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黑奴與燕王成了樓上樓下的鄰居?
玉川行宮位于大魏西北邊境,背靠玉川山,面朝翡翠湖。
玉川山高聳入雲,山脈延綿千裏,山頂常年積雪,山中珍貴林木繁多,景色宜人,飛禽走獸應有盡有。
而翡翠湖就是玉川山的積雪消融積存而成的寬闊湖面,為着太祖皇帝的元後喜歡芙蕖,翡翠湖遍種粉色芙蕖,一到盛夏,萬花齊放,香飄百裏,好不怡人!
再加上山與湖之間平坦如綢的無垠草原,故此處被皇家大建園林,成了大魏皇室盛夏避暑的行宮。
大隊人馬在路上走了兩旬之久,堪堪在七月頭到達行宮。
時間剛剛好,最熱的三伏到臨之前,魏帝一行已安穩到達了清涼的避暑之地。
一路上相安無事,而行宮早已打掃安置妥當,一衆主子貴人們入住進各自的宮殿院室裏,在此度過一年中最炎熱的七八月。
行宮之行年年如此,今年也并無特別,惟一不同的,就是燕王魏千珩今年第一次攜帶女眷同行了。
魏千珩所居的千秋臺座落在行宮最高的地段,涼風徐徐,夏星燦爛,實屬玉川行宮納涼避暑最好的去處,原是魏帝所居,但魏帝知道燕王不喜吵鬧,千秋臺位高清靜,就賜給了他居住。
往年都是魏千珩一人居住于此,但今年多了兩位女眷,靠前的浮光閣就拔給了王妃葉玉箐住,姜元兒住進了右側的棠水苑,魏千珩像往常一樣,住在清秋樓,言明沒有他許可,王妃夫人都不可随意進入清秋樓。
一衆下人,還像在王府一樣,各司其職,為免被人發現,小黑沒有同其他小厮仆人住在下人房裏,而是在燕王府關置馬匹的馬廄旁,收拾了一間屋子住下。
車馬勞頓太過疲累,小黑一沾枕頭就沉沉睡過去……
翌日一大早,她尚未睡醒,房間的木門卻被推開了,她惺忪睜眼看去,卻是魏千珩身邊的白夜。
她怔怔的爬起身,促局的看着面前的白夜:“白侍衛一大早來,有何吩咐?”
白夜:“你忘記你來行宮的目的了嗎?我現在帶你去見見你要馴服的馬。”
小黑當然沒有忘記,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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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窗外,外面還是灰蒙蒙的一片,天光都還沒有亮起來。
這麽早就馴馬?
心裏腹議,面上,她卻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多說,舀瓢涼水灌下,跟着在白夜身後走了出去。
白夜領着她往清秋樓去。
早晨的清秋樓籠在一層薄霧裏,留下一片巍峨的樓影,翹檐四角挂着的風鈴在晨風裏撞擊輕吟,像最清脆的百靈鳥在婉轉輕啼。
小黑跟在白夜身後拾階而上,腳踩在霧濕的玉階上,眼角輕輕掠過那些木質風鈴,烏黑的瞳仁仿佛染上霧氣,幽冷朦胧。
白夜領着她轉過清秋樓,來到樓閣的後面。
只見緊挨着清秋樓建有一個單獨的馬廄。
明明有馬房,魏千珩卻在他的居所樓下再建一個馬廄,到底是何等珍貴的寶馬,竟能與他同住,比他的坐騎烏赤還寶貝?
她走過去,馬廄裏的寶馬聞得腳步聲,伸出頭來朝她嘶叫起來。
竟是一匹通體雪白的照夜玉獅子馬!
小黑怔愣住,腳步滞緊,不敢再向前。
“怎麽,怕了?”
