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她只是玩物
穆峰雲被她三番兩次無視,也不氣惱,反而饒有興趣地托着下巴打量她,“阿可,你今天化妝了,女為悅己者容,你是為了我才化妝的麽?”
他一雙狐貍眼閃閃發亮,驚喜騷包的小模樣讓莫可忍不住惡寒,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她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面無表情地說道,“三少爺,你的腦洞開得太大了,請停止你的腦補行為!”
穆峰雲比女人還要卷翹的睫毛眨了眨,語氣透着輕松愉悅,“好的,阿可,你懷上寶寶了嗎?”
“……”混蛋,你的思維太跳脫,正常人類已經跟不上了好嗎?
莫可額角青筋跳了跳,咬了咬後槽牙道,“幹卿何事?”翻譯成白話文就是,關你屁事啊混蛋!
穆峰雲突然靠近她,玩味地挑了挑眉,輕聲笑道,“作為寶寶的父親,我想我有權利過問。”
她猛然一驚,腳下快速後退幾步,與他拉開距離,他那句話就如驚雷,炸得她頭腦發懵。
看到她一副受到驚吓的模樣,穆峰雲妩媚的鳳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道,“跟你開玩笑呢,我親愛的大嫂。”
回到房間,莫可的心還是亂的。
以她對穆峰雲的了解,她知道他不是開玩笑,他說的是真的,“作為寶寶的爸爸”,指的是她肚子裏移植過來的胚胎,還說他前段時間侮辱她,留在她肚子裏的小蝌蚪?
哦,天,快瘋了!
莫可暴躁地抓了抓頭發,醫生說過,胚胎移植後第十四天就可以通過驗晨尿或者血HCG水平确定是否妊娠,她明天一定要去醫院檢測一番!
深夜。
鬼魅般的黑色身影不期而至。
因為傷口疼痛的原因,莫可睡得很淺,幾乎是聽到腳步聲的那一剎那,她便睜開了雙眼,條件反射地伸手摸床頭燈,意外的是,這一次他并沒有切斷電源,柔和的燈光驅散了黑暗,籠罩在空曠的房間裏。
男人似乎很鐘愛黑色,他穿着黑色的襯衫和黑色西褲,臉上仍戴着那張銀色面具,盯着那個一步步向她靠近的男人,莫可內心一片平和,沒有怯懦,也沒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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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床上坐了起來,倚靠在枕頭上,默不作聲地盯着他。
他冷酷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并未如她所料,走到床邊,而是轉了個方向,朝着衣帽間走去。
莫可怔了怔,不知他想搞什麽鬼。
等了十多秒鐘,他又回到卧室,手中提着一個緊急醫療箱。
“把衣服脫了。”他将醫療箱放到桌上,清冷的眸子瞥了她一眼。
莫可想明白他要做什麽,心下微定,淡淡道,“不用了,我可以自己上藥。”
男人沒有理睬她的抗拒,冷冷道,“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莫可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有說,将滿肚子的怨氣咽了下去,他是危險的狼,能夠威脅他一次,不代表他會放過她第二次。
她慶幸自己今晚穿的是短袖短褲,手指僵硬地抓着上衣邊緣,始終做不到将它坦然地脫下來。
見眼前的女人動作慢得跟蝸牛一般,男人不耐煩地繃了繃唇角,大步上前就要動手替她脫。
“別動!我可以的……”莫可驚得往後縮了縮,避開他的手,咬了咬牙,豁出去般當着他的面将上衣脫了下來,然後飛快扯過毯子遮住自己的胸口,堪堪露出受傷的部位。
“把毯子往下拉一點,我要檢查傷口。”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他的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冷酷,不帶一絲旖旎色彩。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
但莫可不相信他。
她攥着毯子的手緊了緊,不太自在地說道,“受傷的部位全部露在外面,其他地方……不用檢查了……”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在她緊張的視線下扳過她的肩膀,讓她背對着他的方向,手指熟練地拆開她後背的繃帶結。
“擡手。”他冷冷地命令。
她默不作聲地擡起左手,右手仍舊拽着毛毯,他拿着繃帶從她左腋下繞過。
“另一只。”
她趕緊用左手拽着毛毯,擡起右手。他拿着繃帶的手再次從她右腋下繞過。
他每次繞臂的時候身體都會前傾,胸膛幾乎貼上她赤果的後背,他的下巴會蹭上她的發絲,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耳垂上,癢癢的,有些難受,她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體,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喚醒他內心的猛獸。
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幾次,他的指尖都觸碰到她滑膩的肌膚,她咬着牙,忍着那份屈辱,蒼白的臉頰被憤怒和羞澀染上了緋紅的顏色。
反複三四次,終于将繃帶拆了下來。
感覺坐在身後的人站了起來,令人窒息的壓迫氣息消失,莫可悄悄松了口氣。她低頭看胸前的傷口,縫了兩針,很漂亮的縫合技術,絕對是一流外科醫生的手筆。
穆峰雲會醫術?不,不對,肯定不是他縫合的,難道他昨晚将自己送到醫院縫合傷口之後,又悄悄地送了回來?但是穆家這麽多保安,他是怎麽躲開重重監視的?
