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權貴
司徒相爺的家眷來寺中拜佛,閉謝香客,師兄師弟都開始着手接待事宜,我耐不住性子好不容易央求到妙真師兄帶我下山一起采辦的任務。“切不可調皮,你第一次下山可能會興奮,但不要走丢才是。”
“師兄,你和小小(寺中的一只小麻雀)真像!”妙真師兄搖搖頭不再理會我,我憨憨的笑了笑不再惹他。
林間路,一隊人馬慢悠悠的駕着一頂華麗的大轎,兩個帶刀的英氣中年人開路在前,剩下的的人馬在後護着,駕車的一看就是個老師傅,馬車駕的穩穩當當,這轎子也是頂好的,楠木的架子,兩側的雕花小窗還垂着白玉的挂飾,絲綢的布裹在內側,軟綿薄的墊子墊在馬車內的座位上,中間還有一個小小的方桌。精美而華貴。
“母親,京中寺廟林立為何一定要去清真寺?”一個輕聲漫語的女子手撚着絲帕,扶額皺眉的問着。
“還願。”一個貌美的婦人回答道。其實她很心慌,一邊信着佛一邊卻沾滿了血,她不知道告罪能不能慰藉自己心裏的恐慌,她不怕死後下阿鼻地獄,只怕不能守住現在的一切。一個杏梅大眼的綠衫丫鬟沏上茶水,擺上點心。驚回了沉思的婦人。
“母親要還什麽願?”
“一家子平安。還希望給你許個如意人家。”
“母親”女子含羞道。
剎那間風雨欲來山滿樓的緊張感襲面而來,帶頭的人揮手示意停下。“何事停下?”
“夫人,可能不對勁,有人在向我們靠近。大家護好夫人和小姐。”“是。”
“母親發生何事了?”少女抓着她的母親問道。
“無礙的,有柳師傅在,莫擔憂。”她寬慰的說着,只是依舊鎖着眉,目光沉沉。少女見母親如此也不敢多問,只在心中懊惱着為何來此上香,平添麻煩。
“哪裏來的宵小之輩,如此偷偷摸摸是為何?”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呵,當年威震四方的柳雲楊竟是淪為了看家的狗,可悲可嘆啊!”這話說的甚是難聽。
緊接着一支利箭飛馳而來,只是柳師傅也非平庸之輩,并未因這番話而亂了陣腳,一個後仰徒手接下了這支欲穿向他心髒的箭,還打哈哈道“混口飯吃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箭雨襲來,傷了三人,柳師傅在馬背上蹬了一腳,停在馬車的上方,接下了所有的箭,還順勢劈回去了一小部分,只聽林中有人倒地的聲音。“夫人小姐且寬心,我定護着你們周全。”
“出來吧!暗箭傷人可不算得上什麽好本事。”
“我等宵小之輩哪敢和您較量啊!我喜歡陰謀論,可不喜歡和人砍啊砍的,太血腥了。”一個溫潤如玉的公子駕着一匹黑色的駿馬從林間霧霾處而來,輕笑着“只不過為了吃這碗飯,血腥有時候也是避無可避的啊!”
“廢話少說!”
“痛快,我喜歡。”
刀光劍影,暗箭頻頻,偏偏這個人的功夫還不弱,柳雲楊真心想吐血,他們一面要護着夫人和小姐,一面要面對這個男人不低的武力,還要預防暗處的箭。偏偏眼前的這個男人還一副游刃有餘的樣子,看的柳雲楊只想踹他一腳才覺痛快。
才一刻鐘的功夫他們便死傷過半,連對方多少人馬也不知曉,心裏都生了懼意,畢竟大多數都是看家的護院,平時打打架還行,碰上這樣狠勁的對手還是頭一遭。柳雲楊讓另一個身手矯健的人立即去通報府衙和相爺府。那邊馬車內一聲更比一聲高。
“你究竟是何人,為的是什麽?死也讓人痛快些,我好去陰間報這個仇。”
“沒什麽,就是聽聞相爺府的千金美貌異常,想看上一看。”這話甚是流氓。
這邊一個小和尚晃着悠悠的腦袋,手拿着柳條一路哼着小調好不快活,還一邊賤兮兮的回頭問另一個背上一背包雙手提着滿當當東西的小和尚累不累,然後告訴他這是歷練我不能幫你的,然後繼續哼着不着調的歌走,妙真無奈的笑了笑。
“師弟等等,前面有人大批人馬。你跟在我身後。”妙真放下東西,貓着身向前走。
“師兄怎麽辦?要不我們晚點回寺裏吧!”
“怎可視而不見,出家人當出手相助。”
“那幫哪夥人啊?你看那邊有轎子,裏面女人在尖叫,估計是被打劫的,可是你看那個手拿大刀的人卻一臉兇相還有點兒猥瑣,看着倒不像什麽好人。但是你看那個騎黑馬的就不一樣了,像出塵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不像是打打殺殺的人。漬漬,不好評判啊!你說是不是,師兄。”妙虛自顧的分析道回頭問師兄。完全不管對面的人已一臉黑象。
“你個小和尚休得胡說。”柳雲楊歷來覺得自己是硬漢類型可不是對面那種白面書生可比的,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猥瑣,真是氣煞也。
噗嗤一聲對面的公子笑出聲來,顯然很高興。妙真無奈的拍拍妙虛的肩膀道聲“走吧,已經被發現了。”
“我們只是路過的,要不你放我們走,你們再繼續。”
“施主何事需在佛門重地大開殺戒?”
