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
蘇。”
洛希一聽,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鼎盛破産了。鼎盛的經營不善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房地産已經不景氣了幾年。再加上,最近連續的失敗,謝流蘇終于察覺到了內奸。就是新來的秘書,也就是玉潔以為的小三兒。為了給玉潔和孩子留一筆錢,他需要跟玉潔劃清關系。
謝流蘇走出了謝宅,不,這棟宅子已經不姓謝了,他現在一無所有,還好,已經事先将老爺子送去了療養院,并支付了一段時間的費用,打電話麻煩展少跟療養院交代一聲。他打算只身去南方,畢竟還得謀生。
至于姑姑,自從玉潔走了,當了一段時間謝家總管,見鼎盛形勢不妙,早就跑得不見人影兒了。他能做的,似乎也就這些了。
行李,沒有,車,也沒有。謝流蘇就這麽沿着馬路,往外走去。他擡頭看着對面,居然還有人影迎着他走來,難道是剛買下謝宅的人?畢竟從這裏往前,就只有謝宅了。
兩個人的距離一步步拉近,他才看清,“玉潔?……”他站在原地,好歹讓他走的灑脫,“怎麽?來看我笑話?”
“啪!”
二話沒說,就是響亮的一聲,謝流蘇舔着嘴角笑了下,“好歹是一夜夫妻,怎麽……”
玉潔保住了他,她接到洛希給她的真相就過來了,甚至沒想過來了要幹嘛?見到他就想打了,甚至沒想過因為幾個原因?看他的樣子就想抱住他,渴望他的回抱……
“你……是不是傻?”謝流蘇下了好大的決心才沒去抱她,而是推開她。
“啪!”
于是,又獲得了一記耳光。
“謝流蘇,你再推開我試試!”劉玉潔瞪着眼睛抱着他,“為什麽?就不能跟我解釋嗎?就不能告訴我,讓我們一起承擔嗎?就算是為了保留一點財産,你也可以告訴我呀?”
謝流蘇看着地面,“玉潔……我和她……睡了……”
劉玉潔松開手,怪不得,洛洛沒有阻止離婚,沒有告訴她……她吸了口氣,“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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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你和她……在一起幾宿?”
“一宿……”那是在競标失敗,家裏一團烏煙瘴氣,玉潔天天晚上出去party,他覺得人生亂遭透了,于是去喝酒,卻碰見了自己的秘書,兩個人喝着喝着,就睡了一宿……現在想想,一切都是陰謀。
“聽洛洛說,她是別的地産商派進鼎盛的。”她小心的确認,他不是真的不愛她,她想确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原諒。
“是,你了解我,又中了美人計,我活該。”謝流蘇看着玉潔,“聽說,你辦了一個托管班?”
“嗯,方便照顧軒軒。”
“軒軒長高了嗎?”想到兒子,謝流蘇鼻子有些發酸,眼睛竟有了濕感,見她沒回答,“你肯定會把他照顧得很好,你一直是個好媽媽……好老婆……好女人……”
已經到了十一月底,起風的日子都萬無一失刮着無情的北風,玉潔看他只穿了風衣,胡子幾天沒刮了吧,樣子清瘦了,看起來果然很潦倒。
“我走了……”路過她身邊時,他輕輕拍了拍她肩膀,“下一次……要挑個好男人……”他收回手,攥得那樣緊,怕自己忍不住去抱她。
剛走出兩步,身後的人影一下子跑到了他面前,“啪!”他這回是真的有些被打蒙了,遲遲說不出話來。
“那這一次,請做個好男人!”她抱住他,她愛他。他錯了,她不知道能不能徹底原諒,但她再選一次,還是他……這就夠了……
☆、碎金如土
沒想過,一向敢愛敢恨的玉潔真的原諒了謝流蘇,大學時的劉玉潔可是眼裏容不得沙子,飯裏容不得頭發的。洛希開着車,連着藍牙,“所以,玉潔兩口子現在挺忙的,托管班辦得很紅火,玉潔還打算再擴充兩層,直接開幼兒園了,畢竟園長的兒子也在一起,整個小區幾乎都想去她那兒了。”
電話那頭“咯咯咯”地笑着,“那這麽說,我明天回國,只有你來接我了?”
“明天?不是下個禮拜嗎?”
