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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來到後寝宮,徐敏俐落的翻身下馬,一手牽着缰繩,兩眼則忙着到處張望,想要快點找個人來問問,不經意地瞥見花園那一頭似乎有人走動,便找了個地方将馬綁好,快步走上前。

才走進花園她便看到奶娘,對方似乎沒有發現自己,正匆匆忙忙地往另一頭的小路走去,徐敏才打算叫人,不過一聲女子的尖叫随之而來,驚動了停在樹梢上的鳥兒,也讓她沒來得及出聲。

「……娘娘失足落水了!」

「快救娘娘!」

徐敏立刻循聲跑了過去,就見好幾個婢女擠在一座朱色木橋上,驚慌失措地對着池子又叫又嚷,可惜沒人識得水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趕緊去找人來幫忙。

難道真的是……?

她不禁望向奶娘匆匆離去的方向,該不會自己最擔心的事真的發生了?這下該怎麽辦?當作什麽事也不知道嗎?不對!目前應該做的是趕快離開,免得讓其他人瞧見,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種狗血的劇情可是最常出現的。

這麽一想,徐敏連忙跑回金寶身邊,騎上馬背,奔離後寝宮。

「……那是徐夫人,我絕不會看錯人的。」就因為知道娘娘這幾天心情壞到極點,丁嬷嬷反而走得更勤,幾乎天天都來跟她請安,說些讨她歡心的話,或許哪天會把自己調到身邊來伺候也不一定,才剛到這兒,就聽說娘娘此刻人在花園裏賞花,正打算過去,卻見到這一幕。

「她的膽子可真是愈來愈大,居然把馬騎進了後寝宮,真當自己是王妃……」丁嬷嬷哼了哼。「待會兒可得跟娘娘說,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她才走進花園,就聽到婢女沿路而來的叫喊。

「快來人哪!娘娘失足落水了……」

「什、什麽?娘娘落水?」丁嬷嬷嘴巴張得可以塞進一顆雞蛋,心想真是不得了了,于是跟着嚷嚷起來。

「來人!娘娘出事了!快來救人!」

就這樣,等到柳氏被趕來的護衛從池底撈上來時,已經沒氣了,大家只能手忙腳亂地将人擡回房內,并且請來良醫正,以及通知元禮。

平靜了好些天的王府,再度掀起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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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元禮聞訊趕到後寝宮,踏進屋內,就見月雲等一幹婢女全跪在地上哭泣,心口一跳,立刻把目光落在良醫正身上。

「如何?」他緊聲地問。

良醫正搖了搖頭,不敢直視元禮的雙眼。「下官無能,娘娘已經……已經殁了,還請千歲節哀。」

夫妻結搞多年,盡管感情并不和睦,但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得這麽早,元禮真的無法接受事實。

當他慢慢地走到床緣坐下,看着柳氏發髻散落,幾绺發絲還黏在呈淡紅色的面容上,鼻孔和嘴角還有一些泥水流出來,不禁感到難過。

「王妃……你要我怎麽告訴奕鹹,他的母妃已經過世了呢?」他輕撫着柳氏不再溫暖的臉龐,沈痛地喃道。

跪在地上的婢女們掩面痛哭。「娘娘……」

月雲低着頭,用手巾抹着沒有淚水的眼角,心裏想着,娘娘,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是不甘心,盡管去跟閻王老爺告狀好了。

「千歲,娘娘她……」劉墉這時也趕來了。

元禮緊閉下眼皮。「她走了!」

他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麽會發生這種事?世子知道了嗎?」

「現在就派人去帶他過來吧……」元禮嘆道。

劉墉應了一聲,便讓外頭的奴才馬上走一趟世子所,接着回頭斥責伺候王妃的婢女。

「你們到底是怎麽伺候娘娘的?怎麽會讓娘娘落水了呢?」

「因為娘娘心情不好,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便要奴婢們全都退下……」月雲擠出淚水,嗚嗚咽咽地說:「咱們又不能不從……」

婢女們直點着頭。

「若是早知道會出這種意外,就算……會受到娘娘的責罰,奴婢也要守在娘娘的身邊……」她伏在地上,又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擠出更多的眼淚,跟着痛哭失聲。

