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跳動之心

第80章 生者之界，死者所往

就那麽想去凡人的世界嗎？

不，我只是想知道，我們都想去凡人的世界的理由。因為饑餓嗎？不……我們根本就不需要食物。因為嫉妒嗎？不，這個地獄對我們而言也沒什麽不好。那是因為什麽呢？為什麽心中會有這種與生俱來的感覺，想要到凡間去，想要撕碎那些愚蠢可悲的凡人，想要玩弄他們，嘲笑他們，吃了他們。

但到底是為什麽呢？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只是單純的憤怒嗎？為什麽想要他們肮髒的靈魂？那對我們來講到底有什麽用？力量的增益嗎？我們為什麽需要那麽多力量？難道我們的力量還不夠強大嗎？只要稍微動動手指，就能讓凡人鮮血四濺，這樣的力量還不夠嗎？但這是為什麽呢？你倒是說話啊。

我在和你說話，坐在天堂中的那個家夥。你別無視我。我知道你聽得見。

沒有我，你摯愛的凡人也不會想起你。他們就是那般忘恩負義不是嗎？所以我們就是同伴吧。沒錯，就像是凡人的超級英雄和罪犯。如果沒有了罪犯沒有了鬥争，人們還要英雄有什麽用呢？所以你啊……不要無視我。回答我的問題。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我們會對凡塵有如此的渴望？為什麽對那灑滿惡心的陽光的地方如此的向往？為什麽我會突然思考起這從未思考過的問題？以前我到底無視掉了什麽？

墨菲斯托仍然沒有得到任何回答。他就知道會是這樣。因為自己提問的那個家夥，就是那樣。他從來不回答。什麽也不說。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着他自己所創造的世界一點點崩潰，又一點點恢複。就這樣來來回回，他不知道看了多久。比墨菲斯托還久很多吧。但墨菲斯托還是感到困惑，他可能是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困惑吧，周圍的，他周圍的東西正在騷動着，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驅趕着他們一樣。到凡間去，界限變得暧昧了，可以到凡間去了。

所以啊……你們到底為什麽想去凡間？

“因為想吃掉人類的靈魂。”

但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麽叫饑餓，也從未感受過任何味道。

“因為人類他們愚蠢又自大，我要讓他們見識厲害。”

真幼稚。

“因為怨恨。”

為什麽怨恨？

“為什麽我是死的，是冰冷的，感覺不到任何事，而他們卻是活的，是溫暖的，他們快樂的活在凡間，即便他們愚蠢又醜惡。為什麽不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感受到一絲溫暖，如何祈禱都無法得到一絲回應，而他們幾乎只需要出生下來，上帝就會給他們無數機會，陽光也從不摒棄他們。”

嗯……終于有些道理了。

“我要讓他們知道我的痛苦。讓他們尖叫，恐懼，驚慌，讓他們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有仁慈的上帝。我要将他們拖入地獄，讓他們知道他們以前是多麽的愚昧無知，多麽的驕傲自大。我要用他們的本性誘惑他們，欺騙他們，傲慢，貪婪，恐懼……我要用這些，讓他們明白自己是多麽的肮髒。”

奪走他們的靈魂。讓他們永遠都留在地獄。

“沒錯。所以，我們要到凡間去。”

我明白了。

“一起走吧，墨菲斯托。”

我就跟在你們身後。

墨菲斯托露出了笑容。愚蠢？肮髒？傲慢自大？我們何嘗不是一樣呢。只不過我比你們要更聰明消息更靈通一些。凡間的人，并沒有坐以待斃。他們從不會坐以待斃。他們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大，也更聰明——雖然智慧的确有限——去吧。你們這些蠢貨。就讓你們先去為我開通道路。大惡魔，總要在最後才出現，不是嗎？

“呃啊……史塔克先生，我好像聾了！這算工傷嗎？”

“安靜點兒法戈。”

內森忍受着頭上傳來的刺痛和耳朵裏嗡嗡的聲響，雖然之前做了一些準備，但殺傷力還是有些大啊。不過之前那些飛來飛去的幽靈好像連渣都沒剩下了。當然了，人類差點兒都沒剩下幾個活的。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托尼史塔克先生正一臉‘我最棒’的表情望着內森。

“……也許我們應該找到是誰在做這場惡作劇。史塔克先生。”內森看了一眼正在給之前被幽靈拉上天又被扔下來的人做搶救的佛列克警官，這麽說，“這畢竟是你的地盤。”