“提前了。”
洛希狠狠踩了一腳剎車,停在紅燈前,“毛羽琪,你都女博士了,怎麽還這麽随意呀。明天我答應了要帶姍姍去産檢的!”
“那我不管,總不會沒人來接我吧?女總裁?就這樣了,拜拜。”
這丫頭這幾年的國外生活果然是漲姿勢,肖懷仁肯定要看店的,星翰現在可是執行經理,比她還忙,有了!洛希撥通了電話,“慕言哥……”
堂堂nishell經理需要守在機場接人?
半月前,他才打理好瑞士的事情回來,直接被樓靜初接回了nishell進了會議室,人生開始忙碌不堪。以寧和雨彤小兩口要去度蜜月,一晃,半個月不見人影了。
楊慕言難得可以閑這麽一會兒,還被抓出來當司機。
毛羽琪,洛洛大學室友,他對她寝室的三個女孩,也做過調查。毛羽琪的家境不錯,印象中,是個喜歡穿着白色連衣裙的姑娘,如今,竟也是法律女博士了。
一擡眼,前面出現了一個長發的姑娘,穿着長到腳面的白色裙子。不會吧?楊慕言走上去,“你好,請問,是毛羽琪嗎?”
毛羽琪一個轉身,“我就是。”她臉紅了下,天,這是洛洛派來的司機?簡直是來自星星的他!
“我幫你拿行李吧,你先上車。”
毛羽琪應了聲“好。”
楊慕言把毛羽琪送到“狼窟”就開車回公司了,下午還有一個會議,幸好飛機沒有晚點。
“洛洛,你也太了解我了吧?你确定剛剛那個司機跟金秀賢沒親屬關系?”毛羽琪身後背的包都沒放下,也沒摸摸姍姍的肚子,就開始打聽楊慕言的事情。
“洛洛,她這是……紅鸾心動?”姍姍揶揄她,洛洛打量了圈女博士的構造,“不會吧,羽琪可是比山頂洞人還遲鈍。”
“別調侃我,他是誰?是你司機嗎?以他這姿色,完全是明星料呀。”
洛希很鄭重的看了看她,“毛羽琪,我們多少年沒見了,你一見到我們,就只有這些要說嗎?”
“別扯這套,你們的事兒,我雖然不在身邊,也早就感同身受了,我都三十了,好不容易看到這麽一個一見鐘情的,可別跟我說是哪個姐夫哈!”
“來真的了。”姍姍看得出,這回這個老幺是真的心動了,原來那個嚷嚷着理想男人只在二次元的毛羽琪也三十了,真快呀。
“放心吧,他不是姐夫,也不是車夫,是我們公司的經理。”毛羽琪和楊慕言,洛希看着這小妮子閃閃發光的雙眼,這個搭配或許不錯。
眼看就要過年了,天氣冷了,洛希和星翰搬去了新買的公寓,原來那套打算打理一番,先擱置兩年再賣了。
而現在住的地方,離展家老宅有點距離,也離夏夏的幼兒園有點遠,再加上展月堯的不甘不願,洛希只好割愛讓夏夏還住在展家老宅,她只好每天起早貪黑的往返在兩家。
“過年的時候,要不要去看看爺爺?”
洛希看着窗外,聽着柴科夫司機展星翰這麽冷不丁的問了一句,想了想,“還是算了,歐陽家過年,我去湊什麽熱鬧,禮物,我會快遞過去的。”
歐陽赟回來以後,安頓好了王惜如的後事,“歐陽赟的妻子只有一個,惜如,真是比我還頑固的人。”在下葬時,歐陽赟這麽說了一句,告訴她和他們的子孫。
之後,歐陽赟帶着歐陽喬來找過洛希,歐陽喬似乎變得沒那麽古板了,“洛希,要不要回歐陽家?”
“不了,回去了,不會過得比現在好。”心裏的疙瘩,還需要時間,洛希知道他們的來意。
歐陽赟瞪了歐陽喬一眼,“有什麽快說,別磨磨蹭蹭的。”
歐陽喬看起來有些尴尬,這是個市儈而實際的問題,“就是……那份股份轉讓的事情……嚴格來說,你的股份現在在歐陽集團比我要多,是需要出席相關會議及……”
“噢,你說的是那張紙呀。”洛希瞅了瞅爺爺。
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的,“你知道那張紙多少錢嗎?紙呀紙的!”
