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抓
衆人:“???”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雷休君心中這般想,但忍住沒有說出口,他盡量把語氣放好:“鄭妞,既然你如此為難,那就如宮主所言,将我們都認為師父。”自動忽略流筝沒頭沒腦冒出來的那句話。
“我沒有為難啊,我、我已經選擇風凝君了啊。”流筝小聲嘀咕了一句,又醒過神來,“不是,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前方一排排面試官看着她。
雷休君皺起眉。
“你們不信對不對?”流筝往前湊了一點,“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但是我沒有撒謊,我體內真的還長了冰靈根和風靈根!”
衆人還是看着她。
“那我證明給你們看叭。”
流筝說完這句,立即打出一坨冰渣,冰渣蛇形抛到雷休君面前,砸在他上膝蓋上。
雷休君:“……”
衆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最近都在主修雷系法術,沒怎麽管冰靈根,我本來想運出冰凝的,不小心弄成冰渣了。”流筝有點囧。
衆人:“…………”
雷休君嘴角一頓猛抽,他手指撚到膝蓋上,還能感覺到那冰涼的溫度。
流筝一鼓作氣,又雙掌一打,“噗”地一聲響出來,像放屁了一樣。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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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像放屁一樣,他們也親眼看見了适才流筝那麽一發功,的确有兩卷狂風呼嘯而出,吹起她粉色裙腳,只是可能因為她功力太淺,剛呼嘯出來就“噗”地破掉。
流筝怕大家沒看清,又“噗噗噗”打出幾卷狂風,因為她自測試完靈根之後,只修煉了一點兒冰系功法,犯了命案之後為了能對付雷休君,她又轉為修煉雷系法術,以是這風系法術,至今她都還未研究過,便是一發功就一秒破功。
流筝不甘心,再次運勢,可那狂風打出來,又是“噗”地一聲響,半道夭折,噗得她臉都紅了,若哪個有近視眼沒看見她打出的狂風,怕是以為她吃多了接連放了好幾個屁,那得多丢人。
一下子将自己的兩顆變異靈根都坦白出來,流筝其實不太願意,也怕不安全,但來來面試之前魏煊跟她說面試的時候可以跟面試官們說說自己的靈根情況。
因為蓬萊學宮是按照靈根分學院,屆時考入了學宮也得要測試靈根,不如早說出來。
她若懶得說也行,只是告訴她不必特意隐瞞靈根之事,因為她進了學宮之後,若能同時修煉三系法術,更能讓她迅速地成長起來,而不再忌憚雷休君,以是适才,在面對雷休君那急切想當她師父的情況,流筝哪可能還忍得住不說,要說,就一起說了吧。
此時此刻,孔雀閣內詭異的安靜,針落可聞。
不知道是她太菜雞沒有使出太牛逼的法術而讓大家還不相信她、正處于懷疑中而沉默,還是因為大家相信了她,因為震驚,所以還沉默着。
這陣沉默持續了許久,久到流筝想搬張椅子坐下。
她視線往最邊邊角落瞥了瞥,看見那一小搓從她進來到現在幾乎沒怎麽冒過話的面試官們似乎定住了,不能動了,恍若雕塑。
尤其是那只長得格外萌的肥胖熊貓妖,他此時嘴巴又長得更大了些,因為一直合不攏,有口水滴出來,鼓着眼睛看她,更像極了他想将她一口吞掉。
流筝被盯得發慌了一下,轉回前面一排排面試官,發現他們的表情比角落裏那一小搓面試官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雷休君,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眸底的欲望被驚恐代替,甚至……被敬畏代替,面上的肌肉隐隐地在痙攣。
一群仿佛石化了的人,讓流筝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就……不應該這麽誠實,這麽吊。
她有三顆靈根,不,三顆變異靈根,她有罪。
最後是同時懷有兩顆變異靈根的風凝君先開了口,“你……”
只是發了一個“你”字,半天沒有下文。
“你很……”安靜了一會兒,笑眯眯老頭也開口了。
不過也就比風凝君多說了一個“很”字,也沒了下文。
滾滾妖:“優秀!!”
