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聽話
李绮羅又揉了揉脖子, 十分贊同秦伀的話:“你說的對,刺繡只能自己練, 理論掌握的太多不練也是枉然。”
秦伀柔聲道:“你明白就好。”
秦芳回到屋子後, 覺得還有一種針法沒有記牢,想出來找李绮羅再問問,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就見三哥專注的望着三嫂低眉淺笑的樣子, 不知怎的, 她自己先紅了臉, 又悄悄退了回去。
随後的幾天,李绮羅沒有再教她們新東西, 而是讓她們将之前教的都練熟。秦芳是真的喜歡刺繡,不用人說, 她自己就練的如癡如醉。張翠翠就屬于沒有天賦那一類了,她娘家原來很窮,在娘家的時候整日裏要幹活,就算學了針線,也只會些粗淺針腳。用來縫補些衣裳勉強夠了, 但刺繡卻是連門都沒入。
不過她倔強無比,就算一雙手十指紮的都是針眼, 也還是咬着牙堅持。秦奮見了心疼無比:“媳婦兒,學不會就不學了,看看遭這麽大罪。”
“我咋就學不會了?”張翠翠要強,不喜歡聽人說她幹不成。加上這幾日被針紮的生疼, 還有怎麽努力也見不到進展的委屈在秦奮也說她學不會之後瞬間就爆發了。
但她又不敢和秦奮吵,這要是把秦母吵起來了,少不得要敲打她一頓。只能低聲嗚嗚的哭訴:“我咋就不行了?我學的這麽辛苦,你咋就不能說些好聽的...”
秦奮沒想到一句話就招的張翠翠哭了,心疼不已,忙道:“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我媳婦兒這麽能幹,肯定能學成.....”
不同于大房屋裏的氣氛,秦耀晚上偷偷帶回來了一條雞腿,這樣的事秦耀在馬大妮饞的發慌的時候,會偶爾幹一回。看一個人在馬大妮心中的地位,只要看看她舍不舍得分吃食就行了。馬大妮将雞腿上的肉一分為二,其中一半遞給秦耀。
秦耀搖頭:“媳婦兒,你吃吧,我在縣裏已經吃過了。”
“真吃過了?”
“真的,你還不相信我嗎?”秦耀一臉真誠,說着還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
馬大妮高興道:“我就知道相公有本事,聰明。”餓不着自己可不是一種本事嗎。說完便大口大口吃起來。
秦耀在一邊看的悄悄流口水。
馬大妮吃完了雞腿,滿足的拍了拍肚子,還沒高興多大會兒呢,臉上罕見的露出了愁雲:“相公,三弟妹那刺繡我怕是學不成了!”
“為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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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那有多難!原本我想着不就是用線在布上穿來穿去嗎,那有啥難的。”
“可不是。”秦耀接道。
“可是錯了!”馬大妮激動的一拍大腿:“哎喲!”剛剛拍下,頓時發出一聲慘叫。
“咋了!咋了?”秦耀吓的一跳,忙不疊的問。
“我的手...”馬大妮慘兮兮的将雙手舉起來給秦耀看,她原本就生的細皮嫩肉,到了秦家後又喜歡偷懶,所以一雙手看起來不算多粗糙,這樣的對比下,幾個指尖被紮出的針眼就格外顯眼了。
秦耀心疼的眼睛一縮,“這是咋弄得,咋就弄成這樣了?”他小心捧着馬大妮的一雙手,不知該如何是好。
“疼~~”,要是李绮羅在這裏,看見馬大妮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吃驚不已,沒想到馬大妮看着像馬大哈一樣,竟然還有這種小女人的時候呢。
“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秦耀捧着馬大妮的手輕輕吹着。
“還是疼~~”正是應了那句話,越有人疼越矯情,馬大妮聲音更軟了一些。
秦耀無法,試探着将馬大妮的手指含入口中。
馬大妮終于不喊疼了,粉面含春的看着秦耀。
秦子茹年紀還小,晚上她都是由馬大妮和秦耀帶在一張床上睡,這會兒睡了一覺醒來,見爹爹和娘親又湊到一起了,嘴裏咕哝了一句什麽,馬大妮和秦耀像往常一樣照例沒有聽見。秦子茹便打了個哈欠,又安然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馬大妮便興沖沖的跑到李绮羅面前,如釋重負的對李绮羅道:“弟妹,刺繡那玩意兒我不學了!”說的那叫一個豪氣幹雲。
馬大妮放棄刺繡,李绮羅并不意外,她實在沒那個天分,也沒那個毅力,只笑着點了點頭,純屬好奇的問了一句:“是不是覺得太難了?”
馬大妮點頭,“的确是難了點兒,不過...”她話鋒一轉,“咱要是下死力學肯定能學會!”
