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的最好不要找,容易犯病。萬一你生孩子時他說時辰不對生出來禍國秧民不讓你生怎麽辦?最後祝某某人生幸福家庭美滿,死時記得算好時辰,一定要死得蔭佑子孫千秋百代才行!
秦青看貼子時也就哈哈哈一陣算了,把這個學長當反面典型看,她當然認為像這種人肯定不會是多數啊,學校裏有一個已經夠了。
所以司雨寒說文學系八成的教授都這風格,她當然不會接受。而且大綱都列好了,施教授新給她發過來的資料當然也很有趣,可是前一個不做完她心裏放不下啊!
所以她憋着一股勁,想我非要寫這個不可。至少讓她寫完嘛,寫完再去看那個也可以啊。在這股壓力下,她在一周內把論文初稿完成了。當然字數有點少,很多內容都來不及豐富擴展,只能說基本把意思表達完了,然後她揣着論文去找施教授了。她覺得施教授對《徐家屯民俗初考》也是很有感情的,不然那些資料怎麽可能留上那麽多年?早當垃圾扔了。
施教授在此時才承認她的毅力,雖然別的地方都有所欠缺,但毅力是值得稱道的。他收下她的論文答應會好好看,然後施教授也是有點認輸(欣慰?)的說,“你要是想寫這個呢,就寫吧。我不攔你,你自己注意點啊。”
秦青走時還想注意什麽?不會是讓她注意安全吧?
施教授把郵件打開,心裏嘆氣。
代先生……也是在寫這個書的時候出事的,現在學生研究這個也出事了,他是真覺得這個東西可能就是不吉利。
施教授看得很快,兩天就給她批改完了,發給了她比論文正文還要長的修改意見。
秦青總覺得其實施教授是很期待有人一起研究《徐家屯》的,不過可能因為種種原因一直沒推銷出去?看這修改意見就知道了,說不定代教授那些分析上他都看過不知多少遍了。
這次修改就比較費勁了,施教授的知識面多廣啊,他寫出的修改中還帶有更多的參考書目,秦青啃那個就夠她喝一壺的了,花了好幾天時間連個修改的方向都拿不出來,她只好把問題集中一下,等到施教授上課的時候去他辦公室堵人。
一進門就看到施教授桌前正坐着一個學生,兩人正在讨論着。她不好插隊,就站一邊等着。
施教授喝水時看到她,說:“小秦啊,今天我沒空了,你明天再來找我吧好吧?”
秦青一聽就要表示同意,坐着的那個學生不同意了,擡頭說,“教授,我明天還要來找你啊。”然後扭頭看秦青,眼一眯,蹦出一句,“你面相不好,明天別出門了,在家呆着吧。”
秦青的眼睛就瞪圓了,施教授不等她說,找了個雜志卷成筒就狠狠敲他頭上了:“別見個人就犯病!”然後對秦青介紹,“這是你許師兄,許漢文。”
秦青一聽這名好生耳熟,許師兄揉着頭還在看她,懇切道,“我不是開玩笑,我算的還是很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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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因為自身原因,既對這個有點相信,又信不過面前此人的手段,上下打量他,問:“你能算出是什麽事嗎?”
許師兄正色搖頭,“算不出。”
秦青也正經回答,“可我明天要上課。”
許師兄高深道,“那就看你自己了。”
秦青問,“是我到施教授這裏來會出事,還是出門就會出事?”
許師兄,“天機不可洩露。我也只會這麽一點,能看出一點點,但再多就真不知道了。”
聽起來還頗為可信。
于是第二天,秦青一天都疑神疑鬼的。她還是照常去上了課,下午去找施教授,晚上跟方域通了個電話。
“這人是個騙子吧,我今天一天都沒事啊。”秦青對自己一天都提着心神卻什麽事都沒有挺不平的!
方域笑着說:“沒事不好啊?我就不想你出事,你好好的我才放心啊。”
第三天,秦青見到司雨寒就抨擊她前天遇上個騙子!
“他說的言之鑿鑿!我還當真以為他有本事!結果什麽事都沒有!”秦青覺得被欺騙感情了。
司雨寒淡定道,“你要是去問他,他會說那是因為他提醒過你的緣故。你昨天是不是特別小心?所以才沒出事嘛。”
秦青又差一點被說服,但很快反應過來:“騙子!”
