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結局
顧雲天晚上工作到很晚才回去。反正家裏也沒有人,回去也沒意思,他還不如呆辦公室裏工作。
可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回到家時,有一個人正等在門口。
“你怎麽來了?”他現在看見她,沒來由的一陣厭煩,因此語氣也很冷淡。
弱語瑟瑟地看了一眼顧雲天,伸出手比劃道:【雲天哥,你都不回去了嗎?】
“是,不回去了。”顧雲天低語了一句,沒再看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
弱語咬咬牙,靠近顧雲天一步,伸手去扯顧雲天的衣角,顧雲天偏過頭,就見弱語比劃道:【雲天哥,那我們……】
顧雲天眨了一眼,退開一步,同弱語保持一定的距離,然後問:“我們什麽?弱語,我自問真心待你,可你呢,卻連同別人來騙我。”
聽顧雲天這麽說,弱語心不由一驚,難道那件事他都知道了。
【雲天哥,我……】
顧雲天淡淡地說:“那天,我們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麽是不是?你在我的碗裏放了助睡眠的藥物,我睡着了。試問我都睡着了,還能對你做什麽嗎?哦,還有床單上的血跡,是什麽?蕃茄醬嗎?”
弱語大張着嘴,想說卻發不出一點兒聲音。她只能快速地比劃着自己的手,以此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可好似再怎麽表達,也無法表達出自己的那一份心,她急得流出淚來。【雲天哥,我這樣子做,全都是因為愛你啊,我不能沒有你,可你卻只愛舒曼恩,你哪怕分一點愛給我都好,可你卻沒有。雲天哥,我愛你,我是愛你的。】
看着弱語那脆弱的樣子,顧雲天的心又不由地軟了下來。他真誠地勸道:“弱語,這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種,有情人之間的愛,也有兄妹之間的愛,我對你的愛只是兄妹之情。我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讓你誤會了,但你一定要清楚,我是愛你,但僅僅只是哥哥對妹妹的愛。你明白嗎?況且你這樣子做僅僅是因為愛我,而不是在害我嗎?”
顧雲天想起幾個月之前舒曼恩跟他說的那些話,那時曼恩就曾提醒他,弱語對他的感情不一般,叫他留意。可他根本沒當一回事,結果真是一語成谶。
“我跟曼恩離婚了,雖然你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跟你也脫不了關系。”他不再望弱語,而是擡起頭,望向空蕩蕩的天花板,回味他跟曼恩在一起時的生活。“曼恩是個特別善良的人,可我卻傷害了她。我可能真的做錯了,從一開始就不該帶她回老宅,如果不回老宅就不會發生那麽多的事。或許現在我跟她還能在一起。”
默默地注視了好一會兒,顧雲天又轉回目光,“很晚了,你回去吧,這事就到此為止吧。”
他不豫再跟弱語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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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語見他要進門,趕忙又扯住他的衣服,【雲天哥,我可以去跟曼恩姐解釋的。我跟你……沒有發生關系,那些事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
顧雲天最後望一眼弱語,漠然地點點頭,弱語能去把這事跟曼恩說清楚也好,至少比起他去解釋要來得好。
舒曼恩既然認定了自己不會懷孕,沒來月事,她也沒太在意。心想着總是會來的,等等也無妨。
就這樣又過了幾天,當時她正在講課,突然感覺下/體似有東西湧出來。她心裏哀叫,看吧,一定是來那個了。可這關鍵時刻……她只得叫學生們自己練習作畫,然後急沖沖跑去衛生間。
果然是來了,不過量卻不多,一點點。舒曼恩心道,好在沒聽若珊的話去買什麽早早孕試紙,要不然……多尴尬。
可是奇怪的很,到了下午舒曼恩上衛生間,感覺又好了,連一點點褐色血跡也沒有了。可能是頭天的關系吧,舒曼恩這麽想,每次來這個的時候頭天她量都是不多的,所以她就沒當回事,又跑去講課了。
這種情況反反複複持續了三天,這就令舒曼恩有點郁悶了,難道自己得病了?她這正琢磨着,有學生過來說外面有人找她。
誰會來找她呢?帶着疑問,她快步向門口走去。
門口走廊處站着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那女人摘下墨鏡,對着她微微一笑,語氣客氣卻帶着疏離,“舒小姐,好久不見。”
舒曼恩愣愣地怔了一下,怎麽會是她?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女人定定地望着她,面色似乎更溫柔了些。
舒曼恩将來人引到會客室,她實在想不出這個珠光寶氣的女人來找她幹嗎?
