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毒迷毒
更新時間2016-5-13 12:53:39 字數:3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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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薇一笑,将卷軸放回幾上,此時她已然确定了自己師門必然與冰宮有着密切的聯系,因此本打算将一切和盤托出的她又有些猶豫了。倘若只是自己,那好說的很,可師父師姐都在,自己如何能将她們置于危險之中。況且武蘿并不是能夠保守秘密之人,若是一不小心,牽涉到武當派、武林盟主甚至動搖整個武林也并非危言聳聽。她深吸了口氣,無論如何,一切還是離了此地再作計較吧。
前方變成了一條斜向地面的陡坡,雖然陡峭,不過這對于身有武功的四人來說幾乎毫無難度。到了頂端,漸漸變為一口豎井。石簫當先爬了上去,頂部用什麽東西封着,輕輕推了推毫無效果。石簫也是有些急了,猛然用盡全身力氣向上頂去,只聽咔嚓一聲,上方的一塊石板被揭了開來,上面的東西紛紛四散摔落。淩薇正爬出豎井,一塊奇怪的玉片飛了過來,接在手裏,只見那正是玉蟾的一只後腿。原來此處的石板上方同樣也是用玉蟾作為機關,石簫用力過猛,落地時已然碎成了玉片,衆人面面相觑,早知道一開始就走這邊機關少的通路了。
離開了地洞,四人坐在地上貪婪的呼吸着散發着陽光氣味的空氣。雲軒四處環顧了一下,驚訝的道:“原來是在此處!”衆人四處一看,也不禁愕然,眼前正是之前衆人迷失的假瀑布啊。果然是造化弄人,先前迷路時曾經無數次在此打轉,也并不曾知道腳下的某一塊石板竟然是進入此處的簡便機關呢。
回到鎮上,鎮裏還是一片蕭條,無奈之下衆人只得離了此地,走了近兩天才到達了溱山一帶。客棧也十分冷清只有兩三個行腳商在樓上賭錢,飽食之後,四人坐在客棧的樹下。雲軒問道:“珠兒,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該告訴我們,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能在冰宮裏來去自如了吧。”石簫面上露出一絲猶豫,似乎想出口阻止,卻終究沒能開口。
淩薇看着衆人,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本來無論如何,此事我打算一生不對人講的,不過既然大家之前一路同生共死,就憑這份緣分,小女子也不該藏私。只不過,此事,當真,唉,求大家不要瞧我不起才好。大家應該知道幽州孟氏之前兩位繼承人同時喪命,其實也不盡然。”“你……就是!”雲軒吃驚道。“對,小女子便是孟淩薇。”淩薇的臉上露出一種十分痛苦的神色:“至于我為何會在此地,我自小便得父母悉心教導,初時以為不過是家教嚴格罷了,可我漸漸發現,他們是在防備着一個人。伯父的兒子大我十二歲,他專橫跋扈,卻文武都上不得臺面。在我六歲那年便能打敗堂兄,那天族裏的長輩們都誇我贊我,高興得很,可回家後父親打了我,唯一一次打了我,就連我失手殺了……,他都沒有打過我。”淩薇的表情非常恐懼,好像是又看到當時父親的恐怖的神态一般。
“但無論他說什麽,那都已經發生了,而我們幾個人的命運,也在那一刻注定好了。三天後,我成了聖女,第十七代聖女。父親說我此生便不能成親,不能踏出孟門半步,我當時雖不懂得什麽是成親,卻也懂得從此都沒了自由。那時起,娘親也突然生了病,老是不好,雖然父親下山抓藥,卻也無濟于事。自此家裏便不許我習武了,大伯說不能習武我父親就聽他的,誰叫大伯是族長呢。我就白天跟母親識字學文,跟父親學機關銷器,晚上父親會被指派教堂兄學劍,我就去偷學,父親知道我來,也不說什麽,特別多教一些堂兄學不會的招式在裏面。我仔細想想也真的覺得當年的我年紀雖然極小,卻必須步步算計,拼命的努力,就怕一樣沒有學好,保護不了家裏,我甚至學了一些毒藥的知識,可惜無論如何也解不了娘親身上的劇毒。娘死了,我們卻沒辦法替她讨個公道,我想盡辦法卻連證據都搜集不到。