司雨寒:“淡定,淡定。那人叫什麽名字?”
“許漢文,我總覺得耳熟。”秦青說,“白素貞的老公叫這個名字吧?”
司雨寒翻了個貼子給她看,“同音不同字。不過你說的許漢文,應該是這個貼中的男主角。”
秦青一看,見是那個《做為一個前女友,我來八一八歷史系高才許漢文》的神貼。
許漢文算是本校的一朵奇葩。他本人其實是計算機系的,前女友才是歷史系的。然後他在替他前女友寫論文時,一頭栽進了《易經》的懷抱而不可自拔,最終完成轉系、分手等一系列壯舉。現在在讀博士,研究目标就一個《易經》。
再次看完貼子後,秦青冒出一個疑問,“易經是算命的嗎?”好像不太對?這也太小看易經了。
司雨寒:“不是啊,但這不妨礙許師兄拿這個刷存在感。你要是知道他的畢業論文是關于謝陵的風水就會懂了,他就是個入迷的人。當時為了寫論文,他整整兩年天天去謝陵,還兼職成了賣墓地的,真賺了不少錢呢。”謝陵,本市公共墓地。
“許師兄說易經是門科學,他有生之年要把易經發揚光大。”
“我祝他成功。”秦青懂了,這位師兄果然是個妙人。我等凡人最好不要招惹他。
但許師兄最近常因為論文的事跑去刷施教授,一來二去,秦青免不了跟他碰面。許師兄不知是不是被施教授教育過,第二次見面就誇秦青名字起得好!
“你看,你的名字姓是秦,上春下禾,第二字是青,剛好是春天,禾苗青青的意思!”
秦青:“……謝謝。”
只要忽略許師兄遇人愛算命的毛病外,他其實還是挺讨人喜歡的。施教授隔壁辦公室有幾個實習的小姑娘,他常去給人家看手相,全是誇人的話,什麽命中有福、帶財、正財偏財滾滾來BALABALA……
秦青看的時候還是挺佩服的,覺得他應該不缺女朋友。
施教授很看不慣他這副嘴臉,他一問完就讓他趕緊滾!但秦青能看出來施教授還是很喜歡許師兄的,平時還叮囑他要按時吃飯,不要一看書就忘了時間。
許師兄據說住在學校的博士生宿舍裏,就是北校區那一片的紅磚樓中。因為醉心學問而時常忘了吃飯睡覺,整個人也就比紙片厚一點。
這天,秦青又來找施教授,進去一看又是許師兄搶在前頭,她只好在旁邊等着。
施教授扭頭說:“你搬個凳子坐下等。”
許師兄也說,“對嘛,師妹去隔壁屋搬個椅子過來嘛。”
秦青一愣,覺得許師兄臉上黑黑的,像抹了一層煤灰。
她搬完凳子回來就盯着許師兄的臉一個勁的研究,研究得許師兄渾身發毛,忍不住說:“師妹,師兄很快就完了,完了就把施教授還給你啊。”
秦青遲疑道:“師兄……你早上起來洗臉了嗎?”
許師兄第一次感到害羞了,一把捂住臉。施教授一看就打他:“去!洗把臉再過來!出門連臉都不洗你丢不丢人!”
許師兄快去快回,但施教授已經被秦青霸占了。許師兄站一旁嘆氣,秦青說:“師兄,我下午還要上課,你反正沒課你先讓讓我吧。”她盯着許師兄的臉看,黑氣是少一點了,但還是黑的。
其實她在看到黑色後就知道那是晦氣,讓她奇怪的是,許師兄去哪裏惹來的晦氣?
她還有件事很在意,“……許師兄,你今天出門看黃歷了嗎?”
許師兄輕松的說,“看了,今天宜搬家出游結婚生子,大吉啊。”
秦青心道:騙鬼。
☆、第 21 章 除晦
身中晦氣會怎麽樣眼前有這麽一個活例子,而且人品貌似不太好,秦青就抱着微微的愧疚靜靜圍觀.