流筝:“……”
風凝君咳了一聲,嗓音變得有些啞:“對。”
流筝看着他們,不好意思起來,她前世比較貪玩,有多動症,人家在寫作業的時候她跑到樹上掏鳥窩,人家在認真聽課的時候她将瑪麗蘇霸道總裁小說夾在課本裏看得津津有味,人家在鑽研數理化競賽題時,她開始鑽研怎麽在小小的年紀暴富,所以學習成績一直不怎麽好,雖然也不至于考倒數那種,認真起來學一學也能當匹突然沖出來的黑馬,但最後考的大學是不怎麽理想的。這種矚目感,她還是頭一次體會得這麽徹底。
等大家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對她說了很多誇贊的話,眼中的光芒更甚,雷休君在那滞了半天,沒再提出要做她師父的話。
最後風凝君成功當選流筝的師父。
流筝出孔雀閣時,迎面撞見一個全身罩着紅袍、身形幾分臃腫、口鼻被紅袍領口掩住的少年。
她看了看那少年,覺得有些眼熟,同時感覺袖子裏的那顆血紅色圓珠動了動,她正想喊一聲,那少年裝作沒看見她,快速在她身側閃過。
流筝也沒當回事兒,正處于被捧在雲端當金元寶的嘚瑟中,視線很快投到站在不遠處靠着紅毛大鳥的墨青色長衫男人身上,燦了笑,踩着水池上的石子路朝他跑過去。
流筝撲進魏煊懷裏之時,魏煊大掌揉到她後腦勺上,揉了一會兒,可見一片似“薄霧”的淡紫色半透明體,從流筝發髻上那只青袖色珠串步搖抽離開來,被吸入魏煊指尖。
那是他的碎魂,流筝進去面試時,他也佯作随意地揉了揉流筝的後腦勺,将自己的一片碎魂附到她的步搖上。
這種由自身主動抽離出來的碎魂極其耗費元氣,魏煊又是魂魄尚未找全之身,經此一折騰,他神識有些眩暈,不過還不至于像喝醉了那般不省人事,抱流筝的力氣也還有。
他将流筝抱上鳥背,帶她回家,應該說是,回客棧。
“我們去租房子吧?總不能一直住在客棧裏。”流筝說。
之前忙于備考,分不出神去找房子,流筝深知魏煊之前是個漂泊野鬼,時常以山洞旮旯為家,不懂得租房子這種事情,就不舍得将這樣的重任交給他,而且住客棧也挺好,下樓就可以點餐,這會兒錢快花光了,客棧每日的房錢都得要節省了。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學宮住吧?就算租了房子,等我去學宮上學,你還不是得一個人住?”流筝突然一想,意識到這個問題。
“宮主和那幾個君一樣,這麽器重我,如果我提出把你帶進學宮,他一定會同意的!”
流筝似乎沒在詢問魏煊的意見,知道她說什麽他都會依她的,只是自己在那咕哝,話題又由此跳到別處去:“對了,我給你說,蓬萊學宮宮主長得可像當初在水竹客棧說書的那個詭異老頭了!就是那個總是笑眯眯,一天到晚胡扯八扯修仙大能故事的那個老頭,你還記得他不?我差點就要問他到底是不是,還好我忍住了,萬一要不是,那得多尴尬,會影響我面試成績的!”
“不過我給你說,那是我一開始的擔憂,因為大可不必如此,因為你不知道我告訴他們我其實有三顆變異靈根的時候,他們那驚訝的反應,和欣賞的眼神!你說我怎麽這麽吊?竟然能長出這麽多顆變異靈根!好吧,這裏面其實有小丫的功勞!”
