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安錦的工作室裝修的差不多了,裝修公司的人打電話讓她去看有沒有問題。
花了重金找專業設計團隊裝修的, 效果圖安錦也親自确認過, 到了現場, 安錦非常滿意。
雖說店鋪的面積不大,但能在市區有一家的自己的店,那是很多人奮鬥了很多年的目标。
唐佩也來看了眼。
她開了窗, 透透氣, 淡金色的陽光灑在地面上, 落下大片面積的光暈。唐佩在鋪子裏轉了一圈, 抱着肩膀, 指甲蓋點點皮膚,笑, “什麽時候把東西搬進來,做老板娘。”
“別開我玩笑了, 還老板娘呢。”安錦第一次開店, 還不知道能不能經營下去。
不過, 很多的東西,都在別墅, 尤其是安錦設計的衣服, 還有一些圖紙, 都在別墅那裏,她要想開店,總得找個機會搬過來。
安錦知道秦厲是個辛勤的上班族,就算是晚上應酬的再遲, 第二天早上肯定精神抖擻的去上班。
她特地選了個上午的時間,叫了輛小卡車回去,搬運東西。
秦厲在辦公室裏踱步,他背着手,神色凝重。他想着沈明非的話,他以前沒放在心上,但細細想來,他陪安錦的時間是不長,就連是新婚後,他也是急急地趕去了國外的公司。
他記得當時問過安錦的意見,但那個時候,安錦估計是巴不得他趕緊走,所以沒有挽留。
但現在,秦厲覺得安錦已經在開始接受他了,不然也不會選擇搬回別墅居住。
他是該抽出時間陪陪安錦,畢竟未來他們還有漫長的一段時間要走。
秦厲聽着沈言非的意見訂了一束玫瑰花,秘書剛送來,別墅的王姨就來了電話,說是夫人回來了。
秦厲原本的計劃是打算今天提早下班,就去找安錦,既然人都回來了,他便讓秘書推掉了接下來的工作。
“今天的事情全部推掉。”秦厲先做出了決斷,轉念一想,頓了幾秒,繼續道,“接下來的幾天的時候,也推掉,公司沒事,你就放假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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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秘書驚訝,他進了公司以來,早就聽聞跟着秦總,一年到頭就別想有休息日了,他又沒老婆,也無所謂,突然放假,倒是有些不适應。
女人的東西向來多,幸虧找了一家搬運公司,不然安錦一個人還不得折騰死。
“太太,中午想吃什麽?”王姨見安錦一直在指揮着人搬東西,一刻都沒停下來,她沏了壺水,擱在茶幾上。
安錦的脾氣還算是溫和,說話輕聲細語的,平日裏在別墅,也是待在房間裏的多,很少指點下人做事,但就算是脾氣好,這些天和先生的冷戰,他們做下人的自然是可以看的出來。
王姨就想着怎麽讓太太的日子過得舒心點,興許心情好點,就和先生和好了,他們這些傭人也不用提心吊膽做事了。
安錦早上和唐佩去了富春居吃早點,包子,鍋貼滿滿一碟,現在食物還沒消化完,擱在了胃裏頭,聽到要吃中午,神色怏怏的,一點都不感興趣,她擺擺手,“不用了,我不吃了,過一會兒我就走。”
她可不想在別墅窩的遲到了,秦厲回來就麻煩了。搬完了店裏面的東西,安錦去卧室,收拾衣服。
她現在也不想跟秦厲一起住下去了,她先打算在唐佩那裏湊合一段時間,等到店裏面的生意穩定了,她就打算去看房子,在附近買套,去店裏面也方便。
她這些年好歹也攢了一些零花錢,只是買一套小公寓的錢還是有的。
她挑了些自己喜歡的衣服,放進了行李箱子裏面,瓶瓶罐罐的東西往着箱子裏面塞,好不容易收拾得差不多了,她站起來,腰酸背痛,腿腳發麻,猛地一站起來,視線範圍內驀然黑蒙蒙的一片。
她腳發軟,差點跌倒,她不怕摔,地上鋪的是厚實的羊毛毯,她正欲等着身體着地,卻不料,意料中的痛感并沒有降臨,她的胳膊被強有力的大手扶住。
安錦擡頭,回眸,望着視線裏突然出現的男人,她身體抖了抖,推開秦厲,自己從地上爬起來。
秦厲垂下了眼眸,他原本以為安錦回來,是想通了,到了家,卻覺得不對勁,他望着外頭的小卡車,穿着藍色工作服的男人在小心翼翼的搬東西。
他面露不悅,他讨厭陌生人進他的私人領地,更別說是搬東西了,他進門,王姨就說夫人在樓上,看上去并不打算在這裏吃飯。
“花,送你。”即使心中已經猜測到了幾分,秦厲面色不改,遞出了嬌豔的玫瑰花。
安錦冷哼一聲,“你這是在讨好我嗎?”
