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跳動之心

第49章 史塔克的夢境！好像有什麽不對

很痛。

史塔克躺在那堅硬又肮髒的小床上的時候，睡也說不着。因為疼痛，席卷着他的身體。從心髒處，從連接着肮髒電線的皮膚，從身上各處的傷口上都傳來讓人窒息的疼痛。他無法思考。無法思考重要的事情。自己會怎麽樣？會死嗎？或者更凄慘……他微微轉頭，透過從厚重的鐵門的小窗子外透過來的微弱燈光看了看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躺着的伊森博士，他是怎麽撐到現在的？在自己被綁架到這裏之前，他在這裏孤身一人，是怎麽活下去的呢？史塔克不知道。他第一次——好像是第一次——開始思考該怎麽活下去。以前，他從來不需要思考這些事。

“賈維斯，給我訂最好的餐廳的座位。”

“賈維斯，給昨天那位美麗的模特小姐打電話。”

“賈維斯，我的啤酒去哪兒了？”

“賈維斯，今天我不想和董事會那幫傻帽兒浪費時間，告訴他們去死吧。”

“賈維斯……”

賈維斯，你要是在這兒也許能替我想想，現在到底應該怎麽辦。史塔克深深的呼了口氣，結果胸腔的鈍痛讓他意識到他居然在希望一個AI來代替自己思考。你在幹什麽啊？托尼？你不是天才嗎？你不是代表着未來嗎？你不是這個世界最有影響力最年輕的企業家發明家嗎？！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麽？

可是……可是……很痛啊……痛到無法思考。就算是最聰明的科學家，也無法在這種狀态下……

“很痛吧？”

“……？”

史塔克以為自己聽到了幻覺。他轉頭看了看這個山洞中黑暗的陰影，在那裏，好像有一個人影。他坐在火爐旁邊的椅子上，好像在看着自己。

“我是說，你胸前那個。看上去挺嚴重的？”

“……”

史塔克意識到這個人在說什麽，是在說自己胸前的那些連接着汽車磁鐵的電線。這些東西用來吸住在自己心髒附近的彈片以保證自己能夠繼續活下去，但……但也僅此而已了。不，等等……這個人是誰？他是什麽時候……什麽時候在那兒的？

“你是誰？”史塔克這麽發問。

“啊啊，這應該怎麽回答呢。任務簡報上也沒寫啊。”那人影很困擾似的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簡單來說，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所以你到底是……”

“噓……別那麽大聲。你想讓外面那些家夥都進來嗎？”

“……”

好吧。冷靜點，史塔克。這人說不定是你的幻覺啊！你看，剛剛你都沒察覺到門被打開不是嗎？他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你只是受驚過度，疲勞過度，疼痛過度之後産生了不可思議的幻覺而已。因為你的大腦實在是太聰明了，所以這幻覺才會如此真實。

“我不是你的幻覺。”

“……”不是幻覺卻知道我在想什麽？好吧。你一定就是幻覺。

“你知道我經歷過你現在的這種狀況，很痛，對吧？非常痛，就連動都不能動，呼吸也不行。痛到讓人窒息的感覺。”那人影這麽說，“我第一次從停屍房醒來的時候，就是那個感覺。還真痛啊……當然，那之後發生的事情，就更痛了。”

“所以你是幽靈嗎？”

“幽靈？那可真是一個……寬泛的詞語。我以為你是科學家。”

“你到底是誰？”

“真麻煩……我都說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我想想……碧兒以前都是怎麽說的……”那人自己念叨了一會兒，然後想好了似的，說，“我是神盾特工。是到這兒來幫你的。”

“哈？”

“……”

“……”

“……”

“我要睡了。”史塔克覺得自己很可能是在做夢。對，沒錯，絕對是在做夢！能做出這麽有創意又真實的夢的人，就只有自己了！不愧是天才！好了，現在史塔克已經受夠這怪異的夢了，他要醒過來，或者夢到什麽大美女之類的更開心的東西。

啊啊……真是個固執的家夥。阿歷克斯沒辦法的抓抓頭發，真是麻煩死了。這地方自己一點兒也不喜歡，外面那些拿着槍走來走去完全不聽人講道理的家夥很讨厭啊……為什麽不能直接全都幹掉？為什麽一定要讓這位史塔克現在自己逃出來啊？

“喂喂，別真的睡了啊，給我醒醒。”阿歷克斯走到史塔克的床邊，拍了拍他的臉，“我也是很煩的啊，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煩死了，是幻覺就給我一邊兒呆着去！”

“都跟你說了我不是幻覺！”

“不是？！如果不是，好吧，你說你是來幫我的？那你想怎麽幫我？到底該怎麽做？！”

怎麽做？這個……嗯……碧兒好像是說過。是什麽來着？阿歷克斯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那句沒頭沒腦又奇怪的話：“試着造個裝甲什麽的吧。”

“哈……？”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麽。”阿歷克斯嘆了口氣，他看了一眼史塔克那又困惑又驚訝的表情，沒辦法的移開眼神，而這時候門外傳來了聲響，看起來有人過來了？自己得趕快撤啊，這麽想着，阿歷克斯站起來回到了門邊，“那麽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史塔克先生。”

“我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

伊森博士驚奇的看着眼前的托尼史塔克先生，他說：“什麽夢？”

“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夢，總之，很像是夢就對了。”史塔克回憶着昨天晚上的情景，那之後那個奇怪的人影就消失了，自己則想着那家夥最後說的話‘試着造個裝甲什麽的’睡着了。裝甲……那是什麽意思？是代指什麽嗎？還是字面上的意思……昨晚，史塔克就那麽想着，想着就好像睡着了，然後等到今天早突然驚醒的時候，他的腦中，就有了一個計劃。沒錯，一個逃出這裏的計劃。

“我有一個計劃，伊森。能讓我們一起從這兒逃出去。”

“逃出去……？”

“對，沒錯。”

我是托尼史塔克。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改變世界。不知為何，史塔克的信心突然全部都回來了，在這裏，沒錯，在這裏什麽也做不了，看着那些被自己制造的，本應保護世界的武器殘殺的無辜平民，看着那些拿着自己制造的，本應代表正義與力量的武器燒殺搶奪的罪惡之人，史塔克終于明白了自己之前感覺缺少的東西到底是什麽。他根本就沒有改變世界。一點兒也沒有，他在浪費自己的才華，為了追求什麽東西，結果反而越走越遠。現在是時候了，是時候讓一切回歸正軌，讓本該屬于保護者的東西，重新回到保護者的手中，讓應該得到懲罰的人，得到懲罰，讓正義與希望，重新降臨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

“我們造一個裝甲。”

“裝甲……？”

伊森博士更加困惑的重複着史塔克的話，他不太明白裝甲是什麽意思，但是……但是看着史塔克那張自信的臉，他自己也突然有了一些信心。這麽多年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重新燃起希望，他……本已生無所依，死無所戀。

“沒錯，我們有需要的一切不是嗎。”

那些讓自己制造導彈的恐怖分子根本什麽也不懂，他們明白的就只要殺戮和愚蠢的自傲，制造導彈所需的材料？就算史塔克說他需要一根香蕉來輔助導彈的自動尋導功能他們恐怕都找不到詞語來反駁。智商，是自己最好的武器。史塔克的信心越來越足，他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伊森博士的肩膀上，說：“我們可以逃出去，這樣你就能見到你的家人了，伊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