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恰似行雲流水
這天，陸雪晴在井裏打完水後準備洗衣。剛把水倒進盆裏，猛覺得一陣破空之聲向自己後背襲來。她不假思索地急向一側避過，同時将手中水桶反手擲了出去。水桶被偷襲之人揮手拍出老遠，咕咚落在地上。陸雪晴一看偷襲之人，不由氣道：“師父，您幹嗎要偷襲我？”
袁楓拍拍手，毫不在意道：“老子想看看你內功練得怎麽樣了。”
陸雪晴苦笑道：“師父，幸虧我躲得快，不然準得被你打殘了。”
“瞎說，老子心裏有數，手下有分寸，若你真沒躲開，也斷不會傷了你的。”
陸雪晴籲了口氣，認真道：“師父，那您覺得我這些日子練得怎麽樣？”
“你不是都躲開了嗎？還問老子咋樣。”袁楓故意氣道。
陸雪晴樂了：“師父，您非得繞彎子說話，直說我練得還行不就得了。”
袁楓也笑了：“晴兒，從今日起，老子要教你練劍了。”
陸雪晴激動起來：“師父，您是說真的？”
“廢話，如今你內功已有小成，可以練習着怎樣來使用它。最後你要達到收放自如的境地。就是你內功使出去了，關鍵時刻該收回時得收回，還不能傷了自己，明白嗎？”
“晴兒明白。師父，咱們現在就開始嗎？”陸雪晴希冀道。
“先洗衣服吧。“袁楓扔下一句話，轉身進屋了。
“知道了。”陸雪晴乖乖答應，将水桶撿回來，繼續洗她的衣服。
到了晚上，月明如水，涼風習習。院中的一切都看得如此清晰。陸雪晴一身輕裝，手中拿劍，看着同樣一身利落的袁楓道：“師父，開始吧。”說着将劍遞了過去。
袁楓推開劍，折下一根樹枝,“老子就用這個吧。”
陸雪晴不可置信：“用樹枝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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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楓瞪她一眼：“在你看來是樹枝，可在我手裏它就是劍。”話未說完，将樹枝迅疾抛了出去。只見那樹枝挾着破空之聲直向大門飛去，“撲哧”一聲插進了門裏。
陸雪晴驚呼着跑過去，運起內力，将樹枝一下拔了出來。高興地将樹枝遞給袁楓：“師父，我拔出來了。”
袁楓 贊許地點點頭：“不錯。晴兒，師父今日要教你這套劍法呢，叫流雲劍法，取自行雲流水之意。”
“好美的名字。”陸雪晴贊嘆。
“它不但名字美，耍起來更美。而且還厲害的很，老子當年常敗在它的手下。”
“啊，當年誰用這劍法打敗了師父？”
“哦，哼哼”袁楓吱唔一陣，幹脆道：“這你就別問了。只管好好學吧。你這樣的女孩兒用這套劍法再合适不過。”
陸雪晴明白了一點，這劍法以前定有女子用過。便不再問，只答道：“晴兒記住了。”
袁楓在院中站定，抖擻精神，施展開了這套流雲劍法。
陸雪晴只覺得袁楓的身子變得柔軟的很。一身白衣飄飄，似一陣風，又似一片雲。在月光下揮灑起伏，一招一式都是那麽的美 ，合起來又恰如行雲流水，讓觀者看得無比舒暢，深深沉醉。
袁楓雖用的樹枝，但被他貫注了內力後，那便是一柄利劍。他仿佛陶醉在其中，劍氣随着他的躍動而跳躍，掃到陸雪晴時，她也能感到微微得疼痛。她知道袁楓說得不假，這流雲劍法不但賞心悅目，而且威力也不容小觑。
只見袁楓忽地拔地而起，在空中連換兩個招式後，直向那棵被他洞穿的樹而去。陸雪晴知道那棵樹又要遭殃了。
果然，只聽咔嚓一聲，樹頭應聲而斷，袁楓随即飄落在地。
陸雪晴情不自禁地鼓掌道：“師父，你太厲害了。”
袁楓搖頭道：“是這流雲十六式厲害。”
“流雲十六式？”
“對。這流雲劍法統共十六招，故稱流雲十六式。但又不僅僅十六式，每一招式裏又生出許多變幻，眩人耳目。方才乃是最後一招雲消霧散，意即塵埃落定、一錘定音。你也看到它的厲害了，這若是人的腦袋......”