這張紙多少錢,她沒算,不過卻要了人命,若她說出來,怕是要惹老人家傷心了。她只是笑了笑,“會議我可沒空去……”
“可是……”歐陽喬其實有意讓洛希來公司的,“洛希,你知道天琪無意公司的事情,天瑞和蘭蘭還小……”
“小?”洛希看着他這個樣子,不禁覺得真是神似的母子,王惜如若不是太過擔心兒子,或許不會走到這一步。“他們一點也不小,該交接的就交接吧。”這句話是說個爺爺聽的。
“洛希,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你能來歐陽集團……”
“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拒絕。”
“你有義務!”歐陽赟可謂拿出了死皮賴臉的精神,難得,難得家裏的幾個孩子都回家了,蘭蘭和天瑞也開始認真對待公司的事情,而不是把精力浪費在沒用的事上。或許,洛洛的存在,或許洛洛的當頭棒喝,讓他們知道,他們得到的一切,是有代價的。
“我沒有。”洛希攤手,才不會上這老家夥的當。
“你有15%股份!”
歐陽喬看着神似的兩個人,一老一小,還真是夠像,聽天琪說他還不信,自己都沒像爸一半,一個小丫頭能怎麽像?
“又回到這裏呀。那你倆聽好了,還有在門外偷聽的天琪哥。”
歐陽天琪走了進來,本來裏面一片硝煙,他不想進來的,卻被發現了,“我是恰巧路過。”
“行了行了,正好都告訴你們。那張紙……那張價值連城傾城傾國的紙,确實沒有被燒掉。”洛希看了看他們仨的表情,一家三代人,其實最像的是他們。
三個人抻着脖子等着下半句,聽到時,差點都咬掉了舌頭。
“不過,我收到當天,就扔進碎紙機了。所以,我沒義務。”就這樣。
☆、那年正青春
展星翰看着一旁偷笑的老婆,“想到什麽好事了?”
“沒,只是想到他們聽說我把那張紙碎了的表情……”還沒說完,洛希看着車載藍牙呼喚了星翰,“是季衡。”
他接了起來,“說吧,我和洛洛在車上,大概半小時到你那兒。”
“你還是別到我這兒了,直接去公安局吧?”
這大好的日子,去什麽公安局呀?洛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辜,最近很本分,沒招誰惹誰,“衡哥,你耍我們的吧?難道是渙渙打了跟你擦肩而過的美女嗎?需要我們去保釋你們倆?”
季衡明顯嘆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是司徒晶,被捕了。”
被捕了?為什麽?她不是去美國了嗎?又回來了……洛希聽着這個名字,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展星翰挂了電話,“其實這件事,早就想跟你說……”
洛希走後,丁叮的老公從廈門回來,到過公司。當初丁叮夫妻結婚要去南方發展,于是雙雙辭職。不料,回來的,只有她老公一個人。由于在丁叮的電腦中,留下了些帶鎖的文件,他老公花了些時間才解鎖,裏面竟然都是格洛希的資料。
所以,展星翰帶着丁叮的老公,一起去了警察局,将這件事進行備案。
丁叮在廈門一家酒店的逃生梯摔死了,當時已經懷孕,一屍兩命。而根據客房入住和閉路電視等證據來看,兇手,應該就是司徒晶。所以,司徒晶在去美國半年後,被通緝。
展星翰和格洛希看着照片裏的司徒晶,有些驚訝。
“你們确認,這是司徒晶?”洛希看着照片裏的人,很美,甚至看上去只有二十幾。
“是的,他先後去了泰國和韓國,做過整容,但是DNA顯示,她和司徒晶是同一個人。”警察收起了那張照片。
當年出事以後,曾經進行過DNA的采集,煙灰缸裏,還有司徒晶抽過的香煙,很容易就留下了證據。
而這一次,她以假身份回國,當然變得更加年輕漂亮,仍锲而不舍成為一家老板的三兒,與原配打了起來,把人推出去了馬路,出了車禍,當場被逮捕,查身份時,覺得可疑,才比對的DNA,結果,才發現,她就是司徒晶。
“那麽,叫我們來是……”
“一方面,當初展先生也來過這裏将相關資料備案,另一方面,司徒晶想要見你。”
展星翰和洛希看着走進來的司徒晶,褪去了光鮮亮麗的衣裝不施粉黛的素顏,就算換了一個模樣,換了一個身份,仍然看上去清麗。
她坐了下來,不屑地看了洛希一眼,又看向展星翰,“你們又一起了?”