出于研究的目的,秦青對許師兄的興趣空前強盛起來!反正她和許師兄都要刷施教授,兩人不愁見不了面,她就假借:"既然我們都這麽熟了,不如交換一下微信微博開放空間讓我們互相認識一下下也可以商量一下怎麽瓜分施教授的空餘時間這個問題."
許師兄一面小心髒亂跳,一面也懷疑師妹的目的(沒錯!許師兄當路人甲多年,早就不期待天上掉個林妹妹了).所以師妹的真實目的,應該是想偷偷避開他霸占施教授吧!
知已知彼,百戰不殆.
許師兄道:"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加個好友吧."他也要暗地裏偵察師妹才行!
交換之後,秦青更加深入了解了許師兄——他竟然把每一個算過的命都記錄了下來!以日期和序號編號!
而且他的粉絲還不少!微博下全是喊道友、高人,求解八字姻緣前程看風水陰宅的還是少數,大多數是求許師兄下咒咒人的。
秦青考慮了一下許師兄在學校的人緣,不得不說在網上大家都蒙着面反倒比較……誠實。
許師兄的毒舌在網上就變成了高深和明智,他一針見血(?)式的評論一直以來都頗受好評,有人反駁就會引來粉絲的口誅筆伐。
跳過這種種表相,秦青還知道了發生在許師兄身上的一系列不可思議之事。
原來許師兄小時候起就是個倒黴蛋。
中招、高招兩次考試都丢了準考證,而且一次中暑,一次拉肚子。進大學後,軍訓時竟然得了帶狀疱疹,因為一開始被誤診為痱子後來發展到了叫救護車到學校的程度,全年級聞名。
大一時,選課失敗,學校系統出問題,只把他的選課給抽掉了。大二時,踢校園足球踢斷兩根腳趾,之後交女友,大徹大悟轉到歷史系。女友大四求結婚被分手,跟着盲腸炎住院,竟無同學探望。去年他要申請考施教授的研究生——錯過日期了,據說是手機時間莫明其妙被調到了去年!
其他還有身份證被盜用、銀行卡丢失、銀行失誤把他的錢劃到別人賬戶、飯卡丢了五六七八次……等等都是小問題了。
秦青看完後覺得許師兄能平安無事活到這麽大也挺不容易的。
到底是該同情他還是不該同情他呢?她還真需要想想。
許師兄對施教授嘿嘿嘿的笑。
施教授,“好好說話!挺好一大小夥子,非學的跟賊盜之輩似的!”
許師兄搖頭晃腦挺自得的說,“不是啊,教授,我覺得師妹好像看上我了。”
“你做夢。”施教授斬釘截鐵道。
許師兄不是那麽容易被說服的,他舉例道,“你看嘛,師妹最近多注意我啊,跟我交換微博微信不說,每天還給我發消息,我給你聽聽啊。”他拿出手機,點開,秦青的聲音飄出來:“師兄,今天出門看黃歷了嗎?”
“……”施教授看他得意的臉,雖然很不想打擊這傻孩子,但還是誠實的說:“……我一直覺得你師妹在逗你。”人家姑娘每回看你都跟看小白鼠似的,你是怎麽腦補出她喜歡你啊?
正說着秦青來了,隔着門一望就看到許師兄在,她就直沖許師兄的臉看去:嗯,還是好黑。
“師兄,今天早上如何?出門摔跤了嗎?電動車出故障了沒?手機沒摔地上吧?”
許師兄看施教授:看!多關心我!
施教授看許師兄:看,明明是把你當稀罕看了。
不提還看不出來,施教授摸着下巴看許師兄,“小許啊,你最近是不是身體不太好?怎麽毛手毛腳的。”
許師兄揉揉右手手腕,先回答師妹的問題:“沒啊,就是早上起床時手腕扭了一下。”再對施教授說,“教授,我這兩天都是兩點前就睡了。”
施教授還是擔心,“你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秦青心道:教授,他這不是身體的事啊。
這天出去時,秦青又跟許師兄一道走了,“師兄等等我啊。”
許師兄心裏美滋滋的,雖然他跟師妹不太可能(師妹不符合他的審美)但他也不想說出來打擊師妹,就勉為其難的等了她一起走。
“師兄啊,你覺不覺得你最近挺倒黴的?”秦青決定還是直白點好。
“我一直都挺倒黴的啊。”許師兄是個坦誠的人,“從小到大我的哥們都知道。”
秦青猶豫了一下,“……我在書上看了很多除晦氣的法子,咱們要不試試吧?”