「娘娘……娘娘……奴婢這就跟你一塊兒去……」

才這麽哭着,月雲就要往床頭撞了過去,被其他婢女給阻攔下來,頓時都哭成一團,不過恐懼的成分居多,就怕因為伺候不周害娘娘枉死,千歲在一怒之下會将她們全都賜死。

衆人也都知曉月雲是王妃從娘家帶過來的貼身侍女,跟随多年,又有多忠誠,聽她這麽說,自然沒人會起疑。

元禮只想着待會兒如何安慰嫡長子,幫他度過喪母之痛。「你們先幫王妃梳妝打扮,別讓世子看見這副模樣。」

「是。」月雲和其他婢女應道。

于是,元禮來到正房外頭,低聲囑咐着劉墉張羅後事,并以八百裏加急的速度,盡快将此事上奏朝廷等等。

片刻之後,奕鹹小臉上布滿淚痕,在奶娘的陪同之下趕至後寝宮。

「父王,孩兒聽奴才說母妃不小心失足落水,已經過世了……」他只肯相信父王所說的話。

「他是騙孩兒的對不對?」

「他沒有騙你,你的母妃……」元禮看着驚愕惶恐的嫡長子,将掌心覆在他頭上,實在是難以啓齒。

「已經離開人世了。」

奕鹹的淚水不聽使喚地滾下來。「嗚……哇……父王……」

抱住嚎啕大哭的嫡長子,元禮的心都揪緊了,待月雲等幾個婢女将柳氏的遺容打扮好,便讓他進去看最後一眼。

「母妃……」奕鹹跪在床邊哭道。

他稚嫩的哭聲讓婢女們也跟着低聲啜泣起來,沒有人注意到站在元禮父子後頭的奶娘和月雲交換了一個眼色,她們終于成功地除去「仇人」了。

這一天,真的盼了好久好久。

接着,劉墉和奉祀所的人開始将後寝宮的一間前廳布置成靈堂,奕鹹也換上白色喪服,準備今晚為母妃守靈。

待元禮回到前寝宮換上白色喪服,并束起頭發,戴上網巾,由于噩耗來得太過突然,一時之間,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千歲,人死不能複生。」正幫主子更衣的馬福見元禮神情愁悶,不知該如何安慰。

他不禁逸出一聲嘆息。「我與王妃成親多年,她的脾氣和性子若能改一改,我與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田地,如今陰陽兩隔,也無法挽救了。」

馬福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幸好外頭傳來劉墉的聲音,替自己解了圍。

「……啓禀千歲!」

元禮朝一旁的奴才使了個眼色,那名奴才便去開門,讓劉墉進來說話。

「靈堂都布置妥當了?」他以為是要禀奏此事。

劉墉拱起雙手。「靈堂還在布置當中,恐怕還要半個多時辰才會好,下官前來是有另外一件事要禀告千歲。」

「什麽事?」元禮眉心微蹙。

「下官懷疑娘娘并非失足落水,而是被人推到池子裏去的,因為那座木橋兩側都有欄杆,就算失足,總可以伸手扶住,不至于會翻落。」劉墉說得言之鑿鑿,讓他俊臉一凜。

他停下整理袖口的動作。「有什麽證據?」

「就在娘娘出事當時,有一個人慌慌張張地離開後寝宮,行跡鬼祟,可以說相當可疑。」劉墉正色地說。

「可知那人是誰?」元禮繃聲地問。

劉墉心中暗自得意。「就是西三所的徐夫人。」

「胡說!」他立即駁斥。

「下官有人證,親眼看到娘娘出事當時,徐夫人正好就在後寝宮。」這可不是自己胡謅亂編的,就算千歲不相信也不行。

元禮冷哼一聲。「是誰看到了?」

「是丁嬷嬷親眼所見,人就在外頭。」劉墉篤定地說。

「叫她進來,我要親自問問她。」他絕不容許有人乘機誣陷徐敏。

「是。」劉墉馬上到門外叫人。

當丁嬷嬷縮着肩頭、緊張萬分地來到元禮面前,福身見禮,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的。

「……奴婢見……見過……千歲……」

「免了!」他右手一甩,便在座椅上坐下。「你說你在後寝宮看到徐夫人?」

丁嬷嬷用力吞了下口水。「是,千歲……奴婢今天下午正好到後寝宮……想說去陪娘娘聊天解悶……卻聽丫鬟說娘娘人在花園……正打算過去,突然見到西三所的徐夫人騎着馬奔進後寝宮,接着下了馬,跟着跑進花園……奴婢一時好奇,就尾随了過去,接着就見她像是……像是作賊心虛似的,急急忙忙地跑出花園……然後騎着馬逃走了……緊跟着便聽到……聽到婢女們大喊着娘娘失足落水的叫聲……」

