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修羅場

第81章 游戲

魏沉璧驚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手抓餅啃了一半，她糾結地看着剩下的部分, 不知道究竟還要不要繼續吃, 旁邊的江靜影對她的狀态一無所知, 把今天老師大致會講的內容順了順，就摸出自己的手機，不知鼓搗什麽去了。

幾分鐘過後，江靜影把手機往兜裏重新揣上，轉頭問旁邊的魏沉璧：

“想出去上網嗎？”

魏沉璧：“……！”

她身邊這是不是個假學霸！

跟着自己這才當了幾天的同桌啊, 這就已經開始眼也不眨地逃晚自修、現在還要出去網吧……魏沉璧微妙地泛起了點兒愧疚感。

她遲疑道：“你……也喜歡打游戲？”

江靜影其實并不擅長游戲, 聽見她的問題, 只略一沉吟：“不是, 是其他的事情，手機不方便辦，想中午出學校一趟，順便回家拿換洗的衣服。”

魏沉璧被她三兩句帶的不再計較那關于“可愛”的疑惑，聽她這樣解釋，登時大大松了一口氣, 爾後道：“好呀, 中午我陪你去一趟。”

江靜影眼底情緒柔和許多，先前無論從什麽角度看去都顯得冰冷不近人情的輪廓棱角, 在這眼神變化下竟也跟着柔焦似的緩和了不少, 周身的淡淡青草馥郁稍稍變了變, 原先像是迷霧森林裏沾了露水的陰冷濕重, 這會兒倒如同清晨朝陽下的草場, 散發出讓人心曠神怡的味道來。

魏沉璧無意識地注視了她好一會兒，在心中暗暗嘆道：

多好一個alpha，學習成績又好，長得又漂亮，可惜了……怎麽就得了信息素紊亂綜合症？

想到對方以後也許會被其他同類的alpha吸引，只能默默把這份與衆不同的小心思藏起來小心翼翼不被人發現，在非常偶爾的情況下鬥膽表白，卻反被對面的alpha按在地上威脅的樣子……魏沉璧心中不由一軟。

好慘的小影。

她似乎條件反射地忽略了江靜影曾經誇獎過她的奶糖味信息素好聞的事實，一門心思沉浸在怎麽幫助自己的學霸同桌摒除alpha氣息的困擾，找到心儀omega信息素味道的事情當中。

感知到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江靜影盤算午休時間安排的思緒頓了頓，重又來看她，動了動眉頭。

問她：什麽事？

魏沉璧驀然提問：“你……喜歡什麽類型的人？”

這問題來得突然，在高中教室裏談論也着實危險，然而江靜影并未去注意周圍，只斂了斂眼眸：“怎麽突然問這個？”

魏沉璧的借口信手拈來：“我們怎麽也算是朋友了，你這樣內向的性子，估計不怎麽敢主動追人，所以我勉為其難，平時幫你留意留意。”

江靜影聽得好笑，目光也跟着閃爍幾分，她眼眸略微眯了眯，平直的眼角線條勾出弧度，倒顯出點非同一般的滋味來，只聽她不疾不徐地開口：

“你怎麽就肯定我不敢主動追人？”

她主要是看某個小朋友現在膽子小的很，只好換溫水煮青蛙的架勢，等着面前這只小青蛙有勇氣在鍋裏慢慢劃水。

結果不知是不是放縱太過，這只小青蛙好像打算從鍋裏越-獄？

魏沉璧被她問的噎住，好一會兒之後才理直氣壯地同她對視，仿佛在說：

難道我說的有假？

江靜影唇角動了動。

确實，若是以前的她遇見魏沉璧，若不是對方主動些，她這段年少時的情愫，只敢埋藏在心中，永遠站在離魏沉璧很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靜靜地注視着她。

但現在嘛，不太一樣了。

江靜影眼神裏仿佛藏着別樣的情緒，迎着魏沉璧的視線也不躲不閃，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不着痕跡地在江靜影的敘述裏慢慢給空氣升溫，聲音愈說愈低，也不知道她是不願意被旁人探究，還是故意在吸引跟前的人：