“我?”許師兄驚訝的指着自己,“除晦氣?”雖然也曾有人在聽說過他的遭遇到讓他付出拜拜佛化解一下,但像師妹這樣準備身體歷行的幫他的還是第一個!
許師兄立刻非常感動,也有點小得意,立刻偷偷給施教授發了條消息:看,師妹果然是愛上我了!
施教授接到消息後,回憶了下秦青最近感興趣的方向,不得不承認,許漢文大概是真被當成小白鼠了。這是一個多麽好的驗證機會啊!這樣的樣本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也難怪秦青會心動。至于許漢文,正好也可以教育教育他別這麽自大。在施教授看,許漢文現在是一瓶不滿半瓶咣當,他已經把算命當成了炫耀的工具,自以為能看透別人的命運,替別人指點迷津,對別人的命運居高臨下的批判,其實已經走了歪路。其實他有沒有這份本事還是一回事呢。
于是施教授也就不打算提醒許師兄了,只叮囑他:不可以帶着師妹做危險的事!小小的嘗試一下倒是無妨,注意安全。
有了施教授的準許,秦青和許師兄就興沖沖的開始準備除晦了!
秦青這裏有的資料全是民間傳說,許師兄讀的書只會比她多不會比她少,于是又加上了二十多種。兩人商量過後把一些不和諧的都給略去,只留下操作性強的幾條。
在開始前,許師兄提出一個問題:“怎麽知道晦氣已經去除了呢?”
秦青想說:看臉就行。但顯然這個無法取信于人,就說,“簡單啊,師兄你什麽時候不倒黴了就說明有效了嘛。”
許師兄一想,認為非常有道理,“也對。”反正他每天都要倒黴個一兩回的,如果哪一天能不倒黴了,想想還真有點期待啊。
在經過一系列除晦的儀式之後——其實秦青也不太确定這些儀式有沒有用,但從許師兄的臉上來看,是完全沒用的。
他們也算中西結合,古洋兼用,什麽都試過一輪,在這段時間裏,許師兄經歷過獻血血袋漏掉,灑鹽灑到眼睛裏種種困難,都顯示着他們的除晦之舉,是完全白費的。
從教堂出來後,許師兄的錢袋又消瘦了。
秦青做為一個陪客,從頭旁觀到尾,對許師兄的同情之心大盛,此時正在想理由要如何安慰他。
許師兄長嘆一聲,“師妹,謝謝你,陪了我這麽長時間。”
“沒有,師兄……”其實她也是有私心的……
“我明白你的心意。”嗯?!
“但你确實不是我心目中想找的那種女孩。”
秦青,“………………………………”
許師兄正愧疚的望着她,“雖然我很感動你這麽關心我,但我也不能……你知道吧?我們确實不合适。”
秦青,“……”
許師兄翻來覆去說了很多,大意就是他呢,想找一個比秦青高一點點,白一點點,頭發長一點點,學歷再好一點點,家庭條件也必須考慮在內的女生。他還拿他前女友做例子,說明他要找的話,最低限度也要比前女友更好一點才行。
秦青的條件當然就比他的前女友還要差了。
如果再過兩年,秦青通過努力接近了他的條件的話,他到時願意再考慮一下。當然,如果他已經名草有主,那就只能恨不相逢未嫁時了。
秦青:“……”
說完後,許師兄放下心中大石,揮手告別師妹。
秦青:“……”目送他的背影,發現一點都不想提醒他了呢。
這種人不倒黴都不合理了!
第二天,她在施教授那裏聽說許師兄昨晚上被人襲擊(?!),摔下樓梯,斷了一條腿。
秦青:“……”
施教授也有點好奇,“你們除晦除得怎麽樣?”
秦青,“……不太成功。”
☆、第 22 章 福禍自招
這已經是許師兄今年第四次進醫院了,他進醫院之頻繁讓學校學生處的老師大為頭疼。因為只有許師兄每年買保險時很費勁!雖然學生每年買意外險是學校規定,但給許師兄買,人家保險公司都不肯接!
