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霸王別雞 良家婦男
切,這些膚淺的小女生,老大媽們,長的帥有毛用?瞟眼宋連,耶耶耶?竟然還陽光燦爛的微笑回應那些對他抛媚眼的女妖精們。
“切!”我嚴重鄙視他們這些人。
“走那麽快幹嘛?”宋連在後面亂嚷嚷,我掉過頭去甩給他一白眼,大聲喊道:“你走那麽慢幹嘛?來軋馬路的啊?”
剛掉過投來,旁邊一大媽笑眯眯的看着我,吓我一跳。“姑娘,那推着小車,背着卡通皮包的是你丈夫?”
沒想到大媽看上去很和善,問的問題這麽棘手。我撓着耳朵,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說是吧好像不太對,因為我們雙方都是被逼結婚的,沒什麽感情,那些什麽有色的什麽滴更不要提了,根本就沒個夫妻樣子。要說不是吧,這個婚姻又是雙方家長與法律都認可的。
嗯,雙方家長與法律認可的。
“點頭,那就是喽,害什麽羞啦。來多拿點。”
“啊?!不是,大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揮手連連否定,要我怎樣解釋我這複雜的婚姻史呢。大媽二話沒說,也不管我的為難,拉着我的手,往我懷裏揣了一堆小盒子。
“姑娘,好好珍惜你老公啊,又給你提包,又陪你買菜的。這樣的好男人快要絕種了。”
我一時頭暈,到底是誰要誰陪買菜的?剛剛誰說要送我包,我說不要還偏要買給我,然後我就随手拿了一個挂他身上的?他好?哪裏好了?
我難堪的說:“大媽……”大媽一臉烏雲的瞅着我。
“哦,不,阿姨,您不知道他,其實他跟娘們似的,嘴巴特兇,一點都不饒人。您看到的只是表象,千萬不要……”難得有個機會我可以好好的揭露他鮮為人知的猥瑣面,我說的正在興頭上,耳邊悠悠傳來一句:“千萬不要什麽?”
“哈哈,千萬不要盲目購物,以防上當受騙!阿姨,您走好,再見。”我騰出一只手來,向阿姨揮手再見。阿姨目光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宋連。
宋連将購物車向前推推,低頭向我靠近,然後淺笑着問:“你買這麽多幹什麽?”
順着他視線,我望向我懷裏衆多的小盒子,都是些什麽東西?拿起一個瞧瞧。
“我也不知道,是剛剛那阿姨……套?”大腦短路片刻,感覺自己像剛出鍋的鴨血。待緩過神來,迅速将那些小盒子擺好,快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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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丢人!
發覺宋連這人好有心機的,他總是于無形之中讓人對他産生美感或者好感。譬如,此時他修長的手指捏着一只又肥又醜的豬蹄,挑着一只眉問:“你會做菜?”
不會還是會?要說做菜吧,其實我會的,就是有點難吃,但絕對吃不死人。回答猶豫之時,我想起小蕾曾經說過的至理名言,女人決不能在男人面前示弱!
對,我絕對不能示弱。
我走過去,一把抓過豬蹄,放在手裏掂量掂量,滿不在乎的說:“當……當然會,做菜有什麽難的。”
他忽然笑了起來,語氣中似乎帶有嘲笑意味,“我怎沒聽說過?”
“你沒聽說過的多呢,幹嘛非要你聽說過?!”我把豬蹄扔給了營業員,這才發現滿手的油漬。我瞄向了宋連。他瞧了眼我手,又瞧了瞧我,下意識的後退幾步。
“切。”我不屑的甩他一白眼,對他這種行為嗤之以鼻。只好從賣豬蹄的阿姨要了紙巾擦了手。
走到水産品處,一陣陣的魚腥味直沖鼻腔,我本想繞道走的,剛要拐彎,就聽宋連說:“你不是很喜歡吃魚的麽?”
我捏着鼻子說:“我是喜歡吃魚,但我不喜歡買魚。”
“那你在這等着。”他把購物車讓給我,獨自背着那個米黃色印有皮卡丘圖案的雙肩包跑了過去。遠遠的,我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麽,雖是買菜,卻見他與賣魚的大媽眉來眼去的,大媽笑的合不攏嘴。
“怎麽過來了?不是不喜歡買魚的麽?”
我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掃視了周圍,看到一個帶殼的東西,想來應該是甲魚,想起曾經無意中翻老媽菜譜時看到的一道菜,《霸王別姬》。于是我靈機一動,指着那個帶殼的東西說:“阿姨,給我包個甲魚。”
阿姨順着我手指方向看去,頓了頓,和藹的說:“閨女,這是烏龜!”