初子菁抿了一口咖啡,笑着說:“沒想到我會來找你吧。”
确實沒想到。舒曼恩在心中腹诽。
初子菁是孫立陽的母親,想當初就是因為她,她才無法跟孫立陽在一起的。都過了這麽多年了,這個女人現在來找她又是為了什麽呢?
“聽說你現在是顧雲天的妻子了。”初子菁狀似漫不經心地問。
舒曼恩暗吃一驚,“您認識顧雲天?”
“哼。”初子菁輕笑,“他算是我的繼子吧。這麽說來我們也算是親戚關系。”
世界何其大,可有時候卻又何其小。她沒想到初子菁就是顧雲天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我們離婚了。”舒曼恩實在摸不透她來找她的目的,所以還是跟顧雲天先撇開關系比較好。
初子菁輕輕“哦”了一聲,說:“哎,說起來我們立陽還惦念着你呢。這孩子心就是實誠。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應該阻攔你們在一起,或許你們現在連孩子都有了。”
聽到“孩子”兩字,舒曼恩的心猶被針紮了一下般。
“不是……不孕嗎?”她疑窦叢生,這檢查還是初子菁帶着她去的,現在怎麽又會說如果在一起連孩子都有了這樣的話呢?
初子菁神色複雜地緊握住舒曼恩的手,語氣突得帶了點哀求的味道,“孩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要怪你就怪我,千萬別去責怪立陽。”
這什麽跟什麽?舒曼恩越加莫明其妙。
“孩子,你可不可以幫我去跟雲天說一聲,叫他別起訴立陽。是,立陽是不對,造假奶粉坑雲天,但他也是逼于無奈啊。他只是想做出點成績來讓你看看,他……他還是非常愛你的。”
“這……這是愛嗎?”舒曼恩徹底無語。
初子菁嘆口氣,“是我害了他,當初如果不是我嫌貧愛富叫他去娶廖嘉碧,現在也不會這樣。當初我帶你去檢查身體,說你不孕,其實都是假的。”
仿佛一聲驚雷,舒曼恩被震得無法動彈。
“您再說一次,什麽是假的?”舒曼恩突然覺得肚子有點悶悶地疼。
初子菁立馬跟她開條件,“如果你答應救立陽,我就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
真相,原來當年還有真相。
“你快說,我答應你。”舒曼恩迫不及待地道。
初子菁想了想,說:“當初為了不使你跟立陽在一起,我故意叫你們倆去做婚前檢查。其實那家醫院的醫生已經被我買通了,我叫她把檢查報告寫成你不孕,立陽孝順最聽我的話。我只要拿住這一點,不讓你們倆結婚,他也就只能作罷。”
聽到這,舒曼恩感覺自己的肚子更疼了,好似有什麽東西在她體內流竄,想抓卻抓不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可我不僅僅是到這一……一家醫院檢查啊?”
“另一家醫院的醫生也被我買通了。”
舒曼恩整個人如石化,原來……這真相竟是如此,枉她這幾年傷心難過憂郁,居然全是初子菁一手造成的。
這女人怎麽可以惡毒到這種地步,只為了嫌貧愛富嗎?為了她自己即得的利益,可以将別人的希望粉碎,這還有人性嗎?
肚子處傳來一波波的疼痛,舒曼恩額頭全是冷汗。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撐在桌子上。
見此情景,初子菁也吓了一跳,“舒曼恩,你沒事吧,舒曼恩……”
舒曼恩沒理她,而是朝着門口處大叫了兩聲, “若珊,若珊。”
應若珊正在茶水間喝水,聽到舒曼恩的叫聲趕忙趕了過來,見她虛弱地靠在桌子上,頓時吓了一大跳,“曼恩,你怎麽了?”