“托福,耽擱了三年。”展星翰與洛希十指相扣着向她示意,一副小孩子的脾氣,“聽說你要見我?”
司徒晶放低了姿态,“星翰,幫我,最後一次。我不想呆在這裏……我沒有別人可以找了……我求求你,幫我這一次。我好不容易換了樣子,不想浪費在這裏。”
“浪費在這裏?”展星翰看着如今的司徒晶,“小晶,是你把自己活成如今的樣子,你需要付出代價。”
“代價?”司徒晶獰笑着,“我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我沒有父母,沒有愛情,沒有友情,甚至沒有了青春……”她看向洛希,“就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幾年前我不會失手推了丁叮,星翰也會是我的!你憑什麽?美貌?年輕?你也會失去的!”
可憐的女人,撕心裂肺的時候仍想着如何扯痛別人,洛希凝視她,看到她眼中的恨和不解,“如果不是你貪圖,你不會離開星翰,自然,也就不會有我的出現。如果不是你要掩蓋真相,丁叮不會被你害死。還有,別拿那些把你當備胎的男人和星翰比。”
“很可惜,你沒真正珍惜過星翰。很幸運,我遇到了他。”這個女人不會知道,曾有個男人為她而堕落。司徒晶的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律師,我們會幫你找,算是相識一場,不過,你會付出應該的代價。”
司徒晶已經氣得似乎連內髒都燃燒了,“格洛希!你以為你勝利了?在嘲笑我嗎?教我做人?裝什麽清高!我追求自己所信仰的,有什麽不對?你敢說你沒貪圖過展家財富?沒有因為這個男人多金而竊喜,展星翰要是個窮光蛋,我不信,你TMD只要愛情,不要面包!”
“我丫确實在愛情和面包生分過,不光是我,我的姐妹,甚至女人多多少少都有過,那又怎樣?如果我想要的面包,星翰只有窩窩頭,我就跟他一起做來吃就好了,只要對的人,就算最後沒做成面包,也可以啃出窩窩頭的味道。不過,你說的對,我慶幸我的另一半是有錢人,那又怎樣?那就是市儈嗎?”
司徒晶看着格洛希,幾年前,她覺得,她倆是相似的,如今卻已截然不同,不,或許從那時就該知道,她們不一樣,而自己從什麽時候開始變的?變得不敢承認醜的,錯的,變得自卑,然後變本加厲的追求那些根本不屬于她的?“你變了,變得沒那麽容易動搖了……”
“我還慶幸,沒成為另一個你。”格洛希已經站了起來,該說的,該做的都做了,“走吧。”她拉起展星翰。
司徒晶看着她們,“格洛希!我恨你……這輩子,我恨這世上有你!”
格洛希沒有回頭,“那就恨吧,先從你承認恨我開始。”承認恨,也需要勇氣,她承認過,知道那有多沉重。“星翰,丁叮葬在哪裏?我想去看看……”
這一年的春天,來的格外的早,才是三月中旬,就下了幾場春雨,還沒有花開,只是濕潤了盼春的人。毛羽琪最近往nishell跑得很勤快,最近,nishell和日本百貨有一個合作案,還多虧了這個留日多年的博士,在中間翻譯加穿針引線。
“楊慕言和樓靜初真沒關系嗎?”
戀愛的女人,雷達總是很準的,毛羽琪有這樣的敏感度還是破天荒頭一遭,洛希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問得好,還以為你這輩子沒有對女人上心的時候了。”
狼窟裏,難得四個女人湊到了一起。劉玉潔的托管班已經擴建成了幼兒園,運營上十分穩定,加上浪子回頭謝流蘇的統籌梳理,她現在雖是創業初期,卻也安心了許多,“樓靜初?沒聽過呀,情敵嗎?”