“什麽?烏龜?”我驚訝,而後感覺背後熱氣騰騰,直望上湧。我撓了撓耳根,卻見宋連笑彎了腰。什麽人啦,真是!
我弱弱的說:“那阿姨,麻煩你給我包個烏龜,不,甲魚。麻煩您給我包個甲魚,甲魚。”
突然發現宋連是個笑點極低的人,就因為剛剛那破事,他一直在笑。周圍走過去的小女生,老大媽們都詫異的看着他。你說,一個帥哥背着卡通雙肩包推着購物者在超市裏邊走邊莫名其妙的笑,那是個什麽樣子?我都想裝作不認識他。
“霸王別雞?你是如何想到這菜的?又是怎樣把烏龜認作甲魚的?”他邊說邊噗嗤的笑。
我這才覺得他傻笑做二愣子更好些,開口說話更令人讨厭!
“誰讓他們不在魚缸上标上名字的?再說離那麽遠我又看不清,這能怪我?”
我說完之後,他笑得更兇了,臉紅的像猴屁股一樣。娘的!
忍受了衆人異樣的眼光後,我們終于出了超市。宋連大袋子中袋子小袋子拎了好幾個,肩上還背着個卡通包,而我兩手空空很輕松,也沒有覺得全讓他一個人拎很內疚的感覺。誰讓他嘲笑我來着,活該!
終于可以歇息了,我坐在副駕駛上,正伸懶腰,宋連貼了過來。這距離,我想只要我稍微撅撅嘴吧就可以觸碰到他嘴唇,我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
搞什麽?這個姿勢十分別扭,而且我也不知該怎麽辦,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小姑娘嘛。
“別動!”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呼出的熱氣噴到我臉上癢癢的。我手心裏全是汗。
拒絕還是接受?這是個問題。垂目看着自己打結的手指。正糾結之時,聽見抽安全帶的嘩嘩聲。
“想什麽呢?別怪我沒給你系安全帶。”他戲谑的聲音從我頭頂上方傳來。
“啊?!”我愣了愣,詫異的看着正嬉笑的他,有種怪異狀似尴尬的情緒湧上心頭,我給了他一個無影腳,吼道:“誰要你系了!”
到家了,我沖到沙發上,張大四肢仰躺着。宋連把大大小小的袋子拎到廚房,嘩啦啦的翻動着。肚子餓的咕咕叫,我艱難的爬起來,向廚房蹒跚而去。
“有吃的沒?我餓了。”
“沒有。”他洗着幾個西紅柿頭也不回的看我。
“騙人!”我沖過去,拿起一個西紅柿就要往嘴裏塞,剛遞到嘴邊,生生被他殘忍的攔截下來。
“吃了會拉肚子。”他眉頭微皺,像是在教育小孩子。
“拉就拉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旁邊另一個西紅柿。
手腕處一陣疼痛,這家夥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放棄了對西紅柿的垂死掙紮,惡狠狠的看着他:“切,又不是你拉,你搶什麽?不就是個西紅柿麽?誰稀罕。”
“你要是餓了,我下面給你吃?”看樣子他是對我實在沒辦法了。
“嘿嘿,客氣,方便面就行了,不要太好。七成熟!”想來,我笑的定是很猥瑣。他在廚房忙碌,像個剛進門的小媳婦,而我蹦跳到沙發邊,打開電視,調了一個鑒賞古典畫的節目。
只一會兒,方便面的香味便飄散過來。都說方便面這個東西,是個長時間不吃就想吃,一但吃了就想吐的東西,對此我曾深有體會。
初中那會兒,學校突發神經說要選拔高素質人才免費送去軍校培養。當時我就想了,免費的又怎樣?那種水深火熱,累不見底的鬼地方只有鬼才願意去。還選拔呢,還培養呢,鳥都不想鳥。
結果這事被我父親知道了,逼迫我參加了選拔測試,我哭着要死要活的不願去,他強行逼制,還好聽的說那是對我的磨練。
五天的野外探險,五個同學組小組,不準家長老師陪同,那些來選拔的軍官會開着吉普車跟在後面,一路上考察我們,但絕對不會出手幫我們。也就是那時候我吃了好多的方便面。以至于回來後一看到方便面我就想吐,後來初中畢業時,我們聚到一起回想當年,又吃了次方便面,感覺卻不同當時。
也許是我真的餓了,聞着方便面感覺異常的美妙,有種飄飄然的舒适與滿足。
很快,方便面被我消滅,我摸着圓鼓鼓的肚皮問坐在我對面看着我吃的“小媳婦”。
“你在方便面裏面加了什麽?”