「就只有這樣嗎?」元禮嗤之以鼻地問。

她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可是……徐夫人才騎馬離開……就聽說娘娘出事了……一定是她把娘娘推進池子裏……」

元禮大聲喝斥。「住口!」

「奴婢……只是實話……實說……」丁嬷嬷吶吶地回道。

「啓禀千歲,徐夫人平日仗着有千歲撐腰,根本不把娘娘放在眼底,竟把馬騎進後寝宮,行徑實在嚣張……」劉墉大聲編派着徐敏的不是,不輕易善罷幹休。

「加上時機也太過湊巧,娘娘一出事,她正好離開,可謂是嫌疑重大,希望千歲将徐夫人交給審理所查個水落石出,否則娘娘地下有知,也會死不瞑目的。」

元禮瞪着老早就看徐敏不順眼的劉墉。「馬福,去西三所把徐夫人請來,就說我有事要問她。」

馬福很快地銜命走了。

「回千歲,這事就交由審理所……」

「不必,我自己來就夠了。」元禮否決這個提議。

劉墉振振有詞地說:「啓禀千歲,審理所主掌推按刑獄,凡是王府裏頭有暴虐殺人偷竊之犯罪情事,都得經由它來審問,這也是朝廷賦予王府屬官的責任,上自千歲,下至仆役,都得依規矩行事,若娘娘的死真的不是徐夫人所為,自然也會還給她一個公道。」

看來劉墉是絕不會放過教訓那丫頭的大好機會,不過元禮相信徐敏的清白,絕對跟王妃的死無關。

「就這麽辦吧!」他勉強同意了。

「……你說娘娘殁了?」

第一個發出驚呼聲的是秀珠,因為這個消息真是太突然了。

寶珠和明珠這才反應過來,搶着問話。

「是真的嗎?」

「娘娘是怎麽死的?」

前來傳話的馬福低斥一聲。「這麽大的事誰敢亂說?只知道是失足落水,救上來時已經沒氣了。」

坐在椅上的徐敏同樣驚呆了。

王妃死了?真的是奶娘幹的嗎?或者只是意外?

打從禦馬房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等奶娘到來,不過始終沒等到人,徐敏也無法肯定兇手到底是不是奶娘,只是自己當時不在房裏休息,而是出現在後寝宮,行色匆匆的模樣确實太可疑了。

萬一兇手真的是奶娘,該說出來嗎?還有她又為何要置王妃于死地?世子若知道最親近、也最疼愛他的奶娘,就是害死自己生母的兇手,要他情何以堪?

更何況還同時失去兩個娘,沒有媽媽的孩子真是太可憐了,他小小的心靈會不會從此墜入扭曲黑暗的世界,就跟自己一樣,覺得被人背叛、出賣,再也不敢相信別人了?

「徐夫人,千歲請你馬上到前寝宮一趟。」馬福轉向徐敏說道。

徐敏怔了怔,才回過神來。「靈堂設在前寝宮?」

「不!娘娘的靈堂自然是設在後寝宮,只不過……」他吞吞吐吐地說。

她有些困惑。「只不過什麽?」

「只不過娘娘的死因恐怕……不是失足落水那麽簡單,所以……千歲想請徐夫人過去問個清楚。」馬福不敢洩漏太多。

聞言,秀珠有些不解。「那幹咱們夫人什麽事?」

他含糊地帶過。「總而言之,徐夫人就跟小的走一趟。」

「我知道了。」既來之、則安之,徐敏昂起下巴說道。

于是,徐敏坐上軟轎,跟着馬福來到前寝宮,不過才到那兒,馬上有奴才來報,要他們立刻轉往審理所。

審理所?她大略知道那是什麽地方,可為何要去那裏?

