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歡宿醉醒來後, 頭暈得厲害, 她直接沖進洗手間, 把胃裏的東西吐得一幹二淨，這才感覺好點了。
喉間一片灼燒感, 她擰開水龍頭漱口。
她依稀記得昨晚從夜店出來，傅雅禮将她扶到了車上, 他低聲對司機說了個地方，然後她就迷糊了。
從洗手間裏出來，她環顧一圈, 陽光從整排的落地窗外照射進來, 不遠處的海景一覽無遺，景色令人心曠神怡。
挑高的樓層, 客廳極其寬敞，裝修頗具設計感，她轉了一圈，這間公寓少說有兩百平, 樓下是高級百貨公司, 人來人往, 看得到海景，地段好, 裝修高級。
只是……這公寓是誰的？
傅雅禮的？
葉歡正在疑惑, 她找出手機，一開機邵啓的電話就進來了，她不耐煩地按掉。
“汪！汪汪！”
狗叫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順着聲音，她來到一間儲物間，一只毛色雪白的比熊犬正在狗籠裏撲騰，她眼睛瞬間睜大了。
把狗從籠子裏放出來，它急急忙忙沖去狗糧盆，喝起了水，喝得太急，甚至嗆了起來。
喝完水，它轉頭去吃狗糧。
這狗很眼熟啊。
葉歡眼眸幽深，她打電話給傅雅禮，一開口，她發現自己嗓音沙啞，“你把我帶到哪裏來了？”
傅雅禮低聲笑了兩下，“你醒了啊，房子還滿意嗎？”
“這裏到底是哪裏？”她的聲音冷得不能再冷了，“白小姐的狗怎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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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傅雅禮佯裝訝異，他微笑道：“這是邵啓送給白紫菀的房子啊。”
葉歡心髒一窒，邵啓竟然還送了白紫菀千萬豪宅，難怪原主被氣死了。
電話那端沒有聲音了，傅雅禮不介意再為葉歡的郁悶添磚加瓦，“你昨晚說讓我幫個忙，找白小姐去照顧邵啓，我一大早天沒亮就去找她了。”
“她當然願意去。”他仰起下巴，英俊的臉上帶着看好戲的笑意，“可你該住哪裏呢？我不是幫你想了個好地方，讓白小姐交出公寓鑰匙，你住那，她就可以去別墅照顧邵啓了。”
“你看，我想的是不是很周到？”
葉歡胸膛起伏了下，頭暈的厲害，她被傅雅禮的做法氣到了，“所以你就擅自幫我們換了個住處？”
“這怎麽是擅自呢。”傅雅禮看向窗外，臉上帶着笑，眼裏卻沒有笑，“要是我不告訴你，你永遠都不知道邵啓送了白小姐房子，現在心情如何？老公送別的女人豪宅，金屋藏嬌。”
“葉歡，我真想看看你現在是什麽表情。”
她被這男人的惡劣氣了個半死，倒是沖淡了些對邵啓的氣憤，她冷笑了下，“真是謝謝你了，但我選擇住酒店。”
葉歡挂了電話，拿起包往門外走，下樓後她打了輛車來到五星級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準備長期住下來。
她叫了客房服務，送來了最新一季CELINE的時裝，洗漱完出來後，換上襯衫和牛仔褲，她拿了個手包去公司。
早就過了上班時間，都快到午飯時間了，葉歡姍姍來遲，但公司內無人敢說什麽。
打開電腦，她看着自己寫的策劃案，看了好一會，中間手機響了好幾次，邵啓不間斷地給她打電話，她沒接。
盯着電腦屏幕，她把策劃案删除了。
既然這樣子直接拼策劃案不行，她決定換另一個方法。
她打開郵箱，郵箱裏面塞滿了慰問邵啓安康的郵件，以及邀請她出席活動的邀請函。
葉歡眼睛一亮，決定從這上面入手。
邵啓沒出車禍之前，他和原主兩人至少是豪門夫婦的代表型人物，兩人經常受邀參加派對和晚宴。
可自從認識了白紫菀，他就帶小三出席一些非正式場合，和他打交道的那些人精的很，個個看破不說破。