“我沒有喜歡的類型，但是确實有欣賞的人。”

“她變成什麽樣，我就喜歡什麽類型。”

她的言辭裏毫無疑問地肯定了心中已有所屬，但卻一點兒都沒讓魏沉璧摸出點兒什麽邊，只本能地躲閃開了江靜影的目光，在心中狐疑：

什麽叫她變成什麽樣，我就喜歡什麽類型？合着你暗戀的人還是畫皮，帶變臉的那種？

魏沉璧被江靜影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着，直覺告訴她還是別再問下去了，可心中又像是有一根小羽毛左右抓撓，讓她心癢發慌。

下意識地清了清嗓子，魏沉璧無端端地被江靜影的聲音引得湊近許多，低聲問道：“那……她現在什麽樣兒啊？”

江靜影唇畔的弧度挑高了許多。

面前的人似乎全然沒意識到自己要踩中捕獵者的圈套，日後只需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能将人勾魂奪魄、找不着北的娛樂圈著名三料影後，現在眼底還存着年少時的懵懂和純粹，但這不加任何修飾的直白和專注，卻比其他任何目光都讓人上火。

江靜影作為這場談話的主導者，竟然主動挪開了目光，将空氣中那點兒快要因為升溫而爆開的火星子，掐滅在了搖籃裏。

唯有嗓音也變成了少見的溫和：“現在的她……張揚、自信，笑起來的時候沒人能拒絕，像一輪小太陽，溫暖又陽光，可愛又軟乎。”

先前魏沉璧因為沒用抑制劑，導致應付不來第一輪成熟時期的情-潮，被自己無意間按到後頸腺體時的反應，無論臉色或是聲音，都證明了這點。

事隔多日，江靜影現在才敢仔細品味回憶裏的那副畫面。

非常地可口。

魏沉璧聽見她的形容，不由在心中暗自對比自己認識的人——

開朗、陽光，還可愛軟乎……

這裏頭的形容詞真是半個字都跟她安不上邊。

魏沉璧想，畢竟自己平日裏的與旁人的交際都是出于本能，想塑造出一個讓自己舒服的環境，真要說她有多麽的開朗外向，她自己都不相信。

父母不着家的記憶，充斥了她的一整個童年，讓她在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的日子裏，慢慢地成長了起來，如今大部分的事情，她都能夠在不受旁人影響的情況下做出決定。

再後面的可愛和軟乎，那就更和她沒關系了。

魏沉璧慢慢在心中舒出一口氣，同江靜影道：“學校裏确實有幾個長得挺好看的o性格開朗活潑，追她們的人能排到隔壁六中的校門口，是哪一個呀？”

江靜影：“……”

她覺得這個話題再聊下去，自己今天上午可能不會心情太好。

當即就對魏沉璧搖了搖頭，抽出草稿紙，理順中午回家要下載的軟件和相關資料，三兩下寫出幾個章程來。

魏沉璧看她不回答，拿起手中快冷掉的餅子又嗷嗚咬了一口，雞蛋、火腿、肉松夾着生菜的手抓餅組合，淋上甜辣醬，能俘獲任何人的胃。

在吃餅的間隙裏，江靜影聽見了她的小聲嘟囔：“不說就不說，我一個個加好友去問——”

“不可以。”

江靜影合上筆帽，神情淡淡地斜睨着她。

魏沉璧愣了一下，不知想到什麽，同她舉手發誓：“我保證不跟你搶。”

