托得安靜又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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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等候許久的侍者走過來，恭敬道：“顧二小姐，請問需要點餐嗎？”
顧萌一愣看看手機，這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八點了，都半個小時了，祁寒熙怎麽遲到那麽久。
她連忙發消息過去詢問：“在哪了，遲到半小時了。”
語氣裏還有點兒嬌嗔的意味。
然而過去許久，對方也不見得将消息發回來回複她。
她想或許是他堵車了，沒看手機呢。于是她繼續等。
不知道有多久，侍者第二次詢問她是否要點餐，已經八點四十五了。
她心裏漸漸升騰起不安來。會不會是祁寒熙遇到了什麽麻煩？
她給他打電話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了，對面的聲音有一些嘈雜，但很快又陷入平靜。不知道什麽時候對方傳來了一聲“肖小姐”，對方似乎手忙腳亂了，按錯了幾個鍵才挂斷她的電話。
原本的不安瞬間化為烏有，顧萌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沉到湖底，心就像是有水的壓強在擠壓着她的心髒，很難呼吸且十分吃力。
肖小姐......是肖薇吧。
她跟祁寒熙在一起，且還拿着祁寒熙的手機。
顧萌心狠狠一揪，美眸染起淚的猩紅，最後垂眸看着眼前自制的小蛋糕。
她将手機關機，無力地朝一旁的侍者道：“預定的牛排不用端上來了，給我一個大勺子。”
即使侍者很是疑惑她想法的突然改變，但是高級餐廳的素質讓他乖乖去廚房拿了冰激淩勺子遞給她。
只見顧萌一把插下去然後舀出大大的一口蛋糕塞進嘴裏，重複了幾遍後她嘴裏滿滿的蛋糕，然後她洩氣地将叉子往蛋糕上一扔，拿起一旁的禮物向外走，本來已經出了餐廳門口，但又折返回來，将那禮盒丢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裏，然後繼續往門外走。
餐廳到大門的一段距離她走得渾渾噩噩，不，應該說腦子裏都是渾渾噩噩的。一會兒是祁寒熙的臉一會兒是寒骨的話，最後是兩人在機場相擁說要在一起的畫面。
走到大門口冷風嗖的一聲襲擊而來，徹底将只穿了小禮服的她凍得一哆嗦。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哇的一聲大哭出來，默默踩進雪地裏走着。
她再也不相信祁寒熙了，果然他對她六年的堅持只會堅持六年，那是因為之前得不到，而如今又算什麽。他想起肖薇的好了？他覺得肖薇更适合自己？所以在這麽重要的日子裏他也根本沒把她當一回事？
後面有侍者匆匆跑過來将她遺落在餐廳的外套遞過來為她披上，而遠處等候在專車旁的司機又撐着傘跑過來為她撐着。
“二小姐請問.....”司機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萌打斷。
“我爸媽他們今天元旦不是去我外婆家了嗎，你今晚直接帶我去好了，反正就在隔壁市。”剛才噎着了，現在她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然後聲音裏仍舊帶着哭腔。
“是......是......”司機心裏覺得苦。
額頭不住有冷汗冒下，每呼吸一下似乎都會牽動他的神經而導致痙攣。
祁寒熙捂着自己的胃，看着眼前擋在門口的肖薇，聲音有點兒有氣無力：“讓開！”
他的嘴唇白得可怕，臉也像是白紙一樣。一場胃病将健康的人折磨得像是剛剛經歷過生死大劫的人。
“你都這樣了，還去幹嗎！”肖薇有點兒不能相信。
“她還在等我。”祁寒熙的嘴唇一開一合，聲音因為無力而變得有點兒小，但是卻十分清楚地表達着自己的意思。
肖薇惡狠了眼神：“你休想今天從這裏出去。祁寒熙，你不是十七八歲的人，你們沒必要為了談場戀愛，幼稚地将自己的命也拱手相讓，愛情重要還是身體重要？你知不知道醫生說你再不好好養身體，普通的胃病都有轉變成胃癌的可能性啊！”肖薇堵在門口。
“她等不到我，會傷心的。”昨天晚上他沒去找她，今天就必須去。
“傷心，她這個人最沒心了，也是最自私的一個。這六年她有為你做過什麽嗎？我看到的是處處你在遷就她。祁寒熙你這樣讓我很心寒唉。我們多少年的感情都比不過她和你的嗎，難道我們将近二十年的友誼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都不及她對你重要嗎？”肖薇凄聲質問着。
祁寒熙沉默了......
“是的。”最後他肯定道。
肖薇幾乎眼前一黑，聲音帶了點顫抖：“那今天為什麽叫我來這？”她以為他出了事第一個想到的是她，為此她還暗自欣喜了許久。然而......并不是嗎？
“顧萌會害怕看到我這樣，她會哭的。而且.....我并沒有叫你來這。”按照淩堯的說法是他在實驗群裏說了他胃病發作，肖薇就趕來了。是以他誠實地回答了。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肖薇心痛地問道，“那你為什麽不一直狠狠拒絕我，而是不清不楚的？”
“我想那是你誤會了。我不擅長拒絕人，但是如果我喜歡對方會不擇手段和她在一起。這些年你也看在眼裏，不可能不知道我的性子。不清不楚的人不是我，裝瘋賣傻的人是你。”祁寒熙微微一笑，“若說拒絕你，我怕是一直都在拒絕你。”
肖薇逐漸敗下陣來，即使後來祁寒熙什麽也沒說，但是之前的話猶如音波在山谷中回轉，每一下都像是刀片割在她的心頭，讓她疼得四分五裂。對，她就是在裝瘋賣傻。
她喪了氣：“你是一點也不愛我嗎，一點感情也沒有，我想聽你實話。”
“祁寒熙對于肖薇沒有一丁點的愛情，只有友誼。”祁寒熙看着她的雙目一字一頓道。
“那你去吧。顧萌剛才有打電話過來聽到了什麽我不管，你自己想辦法解釋吧。你們之間我再也不插手，對你我也不妄想了。”肖薇讓開一步，不想看他。
祁寒熙捂着腹部朝她蒼白地一笑，然後走到了門外。
門漸漸關上落鎖。
肖薇一個人滑落，半蹲下來，無法抑制地掩面哭泣起來。就像是對自己十幾年來的感情做一個最後的挽別。
她終究是輸了，輸給了一個根本不放她入眼的男人，她沒有輸給顧萌，只是輸給了祁寒熙給顧萌的愛情。
但她希望他們愛就好好愛，這是她第一次放手也是最後一次放手。如果下次機會她便再也不會放過一絲一毫可以搶走祁寒熙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