“我聽不見你說什麽。但我絕對會找出是誰幹的這件事，然後把他揪出來。”敢在自己的地盤上幹這種事，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鋼鐵俠嗎？！啊……好像現在，還沒人知道呢。此時嗡嗡響的托尼的腦子裏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那件事如果做出來的話，一定會很有趣吧。小辣椒會被吓死吧，其他人又會有什麽樣的表情呢？當初自己從恐怖分子那兒逃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停止了史塔克工業的所有相關的軍火業務，這立馬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托尼很滿意，因為他的一舉一動牽動着整個世界。這讓他感覺不錯。

看起來應該沒什麽事，只是斷了幾根骨頭。可能也是高度不太高吧。但到底是怎麽回事……剛剛那個？佛列克警官看着被自己做過緊急處理的受害者，這麽想着。雖然呼叫了支援，但是支援還沒到，事情就被兩位天才史塔克先生解決了——大概算是解決了吧——然而有些事情還是不合理。那真的是幽靈嗎？還是別的……什麽呢？說起來，真的有幽靈嗎？！

還正想着呢，佛列克警官就看到在研究基地門口有兩個可疑又眼熟的家夥，沒錯，眼熟又可疑！！之前見面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倆可疑了！這下……

“喂！！你們！！”佛列克警官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他跑向那兩個可疑的家夥，“說的就是你們！！等等！！”

“糟了哈利！！是唐佛列克！他認識我！！”

“啊，是那個……紐約警察局的警官吧？莫非是來找你的？”

某兩個人根本就聽不見對方在說啥，當然也聽不見佛列克警官在說什麽，就是看着他跑了過來。佛列克警官說：“你們為什麽會在這兒？！這件事又與你們有關嗎？！”他剛剛說完，就發覺這兩個人完全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一臉迷惘，而自己也完全聽不見他們倆的聲音。耳朵裏嗡嗡的聲響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消失。沒辦法，佛列克掏出自己的記錄本在上面寫上了字：“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到了佛列克警官的字條，康斯坦丁露出了微笑，然後從大衣兜裏掏出了自己名片遞給了佛列克警官，然而就在他伸出手的一剎那，佛列克警官就将手铐套在了他的手腕上。當康斯坦丁露出震驚的表情的時候，佛列克又寫了一張字條：“總之先跟我回局裏你這個可疑人物！”

“因為他們是死人！所以對生者的世界有所向往！如果不及時阻止他們的話，他們就會吸走生者的生命，雖然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會變為活人，但生者就會因此而死！！”

“好吧！！我明白了驅魔人先生！！我會聯系你的精神科醫生！！記錄上顯示，你曾經在精神病院呆過一段時間！！”

“不！！我不是精神病！并不是只有精神病人才去精神病院！！”

麥克看着審訊室裏互相對吼的康斯坦丁和佛列克微微皺了皺眉。他們都應該先讓醫生看看耳朵……

“那麽……根據證據顯示，他就是昨晚闖入我的基地的人之一，對嗎？”托尼的耳朵已經被治好了。事實上身為天才的他懂得一個能夠快速解決這種問題的方法。他也皺着眉看着康斯坦丁，這麽對犯罪實驗室主管麥克泰勒說道。

“是的沒錯。根據我們的檢驗結果，約翰康斯坦丁先生大衣上的纖維和殘留物，與在現場的座椅上發現的完全匹配。”說着麥克随手翻看着手上的資料，“另外根據我們的監控錄像和現場取證，康斯坦丁先生還在幾日前來我們的犯罪實驗室偷走了一個受害者的人腦。我們對他的身份進行了詳細的調查，但其中真實的成分非常有限，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在幾個月前，他剛剛從一家精神病院中出院。”

“精神病院……嗎？”所以說這家夥是個瘋子？

“泰勒警官。我們在這之後要對康斯坦丁先生做一下檢查。”這會兒，內森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順手遞給麥克一打文件，“國土安全局的指令。康斯坦丁先生對我們的某個項目有重大的研究意義。請在佛列克警官出來之後，将康斯坦丁先生轉交給我們。”

“什麽？可是……可是他還是前幾天庇護所慘案的嫌疑人！”麥克有點兒不高興了，随便就帶走自己的嫌疑人？！這幫政府雇員就是這麽讓人讨厭……

“抱歉，泰勒警官。但如果不抓緊的話，康斯坦丁身上的線索可能就會消失了。”要在意識轉換的後遺症消失之前對康斯坦丁進行徹底的檢查——大概就是要把他的腦子全都拿出來徹底掃描一遍的委婉說法吧。內森微微挑起眉毛來，他說，“放心吧，也許我們還能幫你們找到一些關于那場慘案的線索。另外在做完檢查之後，我們會把康斯坦丁先生還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