江靜影冷哼一聲。

先前前邊的男生給魏沉璧推好友的時候，她就很不高興了，如今兩人的關系好不容易升溫，她怎麽能容許魏沉璧當着自己的面去加那些小姑娘的好友？

想都別想。

江靜影轉過身，完全面對着魏沉璧的方向，明明大家這會兒都穿着藍白色的校服，偏偏她能将氣場撐得格外強大，有那麽一瞬間，讓魏沉璧都說不出話來。

江靜影一手按在她的桌面上，微微往前傾了許多，像是想把魏沉璧整個人困在牆角裏一樣，後腦勺都挨到了窗戶玻璃。

先前清晨裏的草場味道，已經完完全全變了。

像是被暴風雨沖刷過的草地，細細的草葉子被雨點拍打得直不起腰來，那寸寸青草淡香被碾壓開來，變得濃郁了許多，又有點兒捉摸不透的苦澀，還有……莫測的危險。

氣味鋪天蓋地地朝着魏沉璧壓去，讓她忘了自己該做出什麽反應，只能隐約察覺到自己的後頸汗毛根根直豎。

“我說，不可以——”江靜影一字一頓，點漆黑眸裏因為過分正式而散發出淩厲的光芒：“你不可以去加她們的好友，否則……”

後面的話江靜影停了沒說。

也不知道是她故意留有威脅的餘地，還是單純的沒想好怎麽接。

魏沉璧覺得是前者。

她還沒見過江靜影這副模樣，一時間有點兒被吓住了，直到江靜影安靜地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那些抑制劑都壓不住的信息素味道也淡去許多，魏沉璧卻依然抵着身後的牆壁和玻璃，沒變動作，手裏的餅徹底地冷了。

好久之後，江靜影才注意到她轉回身子，拿過豆漿吸了吸，冷巴巴地回了自己一聲：

“哦。”

不加就不加，小氣鬼，至于醋成這樣嗎？

魏沉璧覺得這信息素紊亂綜合症根本就沒影響江靜影，瞧瞧，這人對o的那種可怕占有欲，連別人加好友都不允許，甚至連對自己這樣的朋友都會真情實感的醋，根本就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了。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小心髒的位置，非常确定方才在被江靜影信息素包圍的時候，自己的心髒漏跳了一拍——吓得。

魏沉璧暗暗開解自己：正常操作，要是有一天我看中了哪個小o，旁邊但凡有其他的a敢觊-觎，自己也會火冒三丈。

這麽想想，她也能理解江靜影了。

魏沉璧在心中自言自語地嘀咕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整個早讀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地，好像提不起勁來一樣，也說不上是怎麽回事。

……

十二點零五分。

政治老師再次以提前五分鐘下課的操作換得了全班同學的面上感激，江靜影把依然沒換成住宿模式的校園卡摸出，順手将自己空空如也的書包提上，對旁邊的魏沉璧道：“走？”

魏沉璧點了點頭。

江靜影随手把另一張卡遞給她：“一會兒出門刷。”

魏沉璧揣着那張卡，跟着她一路出了校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躲在樹旁陰影下避開烈日時，才有一種從高壓下解放出來的松快感，在教室裏安靜了一早上，這會兒她總算話多了一些，用掌心卡了卡那張硬邦邦的校園卡，她開口問旁邊的江靜影：

“我一直很好奇，你每次帶我出校門的時候，到底是找誰借的卡？”

江靜影引着她随着自己往家中的方向而去，語氣悠悠地回答：“沒找誰借，都是我自己的。”

魏沉璧：“？”

江靜影這也是在自己書包裏發現的“小秘密”，并不吝于告訴她：“我有兩張校園卡，一張新的補辦的、還有一張舊的。”

她估摸着這也是意識的主人偷偷給她開的後門，就差直白地搖晃她的領子，沖她命令：“快來追我！”

想到這，她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唇，洩出稍許笑意。

魏沉璧不知道她哪裏來的好心情，聽了她的解釋，只恍然片刻，就将卡收了起來，随着她往家裏的方向走。

“你在樓下等我一下，最多五分鐘我就下來了。”

公寓樓門口，江靜影如此叮囑魏沉璧。

無論什麽時候，她都無意讓魏沉璧靠近自己那個氣氛壓抑的家庭，以前不想，是擔心對方因為自己父母的态度，選擇對自己敬而遠之；現在不想，是因為單純的沒必要。

魏沉璧點了點頭，避在樓道的陰影下等她。

江靜影上去之前，想到什麽，踩着樓梯的動作停了停，轉頭對她說：“你可以先看看想吃什麽，我們一會兒去吃。”