她的目光落在鮮紅色的花瓣上,她接過,看了一眼,然後丢在了桌子上。
秦厲也沒想着就靠一束花就讨好安錦,只是沈言非那個家夥,非說女人喜歡花。
“我已經推掉了接下來的工作,你想去哪裏,我陪你。”秦厲很少低下頭說軟話,但他想着安錦是在意他,所以才和他鬧矛盾,就又覺得大男人偶爾低頭也沒什麽。
安錦微微愣住,她擡起眼簾,望着眼眸沉靜的秦厲,她沒想到秦厲會這麽說。
她的臉色柔和了一些,但依舊堅硬,“我已經不在乎了,我又不是非得找你。”
一次的妥協又怎麽樣,她總不能每次都和秦厲去吵架,被人知道,只會指點是她的問題。
“不找我,你到底想去找誰?”這話,秦厲聽得就不樂意了,他緊繃着一張臉,神色肅然,他捏着安錦的手,把她纖細的指尖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灼熱的溫度,令安錦的掌心發燙,她不習慣,想要抽開手,但男人的力氣可不是她能掙脫的了的。
深鎖的眉頭下,是秦厲認真的眼,他沉下聲音道,“都敢在我的身上留下痕跡,我憑什麽要放開你。”
手腕處的傷口,只要動作起伏稍微大一些,就能看到,安錦也沒想到當時突然的沖動,痕跡這般明顯。
她紅着臉,看着自己做的錯事,不想承認,“誰叫你非要拉着我。”
“還有理了不成。”秦厲的唇角溢出一絲笑容,他現在還記得那牙齒劃破皮膚的刺痛感。
他沒去醫院,晚上洗澡的時候,水沖刷到結痂地方,又是一陣酸爽。
“你要去哪裏?”秦厲看了眼被翻箱倒櫃的櫥櫃,地上擱着一個粉紅色的大行李箱,“這裏才是你的家。”
即使安錦不願因承認,但這裏是他們的婚房,也是安錦需要回來的地方。
“我不想跟你住了,還不行嗎?”
“又想着離婚的事情?”秦厲追問,他的眉頭攏起來,掐着安錦手腕的力度不由得大了幾分。
安錦皺眉,她被秦厲的氣勢壓迫着,她認床,在表姐睡不着,晚上就想着心事。
她承認自己是任性,但她不認為自己有錯,如果找一個老公,甚至連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與其這樣,不如各顧各的算了,離婚也好,不離也罷,看誰堅持不下去。
“秦厲,我是一個人,不是家裏的裝飾品,我有的時候,肯定會突發奇想,不僅是想旅游,也可能是做其他的事情,但我想要你作為一個丈夫陪我,而不是随便一個人塞給我,陪我去就行,你覺得我是那麽好糊弄的一個人嗎?”
安錦很少語氣激烈,更別提當面質問秦厲,她知道自己的閱歷在秦厲看來,無疑就是小兒科。
她怕被秦厲用小學生的眼光對待,而她如果不說出來,所有的事情又會回到了原點。
安錦坐在了大床上,她捂着臉,莫名的覺得累。
秦厲愣住,他是覺得比起他,安排可靠的人,陪着安錦可以到處亂逛,比他放下手頭的工作,有價值的多。
所以,開始他滿不在乎的,一口否決安錦的提議。
現在聽來,他是抱着點糊弄人的意思。
安錦把他作為丈夫依賴,他除了解決生理需求,并沒有想其他的事情。但安錦這麽說,無疑是在意他,莫名的一股暖暖的溪流在內心流淌。
“那我要是哪天沒錢了,你會不會跟我離婚?”秦厲盯着安錦的臉,突然問出了這句話。
問話的人是安錦,現在反倒是被對方反問,饒是滿腹話想發洩的安錦也愣了一下,她嘀咕着,“我也沒那麽能費錢吧,就算是你不養我,我爸媽還是能養得起我的,總之有沒有錢跟離婚沒關系。”
“我可沒有軟弱到,老婆要人養的地步。”秦厲淡笑,抓抓安錦的頭發,他松開領帶,扔到了一邊。
“你想做什麽?”安錦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的前胸,警惕心十足。
都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以為征服了女人的身體,就是征服了女人的心,秦厲該不是也是這麽想的吧。
“不做什麽。”秦厲淡笑,幹淨的一張臉,頗有點斯文敗類的感覺,“我只是覺得,疏忽了你。”
“別以為我會既往不咎,我已經下定決心了。”安錦絕對不承認,剛望着秦厲那張生的極好的臉,有一刻心是軟了。
“那你想怎麽樣才能留下來?”秦厲摩挲着無名指上冰冷的光圈,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會讓安錦離開。
“反正,怎麽樣都不行。”安錦一口咬定,她都已經努力想過很多次了,怎麽會這麽輕易回頭,要是回頭了,豈不是讓秦厲看清。
正當她拎起箱子,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秦厲沒有阻攔,卻聲音緩緩道,“那你想不要看吳非的個人演唱會,特等席兩張票,一起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