幸好學校跟保險公司的關系還可以,這種學生畢竟也比較少見。所以這次許師兄進醫院還是可以走保險的。
秦青覺得自己也有一點點責任(見死不救什麽的),就特意提着東西去看望一下。
許師兄的腿非常幹脆的斷了,打上石膏後本來是可以回家療養的,但老師知道他住寝室,回寝室連飯都吃不上,跟校附屬醫院的人商量之後,在婦科給他騰了個位子。外科床位緊沒辦法,婦産科倒是沒多少病人,常被別的科室借床。
秦青進去後就見右邊是準備生的,左邊是剛生完的,許師兄雖然身為男人卻住在婦産科似乎很不合适,但因為來這裏生孩子的都是貪便宜的,所以也沒什麽人投訴反對。
而且許師兄還挺受歡迎的,八字一看,面相一觀,立刻收獲了不少阿姨奶奶輩的愛戴:果然是做學問的!
她們都認為上大學專門研究這個的當然比街邊的要正規一點,再說免費啊!白看!白看誰不看?連隔壁病房、樓上樓下的都聞名而至。
秦青覺得自己同情他就是多餘。
不過看到許師兄吊起來的腿時,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憐憫,于是把水果放下,問道:“師兄還好吧?”
許師兄一看到師妹來了,頓生無奈之感。唉,師妹啊……
秦青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了什麽,後悔走這一趟,本着不能白來的心思,就問這事是怎麽發生的。別的不說,“襲擊”是怎麽回事?看許師兄那骨骼清奇的面容,總覺得不大可能。聽說推他下樓那人還是本校的?
許師兄很願意跟同校的人講講!他認為他很倒黴啊!完全是無妄之災!而且這種話他自己出去說沒有別人替他說的效果好。而且師妹對他不是那什麽嗎?肯定會向着他說話的。
事情的開始是這樣的:許師兄在微博微信朋友圈等地替人看相批八字解惑是很有名氣的,常有人來救助。
某日,一女子A就來救助了,因為她正面臨重要的人生岔路口。她馬上就要畢業了,接到了一個很好的offer,同時男友也向她求了婚,本來應該是幸福美滿的人生在向她招手,問題卻來了。
工作的地方是北方,男友的家鄉是南方。男友已經在家鄉找好了工作,求婚的同時也表明親愛的跟我走,到我那裏我給你找工作,你要不想工作可以繼續讀書也可以留在家裏當全職主婦都随你的便!
一面是愛人,一面是心動不已的offer,女子實在難以取舍。是自己賺飯錢還是靠老公養?
于是就來求助許大神了。
許大神算過八字沉吟道:你男友會娶三個老婆。
一般男人聽說自己會娶三個老婆應該心情都會不錯,但被女友聽到就很不妙。
女子A:我早就知道……他之前差一點就劈腿了!
許大神問:有照片嗎?我再看看面相。
女子A刷的就把男友的證件照給送上了。
許大神又直言道此男友應該一生碌碌無為,他面忠實奸,見困難就跑,見好處就上,工作上永遠得不到重用,應該不會有什麽大作為。
女子A馬上想起男友曾經故意把行李給她提,一起出去吃飯裝可憐讓她付錢,找工作時的花銷還欠她一千多沒還呢。
女子跟許大神一件件說起來,馬上得到許師兄的肯定:你看,我就說他是這樣。兩人越說越熱鬧,聊了一百多樓。最後女子感動不已的說:大神,你真是個好人!表示以後要跟許師兄加強聯系,他以後就是她人生的指路明燈!