但葉歡依舊是名義上的邵太太，邀請她參加活動的帖子依舊不少。
她花時間一封一封地看，看看哪個場合适合發展人脈。
正巧有一場慈善晚宴在今晚舉辦，來的人有商界人士，還有不少娛樂圈的人士，明星藝人更是增添星味。
回了郵件之後，馬上有專門人員打電話給她，确認她會到。
葉歡讓助理預約了晚宴造型的工作室，她下午動身前往做造型。
白天還有一些時間，葉歡去了殷孽的練習室，他正在練習歌曲，音調優美，長相更是出類拔萃，歌聲極易打動人。
她确信，只要他出現在廣大觀衆前，他會紅的。
葉歡立在門口聽了好一會，直到他停下來，不經意間掃了眼，殷孽朝她笑道：“你來了？剛才那首歌怎麽樣？”
“很不錯。”她走進練習室，找了把椅子坐下。
“我想在歌裏增添女聲，你看這樣怎麽樣？”殷孽給她看了下要增添的歌詞。
歌詞十分大膽，那兩句歌詞簡直是寫進了葉歡的心裏，她看向殷孽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我感覺會增色不少，就這麽做吧，你有意向的女歌手嗎？歐美的也可以，只要你想合作，就盡全力試試。”葉歡真心說道。
她已經不在意花多少錢了，邵啓肯為了白紫菀送房當孝子，她捧個有才華的青年怎麽了？
殷孽望着她，“我有想要合作的人。”
葉歡神色疑惑地看着他，兩人對視了一會，直到她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她低頭看了一眼，這次是老梁的電話。
“我接個電話。”她站起來，來到走廊。
殷孽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她身形高挑，瘦了很多，肩胛骨都突出來，闊腿牛仔褲将她的腿拉得很長，幹練又漂亮，英姿飒爽。
“喂。”葉歡接了電話。
老梁不善言辭，在邵啓急迫的眼神下，幹巴巴地開口問道：“邵先生問您，您是什麽意思，家裏出現的女人是誰？”
葉歡冷嗤了聲，“你告訴他，她是我給他請的傭人，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她在後面那句話上加了重音，聲音從手機的擴音器中傳出，邵啓聽到後，眼睛都紅了。
“邵先生他不想她照顧，他問你什麽時候回來。”老梁看了眼邵啓，“還有，他想知道，你昨晚在哪裏過夜的？”
“我？”葉歡輕笑了下，“我在環海公路上的一處公寓過夜的，那個房子很不錯呢。”
聽到這個地名，邵啓面如死灰，這是他送給白紫菀的一處房産，房子雖然沒登記在她名下，但知道這地方的除了白紫菀就是傅雅禮了，當初還是從他那裏買的。
白紫菀家住在老公房，雖然不逼仄，但房子是老房子，他心疼她，送了套公寓給她。
她表面上推辭說不可以收，但住起來倒是歡歡喜喜的。
傅雅禮竟然把這件事都告訴葉歡了，葉歡不恨死他才怪。
邵啓正要老梁找葉歡回來，電話那端出現一個好聽的男聲。
“葉歡，你好了沒有？”
邵啓登時就浮想聯翩了，葉歡現在到底在哪裏？他眼睛赤紅，口幹舌燥。
“馬上就來。”葉歡回頭對殷孽說了聲，她冷冷地說道：“我不回去了，現在開始分居，白小姐會替我照顧好邵啓的，老梁，你好好照看家裏，有什麽需要盡管去支出，就這樣，再見。”
“不要！”邵啓沖過去，朝手機喊了一聲，他聲嘶力竭，“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要她——”
嘟嘟聲傳來，老梁提醒邵啓，“邵先生，太太把電話挂了。”
邵啓這才如夢初醒，他頭暈暈沉沉的，過往的一些事在腦子裏翻來覆去地出現。
門敲了敲，白紫菀從門外探出頭，她微笑道：“邵先生，中午準備吃什麽？”
邵啓擡起頭，陰狠地看了她一眼，“滾！你滾！”
白紫菀吓了一跳，她鼓起勇氣，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我不會生氣的。”