袁楓沒繼續往下說，陸雪晴接道：“所以這一招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用的好。”
袁楓哼哼笑了：“丫頭就是聰明。好，今日就先教你第一招，祥雲初現。”
陸雪晴立時凝聚精神，認真看着袁楓的動作，将內力運用起來，随着袁楓在這皎潔的月光下練起劍來。
一晃一個多月過去了，安然在此居住學武的陸雪晴已将流雲十六式熟記于心。但袁楓說她只記住了劍法之形，還沒能領略劍法之神。故要求陸雪晴內功練習一日不可或缺，而且要記得用腦子，将招數融會貫通方能顯其神威。陸雪晴冰雪聰明，一點就透，她牢記袁楓的話，功力和劍法都進步神速，袁楓不住地點頭稱贊。
這天，袁楓一早就出門了，臨走前告訴陸雪晴晚間再回來。陸雪晴不用正經地為師父做飯，一下覺得空閑很多。她可不會閑着，自是将時間都用在練武上。
夕陽西下，陸雪晴獨自一人還在練着流雲劍法。正當她全神貫注之時，只見自牆外忽地躍進一個人。陸雪晴忙斂力收招，向來人看去。只見院中站定的竟是個花白頭發的老妪。她膚色白皙，雖滿臉皺紋卻仍不難看出年輕時定也是個美麗女子。此刻，她陰沉着臉，冷冷地看着陸雪晴。
陸雪晴望着這不速之客，略一皺眉道：“敢問婆婆是誰？到這兒做什麽？”
老妪冷然喝道：“我還正要問你呢！你又是誰？為什麽在這兒？袁楓那死老頭子呢？”
陸雪晴一聽這老妪出言不遜，臉色一沉不悅道：“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
“師父？”老妪哈哈大笑，笑聲裏卻透着憤怒與傷心，“他會收徒弟？鬼才相信！說，你是不是袁楓跟哪個女人生的賤種？”
陸雪晴怒氣陡升，斥道：“你休得胡說，不準侮辱我師父。”
“不管是不是，先抓住你再說。”老妪不由分說，霍地一動徑直向陸雪晴攻去。
陸雪晴大驚，沒想到這老妪竟是如此暴烈脾氣，說不上兩句就動手了，只得出手招架。沒過幾招，她便察覺這老妪功力遠在她之上，自己不是對手。便毫不猶豫地使出了流雲劍法，但她并沒有傷人之意，所以招招都留了餘地。誰知老妪一見她展開劍法，竟一下跳出圈外，厲聲道：“這劍法誰教你的？”
“偏不告訴你。”陸雪晴賭氣道。
“說，是不是袁楓？”老妪神色更加難看。
“不是！”陸雪晴故意說道，她對這老妪的蠻橫無理着實生氣。
老妪不再答話，厲喝一聲“看你說不說”，飛身朝陸雪晴撲過來。陸雪晴不敢大意，凝神以待。近來，她對流雲劍法已是摸索的十之六七。雖內力尚不足，但威力也已不可小觑。她不願随便傷人，便有意控制了鋒芒。
老妪豈能看不出陸雪晴的用意，見陸雪晴無意傷她，心下怒氣減了幾分，卻更加快了攻擊，似是對陸雪晴的劍招全不在意。一會兒，便将陸雪晴逼得劍招難以施展。老妪長笑一聲，尋個破綻，一下擊在陸雪晴的背上，陸雪晴立時不能動了。原來她竟被老妪點住了穴道。
陸雪晴氣怒交加：“你到底是誰？想幹什麽？”
老妪得意地哼了一聲，伸手奪過陸雪晴的劍，看看她，也不作聲，劍身劃過一個漂亮的弧線後，她竟騰身而起，在陸雪晴面前施展出一套劍法來。陸雪晴定睛一看，立時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