秦母在旁邊聽得一噎,這老二媳婦兒,又懶又饞,就老二當個寶,現在還跟這兒吹牛呢!
“那咋不學了?”李绮羅問。
馬大妮一拍胸脯,“我相公說了,我雖然聰明,但用不着遭這些罪,反正他是我男人,萬事都有他呢!”說完得意的看了一眼張翠翠。
李绮羅沒想到竟然被馬大妮喂了一把狗糧。
倒是秦母聽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不過她也沒說什麽。算了,兒子自個兒樂意,她又何必去當那個壞人。這二兒媳雖然又懶又饞,但心腸不壞,對老二也是真心實意,算是
啥鍋配啥蓋,尿到一塊兒去了。
張翠翠見着馬大妮瞟向她的眼神,只淡淡的笑了笑,比男人,她也不輸,秦奮雖然憨直了些,但對她卻是疼到了骨子裏。
見馬大妮聽了秦耀的話不學刺繡了,她什麽話都沒說,低下頭重新練起了針腳,馬大妮傻,她可不傻,就算男人心疼,這樣賺錢的手藝也必須要學到手。
就這樣,跟着李绮羅學刺繡的人數由三人變到兩人,秦芳真有一些刺繡天分,學的又用心,半個月後,她已經掌握了好幾種針法。
張翠翠沒天分,但她努力,肯下苦功,只要能長期堅持,繡出有靈氣的繡品不可能,不過有李绮羅這個開了挂的師傅教,做到技藝娴熟,到賣得出去的程度應該不成問題。
距離上次到錢家交繡品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李绮羅也要準備新的底布和繡線了。既然已經決定了走精品路線,用次等的布那就掉檔次了。現在已經攢了一些本錢,李绮羅便決定這次無論繡線和底布都往好的挑,到時候錢家如果還要的話,價格也可以再漲一漲。
這天,李绮羅吃過早飯後說要去縣裏買材料,秦母忙道:“對,對,這是大事,耽擱不得。”
秦伀放下碗筷,輕聲道:“剛好,我這一批書也要交了,可以陪你一起去。”聲音裏帶了點兒旁人不易察覺的雀躍。
“你又抄完了?”李绮羅看向他。
秦伀面不改色的點頭:“這幾批書都很緊俏,所以我抄的快了些。”
确實,秦伀平日裏除了在院子裏溜達溜達活泛身子外,很少見他出去,總是書不離手。
秦母看一眼外面的天氣,已經要立冬了,出去一趟,外面的冷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生疼。她有些擔心秦伀的身體:“這天已經冷了,伀兒你還是別去了吧,我和绮羅去就行,正好家裏要做冬衣,我去縣裏買點兒棉。”她已經在村子裏看了許久的棉,沒買好。
“好,娘和我一起去,到時候您還可以幫我參考參考。”秦母話音一落,李绮羅立刻歡喜道。
秦母好笑搖頭:“我咋給你參考,我又不懂你那些。”
“誰說的,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娘就是我們家所有人的珍寶,子遠,子浩,子茹,你們說是不是呀?奶奶是不是寶貝?”李绮羅拉上三個小的。
不知是李绮羅交的那一兩銀子有了底氣,還是想通了,覺得錢存在那兒說不得就要被秦父扒拉給那兩房,秦母在吃食上忽然放開了些,說不上頓頓吃幹,但也能在粗糧裏攙點細糧,就算是熬粥,也比以前濃稠了很多。
秦子遠抱着比他臉還大的碗喝的咕嚕咕嚕,聽到李绮羅問話,忙将碗放下,和其他兩個小的一起奶聲奶氣的答:“是。”
末了他還自己補了一句:“奶奶是寶貝。”
秦母被誇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連聲喚三個小的心肝兒,看向李绮羅的眼神也慈和不過。
秦伀見李绮羅就這樣幹脆的答應了秦母,心裏陡然升起一股悶氣,看着嘻嘻哈哈的李绮羅幾句話就将他老娘撩撥的臉都紅了,心道一句小騙子,就會說好聽的。
秦伀吃完飯瞟了一眼李绮羅,自個兒回了屋子。李绮羅進屋拿錢的時候,見他正在專心看書。
李绮羅:“我走了。”
秦伀頭都不擡:“嗯。”聲音不冷不熱。
李绮羅又道:“娘說要做冬衣了,我去縣裏看看,你身子弱,我自己給你買棉,做一身暖和的冬衣。”秦伀願意讓她暫時留在秦家,又肯幫她嚴守秘密,自然要對他好一點兒。
李绮羅在心中對自己說道,她可不是知恩不報的人,嗯,就是這樣。
秦伀微微沉下的臉忽然一下就解凍了,雖然還是不易讓人察覺他的變化,但嘴角卻牽了起來,擡起頭,含笑看向李绮羅,溫聲道:“嗯,去吧,和娘在路上小心些。”
“那我走了,你看書不要太久,費神。”李绮羅交代了一句挎着籃子出了屋子。
聽得外面李绮羅脆生生和秦母說着話出了院子,秦伀才拿起書站起來出了屋子,到門口的時候,剛好看見李绮羅出院門的背影。
子遠帶着兩個小的在院子裏彈石子,秦伀視線在三個小的身上轉一圈,那兩個太小了,不行,就子遠這傻小子現在能說個囫囵話。
他沖子遠招招手。
子遠毫不記仇的噠噠噠跑過來,仰着小臉問秦伀:“小叔叔,啥事啊?”