“诶喲,別賣關子了,洛洛,快告訴我吧,我都要攻城拔寨了,卻發現先被人捷足,你說我冤不冤呀?”毛羽琪這段時間幾乎有空就跑去當人家免費的翻譯,才發現,這王子身邊居然守護這一個美女騎士,這女人要是普普通通也就算了,還是個冷面謀士。
“城在那裏,好端端的,你管什麽別人呀?她不會陰你,也不會害你,就看你們誰能博得聖寵,感情的事,不靠早晚,不靠遠近,就看你們誰能對楊慕言的心。”洛希看了看姍姍大起來的肚子,再過三個來月該生了吧,“男孩女孩?”
“好像是男的。”姍姍吃着水果,這個時候沒什麽特別應季的水果,不過她還挺愛吃橙的,“你呢?不想着再要個?夏夏也大了,剖腹産也可以要了吧。”
洛希有些尴尬,她當然也想再要一胎,畢竟星翰一直覺得沒有看到夏夏的成長,是個遺憾。“其實……”
“啥?展少讓司徒晶忽悠的結紮了?”劉玉潔差點掉了下巴,嘆了一口氣,“這女人還真是夠狠的,幸虧你沒被她折騰死。”
“她判了吧?”毛羽琪想起前段時間洛希說想找個律師的事,“虧你還有心思幫她找個律師,要是我,讓她自生自滅去吧,幹這麽多缺德事。”
“這可不像律師該說的,都自生自滅,誰養活你們呀?”大概是王惜如的事,仍讓洛希耿耿于懷,“王惜如就那麽死了,讓我有些放不下,也許,在面對王惜如時,我曾像司徒晶一樣,瘋狂地恨過吧。”王惜如若沒死,自己會不會變成另一個司徒晶?
玉潔、姍姍和羽琪也是不久前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歐陽集團的私生外孫女,不過,這就解釋了很多問題。
“洛希,我接了公公到我那裏,也終于明白,他當初為什麽突然接受了我。還說嫉妒你,真讓我汗顏。”劉玉潔插了一個雞米花,塞進洛希嘴裏,“你就不能早點公布身份,害姐妹埋怨你一場,都覺得自己雞肋!”
“赤果果的真相往往并不那麽唯美,況且我都沒想過真相會大白的一天。”一邊嚼,一邊口齒不清的講着有一句沒一句的道理。回頭看着悶悶不樂的未婚女,“毛博士,您老什麽時候回來定居呀?”
“剛拿到大學老師的offer,等我收拾收拾就回來,畢竟,這是我的真命,就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放開防線。”
“防線?”劉玉潔看向她,“男人對女人有防線?要麽就是遇到過蛇蠍猛獸,要麽,就是心裏有主。不過,這都不重要,你越線過去就好了。”
防線?洛希心裏泛着嘀咕,該不會……那麽久了,不能吧。心思細膩的徐姍姍看了洛洛一眼,有幸見過楊慕言一面,在楊慕言送毛羽琪來狼窟的時候,那男人,眼裏心裏的人……是洛希。
☆、逆節奏反擊
每周五,月堯哥哥都會來幼兒園來接心心念念的念夏妹妹。今天也是,早早下學,就看見司機等在外面,“爸爸呢?”
“展總的會議還沒結束。讓我來接您和月堯小姐,還有存希少爺去公司。”司機想要接過書包,卻被拒絕了。
“我自己背着吧,去幼兒園接妹妹。”又是先去公司,每次去公司,都得捎帶着那個小子。
展月堯年紀雖小,大概在國外住過很長時間,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到了幼兒園,他将書包放在座位上,“我去接妹妹,大概十分鐘回來,要是我還沒出來,你要找我們。”
其實,這是司機想說的,卻被小大人搶先了,只好先應了一句“好。”看着展月堯很有禮貌的跟門口的老師說了什麽,安全進了幼兒園的門,決定先找個地方停車,之後就進去找他們。
“哥哥!哥哥!”夏夏穿着紅色的披風,白色的貝雷帽,似乎已經在門口盼了很久,馬上撲到了哥哥懷裏,“咦?哥哥,大伯沒有來嗎?”
“爸爸開會,派司機來接我們的。”
“那就是存希哥哥跟我們一起喽?存希哥哥,走啦!”夏夏一手挽着一個,朝門外走去,而兩位小紳士似乎面和心不合的走在一起。
“夏夏,你好呀。”
一個意外的聲音,夏夏回頭看了過去,“你是……曲老師?”