舒曼恩兩眼發暈,冷汗淋淋,喘着粗氣說:“快,快……送我去……醫院。”
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迷迷糊糊間,舒曼恩想,或許應若珊說的對,她懷了顧雲天的孩子,可現在她正在失去這個孩子,她保不住他了。
因為她感覺她的孩子正在以飛快的速度脫離她的身體,滑向不知名的深淵。想到此,眼淚布滿了她的整個面龐。
顧雲天接到應若珊的電話後,以飛快地速度趕到了醫院。
急診室外,顧雲天拉住應若珊,急切地問:“曼恩怎麽樣?”
應若珊聳聳肩,“還在裏面,不知道情況。”
顧雲天站在急診室外走了一圈,用手撫撫臉,問應若珊,“怎麽突然就進醫院了呢?”
應若珊凝想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剛剛還好好的啊。可突然就說自己肚子疼,臉色慘白慘白的,真要吓死人了。”
顧雲天蹙眉,“告訴她父母了嗎?”
“還沒有。我怕吓着兩位老人,在路上我就直接給你打電話了。我想你們雖然離婚了,但曼恩要是有個好歹,你應該還是會顧着她的吧……”
“當然。”顧雲天回答地幹脆利落。
他怎麽會不顧她呢,又怎麽舍得不顧她呢?
曼恩,你一定要沒事才好。
這時急診室的門開了,一名護士拿着一個文件夾走了出來,大聲嚷道:“誰是病人家屬?”
顧雲天和應若珊對視了一眼,然後顧雲天走向前說:“我是,我是病人的……丈夫。”
雖然是前夫,但好歹也算是丈夫吧。
護士冷漠地瞟了眼顧雲天,将文件夾打開遞過去說:“病人肚子裏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現在要馬上進行人工流産,既然你是病人的丈夫,就在這裏簽字吧。”
“你說什麽?”顧雲天的語氣有點急,他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壞掉了。舒曼恩的肚子裏有孩子,那孩子是誰的?應該是他的吧,可是現在孩子保不住了,他要失去那孩子了,是不是這樣?他一把抓住護士的手臂,難以置信地瞪着雙眼,“你再說一次,你說病人肚子裏有孩子。”
護士估計被弄疼了,掙紮開後,憤憤地說:“我說這你當丈夫的怎麽回事,自己老婆懷沒懷孕,難道自己不知道嗎?”
可他真的是不知道啊?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又怎麽會跟曼恩離婚呢?
護士一臉嫌棄臉地望着顧雲天,催促道:“你快簽吧,病人可等不了那麽久。”
顧雲天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單子上簽下自己名字的,他只知道自己全程都在顫抖。
他失去了他的孩子,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他記得以前舒曼恩問他喜不喜歡孩子,他說不喜歡。可是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他跟曼恩兩個人的孩子,他怎麽可能會不喜歡呢?歡天喜地還來不及吧?
可是……
應若珊望着眼前一臉呆滞的男人,心裏五味雜陳。“顧雲天,你還好吧?”
顧雲天無力地搖了搖頭,“沒事。只要曼恩好好的就行。”
想到此刻正躺在手術臺上的舒曼恩,顧雲天心好似被什麽東西重重地敲着,一下又一下,痛得無以複加。
應若珊心內也挺自責的,當時她只是把這事當成玩笑去開,誰能想到會成真呢。如果當初她再勸勸舒曼恩去買個早早孕試紙之類的回來驗一下,或許那孩子也不會出意外吧。
誰能預料得到呢?
舒曼恩醒轉過來時,只望見白白的一切。白白的天花板,白白的床單和被套。她知道自己現在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她茫然地眨了眨眼。
耳畔有溫和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帶了點驚喜,“恩恩,醒啦?有哪裏不舒服沒有?”
她緩緩轉過頭,對方帥氣俊朗的五官在她眼前漸漸放大。
她輕輕地問:“你怎麽來了?”
顧雲天握住她的手,放至唇畔親了親,說:“你都這樣了,我能不來嗎?”