秦伀看一眼周圍,确認沒有旁人後,這才俯身湊在秦子遠耳邊小聲問道:“子遠,你爹是咋對你娘的?”
哈?
秦子遠皺着小眉頭,一頭霧水,小叔叔這是啥意思?
“不知道?”秦伀皺眉。
“嗯,嗯....”秦子遠像拉屎一樣使勁嗯嗯了幾聲,才不确定道:“我爹,我爹很聽我娘的話。”
這樣?秦伀聽了若有所思。
“小叔叔,你問這幹啥呀?”秦子遠搔了搔頭。
秦伀回神,不知想到什麽,忽然蹲下來,笑得罕見的露出了牙齒,語帶些許得意:“今日我會少看一些書。”
“哦。”秦子遠哪裏知道秦伀肚子裏那九曲十八彎,懵懵懂懂的應了一句,不看就不看呗,和他說這些幹啥!
秦子遠扭着身子想回去繼續抓石子,被秦伀一把拉住。
秦子遠回頭,不解的看着秦伀:“小叔叔,你也想和我們一起玩兒?”
秦伀含笑搖頭:“我不玩兒,不過待會兒你小嬸嬸回來的時候,你要告訴她我今天看書後有休息。”
“為啥呀?”
“你不用知道。”秦伀誘哄道:“你如果照做了,我就給你一塊糕點,上次你小嬸嬸給你們那樣的。”
“真的?”秦子遠眼睛像燈泡一樣刷的一下就亮了,拍着小胸脯道:“放心吧小叔叔!”
秦伀站起來,意味深長的摸了摸他的頭:“乖孩子!”
另一邊,李绮羅和秦母在縣城門口與秦奮、秦耀分開,兩人先去了布坊。
這布坊規模還算大,接待李绮羅她們的正好是上次同一個店小二,他對李绮羅還有印象,雖然買的布不算好,但一下買那麽多也算得上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主顧了。
李绮羅挽着秦母的胳膊剛一跨進布坊,店小二就笑着上前:“夫人,這回買點兒什麽?”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李绮羅不在意這店小二這次比上次更熱情的态度,笑道:“這次我要買好一點兒的布,小二哥給介紹一下吧。”
“好咧!”店小二一聽笑的越發開懷,殷勤的給李绮羅介紹各種上好的布料,最後李绮将綢緞和上好的紗布各買了一匹。
店小二樂的嘴都歪了,秦母卻心疼極了:“绮羅,這咋要買這麽好的布料!”這麽兩匹布,就去了三兩銀子,這都是秦家半年的支出了。
李绮羅耐心解釋道:“娘,我的那些繡品都是賣給一些小姐太太們的,雖然上次買家看在我繡得好的份上全要了,但下次我再拿那些布料做底布怕是就賣不出去了。”
其實秦母小時候家裏也還算小康,不然也不會在秦家還未落敗的時候能夠嫁給秦父,只是這些年來過慣了苦日子,看到李绮羅這樣花錢,驟然一下适應不了。
一聽李绮羅這樣說,秦母便嘆一聲:“是我小家子氣了,你說得對,該花的就得花。”聽說那些大戶人家一頓飯就要吃掉幾兩銀子,用的穿的無一不精,绮羅之前用的那樣的布料只怕确實不合适。
李绮羅不依:“我可不許娘您這麽說自己,娘是我最見過的最大氣的人了。”
店小二之前認為秦母和李绮羅和婆婆和兒媳,現在一看,又覺得不像,倒像是親母女,便笑着稱了一句:“夫人您和伯母關系真好。”
李绮羅笑一聲,親昵的将頭擱在秦母肩膀上:“是啊,我娘對我可好了。”然後沖秦母狡黠的眨了眨眼睛。。
“這孩子....”秦母臉有些紅,心下卻無比歡喜。
将綢緞和輕紗放好後,李绮羅又買了一匹上好的棉布,秦母不解,李绮羅道:“這是給您和爹還有相公買了做冬衣用的。”
秦母一聽就要李绮羅退回去:“這孩子,你剛剛買底布就花了這麽多錢,咋還能這樣大手大腳,我們買點兒棉回去将以前的冬衣拆了縫上就行,哪用得着買新布!”