周五的車位向來很緊張,司機将車停的遠了些,風又大,等再走回到幼兒園,也就差不多十分鐘了,“你好,我是來接格念夏的。”
“哦,好的。”門衛用手臺聯系了下。
“格念夏?曲老師帶着她、季存希還有她哥哥一起出去的,你沒看見嗎?”
司機和門外朝院子裏仔仔細細的看,院子裏空蕩蕩的,在還沒鑽出嫩綠的草坪上,有一定白色的貝雷帽。
……
展星卓、展星翰、季衡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在會議上,展星卓只吐出“休會”兩個字,就黑着雷霆之臉出了會議室。
“哥?”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麽,展星翰和季衡都跟着出來了,“出什麽事了?”
“三個孩子不見了。”展星卓已經取了車鑰匙,上一條微信已經得到了回複:收到。
展星翰咬了下唇,一時想不出有誰會對三個孩子不利,“洛希知道了嗎?”
展星卓默認點了點頭,那頭季衡已經撥通了幼兒園的電話,“我要幼兒園的全天的監控,發到我手機。”
“洛希沒接電話。”展星翰有些不放心,不可能會去展家老宅,難道是歐陽家?
三個人開車,打算先去趟幼兒園現場看看,還沒到可以報案的時間,也沒有人打電話索要贖金。
“這人是誰?”好像在哪見過。展星翰指着畫面裏一個女老師。
季衡打了一個電話後才答複道:“是學校新來的圖畫老師,叫曲丹。”
“曲丹?”展星翰擰眉,大概明白了些什麽。展星卓将車子停下來,瞄了手機上的女人一眼,去過nishell一次,還有些印象,“nishell的女助理?”
“哥,去歐陽家吧。”
洛希接到電話後便開始查監控,這幾天一直都是她負責接送,并沒有什麽異常呀?直到看到圖畫課的老師居然是曲丹,她知道,這是沖着她來的,她打給了任皖寧。
“曲丹那孩子本質不壞,就是有些想不開,沒到我這邊當助理,還有些記恨你,給她點時間,畢竟她還年輕……”
“皖寧,她應該參與綁架了我的孩子,我沒時間了,如果你知道什麽,打給我。”
“綁……綁架!”
洛希沒等那邊驚訝完,已經挂斷了電話,接進來又一通電話,是楊慕言打來的,“慕言哥,怎麽樣?”
“校方是正常招聘的,他們是從後門帶走的孩子。”
“三個孩子,曲丹一個人是帶不走的,帶的走也不可能沒有任何聲響。”大意了,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以為已經是天下太平了,夏夏是她的命,就算拿她的命去換,她都不會讓夏夏有事。
“不是一個人,是……”
“快說呀!”眼淚已經在心頭盤旋很久了,“難道……是歐陽家?”
“白管家已經離開歐陽家了……”
是白管家?洛希努力回想了下,是跟在王惜如跟前的人?目标……是她!
“老爺,門外有個格洛希小姐找您。”
洛希來了?奇了!“來的還真是時候……”歐陽赟掃視了一圈廳裏各位的表情,似乎都有多多少少的不自在,“自家人,進來吧。”
歐陽天琪摸了摸下巴,已經搬回來家住好久,周五晚上的家庭時間似乎成了不成文的規矩,蘭蘭和天瑞最近也變乖了很多。“她來幹什麽的?哦,想起來了,那小丫頭可是睚眦必報的,肯定是上回在百貨,蘭蘭和天瑞惹到她了。”
“哥,別吓人了,格……洛……”蘭蘭咬着唇,要叫啥?格洛希?她比自己大,應該叫堂姐的,可是叫洛希姐?叫不出口。
“蘭蘭,你口吃呀!叫洛希姐不就得了?”歐陽天瑞嘲笑她,“以前是不知道,我還叫美女,現在可不敢喽。”
“二哥,你對女人什麽時候有節操過?”
歐陽天瑞不以為意笑了笑,他确實對美女沒免疫,“不過,說要一點不介意,也不可能,奶奶的事……”仍歷歷在目,似乎才沒多久的事情,那之後,蘭蘭變了,自己也變了,“不過,我很謝謝她,沒有将奶奶的事情公布于衆……”
在外人的眼中,王惜如仍是個輔佐歐陽集團的傳奇女人,在歐陽蘭蘭、歐陽天瑞甚至歐陽天琪心中,仍然可以是那個好奶奶……
“爺爺……”
歐陽赟本想調侃一番,好奇她今兒是看了誰出版的黃歷,肯來歐陽家了,卻見到孫女又急又怕的臉,“發生什麽事了?”