如果兩人是郵件私信聊的還好說,但卻偏偏是在公開的論壇裏。女子A的姓名倒是沒露,但男友照片露出來了!等女子回去跟男友以“雖然你很好,但我們不合适,祝你幸福”這種萬金油的理由分手後,男友很快就摸到了論壇裏!一看之下,自然氣沖霄漢。許師兄又大名鼎鼎,男友打聽清楚此人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就找上門了。
見面後,男友開始還是秉持着“好好講道理”的心态跟許師兄讨論:你看你說話不負責任現在我女友跟我分手了你是不是應該愧疚?去跟我女友說你都是胡扯的大家還能做朋友。
怎麽可能呢?許師兄是有底氣的,當下把男友從眉毛鼻子嘴臉型批了一遍,詳細論述從面相上看,男友簡直就沒有一處長對的地方,同理可證他的人生也早早注定了無藥可救。女友要分手真是非常明智的決定。
男友:……
這個實在是沒辦法說了。
男友就把許師兄從屋裏拽了出來,又搡了一把。
許師兄雖然比男友兄高那麽半頭,但他是紙片人,男友兄怒氣滿值之下武力也開了挂,他拽許師兄出來時就覺得手感怎麽這麽輕飄飄的,再一推——
許師兄撞到牆上時沒站穩,腳一錯摔下樓梯,腿咔的一下就斷了,實在太簡單,事情發展之快速讓男友兄也措手不及。
男友兄當時就被輔導員帶辦公室去了,要寫檢查,要處分,說不定連學位證都要卡一卡。男友兄痛哭流涕十分不服,我就輕輕推了他一下,他自己沒站穩摔下去了……
許師兄不忿的問秦青:“你說,他這人是不是特別強辭奪理?”
秦青,“……”她覺得也算情有可原。
許師兄說着拿出手機,“他這種性格就證明我說的一點都沒錯!”
嗯?
秦青過去一看,許師兄不但不吸取教訓,還又在原貼中加了很多內容,把男友兄來找茬的事寫完後,論證他看相看得有多準,這人确實不是個好東西!下面還有女子A的回貼:大大說的沒錯!幸好我跟他分了!沒想到他還有暴力傾向。
秦青:“……”她盯着許師兄臉上的晦氣看,突然對這些晦氣出現的原因非常了解了。
“師兄我先走了。”她告辭了。
許師兄有點驚訝師妹怎麽走這麽早,難道不應該留下多陪陪他嗎?“師妹慢走,不要跟那人一般見識,我跟你說的別告訴別人啊,省得他又怨恨你了。”快跟你的小姐妹們說啊,女人的嘴最厲害了,傳流言最快了。
秦青回頭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唉,師兄,你說的時候如果沒有期待的兩眼發光就好了,戲都不肯好好做,你前女友以後會感激你不娶之恩的。
☆、第 23 章 報應?
這天,秦青去見施教授,被拜托去給許師兄提個醒。
施教授不放心,“你親自去給他說,要是論文寫好了可以直接給你,留在他手裏別再出點什麽事。”據說許師兄的論文也是波折重重,秦青聽了竟然覺得很有道理,就到醫院來了。
許師兄正在為人解疑答惑。
坐在他床前的是個三十多的男人,似乎是陪家人來醫院看病,聽說這裏有個大仙看相很準就進來問問。
秦青進來看到這一幕就想避開,不料許師兄叫住她,小聲說,“這事你應該也挺感興趣的。”相識後許師兄發覺師妹感興趣的東西跟他完全不同,既然算是同門,那照顧一下也是應該的。
秦青聽了就坐下了。
那男的看多了一個人也沒太在意,接着說,“我以前都不知道,一直以為我是家裏的第一個孩子……”
事情要從将近四十年前說起。
男人的父親以前是學校老師,妻子也一樣是學校老師,兩人一同上山下鄉,放以前那叫革命感情,非常堅定深厚。回城後,兩人又一同參加高考,一同被同一所學校錄取,一起任教,是人人稱羨的一對夫妻。
在妻子懷孕到八個月時,男人父親的一個女學生突然跑到家裏來,把一張驗尿單拍在妻子面前:她懷孕三個月了,是男人父親的。
妻子受不了,跳樓自殺了,帶着肚子裏已經八個月的孩子,據說孩子當時被摔出來時手還會動。
男人父親只好從學校離職,下海經商,并與女學生結婚,生下的孩子就是男人。但兩人已經搬離原來的住所,跟以前的朋友也不再聯系,所以男人從來不知道這一回事。