魏沉璧想到這短暫的午休時間，遲疑片刻還是搖了搖頭：“去網吧點外賣吧，有一家店的外賣很不錯。”

江靜影點頭應許：“行。”

不久後。

江靜影果然如她自己所應許的那樣，很快就下來了，只是原先空蕩蕩的書包裏，這會兒裝滿了她的換洗衣物，還有洗漱用品。

饒是魏沉璧猜到她東西不多，也沒想到會少到這個地步，當即睜圓了眼睛，退後兩步看她的書包：“你就帶這麽點東西？”

江靜影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你以後午休不想出來了？”

魏沉璧瞬間明悟，東西不一次帶完，就意味着可以再出來好多好多次！

學霸她為什麽這麽體貼！

魏沉璧跟着她往外走，見江靜影因為方向問題不得不暫時走一段日光下的路，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日光中，皮膚幾乎白的耀眼。

她落後稍許，看着江靜影背了個書包也筆挺的背影，不知怎麽回事，早上的那點兒摸不到痕跡的失落又泛了上來。

這人哦，明明有喜歡的人了，幹嘛還對她這麽特別這麽好？

江靜影在前邊走了幾步，見魏沉璧在後頭沒跟上來，不由停了停，轉身去看她，似是在問她怎麽了。

魏沉璧笑了笑，快走兩步上去，同她并肩而行。

……

十五分鐘後。

兩人因為未成年被區內知名電競網吧拒之門外。

魏沉璧：“……”

江靜影：“……”失策，居然忘了沒成年這回事。

她擡手撫了撫額發，目光裏難得有幾分無奈，旁邊的魏沉璧原本也有些郁悶，見到她這樣難得失算，竟然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來。

爾後，魏沉璧偏過頭去，問江靜影：“哎，要不你跟我回家？我家有一臺筆記本、一部臺式機，臺式機是先前我暑假去兼職的時候攢的，網速絕對沒問題，怎麽樣？”

江靜影沒想到還能有這好事。

她生怕魏沉璧反悔，立刻應道：“好。”

魏沉璧家裏倒是離學校也不遠，以前她也想走讀天天回家，但爺爺奶奶堅決不同意，一方面心疼孫女不想讓她起的太早，另一方面也擔心她晚自習走夜路不安全，硬是給她辦了住宿。

現在她一周就只能回家一次了。

難得能找到借口回來，魏沉璧很是高興，門才剛打開，已經用家鄉話喊上了：“我回來啦~當當當，爺爺奶奶你們吃午飯了嗎？”

這是一個農民房，屋內光線較暗，顯得有些逼仄陰冷，好在外頭的陽光很足，而且一二樓都是魏沉璧父母的，所以老人家住起來也不算太委屈。

江靜影很快見到兩位老人家出現，一位是拄着拐杖、腿腳有些不便的花甲老奶奶，身上穿着清涼衫，另一位年歲更長一些，是一位瘦高的老爺爺，哪怕如今年至耄耋，他也依然站的筆直，從他的輪廓裏，依稀能辨出他年輕時候的帥氣。

江靜影聽見魏沉璧在給老人們介紹自己，頓了頓，異常禮貌、甚至近乎拘謹地同兩位老人打招呼，她微微彎腰，鞠了一躬：“爺爺奶奶好，我叫江靜影，是沉璧的同學。”

她不自覺地喊了“沉璧”二字。

顯出非同一般的親昵來。

“哎哎哎，你好你好。”奶奶和善地應了她，爺爺性格害羞一些，只點了點頭，而後老奶奶轉身就想去倒水和拿水果招呼客人。

江靜影不敢讓老人做這個，趕緊過去幫忙。

魏沉璧回頭看了看她，又被她這過分客氣的樣子逗得想笑，憋了憋，歡天喜地的去廚房裏覓食，她的爺爺跟了過去，用家鄉話問：“怎麽要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你和你同學都吃了飯嗎？沒吃的話我再給你們做點兒？現在竈上只有冷飯了。”

“沒事，我自己來，我好久沒做飯了，就随便搞個炒飯好了——”

