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是扮女人還是同居一室
一見陸雪晴說得如此斬釘截鐵,堅決不從,宇文烈了然的笑了。
“抹回來?”宇文烈眼珠一轉,“好主意。不過你可別塗兩個紅臉蛋,那樣太倒胃口。這樣吧,我看你是标準的男生女相,你扮一回女人給我看看,是不是會氣死那些女人。”
陸雪晴一驚,這厮不會看出什麽了吧?不行,不能答應。
“我是男子,如何會扮女妝?你怎可這樣侮辱人?”
“我也是男子,你又怎能那樣侮辱我?好吧,既然不同意,那你我就同宿一屋吧。天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宇文烈說着就往床邊走,陸雪晴急叫道:“你站住!”
她咬住下唇,內心急劇掙紮着,不知該怎麽辦才好。若要真的和一男子同住一屋,打死她也不願的。
宇文烈卻充耳不聞,眼看着他已走到床邊,陸雪晴猛地回身就向門口沖去。可還沒到門邊,直覺一股勁風襲來,雙腿一麻再不能動,她被宇文烈實實地點了穴道了。
宇文烈來到陸雪晴面前站定,眼神輕蔑地看着她:“哼哼,在我面前不要試圖逃跑,那樣我會更生氣。小兄弟,你沒得選擇。說吧,是扮女人還是同居一室?”
陸雪晴只覺得他的話句句紮耳,她滿腔憤怒,卻只能強忍着,如今她受制于人,為了自身安全,不得不低頭了。她瞪着他,眼裏似要噴出火來:“是不是我扮了女人你就會滾出去?”
宇文烈不怒反笑:“那得你先扮了再說。”
陸雪晴只覺得眼前的男子無賴得讓人無比讨厭。就算是她冒犯得罪了他,也用不着耍這種手段吧。一路追了來不算,還使奸計進了她的房間。她很确定,那把火就是宇文烈讓人放的,目的就是引她開門他好進來。她也禁不住懊惱,怎麽就惹上這尊瘟神了,看那樣就像要牢牢把她抓在手掌心一樣。可是話說回來,他若不先來惹她,她又怎麽會去惹他呢?
陸雪晴呼出一口悶氣,憤憤不平地道:“我扮了女子你若還不出去,便是恃強淩弱的無恥小人,不是江湖好漢!”
宇文烈“嗤”的一聲笑了,連連點頭道:“好好,你扮了我便離開你房間,這樣總行了吧?”
“解開我穴道。”
宇文烈痛快地解了陸雪晴的穴道,她轉身往回走,邊道:“又沒有脂粉,讓我怎麽扮?”
“不需脂粉,将你頭發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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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晴稍一猶豫,知道一散開頭發,自己的女兒身便暴露無疑。哎,也只能咬緊牙關不承認了。
打定主意,她背對着宇文烈,擡手将束發的絹帕解了下來。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披在背上。宇文烈的星眸立時眯了起來。
“轉過身來。”他輕輕地道。
陸雪晴緩緩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宇文烈只覺得自己的心像被什麽東西猛地撞了一下,瞬間揪了起來。他目不轉睛,癡癡地盯着面前的陸雪晴。
暈黃的燈光中,陸雪晴身材高挑,粉面含霜,柔順的青絲綢緞般披在身後,一道長長的身影斜在地上,整個人泛出一份清月般的光輝,沉靜,清雅,迷人。她看着一臉癡迷的宇文烈,心裏泛起些許驚恐,他若認出自己是女子會怎樣?不待宇文烈開口,她便自顧轉身,飛快地将頭發重新束了起來。而後又轉向宇文烈道:“請你出去。”
宇文烈已然從迷醉中回神,見陸雪晴轉眼間又是男子裝束,心下暗笑,卻上前兩步,離陸雪晴只有一步之遙。他促狹道:“薛青,你當真是男子?”
陸雪晴微一咬牙:“确定無疑,如假包換。”
“你呀,”宇文烈退後一步感嘆道:“幸虧是男子,若真是女子,必定禍國殃民哪!”