她想輕扯笑意,可是卻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她只輕輕地,向是跟顧雲天講,又像只是自我陳述。
她說:“原來我可以懷孕,我還懷了我們的孩子,可現在我們的孩子……”她說不下去了,下/體處傳來隐隐的疼痛,這個結局在她被送往醫院的路上就料到了。
她閉上眼,淚不可抑制地滾落眼眶,剛開始是一顆兩顆,到最後越積越多,止也止不住。但她卻沒有哭出聲來,很壓抑地抿着嘴啜泣。
看見舒曼恩這樣,顧雲天心疼地不得了。
他伸手揩去舒曼恩眼角的淚,難過地說:“恩恩,你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吧,別憋着。”
舒曼恩終于放聲哭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平複下來。
哭一場果真好多了,至少不會像剛才那樣難過。雖然失去了孩子,但也讓舒曼恩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不孕,她是可以懷孕的。
舒曼恩在醫院裏住了一天,第二天才出院。
顧雲天和應若珊一起到醫院裏來接她。
回到家後,潘夜蓉被舒曼恩蒼白的樣子吓了一跳。應若珊将舒母拉到一邊跟她将大致情況講了一下。
潘夜蓉大張着嘴半天都合不攏,“你說我們家恩恩流産了?”這消息實在太突然,以至于讓人難以消化。
末了,潘夜蓉又一想,嘿,她家恩恩是可以生育的,這還怕什麽?這次不行,下次再來呗。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恩恩的身子調理好。
想到這,潘夜蓉拉着舒錦程去菜市場買老母雞去了,聽說這東西最滋補了。
應若珊知道顧雲天這一時半活兒肯定是不會走的,于是她拉過舒曼恩的手,勸慰道:“曼恩,那你先好好休息,把身子調養好,我改天再來看你。”
舒曼恩想起畫室那邊的課,不好意思地問:“那畫室的課怎麽辦?”她知道自己近段時間肯定是去不了畫室了。
“放心吧,畫室的課我會安排好的,實在不行,我再去招個老師呗。你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好好休息。”
聽應若珊這麽好,舒曼恩也只好點點頭,她現在還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應若珊走了之後,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顧雲天和她兩個人。
舒曼恩背靠着床,一臉疲色。她懶懶地問:“你不走麽?”
“不走,想陪陪你。”顧雲天坐在她身側,笑容溫和。
舒曼恩凝視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垂下眼眸,說:“可我很累了,想休息。”
“那你快躺下休息吧。”顧雲天扶着她躺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你休息吧,我看着你。”
“你看着我幹嗎?你還是走吧。”舒曼恩下逐客令,可顧雲天卻沒有聽她的,依舊紋絲不動地坐在床側。
他定定地望着舒曼恩,眼神深幽。
“曼恩,對不起。是我沒有把你保護好,讓你受了委屈,還失去了孩子。”他去執她的手,将她的手放進自己手內,然後雙掌包裹住。“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好好補償你。”
舒曼恩想了想說:“你能給我時間考慮一下嗎?”
“當然。”只要她能答應考慮,那就是還有機會,他怎麽可能會不答應呢?“那……需要多久?”
“三個月。”
“這麽久?”顧雲天面露難色,“可不可以提早一點?”
“不可以,就這麽久。要麽你放棄?”
“啊?”顧雲天吓了一大跳,只得妥協,“那就三個月吧。”
舒曼恩又道:“還有,這三個月之內你不可以來找我。”
“什麽?找你都不可以。”
“對,這三個月之內我們不見面,不聯系,就當……陌生人吧。”
對于舒曼恩的建議,顧雲天簡直要吐血,但又有什麽辦法呢,他愛她,所以只能聽她的。
舒曼恩在家裏休養了半個來月,氣色才慢慢好起來。休養期間,潘夜蓉每天想着法子給她做好吃的。不是老母雞炖湯,就是豬腳炖湯,還有什麽阿膠蟲草的,吃到最後舒曼恩聞到那些湯的味道就想吐。
不過等她再一次出現在應若珊面前時,應若珊笑着去掐她的臉頰,笑嘻嘻地說:“女人,你現在怎麽又白又胖啦?”
