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概是上次林敬松比劃給大貓一種錯覺, 第二天早上醒來,林敬松收獲了一碗冷掉的翔……
林敬松被這個不講究的大貓搞得一早上都沒胃口吃飯!
聽說貓科類動物都有潔癖,至少是愛幹淨的。大貓把林敬松惡心了不止一次,林敬松為了把它這不正之風掰回來,也不嫌惡心,就這麽大喇喇的任由那碗在自家門口放着。
晚上十一點之前又沒等到大貓,林敬松繼續堵了耳朵睡覺。
第二天一早,林敬松出門發現裝着翔的碗原封不動,而放在它旁邊另外一個裝着牛奶的碗則是被打倒了。
看來有法子治它嘛!
大貓果真還是貓,愛幹淨,受不了自己吃飯的旁邊有穢物,應該是想把碗叼到一邊吃奶的,但碗裝得滿滿,沒成功,反而撒了一地。
林敬松完全能想到大貓一臉郁猝的樣子!
成功把大貓将了一軍的林敬松很高興,高興到當天晚上又一葫蘆畫瓢,跟着前一天一樣做。
林敬松成功兩天早上起來都沒有新鮮的“驚喜”出爐,一整天都高興得見牙不見眼。
大貓估計也是明白了自己不能在林敬松家門口拉屎,到了第三天,林敬松終于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等到了大貓。
好幾天沒見,大貓還被自己惡心了兩晚上沒吃成奶,委屈的沖着林敬松直嘎嘎叫。
這下可把林敬松稀罕的呦,直接開火給大貓煮了一碗牛奶,熱騰騰的放在房檐下面,大貓靜靜等待熱奶涼下來的時候,喉嚨裏咕嚕咕嚕的叫。
林敬松大概是明白這是大貓高興得表現,本來想伸着手撸一把,但是手伸到大貓頭頂時,對上它天真無邪的藍色大眼睛,林敬松瑟瑟的收回來——
還是算了吧,人家是猛獸!
好歹要尊重一下作為猛獸的尊嚴問題,哪能這麽輕易地被人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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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敬松在大貓吧唧吧唧舔奶的時候,手伸到它後背上,先是試探性的摸一把。
正在吃奶的大貓也有些意外,擡眼看看确認是林敬松,似乎是默許了,繼續低頭喝奶。
于是林敬松膽子就大起來了,對着大貓的後背再次下手。大貓的毛發硬硬的,摸在手上很有感覺,甚至可以在掌心感覺到大貓粗硬的短毛毛流。
果真就像是林敬松所預料的,大貓渾身都是肌肉,後背上也是硬梆梆的——或者是骨頭、或者是肌肉群。
它身上很幹淨,幾乎沒有什麽污漬,也許它并不怕水,經常到水裏玩耍,林敬松撸了幾把完全感覺不到自己掌心被蹭髒。
大貓很快就把一碗奶喝完,它咕嚕咕嚕的叫着,渾身一個抖擻,林敬松的手就被彈開,大貓對着林敬松叫了兩聲,似乎在說:差不多就得了啊!
今晚大貓很開心,如願喝到了奶。
今晚林敬松也很興奮,竟然撸到了美洲獅!
林敬松激動得簡直沒辦法用語言形容,摸着手機就準備去給劉東打個電話,關心關心他最近的生活情況,當然重點是再吹噓一下自己。
別人撸家養的寵物喵,最多撸下外面的流浪貓,誰人能跟哥這樣,直接撸野生美洲獅!
可把林敬松牛皮壞了。
本來想好好嘚瑟嘚瑟,結果劉東手機關機……
沒了第一炫耀對象,林敬松也不想大晚上的給魏巍打電話,那家夥最近日子過得似乎都不太好,半夜萬一影響了他們小夫妻感情和諧,他估計要更不招周小舟待見了。
至于呂嬌嬌?
林敬松覺得他最近還是跟人家大姑娘保持距離比較好,畢竟人家還沒對象,萬一影響人家就不好了。
還有孫政……也算了吧,他天天忙的跟陀螺一樣。
這會兒打過去電話,要不然打擾人家工作,要不然打擾人家休息。這倆哪一樣都不好。
于是林敬松只能懷着寂寞,秒睡。
他實在太困了,現在身體生物鐘已經養成了,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就算是錢叔接替了他每天早上擠奶的工作,林敬松還是得每天早上六點半開車去鎮路口送牛奶。
第二天上午,劉東的電話給林敬松回了過來。
“老弟,怎麽昨晚寂寞了?給老哥打電話?”劉東一開口,就不正經。
林敬松也不生氣,轉而道:“嗯,有個弟弟沒良心啊,到家之後就沒再給他哥打電話報平安,當哥哥的肯定要關心關心弟弟的。”
隔空,劉東對着林敬松比了個中指,只能解釋:“那天我到家,家裏就各種雞飛狗跳,實在是忘了。”
林敬松也沒怎麽放在心上,就是堵他那句話,這小子現在日子肯定不艱難,要不然怎麽會上來就這麽欠揍一句?
就是欠收拾!
“怎麽樣?聽你現在的口氣,處理得差不多了吧?”林敬松随口問道。
劉東嗯一聲,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鋼筆,然後在上面簽上自己大名,道:“差不多了,老爺子把家業分了,我姐一半,我一半。”
林敬松咧嘴一笑:“可以啊兄弟,現在我應該叫你劉老板”
劉東哈哈一笑,道:“什麽老板啊!我剛才簽個大名,把公司經營權給了姐姐,我手裏現在只有分紅權,不過是幹股,每年年底等着收錢,挺好了。”
林敬松一愣,沒說出來話。
倒是劉東笑呵呵的說:“過兩天吧,等我把手上的都交代差不多,去找你散散心。”
“成吧,”林敬松答應的幹脆,他們家事情煩擾多,估計這幾天也夠嗆,只道:“等你過來,我這邊種下的青菜差不多就能吃了,到時候哥哥親自給你露一手!”