她上前去推輪椅，輕輕抱着他，“我更加不會抛棄你，那個女人是壞女人。”
猶如被一只蠍子抱在懷裏，邵啓不寒而栗，他猛地推開她，喊道：“老梁，我要回房間睡覺。”
白紫菀被推了下，腳下一個踉跄，跌坐在地上，她不急不躁，“生病的人都這樣喜怒無常，我弟弟也是這樣，我不會灰心的，邵先生，我有信心照顧好你。”
邵啓看也不看她。
他回到房間，明明白紫菀就在樓下，他對她一點興致也沒有，他滿腦子都在想葉歡，她昨晚沒和傅雅禮在一起嗎？要是他們在一起了？
腦海中莫名出現兩人擁抱在一起的畫面，男帥女美，看起來還很登對，邵啓睜開血紅的眼睛，眼裏一片殺氣。
葉歡挂了電話，和殷孽去了錄音室，崔老師指導了她兩下，一直在拍她的彩虹屁。
崔老師奉承道：“邵太太你唱得很好，音色很特別，特別是歌詞，簡直是為你……”量身打造。
在葉歡微妙的笑容下，他讪讪地閉嘴了，《瘋子》這首歌是由殷孽作詞作曲，女方的歌詞是控訴一個渣男去死，而他唱的男方則是在為自己狡辯。
她走進錄音間，戴上耳機，耳機中流淌出美妙的音樂，她開口唱了出來，“很久以前就想說了，我現在要說出來，希望你死掉，希望你瘋掉，你就是個瘋子——”
“呸！人渣！”
她的聲音磁性沙啞，帶着別具一格的音色，殷孽安靜地聽着。
他已經收到消息，參加選秀的報名過了，電視臺那邊也不會封殺他了，現在又和葉歡一起錄歌，準備專輯的歌曲，一切都在朝積極的方向發展。
錄完歌之後，葉歡接到助理的電話，她趕到造型室挑選禮服做造型。
要想人前美麗，人後肯定要受罪，葉歡一天沒吃飯，把自己塞進了小號的禮服裙中，緊接着是化妝做頭發。
在她忙着做造型時，邵啓剛剛睡醒，他臉色陰沉，挪着身體到了輪椅上。
恨恨地捶了下雙腿，要是他的腿沒有問題，他就可以開車，可以出去找葉歡。
可現在，他什麽都不能做。
搖着輪椅出了房間，邵啓聽到白紫菀的聲音，他在樓上聽得一清二楚。
白紫菀詢問道：“梁叔，你平時就在這裏幫忙，你有沒有看見邵太太虐待邵先生？她對他不好嗎？”
老梁一板一眼地回道：“邵太太請我來當護工的，其他事情我不知道。”
見沒能套到話，白紫菀沒有氣餒，她微笑着，“這樣啊。那你晚上住這裏嗎？”
“不，我回家，家裏有事。”老梁回道。
白紫菀假裝和老梁閑聊着，實際上套出不少信息，她到底想幹什麽？
“家裏那兩條狗是……”
“是邵太太領養的。”
“哦。”白紫菀點點頭，她聽見廚房內有聲音，“梁叔，能幫我去廚房看一下嗎？我炖了骨頭湯。”
老梁不疑有他，走到廚房去确認。
白紫菀偷偷走到樓梯轉角處，暗中打了個電話，聲音輕輕的，“小五哥，家裏晚上沒人，你可以過來見邵先生。”
邵啓立刻緊張起來，她準備幹什麽？要找鐘吾來謀殺他嗎？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往那方面想。
葉歡！葉歡怎麽能這樣，把他往火坑裏推呢！
他恐慌起來，忙給葉歡打電話，這一次電話接通了，她到底是對他有感情，不會把他往別的女人那裏推。
“姐姐，你什麽回來？”邵啓輕聲問道。
“我不回來，晚上要參加個慈善晚宴。這裏的眼影稍微重了點，不用這麽重……”葉歡側頭對化妝師說道。
化妝師重新幫她畫眼影，化妝重點突出了她的骨相，畫出來的妝容自然又立體。
她竟然抛下他，去參加什麽晚宴？邵啓目瞪口呆。
“我請人來照顧你了，還是你最喜歡的那位，你應該感到滿意。”葉歡淺笑道。
沒等邵啓回話，她就把電話挂了。
邵啓煩躁不已，他開口叫道：“老梁，你上來幫我下。”
老梁循着聲音上樓，對着邵啓，一臉木讷。
邵啓說道：“你把樓下那個女人趕走！”
白紫菀上樓的腳步不由一頓，哪怕有心理準備，她仍然不敢置信，邵先生怎麽會這麽對她，她難過不已。
老梁一動不動，邵啓不耐煩地看他，“還不叫她滾！”
“不好意思，邵先生，太太找了她來幫忙，我不能自作主張。”老梁幹巴巴地回道。
“為什麽不行！”邵啓轉來轉去，他壞脾氣發作，“憑什麽不行！是誰發你工資，我說什麽你就要做什麽！”
