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是走是留
冬日的暖陽落在身上，映出兩人重疊的影子，葉初陽看着她，臉上并未顯露出怒意，反而笑容更大，伸手攬住了楚傾的肩膀，
“什麽不能讓為夫知道？”
楚傾擡頭看着他半開玩笑的樣子，并未急着推開他，
“怕你聽了……會不安生。”
她說話時嘴角有一絲笑意，說完，她巧妙的躲開了他的環抱，裙裾翻轉，往院子裏走去。
葉初陽站在原地看着她，并未急着追她，而是彎起了唇角。反正現在人都走了，說了什麽又如何！不過……他眯了眯桃花眸，撫了撫眉頭，完顏鐵對她說了什麽，他倒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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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晚上，楚傾在房裏梳洗，脫下了純白色的裏衣，散下頭發，用足尖試了試木桶裏的水溫，然後才緩緩下了水。
浴盆裏，清幽的香味竄入鼻中，有一種舒适、放松的感覺……讓人不禁放下戒備，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楚傾閉着眸子，腦子裏不願再去想什麽過去和以後，連房內都靜谧至極，直到聽到屏風外的動靜，她才猛然睜開了眼，
“誰！”
“傾傾……”
楚傾一聽是葉初陽，心裏越發着急，看着屏風上的浴袍被後面的葉初陽抻了下去，她又把身子壓低了些。
“出去！”
珠簾裏紫檀木的浴盆散發着淡淡的清香，隔着珠簾，熱氣在浴盆裏蒸騰，散發出缭繞的雲霧，如輕紗一般……葉初陽幹咳了兩聲，努力讓聲音顯得自然，
“你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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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出去！”
葉初陽不怒反笑，拿着手裏白色的浴袍低語，
“那我把浴袍遞給你……”
“不！不用，放回去……”
他摸了摸下巴，對着楚傾顯在屏風上的影子，調笑的意味十足，
“可以……但是……”
楚傾隔着屏風看他又上前走了幾步，臉都黑了，這人，簡直就是個無賴！
“傾傾告訴我，今兒個，他和你說了什麽？”
楚傾這才想起今日上午的事，現在想想，怪不得當時葉初陽并未追上她，也沒一直追問，原來……
“還是不願說麽？”
“別進來！”
“……”
“他說，讓我等他，多久他都會回來找我……”
楚傾服了軟，将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葉初陽，但半晌葉初陽都未曾說話，她偷偷看着他修長的影子，卻發現他一動不動的……
“你……你可以走了吧……”
“……”
葉初陽将手裏的衣服又放回了原地，然後沒事人一樣，
“傾傾早些休息……為夫先走了。”
楚傾警惕的看着他，直到看見他真的轉身離開，聽到了關門的吱呀聲，才徹底松了口氣。
葉初陽出了房間，耳朵還是紅的，完顏鐵……他早知道他說不出什麽好話來，只是剛剛在屋裏看着屏風那頭的楚傾，他真的從臉紅到了耳朵……
他揉了揉額頭，迫使自己不再多想，擡頭望着星羅棋布的夜空，他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完顏鐵那黑鬼真是……锲而不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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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楚傾并未去吃早膳，昨日那件事将她氣的不輕，此刻更是黑着臉在院子裏逛着，四處找着看有沒有什麽有毒性的的草藥供她防身用。
楚傾還未走到前院，就見舒禹和葉離一前一後在園子裏繞着彎，她頓了頓腳步，無奈搖了搖頭，本想繞開兩人，卻被舒禹一句話喊了回去，
“楚姐姐，你去哪？”
“……”
等吼完，舒禹才想起葉離還在身後，這才開始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楚傾往自己的方向走，舒禹的臉上的笑越發僵了。
“随便轉轉。”
楚傾老早就知道葉離的心思，現今感受着兩人之間的氣氛，自然明白兩人間……
葉離瞧着他的樣子，未做猶豫，上前兩步站在了他跟前，
“楚姑娘，我們還有事……”
舒禹撇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
“要你說啊……”
“那個……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繼續轉轉……”
“好……”
“好什麽好啊！姐姐，我有事跟你商量，你跟我走！”
“可是……”
“……”
葉離還未說完，舒禹就拉着楚傾跑了，他嘆了口氣，薄削的臉上帶着無奈，今日說好的整個下午都陪着他……這人說過就忘啊……
舒禹将房門關上，稚嫩的臉上難得有了認真，
“我就問你一句，你真不能跟着姓葉的了麽？”
楚傾被他突如其來的疑問問的說不出話，她一時竟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
“這不能說麽？現今完顏鐵走了。你我是留是走，你可想清楚了？”
“阿禹……”
“楚姐姐，你當真不能原諒他麽？”
“我……”
楚傾一直沉默不語，舒禹咬着唇，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多了，半晌才嘆了口氣，
“這些，都好好想明白，不論最後選了什麽……我都支持你。”
楚傾斂下眉眼，這些，她不是沒想過。葉初陽于她而言，不可能再與以前一樣了，他有太多的謀劃與野心，太多的隐瞞與算計……她的心，早在葉初陽消失在邺城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他現今如何如何招惹她……她甚至不知該如何應對。
“有一事，我要說清楚……”
楚傾定下心神，擡眸看着舒禹，
“你說……”
“走也好留也罷，你，要有自己的選擇。”
“楚姐姐……”
“阿禹，我和你說過，想讓你一直陪着我，但你現今有了挂念的人，就該有自己的選擇……”
舒禹臉上有些着急，
“我說過你去哪我去哪！”
楚傾搖了搖頭，微微笑了笑，
“我不能如此自私……阿禹，他們都曾逼我……這次是我自己的決定，答應了吧。”
舒禹記憶中，楚傾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愣了許久，才緩緩點了點頭。但在他的世界裏，他偏向于留下，那麽他要做的，就是讓楚傾，陪他一起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