莫可腦子裏充滿了疑問,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男人已經從藥箱裏拿出藥水、棉簽、紗布等物。
男人打開藥箱,拿出一瓶藥水,一卷紗布和棉簽。
“躺下!”
傷在胸口,最方便的擦藥姿勢就是平躺,莫可一言不發,乖乖躺下,兩只手死命拽着毛毯邊緣,生怕走光。
男人坐到她身邊,用沾滿藥水的棉簽幫她消毒,上藥,她尴尬地将頭偏向一邊,避免與他視線相對,冰涼的液體沾染到傷口,即使他動作很輕,她還是痛得顫抖了一下。
他動作未停,冷冷問了一句,“很疼?”
她咬着牙,沒有做聲。
“回答我!”
他突然加重力道,将棉簽往傷口上一壓,她疼得打顫,差點尖叫出聲,死死地咬着牙關才扛住那鑽心的痛苦。
待劇痛過去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悶聲說道,“疼。”
男人停下上藥的動作,一雙陰鸷眼眸緊盯着她蒼白的臉,“你的身體是屬于我的,下次再擅自傷害自己,我會讓你比現在疼千倍萬倍,懂?”
他渾身陡然爆發出冷厲的氣息,眼神變得兇狠冷酷,就好像捕捉食物的野狼,蓄勢待發,随時都會撲上去咬斷獵物的喉嚨,撕碎獵物的血肉。
她心底微微發冷,在沒有力量對抗之前,她必須隐忍,識時務,她忍着屈辱,輕輕點了點頭,發出蚊蚋般的聲音,“懂。”
“大聲一點!”他猛地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偏過頭面對他的視線。
她雙眼暗淡無光,微微泛白的唇瓣蠕動了幾下,再度開口,“懂。”
“很好,如果下一次再用自殘的方式威脅我,我不會再放過你。”
他突然俯首,狠狠吻上她的唇,懲罰般啃咬着她的唇舌,殘暴而兇猛,兩人的唇齒間溢滿血腥味,他吻得更加用力,一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一手探入毛毯向她兩腿摸去。
她緊張地夾緊腿,強烈地反抗,他卻突然松開她的唇,另一只手還在她的腿上惡意游走,一雙冷厲的眸子嘲諷地盯着她,“明白了嗎,只要我想,就算你渾身是傷,只剩下一口氣,我也會将你弄得死去活來,以後,別再自作聰明!”
他這是在警告她,他并不在乎她的死活,就算她自殘,弄得半條命都沒有了,他同樣可以淩辱她。莫可如墜冰窖,身體冷得發顫。
他滿意地捕捉到她眼底閃過的恐懼,将那只在毛毯下作惡的手撤了回來,輕輕拍了拍她微涼的臉頰,“這才乖。”
溫和磁性的聲音,逗弄寵物一般。
莫可閉上雙眼,她可不就是他禁锢在牢籠裏面的寵物麽,沒有自由,沒有尊嚴的寵物。不,确切的說,是玩物,連寵物都不如。
“起來。”冰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
她睜開雙眼,漂亮的眸中還帶着未來得及褪去的蒼涼和悲傷。
男人英挺的眉頭蹙了蹙,眸色沉了沉,重複了一次,“起來。”
她抿了抿唇,一手拽着毯子遮擋胸口,一手撐着身體坐了起來,他拿着繃帶卷從她胸前繞過,她不需要他提醒,乖覺地舉起手臂,繃帶卷繞過腋下,換到另一邊,她又舉起另一只手,如此反複幾次,他終于坐到她身後,将繃帶剪斷打結。
趁他起身整理藥箱的時候,莫可動作飛快地将睡衣套上,反複打量幾眼,确定自己沒有走光,她才松了口氣。
見他熟門熟路地将藥箱放回原處,莫可心情很複雜,說實話,他比她更熟悉這房間的設施,就好像他是主人,而她是客人。
她還以為他會馬上離開,沒想到他長臂一伸,直接關掉點燈,冷冷命令,“躺下,睡覺。”
床前站着這麽一個危險的大活人,誰睡得着啊!
莫可懷抱着一腔怨氣,慢吞吞地躺回被窩,下一秒,她就發現自己太天真了,惡魔怎麽可能只是站在床前讓她不舒坦,他絕對是為折磨她而生!
那個無恥的男人,竟然掀開被子,鑽進了她的被窩!
他身上沾染的涼氣侵襲而來,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雙手卡在她腰間,将她拉入自己懷裏,強烈的男性氣息将她緊緊包裹,她難受得快要喘不過氣,胸膛起伏得很厲害。
他似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寬大的手掌在她腰間暧昧摩挲,聲音低沉,染着幾分情緒不明的缱绻,“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不辦了你。”
她立刻僵住,直挺挺地靠在他胸膛上。
“乖。”他象征性地撫了撫她的發絲,光潔的下巴抵在她的發頂,緩緩閉上雙眼,放在她腰間的手臂收得很緊。
莫可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