當軟轎來到位于王府西側的縱向建築群,共有坐西朝東的六座院落,各院落前廳、後廳各三間,以及廂房數間,也就是審理、典膳、奉祀、典寶、良醫和正工六所,平常處理王府禮儀和日常事務的地方。

「……徐夫人請下轎。」馬福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徐敏步下軟轎,被帶進了審理所,走進其中一間前廳,就看到元禮已經坐在主位,兩旁還站着幾名穿着官服的人,其中之一便是長史劉墉,她對此人并無好印象,加上眼前這個陣仗看起來像是要審問犯人,不禁提高警覺。

「奴婢見過千歲。」在外人面前禮不可廢,不能随便。

「嗯。」元禮用眼神安撫。「不必害怕,待會兒不管審理正問你什麽,你只要據實回答就夠了。」

她颔了下螓首。「奴婢明白。」

元禮瞥了審理正一眼。「問吧!」

「是。」審理正跟劉墉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撚了撚下巴的胡子。「今天未時左右,徐夫人是否到過後寝宮?」

終究還是被人看見了,如果否認,反而顯得心虛,更何況她又沒做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沒什麽不能承認的。

「确實去過。」徐敏老實地說。

審理正倒沒想到她回答得這麽幹脆。「去做什麽?」

「奴婢原本只是在幫金寶洗澡……」

「金寶?」他納悶地問。

她觑了下審理正。「就是奴婢目前騎的那匹馬的名字,幫牠洗好澡之後,一時心癢,就騎了牠出去,想說跑一圈就回來,誰知路上一時分神,讓金寶跑進了後寝宮裏頭,等到奴婢發現,擔心會遭到娘娘責罰,就想趁還沒有人注意到趕緊離開,想不到還是被人看到了。」

「你竟敢在千歲面前撒謊!」審理正厲聲斥道。

徐敏下意識地望向元禮,見他神色凝肅,似乎也同樣不相信自己的說法。「奴婢說的全是真話。」

「可是根據丁嬷嬷的描述,她說徐夫人把馬騎進後寝宮之後,接着下馬,跟着人就跑進花園,沒過多久又奔出來,然後騎着馬離開……」他一一戳破謊言。

「她所言可都是真的?」

她心口一沈,原來有人從頭到尾都看到了。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當奴婢發現自己跑到不該來的地方,原本想要馬上離開的,可是又想既然來了,不如就順道看看花園長什麽樣子,聽說後寝宮的花園是王府裏頭最美的……」

元禮嗓音一緊。「除非馬匹失控,否則不可能不聽主人的指示,沒有命令,牠只會停留在原地吃草或休息。」

聞言,徐敏和他四目相望,對于熟悉馬匹的人來說,這個謊言編得太爛了,一下子就被拆穿。

「你到底去後寝宮做什麽?」他不認為這丫頭行事會如此莽撞,更不會主動挑釁,也別說在沒有通報之下就騎着馬闖進去,一定另有原因,只是不肯說罷了。

這個男人是在懷疑她嗎?

「奴婢只是去騎馬。」她淡淡地回道。

審理正介入兩人的對話當中。「那麽又為何跑進花園中?」

「剛才不是說了,只是想看一眼它有多美,不過又擔心會被人看到,很快地就離開了。」徐敏小心應對。

直到這時,劉墉才又開口。「你跑進花園不久,娘娘正好就出事,原以為是失足落水,不過經過再三推敲,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池子,其中以你的嫌疑最大。」

徐敏冷冷地看向對方。「有誰親眼看到奴婢把娘娘推進池子裏?奴婢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替人背黑鍋。」

「你曾經挨過娘娘的耳光,還記得當時對娘娘說了什麽嗎?」劉墉冷笑一聲,他可是調查得一清二楚,就等着哪一天能派上用場。

「你說『娘娘這一巴掌,奴婢記住了』,當時有不少人聽見,也因此讓你懷恨在心,正好看到娘娘一個人站在橋上,索性就把她推下去。」

「還不快從實招來!」審理正高聲喝道。

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奴婢什麽也沒做。」

看來太過幸福恩愛的日子讓自己喪失警覺性,降低了該有的危機意識,也忘了生存的本能,才會讓「怪物」找到下手的機會,看着劉墉張開獠牙,就等着将她撕裂,徐敏必須盡快得到武器,才能展開反擊。

「那麽你在花園裏可有聽到什麽或看到什麽?」元禮相信她是清白的,之所以不肯說實話,恐怕是另有陳情。

聞言,徐敏目光動搖了下,也讓他确信自己猜測的沒錯。「沒有,奴婢什麽也沒聰到,什麽也沒看到。」

因為在場有劉墉在,對于這位長史,徐敏可沒有半點好感,加上審理正和他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更不能輕易把實情說出口,萬一真是奶娘所為,為了世子着想,最好不要把事情鬧大,盡可能瞞着,能私下解決最好。