“水。”
“只有水,沒了?”
“沒了。”
“不可能,那我吃怎麽感覺不一樣?是紅燒牛肉味?”
“嗯。”
奇了怪,我吃了竟然沒有想吐,而且很抓狂的想再來一碗。我舔了舔嘴唇邊的湯汁,有點回味。
“感覺味道不一樣?很好吃?”他的語氣輕輕的,似在詢問我,而我還沉浸在回憶中,沒注意他的話,只一個勁點頭附和。
他忽然嬉笑着說:“那是因為加入了愛的味道。”
一個激靈,我從回憶中清醒。我望着嬉皮笑臉的宋連直打寒顫。愛的味道?他也不嫌酸的慌,我全身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吃飽喝足的感覺真的很好,我伸個懶腰正準備回去看電視,就聽見“小媳婦”在廚房呦呵。
“你的拿手好菜《霸王別雞》準備什麽時候做的?”
眼前有一只童子雞,一只縮頭甲魚,蔥姜蒜醬醋油鹽若幹,而我望着這些東西在努力回憶着一個月前從老媽那本菜譜上看到的有關《霸王別雞》的只言片語。
咋辦?我想不起來了,到底要不要示弱?現在示弱可能有點丢臉,但不示弱不會裝會的做下去只會更丢臉。
“你的圍裙哪來的?”早就搬個凳子坐在一邊,等着看我廚藝展示的宋連忽然皺着眉頭問我。
“啊?!哦。”我扯着“圍裙”前後翻了看看。話說剛剛我借着去陽臺拿圍裙的時間,思忖着如何做那《霸王別雞》,也沒注意自己到底拿的是不是圍裙。此刻不看不要緊一看吓一跳。
我竟然把宋連的白襯衫當成圍裙系在了腰上。這家夥小時候的脾氣我是知道的。
小學那會兒,我還是個路癡。母親與父親大人工作較忙,爺爺也不在我們身邊,所以每次放學誰接我回家成了一個問題。母親大人忒會省事了些,讓我放學直接去找宋連。
宋連這家夥雖然比我提前出生八天,可是他看上去卻比我成熟有八年之久。當年我們一起去幼兒園時我們還在同一起跑線上。幼兒園裏他每天也幾乎都在玩耍,可是幼兒園畢業後我上一年級,他直接上了三年級。等我上三年級時,他已經到了六年級。好不容易我初中畢業了,他已經國內學滿打算出國留學了。
明明是同一起跑線上的倆人,明明我也在努力,可是為啥差距這麽大?有時候真心覺得上帝不公平,在我我和宋連間表現的極為明顯。他又高又帥又有錢,最重要的是還有才華有能力。我呢?算了,不說了吧,說出來句句都是淚。
小學三年級那會兒,有次放學我去找他一起回家,好不容易爬到了五樓,正要踱步,就聽見一女生微微的抽泣聲。學校早就放學了,五樓每個班級學生幾乎都走光了,因而整棟教學樓都極為安靜,這女生的抽泣聲也就分外明顯。
我尋聲望去,那是從宋連他們班傳出來的。悄悄踱到他們班後門邊上,向裏瞧,一身材姣好的女生,肩膀起伏不定的站在宋連旁邊,像是剛進門不就受氣的小媳婦。她背影對着我,我看不見她委屈的臉,但從形式上看,她一定很受傷。
我正泛着迷糊到底啥情況,那女生馬尾辮上的小皇冠提醒了我。
校花姐姐?!哭的那位竟然是我們學校的校花!
而宋連,他這丫就不懂得憐香惜玉,面對着美麗的校花姐姐竟然還黑着一張僵屍臉。我悄悄觀望着形式。
突然,宋連板着僵屍臉說:“好了,你不用道歉了,回去吧,以後沒經過我同意不允許任何人拿我東西。你以後也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校花姐姐哽咽着點點頭,而後轉身。她這一轉身,可給我吓壞了,那哭的叫個梨花帶雨涼啊。
校花姐姐剛走幾步,卻又被宋連叫住,校花姐姐打了個寒顫停住了。就聽宋連那丫說:“以後叫你的那些朋友也不要來找我了,更不要送東西給我,我嫌煩。”
他話剛說完,校花姐姐捂着嘴巴眼淚刷刷的沖出了教室。注意到躲在後門邊上的我,還停下來憤怒的甩給我一白眼。
我愣了愣,而後望向天空。校花姐姐狠狠跺了下腳,傷心欲絕的跑開了。
都說說吧,是什麽人,怨我麽?我也不是有意偷聽的。
我正鄙夷的看着遠去的校花,一勾人心魂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冷冷傳來:“今天怎麽這麽晚?”