直到兩年前,男人父親說頭疼,以為是普通的偏頭疼,疼到受不了了去醫院一查是腦癌,發現時已經開始擴散,他這個年紀已經不太能接受開顱手術,手術成功率也不高,所以家裏采取保守治療,但一年半後男子父親還是去世了。
在父親去世前,男子就常聽母親說這是“報應”,他不解其意,以為母親只是在恨父親。因為父親喜歡流連花叢,家中常為這種事争吵。然而今年,母親竟然也在一次常規體檢中查出患有肝癌,并且已經轉移,開腹探查後,醫生認為只能采取保守治療,切除癌變部分進行移植也沒有多少機會。
母親開始四處拜佛求神,在他陪着母親一次次去見大神神婆時才知道這段往事。
男人愁眉苦臉的,他本來已經有了一個談婚論嫁的女友,但剛準備結婚時就出了父親的事,因為是腦癌,治療起來非常花時間精力和金錢,女友考慮再三跟他分手了。在父親去世後這半年裏,他也在相親,只是聽說他只有一個母親,大部分的人都退卻了。四個月前在老同學的牽線中與以前的女同學相親,兩人都對彼此很滿意,正準備正式發展,他母親又檢查出來癌症。他本以為這次的女友也會離開,可女友願意跟他一起承擔。但是……
“她聽說了我家以前的事,說要回去想想……今天給我打電話說接受不了我母親和父親曾經做過的事。”男人真覺得人生再也沒有一點希望了,他想說這不是他的錯,他想說父母以前的事跟他無關,他也不能譴責母親,她已經很痛苦了。
可他也不能責備女友跟他分手,她願意跟他一起去扛生活中的困難,卻不認同他的家風。她是個好人,是他家的問題。
男人來找許師兄的原因很簡單,就是想讓許師兄開解一下他母親。因為他母親在開腹探查之後,似乎出了點精神問題,總說家裏有鬼,是他父親前妻的鬼魂,還有個小鬼,以前這個小鬼趴在他爸爸頭上啃,現在每天晚上就趴在她的肚子上啃。
男人聽得毛骨悚然,可他也不信。他們家都搬了兩回了,家裏也從來不去打聽父親前妻家的事,從不跟他們聯系,從來沒去掃過墓,家裏連張照片都沒有,就算有鬼是怎麽找上門的呢?
“現在我媽天天在家燒香燒紙,還燒符水喝,還給我女朋友喝,要不是這樣,她也不會發現……”男人苦惱的搖頭,“我是覺得她的話變來變去,一會說送錢給鬼讓鬼早早的走,一會說燒符請神打它們。”他覺得他媽有點精神分裂了。
許師兄悄悄跟秦青說,“怎麽樣?你要不要去他家看看?”
秦青悄悄說,“我為什麽要去?”
許師兄擠擠眼,“別騙我了,你平時看的資料都是這家遇鬼那家見鬼,鬼作祟之類的,這個事你會不想去他家看?”
想是想,可她也害怕啊。
“人家讓我去嗎?我算幹嘛的?”秦青說。她身上又沒高人光環,人家會讓一個陌生的小姑娘随便跑家裏去嗎?
許師兄看看自己的腿,對男人說,“要是我的腿好,我就跟你跑一趟了。”
男人是病急亂投醫,他覺得許師兄這種做學問的比鄉間野地裏跳大神的要可靠一點。
“這樣吧,我師妹也是學這個的。”許師兄指秦青,“她還是專門學你這個的,抓鬼什麽的其實不是我專精的,我只會批命看風水,讓我師妹走一趟,她就算不能給你看好,也能看看你家裏是不是真有問題。”
秦青頓時一寒,看許師兄,他是随口說的還是猜出什麽來了?
男人有點不太相信,可……反正是死馬當活馬醫,他就說:“那……什麽時候方便?”
許師兄看秦青,“你什麽時候方便?”男人就也看她。
秦青張口半天,“……不能是今天,我要準備準備。”怎麽就說走就走了?這麽速度幹什麽?
等那男人走了,許師兄好奇的問她:“你準備什麽?紅繩?朱砂?黑狗血?”
秦青瞪大眼:“我不能一個人跟他去吧?我知道他是誰啊?出事怎麽辦?我找個人陪我去……你笑屁啊!這是安全常識!”
許師兄趴在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青回去後想來想去,想不出人選。還不能随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