元禮走向她,一把扣住徐敏的手腕。「不許騙我!」

「奴婢不敢欺騙千歲。」她現在還不能說。

他握住徐敏另一只手腕。「你以為瞞得過我嗎?你明明知道什麽,卻不肯說,到底是為什麽?」

「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她堅決不肯透露。

「你……」元禮為之氣結。

就在這當口,有奴才前來禀報,靈堂已經布置完成,也請來寺裏的師父誦經,請千歲立刻前往主持儀式。

「我這就過去。」他深吸了口氣說。

劉墉不甘心就這麽放徐敏回去,凡是擾亂王府禮制規矩者都必須嚴懲以儆效尤,于是向審理正使了一個眼色,對方會意過來,拱手說道——

「啓禀千歲,尚未查明真相之前,不能讓徐夫人回西三所,不如今晚就讓她暫時住在廂房中,明天再繼續。」

元禮自然不肯答應。「待明天再傳她來問話便是。」

「千歲若是有心偏袓,娘娘在地下有知,只怕也會無法瞑目,更是難杜悠悠衆口,還請千歲三思。」劉墉自認說得合情合理,令人無法反駁。

他嗤笑一聲。「聽你的口氣,好像斷定她就是兇手。」

「下官不敢,只不過徐夫人似乎有所隐瞞,卻是不争的事實。」只要抓到小小的把柄,就不信她不招。

「為了世子,應當早日厘清娘娘的死因。」

聞言,元禮不由得朝徐敏瞥了一眼,心想或許她真有難言之隐,不方便當着其他人的面說,明天兩人有機會獨處,說不定就會松口。

「好吧,就安排住在廂房內,記着,她可不是犯人,茶水點心,樣樣不能少,都給我小心伺候着。」他囑咐過後才離開。

徐敏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難免也有些心慌。

其實她根本不必為了保護別人而害了自己,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根本不像是她會做的,但最後還是做了。

如今只希望王妃真是意外落水,不是被人害死。

就這樣,徐敏一整個晚上時睡時醒,早上起來,覺得頭有些脹。

簡單地吃過東西,她一個人坐在廂房內,由于昨天太混亂,經過一夜的沈澱,她相信元禮生氣不是懷疑自己就是害死王妃的兇手,而是發現自己撒謊,而且不管如何逼問,又不肯說實話的緣故。

徐敏不禁趴在桌上,嘆了口氣。

「等元禮來了,還是趕快告訴他實話好了。」她不希望有任何誤會橫梗在兩人之間。

接下來,她迷迷糊糊不小心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才被一個陌生的婢女叫醒。

「請徐夫人到前廳。」

她揉了揉太陽穴。「什麽時辰了?」

「就快午時了。」婢女回道。

于是,徐敏跟着對方來到前廳,只見廳內的主位上坐着審理正、副,連劉墉也在座,卻不見元禮的人影。

「千歲呢?」

審理正端起架子。「打從一早到現在,高闇府內大大小小官員皆來跟娘娘上香祭拜吊唁,只怕千歲今天都不克前來,自然由本官來審問。」

徐敏太了解他們此刻的眼神,見元禮不在場,一個個都擺起官威,似乎已經未審先判,非把她定罪不可……

「還不跪下!」審理副喝道。

徐敏目光不馴地瞪着坐在審理正旁邊的官員,當官的還真是同一張嘴臉,讓人惡心想吐,看來這些「怪物」已經等不及要虐她了。

審理正朝站在一旁聽候吩咐,兩名身材有些分量的嬷嬷說:「讓她跪下!」

「大人叫你跪下,就快點跪下!」兩名嬷嬷硬是将徐敏壓在地上,她的力氣比不過人家,不想皮肉受苦,只好照做。

審理正低哼一聲。「徐氏,本官再問你一次,昨天下午,為何會到後寝宮?」

「騎馬路過。」已經不再稱呼徐夫人,改叫徐氏了,徐敏在心中冷笑。

劉墉就是不喜歡她的眼神,太過直接尖銳,也不夠謙卑,更沒有身為妾媵該有的溫順姿态,王府的禮制規矩早晚會毀在她的手上,得徹底管教,讓她明白自己的身分才行。

「是不是你把娘娘推進池子裏的?」

「當然不是。」徐敏嬌斥一聲,別想把罪名賴在自己身上。

「本官倒認為你是專程到後寝宮,知道娘娘人在花園,身邊又沒有婢女在,所以乘機将她推進池子……」審理正拍了下座椅扶手。

「快點從實招來!」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徐敏無畏地直視他們。

審理副哼笑地說:「看來她是不肯招了。」

「或許給她一點苦頭吃,就會老老實實的招了。」劉墉意有所指地說。

聞言,徐敏一臉警戒地瞪着他們。「你們想做什麽?」

難道是打算動用私刑,來個屈打成招嗎?