涼薄的聲音裹着晨霧的涼意吹向她耳畔,讓她全身一麻。
她側頭看去,玉階之上,魏千珩一身銀白繡龍紋銀袍步步踏下,幽深的眸子落在她慌亂的面容上,嘴角勾起一抹諷意,更是帶着威脅。
“本王命你好好馴服它,卻不能傷它分毫。不然,本王讓你沒命再回汴京!”
照夜玉獅子是馬中極品,就像是馬中的王者,不但難馴,更是倔強認主,乃最難伺候的寶馬!
魏行珩對此馬異常珍視,單單從他為它單獨設立馬廄就能看出來,如今更是明令她在馴服它時,不能傷它分毫,簡直難能登天!
小黑似乎被吓住了,半天回不神來。
直到魏千珩走到她近前,身上的冷戾之氣離得太近,将她吓醒過來。
她連忙跪下,嗫嚅道:“殿下,小的從沒馴過此等寶馬……實在是……”
“若能馴服它,本王重重有賞!”
魏千珩站在離馬廄五步遠的地方看着裏面的玉獅子,神情隐在霧色裏看不分明,聲音帶着一絲飄忽。
小黑低頭看着面前斑駁的地面,心裏糾結難平。
她心口的地方仿佛灼灼的燒着起來,很是難受,想也不想就要開口拒絕。
但她是馬奴,她的職責就是幫主子馴服各種難馴的馬,豈能說‘不’?
她朝他磕下頭,沉聲道:“小的定當全力以赴!”但能不能馴服,她不能保證。
魏千珩忽略了她言語裏的模棱兩可,指着馬廄隔壁對面的一間廂房對他道:“如此,你就搬到此處居住,在行宮的這段日子,它就全權交由你來照顧——摸清它的脾性,或許對你馴馬有幫助。”
小黑默默的看了廂房與清秋樓的距離,又轉頭看了眼馬廄裏的玉獅子,遲疑片刻,斂首應下。
魏千珩走後,小黑打開廂房門看看,這裏倒比堆放馬料的馬房好多了,窗幾明亮,還有木床桌椅,比王府裏她住的小土屋還好。
小黑回到馬房将自己的行李搬過來,沒想到還有清秋樓的丫鬟給她送來了早飯。
小丫鬟告訴她,以後她的三餐都由她們送過來,還問她需要什麽?
小黑沒想到自己照顧玉獅子竟能得到這麽好的待遇,不由撓撓頭不客氣的問小丫鬟要了一個浴桶。
冬天還好,大熱天的,她最怕和王府裏的一衆男仆小厮共用一個浴房。
小丫鬟點頭應下,不過一會兒就有兩個小厮擡了一個黃木浴桶給她送了過來,順便将她吃完的碗碟收回去。
小黑吃完早飯再次來到了馬廄前,給馬槽裏添了草料和清水,爾後默默的看着面前高大威猛、異常神駿漂亮的玉獅子。
玉獅子也看着她。
一人一馬對峙良久,小黑調轉頭往回頭,玉獅子在她身後朝她打着響鼻。
小黑沒理它,回屋補覺去了……
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清秋樓的卧房裏,魏千珩陪魏帝用完晚膳回來,喝得微醺。
他站在窗前吹着夜風,白夜上前禀告:“殿下,王妃與姜夫人都送來了醒酒湯,此刻就候在外面。”
來行宮三日,那怕三人就住在一個千秋臺裏,白玉箐與姜元兒卻像在王府一樣,還是見不到魏千珩的蹤影。
“讓她們都退下,本王誰都不想見!”
魏千珩眸光看向樓下後方的馬廄,擰眉問白夜:“三日了,那個小黑奴馴馬進展如何了?”
白夜面容一哂,嗫嚅道:“他……他什麽都沒做,成天在屋子裏睡覺,除了給玉獅子喂食添料,還沒帶它出過馬廄……屬下覺得,他并未盡職!”
魏千珩眸光微沉,冷冷道:“先随他去。馬上就到賽馬比賽了,那才是眼下最要緊的。”
米團子說:
男主與小黑奴樓下樓下的住着,感覺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