“你......”陸雪晴不禁憤憤然,轉而又是一怔,聽他的意思,難道真的相信我是男子?她立即借着臺階道:“多謝謬贊,好壞不過是一副皮囊而已,沒什麽可在意的。兄臺,既然是男子漢大丈夫,那就請吧。”她恨不得宇文烈立時消失在她面前。
宇文烈開心地笑了,陸雪晴剛要松口氣,卻又聽他道:“好吧,我可以不和你同居一室,但是我的這口氣還沒順好,明日和我一同趕路。別想着跑,你跑不了。”說完給了陸雪晴一個意味深長的笑,打開門出去,并随手關上了門。
陸雪晴趕忙落好門闩,回到桌邊坐下,端起茶碗大大喝了一口,這才長長舒了口氣,終于把這尊瘟神請出去了。她心中奇怪,就他那狡猾的狐貍樣,難道真沒看出我是女子?又想到宇文烈說的一路同行的話,更是氣結。還衣服他不要,扮女子也扮了,為何還要抓住她不放?他就是師父說得什麽絕頂高手嗎?若像他這樣以武力壓人,就算成為武林高手又與人何益?可是,秦铮的武功也很高,他怎麽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呢?
不期然的想起秦铮,陸雪晴有片刻的失神。腦海中充斥着的全是秦铮的身影。等她回過神來,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到床邊重新躺下。可是思念既起,要想很快入睡怕是不易了。
一夜未曾睡好,次日早晨,陸雪晴竟比平日起得遲了。她匆匆将東西收拾好便往樓下走,邊走邊祈禱,但願那尊瘟神已離開了。可還沒下完樓梯,一眼便看見正坐在那兒用飯的宇文烈和郭超。不光他二人,還有另外四個手下也都在。她猛皺眉頭暗道可惡,卻只能硬着頭皮下來,她還要趕路,真的不能再回房間耽擱了。
她走到一處空桌旁剛要坐下,夥計忙過來道:“公子,您的飯已備好,在您兄長桌上。”
“兄長?”陸雪晴微愕,她哪來的兄長?
“就是那位公子。”夥計一指宇文烈。陸雪晴明白了,這家夥竟然冒充她的兄長。她白了一眼道:“本公子就坐這兒。”可還沒坐下,就聽宇文烈冷冷道:“還不過來坐下?飯都涼了,讓大家都等你嗎?”
陸雪晴暗罵,誰稀罕你等。可看看其他客人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讓她極不适應,只得不情願地走過去。郭超手快地為她拉開椅子,她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端起碗就吃,誰也不理會,那吃相當然也談不上文雅了。
郭超偷偷瞄向宇文烈,見他竟然笑吟吟饒有興味地看着陸雪晴吃飯,心裏嘀咕,王爺這是着什麽魔了,怎麽就跟這小子計較上了,平日可沒見他這麽小心眼啊。哎,烈王爺的心似海深,看不懂啊看不懂。
陸雪晴很快就吃完了,宇文烈等人也已放下了碗筷。他問陸雪晴:“吃好了?”陸雪晴端起杯子喝水不理他。郭超暗忖,這真是自讨沒趣呀。
宇文烈卻不在意,沖郭超道;“叫掌櫃的過來。”郭超便喊夥計,讓他去叫掌櫃的。很快,一個五十多歲胖乎乎的男人颠颠地跑過來,有些氣喘道:“各位有何吩咐?”
郭超問道:“昨夜失火,你店裏損失多少?”
“哎呀,實在抱歉,驚擾了各位。也沒損失多少,頂多十兩銀子吧。”
郭超掏出幾錠銀子,足有五十兩,遞給掌櫃的:“這是陪你損失的。”
掌櫃的大驚:“使不得使不得,店家失火哪有叫客人賠償的,您光顧小店就已經照顧小店生意了,哪能要您賠什麽損失啊。”
“拿着吧,因為昨晚上那火是他放的。”
宇文烈一句話,幾乎驚倒一大片。陸雪晴鄙夷地白他一眼,一副了然的神情,呂彪他們則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怪不得一進來就聞到一股子煙火味呢。
掌櫃的立時氣結:“這、這、這是怎麽回事呀?你們為什麽要放火?這是要出人命的呀!”
“所以加倍補償你呀,要不要?不要算了。”郭超作勢要把銀子收回去,掌櫃的一把搶過來:“為何不要?你在我店裏放火賠償是應該的。”像是怕郭超再将銀子搶回去似的,他急急地轉身走了。客人放火他雖生氣,可這多出幾倍的賠償卻是真的,他豈有不急急走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