「将徐氏重杖十大板!」審理正下令。

兩個嬷嬷将徐敏按趴在地上,讓她不禁大驚失色。「放開我!放開我!」

一名在審理所負責用刑的仆役拿了支長條狀的板子,朝徐敏的屁股打下去,痛得她叫出聲來,不過她馬上咬緊牙關,不許自己示弱,更不許自己掉半滴眼淚,比起從小到大經歷過的暴力行為,這真的算不了什麽,也絕不會低頭。

元禮,希望他快點來救她。

突然之間,她被冷水給潑醒,才知道自己暈過去了。

審理正斥喝一聲。「還不快招!」

「不是我……沒什麽好招的……」徐敏趴在地上,氣若游絲地說。

「這可怎麽辦?」他偏頭問劉墉。

劉墉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狀極狼狽的徐敏。

「那就再打十大板,就看她嘴硬到什麽時候?」

「再打!」審理正又下令了。

就算真的不幸gameover了,她也不會開口求饒或屈服,說什麽都要保住最後一絲尊嚴,光榮的退場。

待徐敏再度暈厥過去,就被兩名嬷嬷擡回廂房,丢在床上,元禮因為忙着葬禮以及應付前來祭拜的官員,始終抽不出空,對于審理所發生的事自然也一無所知。

後寝宮——

直到前來祭拜吊唁的官員離去,已經是酉時了,靈堂內只剩下奕鹹和奶娘,以及王氏和江氏,還有生前服侍王妃的一幹婢女、丫鬟,全都穿着白色喪服,個個神情哀傷地跪在牌位前,不時傳來低泣聲。

「奶娘……」奕鹹又看了王氏和江氏一眼,趁沒有外人在,這才開口。

奶娘一臉擔憂。「世子累了嗎?要不要先回去歇會兒?」

「我不累。」他疑惑地問:「徐夫人呢?怎麽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看到她?」

「這……奴婢也不清楚。」奶娘回道。

聽到奕鹹這麽問,已經跪到膝蓋發疼的王氏,這才勉強打起精神。「原來世子還不知道這件事……」

「知道什麽?」奕鹹歪着頭,滿是困惑。

王氏瞥他一眼。「就是聽說……徐夫人被帶到審理所去了……」

「為何帶她去審理所?」他不明白。

「因為有人懷疑是徐夫人……把娘娘推到池子裏的……」王氏吶吶地說。

奕鹹氣呼呼地站起來。「你胡說!」

而他身邊的奶娘臉上的血色更是瞬間褪盡,捂住嘴巴,免得叫出聲來,下意識地望向跪在一旁的月雲,像在詢問她是真的嗎?

月雲猶豫一下,點了點頭。

「回世子……當然是真的……」跪在王氏身旁的江氏不禁怯怯地啓唇。「聽說昨天下午……有人看到徐夫人到後宮……就懷疑是她……」

「胡說!」奕鹹用稚嫩的嗓音朝她吼道:「徐夫人不會那麽做的!一定是你們故意說她的壞話,好讓父王讨厭她……」

江氏眼圈一紅。「真的不是奴婢故意造謠……」

「你們胡說!我不相信!」徐夫人待他很好,絕不會害死他的母妃。

王氏試圖澄清。「世子,這件事已經傳遍王府了……」

「我不要聽!」奕鹹氣鼓着嫩頰,索性跪到離她們遠一點的地方,就是不想再跟王氏和江氏說話。

奶娘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趕緊朝月雲使了個眼色,要她到外頭說話。

于是,兩人藉口說要上茅房,快步地離開靈堂,找了個四下無人的地方,讨論下一步該怎麽走。

「怎麽不告訴我呢?」奶娘焦急地問。

月雲嘆了口氣。「今天一整天都是人來人往,而且忙進忙出,根本沒機會說,也沒空去審理所打聽消息。」

「沒想到會連累了徐夫人……」原本想要等娘娘的喪事辦完,請求千歲讓她回老家一趟,便不打算再回來,也把自己就是害死娘娘的兇手這個秘密帶到陰曹地府去,不料中間出了差錯。