說到這,流筝将爬在火鳥鳥頭上不敢離她太近的小龍王撈過來摸了摸它。
得到流筝的摸摸,小龍王高興地“呀”了一聲,翹起尾巴。
“其實我有四顆靈根才對,都不敢告訴他們了,怕又吓着他們,不過那顆靈根有跟沒有一樣,到現在也測試不出來,也不知道它是什麽屬性的……”流筝又叽叽喳喳起來。
魏煊似乎不太有力氣,只是對她“嗯”了一聲,這一聲“嗯”還有點兒托調子。
流筝處于興奮中,沒注意到魏煊的反常。
晚上,流筝變成白蓮花原形窩在魏煊懷裏睡,做了一個特別美滋滋的夢,夢見好多金元寶從飄滿白色雲朵的天上飄下來。
那些金元寶上有一雙大眼睛在眨巴眨巴,還有粉粉的小嘴巴彎成月牙形。
她認真瞅了一會兒,竟然發現那些金元寶長得跟她很像,地上一大群人仰着頭張開雙臂,想接住金元寶們。
可金元寶全部落進一個鳥窩裏,那鳥窩裏蹲着一只小麻雀,小麻雀只是瞪了瞪眼,想搶金元寶的人們立馬吓得往後退,小麻雀再一瞪,那些人抖着腿跑走。
小麻雀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屁股處的羽毛泛紫色,非常好看,待人都散了後,它撲扇着翅膀拍了拍金元寶,抱住其中一坨。
突然耳邊響來一道純正濃厚的四川口音:“收——”
小麻雀和金元寶都被一張大網罩住,然後大網一收,捆了個死結,它們被扔進一口棺材裏。
媽咦,這夢怎麽這麽跌宕起伏。
流筝半夢半醒中,聽見有人在耳邊嘀嘀咕咕,身.下的男人還抱着他,但感覺她和他一起懸空,緊接着被什麽兜住,有一種很強的束縛感,然後他們墜進一口棺材裏。
那感覺和夢中的感覺對撞在一起,似假似真。
“我們是不是太順利咯?”兩個魔兵面面相觑,不敢相信他們這麽輕易地,就将那只可怕的鬼修和那朵小花妖收進少主給他們的法器裏。
自那日被蜜蜂蟄成肥豬的少主一聲喝令,他們立馬就出來抓人,想把人抓去給少主磕頭認罪。
可第一次來還沒打出一團魔氣,就被一道“呀”聲吓退,第二次來被這只鬼修瞪了一眼就整個身子發酸,像是全身被暴打過一樣,慘叫着離開。
第三次來的人,到現在還沒回去,消失無蹤,只是同時段魔域湧來很多條汪汪亂叫的狗,這些狗竟然能通過魔域的陣法。
第四次來,是這鬼修和小花妖都在客棧的時候,想來個甕中捉鼈,可發現客棧周圍有陣法,他們進都進不去,身為魔,可卻破不了一只鬼修的陣法,都不好意思回去同少主說實話。
總之每次都铩羽而歸,一直到少主都去參加面試了的今日的晚上……
“不是我們太順利咯,是之前來的啊些太沒用咯!一只鬼修罷了,被你們說得那麽玄乎,哪有這麽厲害,你們看,我一出馬,輕輕松松就他們收入囊中。走!将人抓到少主眼前克,讓他開心開心!”
為首的魔将說道,十分志滿,瞥了眼被輕松囚進深淵棺材裏的一鬼一妖,讓人将棺材蓋合上。
“等哈兒——”一個魔兵攔住。
“咋個了?”魔将問。
“将軍你忘記了?少主交代過我們莫要傷害這只小花妖,少主講她是他滴朋友,只是喊我們抓這只鬼修。”魔兵說。
魔将:“那我們把這朵花拿出來?”
魔兵:“要得!”
魔将大手一揮,立馬有兩個魔兵湊到棺材邊準備将棺材裏那朵窩在男人懷裏的白蓮花抱出來,可還沒碰上,就被棺材蓋重重砸過來,砸得他們眼冒金花。
魔将眼睛一睜:“糟咯!少主只給我講咋個把人關進克,我忘記問他咋個把人放出來咯!哪怕棺材蓋還沒蓋上克,但是不曉得咒語,也莫要想跟它搶獵物!”
“……”
“那現在咋個辦?”
“只能一起抓回克咯!”
“……”
歸歸準備用室友的鍋煮碗面條吃,更新完餓慘了,室友還在熬夜趕屁屁踢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屮艸芔茻1個;
麽麽噠(/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