李绮羅卻自顧自将布裝好,然後拉着頻頻回首的秦母出了布坊,邊走邊道:“娘,您辛苦了一輩子,我這次剛好賺了點兒錢,想盡盡孝心您就不許嗎?”
秦母既高興又心疼:“我知道你是個好的,但你剛掙錢,哪裏能這麽用!聽話,将布還回去,等以後你手頭寬綽了,再給我買,啊!”
李绮羅:“娘,就算不是為了你們,我也想給相公做新衣,但是只有他一個人穿,而您和爹卻穿舊衣的話,您覺得他穿的下去嗎?”她哀求的看着秦母。
秦母被說服了,心下知道李绮羅是為了讓她收下布料故意這麽說。人心都是肉長的,心裏的天平也就不知不覺逐漸偏向了這個小兒媳。
繡線倒是沒什麽好挑的,反正就是那些。買完這些東西後,李绮羅便和秦母一起轉悠買棉。
現在已經入冬,買棉的人增多。在店裏耽擱了好一會兒,在秦母的精打細算确定數量後才将棉買了下來。
“娘,我拿着,我力氣大。”李绮羅直接将一大包棉輕易直接頂到了頭頂,秦母則将李绮羅挎的籃子接了過來。
秦母憂心家裏,買好了東西便要往回趕。
李绮羅也知道和秦母在一起,是不好再去館子裏搓一頓了,不然她咋解釋那些錢的來源。
卻不想回去的路上竟然再次遇上了李月娥。
李月娥見李绮羅頂着一大包東西,幾乎将她整個人都罩住了,心下吃驚,臉上就帶出了幾分。
“二妹,你這是...”她還記得李绮羅上次遇見她們後的态度,眼裏帶了些審視。
在原主的記憶裏,這個姐姐就是天上的明月,樣樣都好,分外奪目,直接将她襯的一無是處,原主對這個姐姐既嫉妒又向往。
反倒是李月娥,沒有像什麽小說裏面做些啥嫡姐打壓庶妹的行為,她整日裏撫琴念詩,日子過的精致無比,對原主采用的态度直接就是無視,就算原主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看一眼。
不過李绮羅不是原主,這個名義上的姐姐不管什麽樣的脾性,和她都沒關系,只是在心裏嘆一聲,這樣好的樣貌,別說秦伀那剛到情窦初開年紀的毛頭小子了,就是她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
李绮羅扯了扯嘴角,叫了聲姐姐。
秦母一聽李绮羅如此叫李月娥,哪裏還不明白李月娥的身份,望向李月娥的眼神一下就冷了。
“原來是我們绮羅的娘家姐姐”秦母特意點了一下娘家姐姐的身份,她現在十分慶幸李府将绮羅替嫁了過來,看绮羅這個姐姐冷冰冰的,別說她接受不了這樣的兒媳,就是伀兒也跟着遭罪,然後拉着绮羅,不等李月娥開口,直接道:“绮羅,我們走。”
李月娥乖乖的哦一聲,她也不知道和李月娥說啥,未免尴尬,還是走吧。
李月娥一聲伯母直接堵在了嘴裏。
見着秦母拉着李月娥走的飛快的背影,李月娥好看的臻眉淡淡蹙了蹙。秦家不可能沒發現替嫁的事,那麽這位秦家老太太為何好像對她這個一無是處的二妹還很滿意的樣子?
不過看着李绮羅頂着一大包棉的樣子,心裏那點兒不知名的情緒立刻消散無蹤,替嫁的決定果然沒錯!
秦子遠一直在等李绮羅回來,時不時跑到院門口巴巴的看着,一直等到要近中午的時候,才見着李绮羅的身影。
秦子遠忙跑上前,忽然又想起什麽,在離李绮羅幾步遠的地方剎住腳步,扯着小喉嚨大聲道:“小嬸嬸,小叔叔今天看了一會兒書....嗯,嗯....”一時忘了,小叔叔咋說來着?
屋子裏的秦伀耳朵悄悄豎了起來,見秦子遠連話都說不清楚,臉色一繃。
“你小叔叔看了一會兒書,然後呢?”李绮羅邊走邊問。
“哦..”想起來了:“小叔叔看了一會兒書後,就休息了。”秦子遠說完後如釋重負,小手抹了一把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可算是說對了。
這麽聽話?原來秦伀每天可是書不離手,今天她就走的時候囑咐了一句,秦伀就真的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