“是太太發工資。”老梁冷靜地回道。
邵啓被他的話堵住了，他心塞不已，掀起眼皮，恹恹地說道：“那你今晚留下來，我不想和這個女人獨處。”
老梁猶豫了下，他點頭，“好的，邵先生。沒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去吧，去吧。”邵啓看到他就煩，揮揮手。
老梁剛走，白紫菀就上樓來，她沒有将情緒擺在臉上，依舊是微笑，“邵先生，吃晚飯了，你一天沒吃飯，我怕你身體撐不了。”
“不吃。”邵啓背對着她，冷冷地說道。
白紫菀耐心道：“邵先生不要發小孩子脾氣了。”
她走上前，蹲在他的輪椅旁，仰着一張清純漂亮的臉蛋，從下往上看他，在夜總會陪酒的時候她知道，男人最吃這一套，為的就是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和大男子主義。
白紫菀打定主意要拉回邵啓的心，哪怕他失憶了，她也要成為他心裏最重要的女人。
如何對付一個小孩子，那就是對他好，使勁對他好。
“去吃飯吧。”白紫菀不斷地哄着他。
“我不吃。”邵啓剛一開口，肚子就叫了起來，他神色馬上就尴尬了下。
白紫菀輕笑了兩下，“去吧，當姐姐求你，陪我去吃飯。”
見他的态度有所松動，她推着輪椅來到電梯，兩人來到了一樓，白紫菀推着他來到餐桌前，桌上擺好了碗筷，碗裏盛好了米飯，老梁正在盛湯。
“我來吧。”白紫菀上前盛湯。
一碗牛骨湯擺在面前，她溫柔地說道：“邵先生，你以前最愛喝這個湯。”
邵啓盯着這碗湯，他心情複雜。
“來嘗嘗吧。”白紫菀拿起勺子要主動喂他。
潔白的手腕伸到眼前，邵啓看着她，她和葉歡真的很不一樣，葉歡不會喂他，什麽事情都讓他自己來，沒把他當成個殘疾人。
而白紫菀呢，她小心翼翼地對待他，捧着他，奉承着他，生怕他一個不高興，他曾經很滿足，感覺飄飄然，而現在，他只覺得厭煩不已。
他伸手拂開她的手腕，動作冷厲，碗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白紫菀吓了一跳，她神色不自然，但仍舊溫柔地笑，“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她低下頭去收拾。
看着她的頭頂，邵啓神色冷漠，看啊，她連發火和生氣都不敢，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敢表露出真實情緒，等待她的就是打回原形。
他竟然和這樣一個會演戲的女人待了一段時間，他就覺得作嘔。
邵啓看也看沒看，拿起筷子吃飯，白紫菀收拾到一半，見他在吃飯，心裏委屈得不行，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吃了點米飯，夾了幾筷子的菜，突然看見碗裏有什麽黑黑的東西。
扒開米飯，邵啓眼睛瞬間就瞪大了，吓得把碗再次摔到了地上。
碗裏，碗裏有蟑螂！
“你喂我吃蟑螂！”邵啓不敢置信地大吼道。
白紫菀神情焦急，她忙搖頭，“沒有，邵先生，我沒有！”
她低頭一看，扒開碗的瓷片，在散落的白米飯中找了半天，擡起頭，泫然欲泣，“沒有蟑螂啊。”
邵啓定睛一看，米飯裏幹幹淨淨，确實沒什麽異物，他疲憊地閉上眼睛，難道是太累了，他出現幻覺了。
“算了。”他冷漠地轉過頭，對老梁說道：“打電話給酒店訂餐，讓他們快點送來。”
老梁給酒店訂餐部打了電話。
白紫菀見邵啓冷漠地轉過頭，看都不看她，她心裏失落，低下頭，她的手指上出現了血痕，然而邵先生不會心疼，他只顧着自己吃飯，根本不在乎她。
牛骨湯炖了一下午，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去看看，滿懷期待，希望他吃到熟悉的滋味。
她站起來，笑道：“要不再喝一碗吧，邵先生，我花了很多時間炖的。”