我吓的腳底一滑差點摔個跟頭,還好宋連抓住了我。四目對視,我有點不好意思,就将腦袋歪向一邊。
結果作死不成,硬生生被他扳了過來,我又與他四目對視了,我繼續害羞。他忽然蔑視一笑,不以為然的說:“今天怎麽這麽晚?”
天,要我怎麽回答?我扭扭捏捏的說:“那個……我數學作業錯的太多,數學老師将我留下了。”他又是蔑視一笑,冷冷的說:“不是去幽會小男生?”
我一把推開他,剛剛難得的羞澀一散而光,怒吼道:“誰幽會小男生了?我今天真的是被數學老師留下了!”
幽會小男生那是前幾天的事了。也不算是幽會,挺多算是約會。我和做我後排的小明打賭學校操場東第三棵海棠樹上有幾朵花來着。我說有三朵,他說有四朵,同桌小花說有六朵。後來為了搞清楚到底是幾朵,放學之後我們約定一起去看。結果小花下午突然鬧肚子,被她媽媽提前接了回家。就剩下我和小明了,小明如約而至,我很開心,我們一起仰望海棠樹。還真是三朵花,我成功贏了小明的一個棒棒糖。
對,話說這是我們仨的事,他是怎麽知道的?我正犯迷糊時,他回到座位上安靜坐下,伸出手對我說:“拿來吧!”
我說:“拿啥?”
他撫額,深嘆一口氣,無奈的說:“你說呢?數學作業,拿來吧。”
我紅着臉,從書包裏拿出了全是紅叉叉的試卷,自己瞟一眼都嫌棄,小心翼翼遞給他。
他掃一眼,然後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我安靜的做了過去,聽他啰嗦了半天。
他說:“懂了沒?”
我訝然:“啊?懂了!”
他扶額:“你自己再算一遍。”我認認真真的算了一遍,他滿意了,我們才回家。其實在老師辦公室時,數學老師已經給我講解過了,我已經會了。我只不過是想測試下他水平。話說,宋連的眼睫毛真長!
一不小心就扯多了,還扯遠了。我想說的就是校花姐姐沒經過他同意拿走他書,被他發現後,被他僵屍臉吓哭的事。
宋連黑着臉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此刻只感覺自己是熱水裏的湯圓,心裏上下翻滾,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咋辦?
“那個……那個……宋大哥你聽我說……”
他摩挲着下巴,眼神中似乎有怒氣。
“麗芝妹妹,你似乎對我襯衫很感興趣?怎麽你有這種怪癖麽?”
我驚訝的看向他,他還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他小時候就這樣,他的東西從不讓別人碰,連他親媽都對他這死板頑固的習慣敬畏三分。現在這會兒,我知道我離死已不遠,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幹脆就死的潇灑痛快點吧。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後本姑娘又是一條好漢。
“切……還給你!”我甩給他一白眼,然後憤憤的将襯衫拽下,甩給了他,由于用力過大,一個扣子掉在了地上,一直滾到他的腳邊。我怯怯收回視線,沒有看他,把玩起手上的菜刀。
半晌,似乎沒有啥動靜。待我餘光瞥向他時,愣是把我吓了一跳。宋連他果然黑着臉站在原地,只是腰上的圍裙……是被我誤拿的襯衫!我吃驚的看着他。
“你說你怎麽這麽聰明?為什麽我就沒有想到,原來襯衫還可以當圍裙。”說着拿着圍裙向微笑我走來。我盯着他,舉着菜刀,揣度着他詭異的笑容。
“喂喂,你別過來啊。菜刀不長眼啊!你……你……”他越過我手裏的菜刀,從背後禁锢住我。這丫看不出還有兩把刷子!
我大聲說:“你放開我。我告訴你呀,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小心……小心我把你手指躲下。”我顫抖的拿着菜刀,靠在他手指邊,威脅着他。但又生怕拿不穩,真的把他手指切下來。
“想哪去了?”軟軟的語氣呼的我耳畔癢癢的,我別扭的聳了聳肩。他的手順過我腹部收到我身後。我這才知道,原來他是給我系圍裙。虛驚一場,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他踱到我邊上,拿過我手裏的菜刀,熟練的切起了西紅柿,漫不經心的問道:“你的霸王別雞呢?想好怎麽做了沒?”