劉東鄙視道:“你大爺親自光臨,就炒個青菜你這是糊弄和尚呢?勞子要吃肉!”
“成啊!你來呀,到時候給你焖個野雞,用村裏的柴火鍋,焖個一上午,用山裏的各種香菇炖,香味能飄一個村兒!”林敬松想起了上次村長家炖雞,全村長着脖子的盛狀了。
“你就吹吧!”劉東跟着就駁道:“你怎麽不說跟香飄飄,香味飄圍繞地球轉十圈”
林敬松哈哈一樂,道:“那估計我這一鍋炖出來,全地球都別想休息了,全顧着流口水了。”
“你妹啊!”劉東對這樣大言不慚的林敬松投以最真切的鄙視。
與劉東口水兩句,林敬松心情不錯,中午去山上摘了些木耳,放在陰涼通風地方陰幹,準備等劉東來了好好讓他見識一下哥的廚藝!
結果忙完了,坐着吃中飯他才一拍大腿想起來,通話時竟然忘了嘚瑟了!
不過林敬松其實也不是個特別容易忘形的人,既然忘了就忘了吧,他很佛系的想,到時候劉東來了,肯定要跟他當初見着大貓一樣,驚駭得跳起來!
月底,林敬松又收了一波錢。
正如林敬松所料,政府集資樓裏住的人都要臉面,到了時間都痛快地網上付賬,也有一兩家似乎是忘了,但林敬松一提醒立馬就轉了過來。
再加上王耀武又果斷轉的接下來一周的預付款,林敬松月底順順當當的給錢叔父子倆結了工錢。
按着幹活天數算的,加上獎金到手每個人就幾百塊錢,但兩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趙岩還告訴林敬松,他覺得在村裏給他幹活的日子自在多了。
林敬松沉默着,他心裏大概是有一些理解的。
趙岩之前在縣城裏幹活兒,免不了的要跟各種人打招呼,自然沒辦法隐藏他不會說話的事實。
起始趙岩從小這麽過來,也不覺得自己真的太可憐,他希望人們可以把他當成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看熱鬧,或者對他臉帶憐憫,或者是心懷惡意,或者是好心好意。
可趙岩并不想那樣,他只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四月底的最後一天,錢叔父子倆都高高興興的,林敬松還聽村代銷店的大媽說,錢叔出來買了一瓶燒酒,她還瞧見了還去鎮上買燒臘肉的趙岩。
地裏的菜苗如火如荼的長着,幾乎林敬松每天早上過去看,都是不同的樣子。
五月初的第一天清晨,林敬松意外的發現空心菜長勢蔓延,幾乎快把灰褐色的土地都蓋嚴實了,他下地掐了一把大葉子,嫩得簡直都要出水了!
回家來盤小炒,清香撲鼻,一點空心菜自帶的苦澀味道都沒有,一口吃下,感覺自己好像呼吸都帶着田園清新的味道。
空心菜本來生長期就短,種子在空間裏那麽一優化,更是比平常種子短了那麽一截子,這才不到十天,竟然都可以開吃了。
趙岩跟錢叔也回到家吃了飯,錢叔把牛棚的工作做完,順手就替趙岩做起了地裏的活兒,他之前是個老莊稼把式,幹活起來又快又好。
地裏幾乎沒多少野草,兩人很快把不長眼的野草鋤了,又開始澆肥。
這時,從地裏幹活兒的趙二伯走了過來,他站在林敬松身邊,有些羨慕的說:“後生果真還是上大學出來的,幹啥都有本事,就連地裏的菜都比我們沒上過學的長得快。”
跟老實本分的趙三伯不同,趙二伯是個嘴碎的人,站在林敬松身邊不到三分鐘,啰啰嗦嗦說了不少,大概內容都是說他地裏的菜長得好。
林敬松該怎麽說随口應了難免有些大言不慚,沒把這麽長輩放在心上。要是謙虛可他地裏的菜就是明擺着比他趙老二種得好得多!
“看看這地裏的菜,就跟上化肥了似的,蹭蹭長這麽高了呦!”趙二伯見林敬松沒說話,繼續用手比着。
這時,翠娘挎着籃子走過來,裏面裝了滿滿的菜,估計是要回家炒了配早飯吃的,她說話向來潑辣,直接怼了趙老二一句:
“看人家地裏的菜長得好,就亂說人家是上化肥了,我看你家菜長得也快,是不是也上化肥了?”
都是一個村裏的,趙老二家的地到底上化肥沒有,大家都心知肚明,翠娘一句話把他怼了半晌一個字都沒蹦出來,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走了。
翠娘似乎是覺得只說那麽兩句不過瘾,對着趙老二背後繼續說:“自己屁股都沒擦幹淨,就這麽天天盯着別人家?”
林敬松沖翠娘笑笑,感謝她來救場子。
翠娘擺擺手,笑笑,說:“別怪我說話難聽,讓人夾在中間不好做人就行!”
林敬松本來就為難,也不在乎事情變得更差了,而且黑臉是翠娘唱的,林敬松哪能怨她來着啊!
接着,翠娘扭頭一看林敬松地裏那脆生生綠瑩瑩的菜,還真是看
着稀罕,道:“不過趙老二也真沒說岔,你這種出來的菜還真是不錯,是上了牛糞肥力足吧,可沒多少天呢,都快長成了!”
林敬松不置可否,笑呵呵的給翠娘掐了一把空心菜,她也不推辭,笑着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