舒曼恩喝着花茶,慢悠悠地說:“我這叫白富美啊。”
顧雲天果真信守約定,沒來找舒曼恩,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過來。舒曼恩稍稍松了口氣。
不過顧雲天雖然沒來找她,弱語卻來找過她一次。原本她是不想見這個人的,但對方一定要見她。
勉為其難,她去見了弱語。
弱語将自己以前所做一切都跟舒曼恩坦白了,她希望曼恩能原諒她,不要錯怪顧雲天。
知道真相的舒曼恩在心裏感慨,為什麽真相總是來的那樣地粹不及防。雖然她心裏一直有一個信念,相信顧雲天是清白的,但總歸有根刺。好在弱語向她坦白了,她相信這個根刺也會随着時間慢慢推遞而漸漸消失吧。
雖然她跟顧雲天之間沒有再聯系,但她還是偶爾會從報紙或是新聞裏得到一些他的最新消息,比如他們公司又出新産品啦,而且賣得很好;比如他們公司要收構某某企業啦;比如他們公司在西部山區捐贈了一所小學啦等等。
報紙上新聞裏的顧雲天豐神俊朗,看上去越加成熟迷人,擡手投足間透着男人特有的魅力。
而她跟他之間的距離好似越來越遠。
快要過年的時候,孫立陽的母親來找過她一次,但她拒絕了。她可以做到不恨她,卻做不到原諒她。
就這樣吧,她想。
這樣平淡的生活雖然無趣,但對于她而言已經很好。
過了年,有一天潘夜蓉神秘兮兮地将舒曼恩拉進自己的房間。
“媽,你這是幹嗎呀?”舒曼恩好笑地望着自己的母親。
“恩恩啊。”潘夜蓉欲言又止。
“到底什麽事啊?”實在想不到母親也有吞吞吐吐的一天。
“那什麽?”潘夜蓉說:“你看你跟顧雲天也離婚這麽久時間了,也老大不小了,年前你大姑說要介紹男的給你認識,我看這年都過了,要不咱們見一見。”
“啊?相親。”
舒曼恩拗不過母親,只好硬着頭皮去了。
母親帶她去的地方是個相當安靜的茶室。剛進茶室,她就聞到了空氣中散發出來的淡淡茶香味。
看來這個相親男選的地方還不錯。
潘夜蓉帶她進了個包廂,點了茶。坐了一會兒,外頭的門被敲響了。
門被推開,是舒曼恩大姑舒錦薇的聲音,“喲,你們早來啦。不好意思,我們來遲了,路上堵車呢。”
舒曼恩撇撇嘴,不以為意。反正她也不看好這場相親,她來純粹是為了遂母親的意。
舒錦薇朝身後的人招招手,叫道:“小顧,快進來呀。”
小顧?聽到這個“顧”字,舒曼恩整個身子頓了一下。會不會是她太敏感了。
然後她看見打開的門後閃進一個人。
那人眉濃眼大、鼻挺尖翹,笑起時,溫和的如春日裏的暖風,想讓人不側目都不行。
——全文完——
51.番外 求子記
舒曼恩跟顧雲天複婚三個月後——
舒曼恩盯着自己還是癟癟的肚子,有點郁悶。為什麽還沒有懷孕呢?她跟顧雲天這三個月以來,每個月都有很好的做功課啊。三個月,三次機會,怎麽一次都中不了呢?
啊啊啊!她真的可以懷孕嗎?她表示相當懷疑啊。
顧雲天洗好澡出來,看見自己的小嬌妻正坐在床頭發呆,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惡趣味。
他走向前,一把将人摟進懷裏,然後壓到床上,張嘴親了過去。
“唔……”舒曼恩根本沒有準備好就被人給吃了豆腐。
兩人親了好一陣,顧雲天才放開她。對于失而複得的感情,顧雲天只覺分外珍惜。
想起當初找曼恩姑姑幫忙的事,顧雲天的嘴角不由噙起淡淡的笑意。
舒曼恩将他打入“冷宮”三個月,不準見面,不準聯系,就當陌生人。這可真是把他給急壞了。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女人如果腳底抹油,加大馬立跑了怎麽辦?
于是他想啊想,就想出了個辦法。
他那前丈娘最怕的就是曼恩嫁不出去,沒有男人肯娶她,那他就投其所好喽。他找到舒錦薇,将他跟曼恩的事大致說了一下,然後叫她充當介紹人,給他和曼恩再相一次親。
結果麽,哈哈哈,自然是抱得美人歸喽。
兩人折騰了好一陣,顧雲天才想起舒曼恩今天的情緒有點低落。
“我說寶貝,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工作上遇到難題了?還是……”
舒曼恩搖頭,“都不是。”然後斜過眼,故作生氣地問,“你真不知道我為什麽不爽?”