“我說不喝就不喝！”他冷聲道。“是我讓你炖的嗎？我讓你離開，都是你在這裏，葉歡才不會回來！”
白紫菀睜大眼睛，不甘地咬了下唇。
在等酒店送餐來時，邵啓再次給葉歡打電話，他懷疑白紫菀要害他，他都已經出現被害妄想症了。
手機上跳出一條熱點新聞，“邵太太在邵啓車禍後，首次在正式場合露面。”
他點進去看新聞，照片很清晰，葉歡穿了一條挂脖黑色禮服裙，身材玲珑有致，肩胛線條特別漂亮，脖頸修長，再加上昂貴首飾的襯托，她整個人都閃閃發光。
有幾張是在紅毯上拍的，幾張是在主辦單位的幕板前拍的，她五官特別立體，雙目含情，楚楚動人，腳踩着細高跟鞋，美豔大氣。眼波流轉之間，靈氣逼人，她拍完照片，旁邊一男人邀她一起走，竟然是傅雅禮。
有記者讓兩人停一下，兩人自然而然地停下合影。
邵啓暴躁不已，那應該是他的位置，他為什麽只能窩囊地待在家裏，都是拜白紫菀所賜！
他們光鮮亮麗，襯托得他越發悲慘。
他心裏的戾氣越來越重，漸漸怨恨起白紫菀來。
在猶如白天的閃光燈中，葉歡和傅雅禮走進宴會大廳，他低聲笑道：“你今晚真美。”
葉歡瞥了眼他，她水汪汪的眼睛像是會說話，傅雅禮被她今天的打扮驚豔到了。
妝容顯得她特別有東方韻味，很有她自己的特點，身材窈窕，氣場強大，整個人特別有女人味，特別有魅力。
“沒想到你也來了。”葉歡輕聲說道。
“社交的場合難免，你呢，也是來社交？”傅雅禮主動出擊，“需要我替你引薦介紹嗎？”
“那就拜托你了。”葉歡想既然有人幫忙，何樂而不為。
跟着傅雅禮，葉歡見到了不少大腕，權貴人士，既有邵家公司的股東，有其他娛樂圈的人脈，他們相談甚歡，她還和不少貴婦太太們約了下午茶。
因為是慈善晚宴，捐款是必不可少，葉歡捐了五百萬出來，為慈善事業添磚加瓦。
晚宴結束後，葉歡披着披肩，正在等司機開過來，一輛豪車率先開到她面前，後面的車窗搖下，一張英俊的臉露出來，傅雅禮笑道：“我送你回去。”
葉歡來回看看，沒看見車的影子，傅雅禮不疾不徐地說道：“難道你想要讓記者拍？”
她想了下，坐進車裏。
車子平穩地往前開着，傅雅禮說道：“剛才盡顧着幫你介紹人，喝了一肚子的酒，我現在很餓。”
“想吃什麽，說吧。”葉歡看了他一眼。
“你真聰明。”傅雅禮靠在座椅上，姿态放松，他對司機說道：“開到XX中學那裏。”
葉歡神色疑惑，她以為他要找家吃宵夜的餐廳，結果他讓司機開去了中學。
車子開到了某所中學附近，學校轉角處有一家茶餐廳，傅雅禮臉上露出懷念的笑意。
他笑得很輕松，“還開着呢。”
兩個衣着光鮮的人走進了這家破舊的茶餐廳，多少顯得有些格格不入，葉歡攏着披肩，好奇地打量着。
店內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擡頭看電視，見有人來了，回頭看了眼，眼睛一亮，“是你啊。”
老板忙起身，拿起抹布擦着桌子，“請坐，要吃點什麽？”
“老樣子，一碗餐蛋面。”傅雅禮看向葉歡，“你呢，要吃點什麽嗎？”
“不用，給我一杯溫水。”葉歡朝老板點點頭。
“好的，馬上就來。”老板接了點單，回到廚房去忙碌了。
傅雅禮眼裏有笑意，“怕胖嗎？”
“我晚上不習慣吃東西。”葉歡神色淡淡，她再次環顧了這家看起來有些髒的茶餐廳，想象不到傅雅禮會來這裏吃飯。
“你覺得我不像來這裏吃飯的人？”傅雅禮笑了下，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
葉歡沉默不語。
面端上來後，老板笑呵呵的，“別看他這樣，他在這裏吃了十幾年，以前中學下課就來吃，後來有一次，他穿着禮服來，把我吓了一跳，再後來，我就見慣不慣了。他這個少爺肯定是剛參加了什麽宴會，餓着肚子呢。”
“對了，小姐，他這是第一次帶女生來呢。”老板朝葉歡擠眉弄眼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