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郭果果,咯咯咯
空寂庭院,綠意綿綿春天,卻只有一顆光禿老樹,還頑強屹立這一方土地上。斑駁路面,石基還闡述着它古老歷史,石漆剝落牆面,另這個古老別墅老屋,像一座荒廢已久空屋。
夜幕深了,風呼呼吹,拍打着窗玻璃,聽起來竟有一絲痛苦嘶鳴。
耳朵動了動,繼而手指頭動了動。
黑暗裏,一雙眼睛唰睜開,繼而,緩緩從冰涼地板上坐了起來。
“唔……”郭果果用手用力揉着後腦勺,真疼,這幫野蠻又粗魯家夥。都說了不許動手不許動手,你咋還動手了呢?
她眨了眨眼睛,又接着眨了眨眼睛,四周一片黑暗,連一丁點燈火都沒有。而順着這扇窗外望去,除了月光還有零星之外,居然也什麽都沒!
“這是哪裏?”她不是被綁架了麽?她還活着?郭果果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腳,沒有殘廢,沒有受傷。哇,真好,她還活着,腦袋還身子上,郭果果簡直要三拜菩薩了,都虧了她老人家庇佑啊。
說做就做,郭果果對着窗口位置,深深跪了下去,又磕了個極響響頭,“菩薩啊菩薩,謝謝您老人家保佑我,我會早晚給您上三炷香。”這是他們老家那兒習俗,早晚拜拜菩薩,說是會保佑健康長健。
拜完之後,郭果果才想起了一個很嚴重問題。她這到底是哪裏?
起身,拉開移門出去,郭果果繞過走廊,主卧,客廳……
轉轉繞繞,幾乎幾個來回之後,她腦子也差不多暈了。
“天啊,這地方可真大,而且,看上去好有錢樣子……”可不是麽,她眼前不停晃動着花瓶、金器、銀器……
她因為不相信那是真,還特地咬了一口,差點把牙門都磕了下來。
不過,特別怪異是,雖然到處都是一片燈火通明,但是這麽大個屋子裏,卻是半個人影都沒有,別提某些生物了。
腳下一拌,郭果果身子差點往前倒去,幸好抓住了門框,這才不至于跟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媽,兒子來看您了,您天堂,過好嗎,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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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準備離開之時,卻聽見裏面傳來男人聲音,濃厚,磁性,有些隐隐悲傷……
腳下一動,她早已不受控制走了過去。
滿屋通明燦爛水晶燈光下,兩盞壁燈幽幽燃起那方靜隘空間裏。
這似乎,像是間靈堂。到處都是白色,沙發是米白,座椅居然也被刷上了白漆,房間裏唯一一張大床,是白色,連窗幔都是白透明。
窗戶是那種老舊插銷窗,此刻,窗戶打開着,源源不斷将風鍍進,吹當中随意搭腿坐地上男子,衣角偏飛,發絲悠揚。
郭果果眼睛亮了下,不受控制冒出紅心跟泡泡。
坐地上那個男人,有着一張十分完美俊顏,高挺鷹勾鼻,薄情唇瓣,五官線條拉很長,卻有一種鐵血硬性美。
因為他一直低着頭喃喃自語,所以郭果果只看得到他垂下發絲,遮掩了那雙眼睛。
唯一美中不足是,他穿着一身黑色,整個人罩陰影裏,像是團繞着一圈陰郁,外人都進不去。
“媽,我一直不明白,當初你究竟看上了他哪點?”段子枭垂眸,指腹滑過手中那只漆黑花紋複雜鐵盒子,繼而緩緩打開,将其中那根項鏈取了出來。
打開盒子那一霎那,恍若藍色光華,霎時流淌這個室內。
他手心中,正靜靜躺着一枚藍色寶石,是一顆星星形狀。
郭果果速捂住嘴巴,防止她自己尖叫出聲。
這,這,這……這不是她撿到那個鐵盒子嗎?
好像,那幾個男人就是為了這個鐵盒子,把她打暈了,扔到這裏來。
但是,這個鐵盒子怎麽會他手上,難道說,那幾個男人口中‘當家’,就是他?
段子枭兀自沉浸思緒當中,連有人出現,都沒有發現。
“他有妻子,也有過那麽多女人,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私生子……我始終不明白,您為什麽,會心甘情願,又為什麽,會跟他生下我……”
“您知不知道,我有多恨,為什麽我骨子裏,要流着他血液……為什麽,你不帶着我一起走……”段子枭指腹溫柔撫着手心裏那條項鏈,就好像是某種珍貴東西。
郭果果眼神一黯,似乎有些微閃,原來,又是一段豪門情啊!看來,也有人跟她一樣呢?她心間一刺,仿佛有種感同身受感覺。
就好像,那些年,母親還時候,帶着年僅五歲她,東奔西走,颠沛流離。後,那個遙遠小漁村定居了下來。
她沒見過父親,從小就沒見過,母親說,父親死了。
直到長大後她才從別人閑言碎語中聽出,父親不是死了,而是她郭果果沒有父親。
他們都說,母親是做了人家小三,沒有名分,沒有婚姻,所以她就是個沒爹雜種。
她叫郭果果,聽說是出生時候,母親淚眼迷蒙看着那麽小嬰兒,琢磨着怎麽給她取個簡單名字。
剛好,隔壁家母親下蛋,連聲叫了‘咯咯咯’三聲,隔壁那個大娘就開玩笑說,幹脆叫郭果果算了。
郭果果,咯咯咯,好記又簡單。
那個大娘不過是開玩笑,沒想到母親卻應了個聲,‘好,就叫郭果果。’
母親是個有文化人,卻給她起了個這麽個名字。
很多次,她長大了會問母親,為什麽要取這麽繞口名字,她讨厭這個名字,班裏很多小朋友都笑話她,她讨厭,她不喜歡。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會母親摸着她腦袋,語重心長告訴她,‘果果啊,媽媽給你取這個名字,是希望你這輩子都簡簡單單,開開心心,不用重蹈我覆轍。’
母親還跟她說,‘果果,答應媽媽,永遠都不許離開漁村,一輩子就這樣安安分分,未必不好。’
她忘不了母親那急促一聲問:‘果果,答應媽媽。’
她也忘不了那會懵懂無知她為了讨母親開心,很鄭重點頭,‘好,果果聽媽媽,’
想到這裏,她眼淚差點滾出了眼眶。媽,對不起,果果沒有聽話,沒有聽媽,我離開漁村了,我沒有遵守對您承諾……
因為難過,郭果果抓住窗框手勁,也大了幾分。
腳下踉跄着往後退了一步,郭果果混沌腦袋立刻蘇醒了過來,糟糕!
還不待她有所動作,一個冷冽如冰聲音早已響她身後,“誰?”
-- 作者有話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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