鄭佩雲也看着這個女孩兒無助的樣子,已不是當天晚上來歐陽家那個戾氣纏身的女孩,“先過來坐吧。”鄭佩雲過來拉了她一下,發現她在抖。
“爺爺……求你……救救夏夏……”
白管家從王惜如離世便離開了歐陽家,他是這麽些年一直陪在王惜如身邊的人,“是白管家……”歐陽赟嘆了口氣,一百個人中,八十個放下了,十九個沒想放卻也不提了,但總有一個,是放不下的。
對于王惜如的事情,大概白管家就是那一個。
“我知道,他恨的人是我,你們要是有人恨我也好,只求你們幫我說一句話,三個孩子還小,我願意去換他們,要什麽都可以,放三個孩子回來。”
歐陽蘭蘭看不下去了,“洛希……姐!”好吧,叫得不順就不順吧,“你這說的什麽話?我們可從來沒恨你,就算……不能迎回歐陽家吧,但不管怎樣,我們不會自相殘殺吧。”
-_-|||這丫頭還敢用更鮮血點的詞兒不?“洛希姐,這丫頭在國外混時間長了,不大會用成語,你放心,我跟白叔關系不錯,我找他……”
歐陽天琪攔住了天瑞,“天瑞,知道你好心,但是,現在白叔不見得聽得進去。反而會覺得洛希給我們洗腦,會激化矛盾。”
歐陽喬點了點頭,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洛希,“我先去王家那邊瞧瞧,看看那邊有沒有動靜。”
歐陽赟點了點頭,看着洛希慘白的臉色,“先別那麽着急,既然是綁走孩子,就該有下文,目的是你的話,孩子暫時是安全的。星翰呢?”
正說着,外面已經來人說有三位客人到,正是三位父親。
☆、遲到的電影票
曲丹咬着手,看着熟睡的三個孩子,那邊那位白老爺子打發了那些所謂道兒上的人離開,朝這邊走了過來,“什麽時候打電話要錢。”
“你要的錢,我會打到你賬上,你走吧。”
什麽?“當初說好只綁架格洛希的孩子的,讓格洛希有個教訓,再給我們一筆錢的?”曲丹有些後悔跟這個來歷成迷,只知道姓白的老爺子幹這檔子事,看他要抱走夏夏,“你幹什麽?”
白總管掏出一把槍來對着她,“這兩個孩子,你處理掉,然後滾吧。我家夫人也吃素多年,我不想殺無辜的人。”
瘋子!他是個瘋子!曲丹剛想拔腿就跑,回頭看了看兩個男孩,又看了看已經走遠了些的白老爺子,決定把孩子放在剛剛開來那輛車的後座。她不想搞出人命,她只想給格洛希一個教訓,外加一筆錢,夠她遠走。
白總管把夏夏綁在了椅子上,看着這個長相很好看的孩子,“我也不想傷害你,不過……夫人說過,要斬草除根,沒完成的,我要替她完成……”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你猜到是我了吧,格洛希……”
警方在截查車輛的時候,發現了兩個昏迷的孩子,扣押了車和當時的司機曲丹,洛希也接到了白總管的電話,他們約在一個王家名下的倉庫見面。
“月堯和存希沒事,只是吸了迷藥,量不大。”季衡和楚楚已經到了醫院,展星卓也惦記着兒子,而眼下夏夏還沒有回來,洛希還要和那個白總管見面,“洛希,曲丹說,白總管,有槍。”
“警方已經介入,洛希,你還是……”歐陽天琪本來想說“你就不要去了”,但他知道,她根本就沒聽。
“我去和他談談,其實毀了惜如一輩子的是我。他沒道理找洛希的。”歐陽赟自然不會讓孫女去冒險,自己這麽大歲數了,也夠本了。
“爺爺,沒用的,他說的很清楚,時間一到,我不出現,夏夏就沒命了。”她的命,其實她沒那麽擔心,只是擔心,就算她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