顧雲天眨眨眼,想了好一會兒,點點手指頭說:“啊,我知道了,你來大姨媽了。”
“姨媽你個鬼啊!”舒曼恩拎起枕頭砸了過去,果然男人都是不靠譜的。
顧雲天不惱倏得卻笑了,“好啦好啦,剛才逗你呢。我知道你為什麽不開心?我說寶貝啊這種事可急不來,你越急事情就越辦不好。來來來……”
他輕捏舒曼恩臉頰,“開心一點,放輕松,說不準就成了。”說完還特意伸手撩撥了一下舒曼恩,哪知舒曼恩擡腳一把就踹了過去。蹲坐在地板上的顧雲天苦喪着臉哀叫:“老婆你居然有暴力傾向啊。”
舒曼恩心裏涼哼,老娘今天心裏不爽呢。
日子又一天天的過去,這天舒曼恩正好回娘家。
潘夜蓉見到她,趕忙拉住她問,“恩恩啊,你明天有沒有空?”
“有事?”
潘夜蓉扯起一抹笑,說:“咱們家隔兩棟樓住402的那家人認識嗎?”
舒曼恩搖頭,“不認識,怎麽了?”
“那女的懷孕了。”
“哦。”舒曼恩有些了悟,“然後呢?”她知道這鐵定還有下文。
果不其然,“那女人四十二歲了都能懷上,你年輕怕什麽呀。不過……我聽說她去找了個中醫看,吃了幾貼中藥就懷上了。我把那中醫的地址都問過來了,明天跟我媽一起去。”
啊?!
第二天舒曼恩跟着母親去看中醫。
那中醫師是個花甲老太,之前在某某醫院上班,退休了之後就在家開了個小診所。雖然診所規範小,生意卻還不錯。大都來看的跟她情況都很像,什麽結婚幾年沒懷上的,還有流産後來抓中藥調理身體的等等。
輪到舒曼恩,老醫生先是給她把脈,然後看她舌苔,接着問了些基本情況,最後擡筆就給她開方子了。
“先吃中藥調理一段時間吧,這事得慢慢來,千萬不能急。”老中醫慢乎乎地說,倒還入舒曼恩的耳。
接下去的一周,舒曼恩每天都在中藥香中度過。可結果過了一個月之後,大姨媽還是非常準時地光臨了。
舒曼恩嘆氣,又沒戲。
這樣又過了幾天,顧雲天的奶奶突然造訪了。
自從她跟顧雲天和好了之後,她就沒再回去老宅。至于對顧雲天奶奶的态度麽,不記恨,但也做不到完全原諒。
可今天老太太突然登門,卻不知所謂何事,不會是叫她跟顧雲天搬回老宅吧?
老太太現在對她的态度已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雖然還是客客氣氣的,但親熱了不少。
“芳姨啊,你把那東西拿出來。”莫語蘭跟身側的芳姨道。
芳姨一聽,利索地從手提袋裏拿出一信封,然後吩咐顧雲天道:“小天啊,你去拿個碗過來。”
顧雲天跑去廚房拿了碗遞過去,“芳姨,你這信封裏裝的什麽呀?”
芳姨眉開顏笑地一邊從信封裏把東西拿出來,一邊說:“這可是好東西,是老太太從廟裏求回來的祈子符,聽說可靈了。”
舒曼恩和顧雲天聞言,面面相觑。
芳姨将符燒着後放進碗裏,待那符燒完,并往碗裏倒進開水,拿着筷子攪了攪之後遞給舒曼恩,“快喝吧,喝了之後保準你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哈?!
舒曼恩看着碗裏那黑乎乎的水,心裏一陣惡心,這真能喝?她向顧雲天投去求助的一瞥。
顧雲天收到訊息,趕忙出來打圓場,“芳姨啊,我看老太太的心意我們領了,可喝這水就算了吧,啊?”
芳姨面露難色地回望莫語蘭。
莫語蘭阻止道:“那怎麽行,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求來給曼恩的,不能不喝。曼恩啊,你乖,快喝了吧,啊?”
既然這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舒曼恩端起那碗水,就當自己沒看見是怎麽回事,咕咚一聲給喝了。
喝完後将碗往莫語蘭面前一哂,“老太太,這您可滿意。”
莫語蘭自然是滿意,帶着芳姨回去了。
兩人老人家一走,顧雲天趕忙問:“老婆,你真沒事嗎?”