“小影，你吃炒飯嗎？”

廚房裏有拖長的音調傳來。

江靜影捧着水杯走到廚房，回答她：“你做什麽我都吃。”

……

二十多分鐘後。

魏沉璧卧室，兩臺打開的電腦前。

江靜影左手拿着勺子舀碗裏的炒飯，右手用鼠标點開網頁，時不時在鍵盤上敲擊搜索字，不一會兒就打開了二十來個網頁。

她停了一下，轉頭問魏沉璧：“你家的電腦，我能下幾個軟件嗎？”

魏沉璧眼也不眨地登入游戲，聽見她的話，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她搜索的東西，發現全部都看不懂，只懶懶地回答她：“随便，別讓我電腦中-毒就行。”

江靜影立刻安排了十數個下載任務。

然後趁着這會兒的空隙，捧着那碗香噴噴的炒飯，三兩下就消滅了一半，正想繼續，又擔心鍋裏不剩了，于是猶豫着把碗放回了桌上。

“不好吃？”旁邊那人稀奇地看她。

江靜影注視着這碗格外豪華的，加了蝦仁、火腿、鋪了海苔、溏心蛋的炒飯，一本正經地反駁：“是太好吃了。”

所以舍不得吃完。

魏沉璧失笑，感覺江靜影總在打破自己對她的認知，原本不逃課、認真、不茍言笑的學霸，現在在她這兒已經更新成了對她特別好、一言不合說奇怪話、現在還會認真吹彩虹屁的家夥。

她道：“得了，冷了就不好吃了，鍋裏還有兩三碗的分量，請學霸大人趕緊幫我解決解決。”

江靜影聽她這麽說，終于舍得端起碗，滿足口腹之欲。

魏沉璧電腦頁面上的游戲已經進入了大廳排隊時間，趁着這會兒，她轉頭看江靜影打開了個紅紅綠綠的軟件，對着上面的代碼愣了一下，問道：

“你……炒股啊？”

江靜影看了眼時間，趁着這會兒打算把模拟倉裏面的倉位搭配調整出來，一目十行地看着下載頁面上幾十家白馬公司的年報經營狀況文件，又打開了專門的數據分析網站看這些公司十年來的數據，分神回答了她一句：“對。”

魏沉璧喃喃嘆道：“姐妹，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別人在努力學習，為了高考成績焦頭爛額，這邊的江學霸已經一騎絕塵走向了暴富的路子，把其他同學遠遠甩在了身後。

江靜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她現在手頭畢竟不如現實生活中那麽富裕，一方面不知道要在這層意識世界待多久，手頭寬裕一點當然有備無患；另一方面，她也是真想試試魏沉璧的意識世界構造到底厲害到什麽程度，所以現在才只是模拟倉來試水。

魏沉璧用一種敬畏的目光再看了她一眼，然後毅然決定轉頭在自己的游戲世界裏醉生夢死。

人比人得死，她就不比了。

魏沉璧心态放寬松，擡手就把一個意圖偷襲自己、在地圖上蹦來蹦去的家夥爆了腦殼，利索地換了武器找掩體，趴在草叢中一動不動。

幾十分鐘後——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标志跳出來。

戰績：十五殺。

旁邊有人拍了拍手，魏沉璧發覺旁邊的江靜影不知道看了自己多久，甚至還一手搭上了她的椅子扶手，湊近許多，似是也被這游戲迷住了。

她見江靜影的唇動了動，似是說了什麽。

先前為了不打擾雙方，魏沉璧戴了降噪耳機，現在根本聽不見江靜影的話，她下意識往旁邊一湊：“你說什麽？”

江靜影見她探過頭來，聲音裏帶着莫名的笑意，挨到她耳邊開口：

“我說，你打游戲好厲害呀。”

“這個十五殺我就不會，你能不能教教我？”

兩人離得太近，江靜影說話時，那灼熱的呼吸都冷冷熱熱拂過魏沉璧的脖頸。

讓她倏然抖了一激靈。

莫名想起了先前被這人按住腺體時候的樣子，四肢百骸都回憶起那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