“我乃相府護衛,護送夫人和小姐去清真寺供香拜佛,未曾料到會在路上遇到埋伏。小師傅你從我後方走,不要被我們連累了。”柳雲楊拱手,示意手下人讓出路來。
欲擒故縱,妙虛在心裏嘀咕妙真這貨肯定會上當的,果不其然。“出家人豈可坐視不理,即是來我寺更不可見死不救。妙虛你速回寺中告知主持方丈。”
你是不是傻,人家會就這樣放我走嗎!還這樣囑咐,我要走不被射成篩子就怪了。妙虛此刻很想翻個白眼,撬開他腦袋看看腦回路是怎樣設計的。那個白衣公子忽而低笑“你可以走,看在你剛才很有眼光的份上,我保證不暗箭傷人。”說着伸手示意手下的人。
我在小命和道義之中徘徊不一,好吧,我在懷疑他的可信度。最後我選擇火急火燎的逃跑了。身後刀光劍影,也不知道妙真這個不傷人的性子可怎麽應對,跑到半道我又抽着了竟是往回走。
遠遠地,只見妙真用力踹了一根可憐的青竹,生生截斷當成了平時訓練的棍棒。轎中人被吓得全從轎中出來,其中一個姑娘身形纖弱,少女正要下轎時一支箭偏從頭頂擦發而過,吓得步态未穩便要倒下來。妙真用青竹掃去接過,避免了那女子的倒地。
妙真收回青竹一個揮棒掃落不少箭矢,只是他不肯傷人性命,所以大多數人都向他襲去都只是被放倒在地倒沒什麽性命之憂。這個傻子,遲早被人砍死。真是着急,看看地上有根枯竹應該抽起人來更痛,硬着頭皮抽了對方的馬腿,瞬間一片混亂,小跑着到妙真身後去。“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去通知主持方丈嗎!你這樣很危險。”
“師兄我不放心你。我已經讓小小帶信去告知其他師兄弟了,他們應該會知道的。”
“你呀!”
本來是高手過招各顯神通,行雲流水的動作很是讓人有挑戰的想法,然而因着我只會亂甩毫無章法可言,妙真卻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他們一個重擊所以局勢倒也有些難測。柳雲楊倒是對妙真刮目相看了“想不到小師傅武功如此之高,清真寺果真是卧虎藏龍啊!難為小師傅還帶着個人。”說完還瞟了我兩眼。
這眼神看的我真心不爽,什麽叫帶啊,我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好嗎!我那是配合,搞得我跟拖油瓶似得。雖然妙真的加入讓局勢好轉了點,但終歸是雙拳難敵四手,漸漸地我們便落了下乘,而那個白衣公子更是朝我襲來,妙真被人拖住分不得身,我被此人戲耍着心中郁結不已。“小和尚叫什麽名字?不是放你走了,怎麽又折身返回?”翻着白眼看他不欲與他費唇舌,他也不惱只是笑了笑。看準時機翻到他身後拽住一只胳膊準備來個過肩摔,額……紋絲不動,我又聽到那該死的笑聲了,他一個回身抓住我的手陰測測的笑。
“公子,沒時間了。”有人在混亂中喊了一句。
“要不是看你前面說的話符合我意,早就擰斷你的胳膊了,不過現在我倒是沒時間和你玩了,下輩子記得投個好人家。”風聲疾,劍聲起,心髒有種破裂前的緊縮感,綿薄裂,求生的本能給了我莫大的力量,雙手交錯用力震開了他其中一只手,整個人向他懷裏撲去,擡頭一口咬在了他脖子上。
他先是一愣,後又被我咬的回神,用力把我拉開,拽着我的胳膊問“你手上這傷如何來的?”脖子還在流血,眼神裏卻有着狂喜,讓人好不害怕。整個人都被他晃暈了,心裏突突的響,像是心髒起跳又回落的聲音,又像是在溫水中不知是燙的還是熱的。
“公子,先撤吧,聽聲音不知是寺中來人了還是司徒家。”
“跟我走。”說罷便喚來那黑馬,抓着我翻身上馬,将我整個人桎梏在前動彈不得,駕馬就走“天青,你斷後。”
“是,公子快走。”天青蹲地拘手領命到。
“師弟!”妙真借竹子用力,一個騰空便踹下其中一人駕馬追來。
“師兄救我。”看着他追來忽感心安。
“別期盼了,我的黑黑可不是誰都能追上的。”黑黑,我還滿頭黑線呢!這個人又是這幅玩世不恭的樣子了。
我在心中掂量了一下,雖然我怕死,佛還沒渡,只是讓妙真跟來卻不是明智之舉,不說對方人多,武功還厲害,就是讓妙真帶着我似乎就很難離開,人生在世總該有所取舍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況且聽他剛才的問話指不定是這個身體原來認識的人“師兄,你回去吧!我不會有事的。”
只聽得見身後打鬥聲,沒聽到回音,只盼着援兵趕來把他救走,可以的話就順帶把我也帶走吧!“你倒是挺深明大義的,還是你就是喜歡救人?”這話問的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