“有,當然有事。”舒曼恩捂着嘴,悶聲道:“我先去吐一下。”
鬼神亂力的當然不可信,舒曼恩才不會那麽傻。
“顧雲天,我覺得明天我們還是去正規醫院檢查一下吧,如果真有什麽問題也好對症下藥啊。”舒曼恩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什麽中藥,符水的,到時候沒治好,還給治差喽,還是正規醫院比較可信。
顧雲天一聽舒曼恩的建議,自然是贊成的。
第二天兩人起了大早,開着車子去醫院裏做全身檢查去了。
只折騰了一天才把檢查的項目給檢查完,至于報告什麽的還得等兩天。
回去等報告的過程,舒曼恩還是挺緊張的,要是有什麽問題怎麽辦啊?要是還是同樣的結果怎麽辦啊?
啊啊啊?等待能把人給折磨瘋。
她抓着頭問顧雲天,“老顧啊,要是我不能生怎麽辦啊?”
顧雲天氣定神閑,“不會的,我有預感咱倆都沒啥問題。”
“那如果有呢,萬一有呢?”舒曼恩超沒有安全感啊。
“如果有……”顧雲天想了想,說:“那咱們就去抱個孩子養呗,就當親生的一樣。”
舒曼恩望天,親生的跟抱來的能一樣麽?她還是希望能自己生啊!!!
三天後,兩人又一起去醫院拿報告單。
坐在醫生辦公室內,看着醫生拿着報告單沉默不語的樣子,舒曼恩和顧雲天只覺自己就是個在等待審判的罪犯,是生是死,好歹快點給句話啊。
半響過後,醫生才開口道:“報告單子我看過了,各項數據都挺好的,沒有什麽問題。你們倆就安心回家生孩子去吧。”
兩人聽到這個消息,心內一陣高興。
“可是醫生,既然我倆都沒有問題,可為什麽我們都備孕四個月了還是沒懷上呢?”舒曼恩心焦啊。
醫生想了想說:“這個麽,因人而異。你們是不是心裏壓力過大了,心裏壓力太大的話也不易懷上哦。你們年輕人別太有負擔,別把生孩子當成是一項任務去完成嗎,順其自然不是很好。你們可以去度個假什麽的,緩解一下壓力。”
舒曼恩跟顧雲天頻頻點頭,度假啊,這個主意倒是挺不錯的。
兩人說幹就幹,回家的路上就跑去旅行社将行程給訂了下來。
馬爾代夫七日游。
躺在海島的沙灘上,曬着日光浴,喝着鮮榨的椰汁,呼吸着清鮮的空氣,還有藍天白雲碧水,和穿梭在沙灘上的帥哥美女。
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得讓人心曠神怡。
啊,度假果然不要太美妙哦。
舒曼恩只覺心情舒暢,什麽煩惱皆無。
晚上兩人吃過晚餐,來到沙灘上參加篝火晚會。
喝一口香槟酒,舒曼恩突得湊過去聞顧雲天的嘴。有人投懷送抱,顧雲天自然樂享其成。
迷人夜色下,兩人站在篝火前擁吻,旁側是起哄的人群,但這一刻,舒曼恩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有美景,有愛人,此生足矣。
半個月後,顧家浴室內突得暴出一聲驚叫,“顧雲天——”
顧雲天當時坐在電腦前改一個企劃案,聽到這聲驚叫,魂都快吓沒了。
跌跌撞撞跑進浴室,氣喘籲籲地問:“怎麽啦,怎麽啦老婆?”
“哈哈哈。”舒曼恩仰頭大笑,笑夠了,才指着洗手臺上的東西說:“老公,你快看,中隊長啊……”
“中隊長?”顧雲天一頭霧水。
“笨蛋,你要做爸爸啦。”
真的?真的麽?
顧雲天暈乎乎的,快樂得仿佛飛上了天堂。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完結了,哈哈哈!從去年到今年,由于工作、家庭的原因,這文磕磕碰碰、斷斷續續,沒想到會耽誤這麽久的時間。還有……還有就是還有小天使願一路追随,真的很感動,謝謝你們。嗯,目測還有一個番外的樣子。以後再開文一定要存全稿的樣子,哈哈,那麽有緣江湖再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