「你該不會想去跟千歲認罪吧?」月雲抓住她的手。「世子要是知道是你害死娘娘,不會原諒你的。」

奶娘心頭為之一酸。「可徐夫人是個好人,世子也很喜歡她,王府裏有她在,我也可以安心,絕不能讓她頂罪,別擔心,人是我親手推下去的,這件事跟你無關,所有的罪名由我一人扛起,你只要想辦法脫離奴籍,然後回老家替雙親守墳就好,不會有人知道的。」

「你以為我是在擔心自己嗎?」她啐罵一聲。「這幾年多虧有你聽我訴苦,我才能熬這麽久,等到今天這個機會報仇,要不然……要不然我早就一刀殺了她……像她那種不把奴才當人看的女人,應該被千刀萬剮……」

要不是為了籌銀子幫生病的爹娘請大夫,沒人願意賣身為奴,當個任由主子打罵的畜生,但連見雙親最後一面,回家奔喪都不準,無法盡最後一絲孝道,可知她心中有多怨多恨?就算将來會下十八層地獄,她也不後悔今天這麽做。

「我何嘗不也跟你一樣,就算世子無法原諒我,我也認了,只要他從此平平安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奶娘語帶哽咽,世子雖不是她所生,但視如己出,實在無法再眼睜睜看他受到娘娘的苛待。

「等服千歲認罪之後,我就可以去找死去的相公和孩子一家團聚,等了這麽多年終于可以見到他們,再沒有比這個更高興的事了。」

月雲點了點頭,流下淚來。

「你自己要多保重。」奶娘這麽說着,兩個相知相惜的女人握緊彼此的手,做最後的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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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神歪着跳

    我叫黃埔華,是一名出馬弟子,人稱東北活神仙。 本人專注跳神二十年,精通查事治病,看相算命,代還陰債,打小人,抓小三。 承接各種驅邪辟鬼,招魂問米,陰宅翻新,亡靈超度等業務。 另高價回收二手怨魂厲魄,家仙野仙,量大從優,可開正規發piao! 如有意加盟本店,請點多多支持本書!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72.1萬字
  5. 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36.4萬字
  6.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8.2萬字
  7.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1萬字
  8. 藏地密碼

    藏地密碼

    這是一個西藏已經開放為全世界的旅游勝地卻依舊守口如瓶的秘密——公元838年,吐蕃末代贊普朗達瑪登位,随即宣布禁佛。在那次禁佛運動中,僧侶們提前将大量經典和聖物埋藏起來,随後将其秘密轉移至一個隐秘的地方,他們在那裏修建了神廟,稱為帕巴拉神廟。随着時光流逝,戰火不斷,那座隐藏着無盡佛家珍寶的神廟徹底消失于歷史塵埃之中……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5.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
  20.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快教姨娘給我跪(緣來是重生之一)

    母親,是孩兒不孝,直到現在才明白您的用心和痛苦,
    卻只能對着您的墓忏悔,若是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多好……
    重生後,她才發現上輩子氣血攻心抑郁而終根本是自找的!
    丈夫雖然還是納了妾,可那是他參加義軍推翻前朝有功,
    被新帝封為将軍,賞給他的,他被迫接受,比她還無奈;
    前世她以為他偏寵小妾,所以對她冷淡疏離,錯!
    是她冷淡他在先,加上他對自己佃農之子的出身感到自卑,
    才想着不要打擾她,只遠遠的守護着她;
    前世她以為他和醫女義妹有一腿,唉,那更是天大的笑話,
    那是他身上太多舊傷,怕她會心疼難過,才要義妹偷偷替他醫治,
    她還發現十歲的兒子不像前世一心向着姨娘,
    反倒偶爾會像個小大人似的提點她、給她意見,
    這樣的改變雖讓她有些意外,終歸是好的,她知道要好好珍惜,
    但也許是和丈夫兒子的日子過得太過幸福滋潤讓她松了戒心,
    居然給了小妾機會誣陷她和其他男人私通,
    連帶的讓婆婆更加相信兒子是她和野男人的孽種,
    沒關系,只要他信她,總有一天可以證明她的清白,
    可是……他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居然要和她和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9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