那天晚上我非常難過,坐在院子裏,卻也不敢多說,不敢哭,誰知道這種時刻,會不會有人監視我。又過了幾天外面的人放松了下來,我才能繼續去學劍法。那天晚上月光很亮很亮,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那個月光。父親在前面舞劍,那劍法凄迷悲涼就仿佛是那哀傷的月光,我看着看着抓到了一種明悟,在那一刻劍法大成。可如果我知道,我絕對不要這樣啊!哪怕永遠學不會啊。”淩薇的淚水已經流了下來,武蘿将手帕遞給她,淩薇拿在手裏卻并未拭去淚珠,她擡起頭咬着牙說道:“月光由天上照下來,映在劍上,合于劍身,融進劍內,生于劍中,那一劍聲勢驚人,我只看到漫天耀眼的白光。等我回過神來,牆已經塌了,我站的小土丘上被劍氣破出了一條半米寬的深溝,堂兄就在那裏,身上全是鮮血,四肢都不在身上了……。”此時淩薇的臉已經全白了,就連其他三人的臉也都全白了。淩薇似乎還想說什麽,揮了揮手,怎麽也說不出來,身子一晃,摔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三人都曾聽聞孟氏兩位繼承人人均已喪命,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裏竟有如此慘變。武蘿想去将淩薇扶起,腿卻抖得厲害,竟是不敢過去。雲軒走了過去,輕輕将淩薇抱起,靠在樹上。他此時卻是唯一一個高興的,他勉強抑制着自己的興奮:孟家的人,父親應該會……。
過了片刻,淩薇幽幽醒來看着衆人凄然一笑:“一定很看不起我吧,我失手殺了堂兄……。後來父親急忙跑過來,讓我快走,他當時就拿了月影劍給我,這幾年從未離過身呢……。我慌不擇路,在山裏亂跑,一不小心掉落了山崖,幸虧山崖下全是積雪,才沒有摔死。後來師父救了我。關于師門之事,我用家父性命發過重誓的,實在不能告知。我之所以能在冰宮行走自如,是因為師父偶然得了芳華譜,芳華譜上的武功花式繁複,卻毫不實用。想來是用以隐藏秘密的,起初我也不曉得芳華譜的用途,可後來知道後就與牛頭馬面在一起。他們經常會露出一種很恐怖的表情,伯父也是露出這樣的表情,後來就殺了娘親的……。”淩薇全身顫抖起來,雲軒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淩薇才鎮定下來。“後來的事情你們就知道了。我今次出來是替師父找一個人的,具體我也不清楚,似乎是一位隐居的前輩。”
淩薇點點頭表示講完了,武蘿還是有些害怕的,但此時已經能夠靠近淩薇了。石簫看看四周:“天色不早了,大家休息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考慮。”
晚飯過後,淩薇坐在房中出神,石簫在練功夫,武蘿早早就睡下了。只有雲軒看起來精神大好,去街上逛了許久,不過他居然被人當成了盧寡婦養的小白臉,回來的時候非常煩躁。
夜靜靜的,緩緩升騰着袅袅霧氣。霧氣越來越濃,床上的武蘿朦朦胧胧的動了一下,就此發出均勻的呼吸聲。淩薇趴在桌上,對外界不聞不問,也毫未在意那香得令人困倦的霧氣。石簫“刷”的一下跳了起來,閉住呼吸跑到雲軒房間裏,只聽
“咣”的一聲,石簫急忙撞開了房門,只見雲軒已然暈倒在門邊。石簫急忙伸手将他扶起,伸手一摸,脈象并無異樣,應該只是中了迷香。将雲軒平放在榻上,石簫急奔後面去了,武蘿在房裏睡得正熟,想來也是睡時中了迷香。這種迷香似乎甚是厲害,石簫伸手取過武蘿桌上的茶水倒在頭上,才清醒了幾分。他在迷糊中并未發現,在黑暗的窗外有人皺了皺眉頭,又長出了一口氣。
石簫覺得有些不妥,将剩餘的茶水倒在武蘿臉上,可惜武蘿并沒半點反應。石簫咬咬牙,夾起武蘿奔往淩薇房中,淩薇坐在窗前,伸手在桌上無意思的劃着圈子,桌上有一些不淺的劃痕。石簫有些放下心來,淩薇雖然神智迷糊,但卻并未中迷香。卻不知淩薇雖然精神受了刺激,但本能在運用內力在桌上劃圈之時,已經将迷香從指尖逼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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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薇看到石簫猛然一震,回過神直起身來,随即發現了屋內的迷香,她也吓了一跳,急忙和石簫一起前往雲軒的屋子,只見雲軒此時已經微微清醒了些,正努力從地上坐起來。
一夜過去,有驚無險,當晨曦灑滿天地之時,武蘿方才醒轉過來,石簫、淩薇追查了一夜并無結果,只得各自休息。此時客棧衆人尚未醒轉,倒是無人查問,而雲軒雖然一夜未眠,精神卻是尚佳,早早出門四處轉轉去了。
石簫躺在床上望着髒污破損的天花板,隐隐約約總是覺得事有蹊跷,卻也一時無法想通。約莫過了一個鐘頭,雲軒拿着幹糧走了進來,待到将近正午,客棧衆人也沒醒轉。四人幹脆離了客棧,臨走時淩薇順手将銀子丢在了正鼾聲大作的老板口中。直到多年後,淩薇才偶然哭笑不得的發現,小鎮上因為那銀子,次日開始出現了狐仙的傳說。
衆人都沒有方向,于是就向淩薇的目的地溱山出發了。
風波欲休争不休,孤雁寒鴉惹人愁。身份身世引思憶,情毒迷毒釀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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