“那……當然。笑話,這還用想麽?本姑娘從小就多才多藝,秀外慧中,蕙質蘭心。做菜這事簡直就是小兒科。我都懶得親自動手。算了,和你扯這麽多也是對牛彈琴。今天,就讓本大姐給你這頭牛露一手。讓你瞧瞧……啊!”
我本打算把那只活霸王拿去洗洗的,沒想到霸王看上去笨拙,反應卻很靈敏,趁我防衛心理極低的時候暗算我,咬了我一口。真是只小人心理的霸王!
千鈞一發之際,宋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英勇的抓走了咬着我手指不放的霸王,皺着眉頭質問我:“你說你怎麽這麽笨!”
我含淚舉着冒血的食指對着他說:“咋辦?流血了!疼。”他很無語的看我一眼,然後抓着我那只流血的手指往客廳走去。
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慢點走啊,我疼,疼。”
食指被宋連包紮的像個大肉丸子。我也因禍得福,不用做飯了。宋連在廚房裏忙來忙去。我受傷的手拿着一只筷子,調戲挑逗着霸王。
“小鼈,讓你咬我,讓你咬我。待會兒姐就給你炖喽!看你還得瑟。”小鼈被我挑逗的很憤怒,咬着筷子不放,很神氣威武的樣子。我一氣之下又拿來一只筷子,正準備進行下一輪的調戲。
宋連奪過我手裏的筷子,板着臉說:“玩夠了沒?”我颔首撇嘴瞧着他的背影。
看樣子他是準備做霸王別雞了。蒜料酒枸杞啥的準備還是很齊全。“沒做過,不知道味道咋樣。”他将白肥的童子雞放入湯裏,自言自語道。
“不對,你應該先把枸杞放進去,然後在……”
宋連似乎有點自大,很不喜歡別人的指指點點的樣子,本大姐好心提醒他,他還有火氣。他提着鍋蓋,板着臉對我說:“要不你來?”我望向一邊,受傷的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摸了摸鼻子。
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竟然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夢中自己迷失在一片大森林裏,又累又餓,而且剛剛與野獸搏鬥完畢,手上還帶有傷隐隐作痛。這時不知何處傳來一陣鮮肉湯味,我尋着香氣找,結果一不小心掉到了大坑裏,大坑裏又潮又濕。
在荒亂中我驚醒,猛地擡起頭,就見靜坐在我旁邊的宋連兩眼直勾勾的看着我。我擦掉嘴角的液體,故作淡定的打招呼:“你也醒啦,起的真早!”
他啥也沒說,深深望我一眼,然後往餐桌走去。順着他走去的方向,我又擦了擦嘴角。
桌上擺滿了菜。望着桌上的菜,我偷偷咽了下口水。也許是剛睡醒嘴唇有些幹燥,我習慣性的舔了舔。我說:“都是你做的?”
他端坐在我對面,不以為然的說:“不然呢?”
我站起來,雙手插腰,将每道菜都盡收眼底,點頭道:“不錯不錯。看上去将就能吃。”
他平淡一笑,而後去廚房端來了湯。剛揭開蓋,一陣香氣直撲鼻腔。我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湯。這就是傳說中的霸王別雞湯吧!
“湯色純白,湯汁醇厚,香氣撲鼻,勾人心魂。中看中喝還中吃。”
“嘗過了再說。”宋連難得笑的勾魂。就沖他這銷魂一笑,我也得嘗啊。正愁沒勺子呢,宋連遞了過來,我以禮回笑。
“謝謝啊。”
我小心翼翼嘗了一口,不燙,又嘗了一大口,貌似沒啥感覺。又舀了一勺,一口氣全喝完了。
“味道咋樣?”
我說:“還行,就那樣吧。不過,和我做的比起來還有點差距。”
“看來我宋某還娶了個賢惠的妻子回家,實在幸福。”他面帶谄媚笑容。我裝作沒看見繼續喝湯。
“既然如此,娘子改天做給為夫嘗嘗吧。”
一口湯真的把我嗆着了。我咳的臉都發熱了,他竟然像個沒事人樣坐在那邊微笑。
天,我的心髒!
晚上我去廚房找吃的,無意間瞥到廚房垃圾桶裏的肉丸子。今天中午他做肉丸子了麽?為啥我沒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