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漫天妖火
“桦安,你老實給我說你是幹嘛的,你這架勢着實不一般”。
桦安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我師父是個道士,會些陰陽術,小時候撿了我,一直養在身邊,大了師傅讓我下山自己游歷游歷”,說完桦安背起木箱,“我總覺得我今兒個得上山一趟,你趕快回去吧”,說着他從木箱裏掏乎了半天,掏出一個三角包遞給阿權,“你拿着,這個可以辟邪,咱倆一道往前走,出了這東坡,你回府我去一趟南山”。說着桦安就背着木箱往前走,阿權跟在後面。
這會兒子阿權大體的明白了桦安的本事,也大體能猜到箱子裏估計是一些辟邪、作法的物件,心裏這會子有些七上八下的,說不上踏實也說不上忐忑。
走在一邊的桦安倒是沒注意阿權,他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上,剛才他觀天測位的時候總覺得今天的星空有些異常的平靜,連往日裏零星的波動都沒有,星星明朗,漫天點綴,可是偏偏在東南角的一塊,有那麽一塊烏雲剛好擋住了朗月,桦安記得今天應該是十六,月亮正圓,可是被這片烏雲擋的确是一點都看不見了,桦安路上走的很是不踏實,他不時的擡頭看天,可是不管是什麽角度都看不見月亮,東南角會有什麽不好的兆頭?今天去的山是南山,位于南邊,若是災位也應該在南邊呀,怎麽會在東南角?
這一路兩人走的都忐忑,阿權在想着出來老一會兒子了,估計大夥應該都發現他倆不見了,說不準現在正滿大街的尋他倆來,回去該怎麽說,估計一頓大棍是免不了的。桦安則掐指算了算,出來的時候是酉時,五口墳在西北角,這來一趟饒了老遠的路,又在墳頭和阿權說了會兒子話,這樣算來已經是辛時,桦安挑了下眉,辛時是陰氣最重的一個時間,不安籠罩。
兩人一路無話,出了東坡,進了城,桦安囑咐了阿權幾句就向着南山走去,他不知道一場巨大的風暴此時此刻早已席卷而來。
才走了一小段,桦安就聽見有人在喚他,他停下倆細聽,是阿權的聲音,心想着可能是阿權怕一個人回去會挨棍所以趕上來了也就站在原地等他。
阿權跑近了,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嘀咕着什麽,桦安也沒聽清,想等着阿權氣喘順了繼續往前走,也沒怎麽理會,可是突然間阿權伸手用很大的力氣拉了一把桦安,“張,張,張府”。
這回桦安是聽清了的,“張府怎麽了?”
“火,火”,阿權大喘着氣說道。
桦安的腦袋一下子像炸開了一般,拔腿就往回跑,阿權氣還沒喘勻就跟着桦安又往回跑。
心裏一直懸着的疑問在聽見阿權的話以後,桦安的心裏徹底的明白了,黑雲壓月必有大災,雖然他隐約的也察覺到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是他怎麽也沒把這些不好的事情聯想到張府。
穿進一條小胡同,透過胡同悠長的縫隙便能看見漫天的大火,桦安猛地停下了腳步,跟在後面大喘着氣的阿權腳下沒停住差點被桦安絆倒在地,還好腳底下有些子功夫,這才穩住了身子。
“咋?”阿權才說了一個字就被桦安捂住了嘴巴,桦安對着阿權做了一個禁音的手勢,指了指後方,示意阿權跟着自己退出胡同。阿權雖然不明發生了什麽,可還是準備跟着桦安退出胡同,轉身的時候,餘光瞟見胡同的前面有個穿黑衣的男子立在大火前,不禁後脊梁一陣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