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男朋友要分手
回到辦公室,蔣小暖望着早餐發呆,蘇潇又一大早走了,而且還一準猜到她又會忘記吃早餐,這麽久了,蘇潇是最了解她的人。
吃了早餐,蔣小暖正在辦公室畫稿子,沒過多久,落落姐過來找她,看落落不像是閑聊的樣子,她問道,“落落,昨天蘇潇是不是來公司了?”
落落點頭,然後又重重的點了三下。
“所以,落落,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怎麽能随便就跟他什麽都說呢!”蔣小暖抓狂,蘇潇一定是找過漆雨夢才會知道她回爺爺以前住過的地方了。
“不是的,小暖,我其實什麽都沒說的,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那才怪!
蔣小暖白了她一眼,繼續畫稿子不理落落,不是她喜歡生氣,是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情,幸虧她沒有屈服漆雨夢的威脅,而是選擇去查明事情。
若是在從前,她一定是選擇逃離,選擇離蘇潇遠遠的。
她會将一切罪責都擔在身上,因為,這才是她蔣小暖。
不過,現在她已經想好了,她會跟蔣大福講清楚,利用她來做這件違法的事情,她絕對不會妥協,而且他們竟然連那麽可愛的萌萌都利用上了,實在是不可饒恕。
下午,蔣小暖接到公安局的電話,本來很納悶,關于這件事不應該是法院來提起訴訟,她雖然不懂法律,可也知道,這個違章建築即使觸犯法律,也不至于立刻讓她入獄。
她其實是還是有很多時間來處理這件事情,只不過這件事情比較棘手,她還找不到辦法解決。
尤其看到蔣萌萌那麽天真懂事,她竟然還開始同情他們一家子,可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允許利用孩子去謀取私利。
只是,有一點她還不明白,萌萌的病究竟是什麽?
連一個戶外活動都不能參加,似乎很嚴重的病?
到了公安局,她實際上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等她進了內廳,才看到一個警察向她走了過來,問道,“你是蔣小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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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我。警察叔叔,我是不是需要接受調查了?”
“是的,跟我來吧!”
蔣小暖跟着警察後面,她早就做好了準備,不是她鐵石心腸,即使是有血緣的蔣大福,她也沒辦法去扛下所有的罪,原本她能做到不恨,就已經跨越自己了。
那年,她那麽小,看到媽媽死在醫院的病床上,午夜夢回,很多次都能看到媽媽倒在血泊之中,醒來時冷汗出了一聲,再閉眼就是觸目驚跳的畫面,眼淚也跟着流下來。
後來聽說蔣大福早就有了新家庭,即使是沒有結婚,總能聽到來自謠言處關于他的消息,後來初中時聽到別人說她是野孩子,她也只是笑笑,那些人說的沒錯。
很多年過去了,蔣小暖不想去恨,只覺得拿別人的過錯懲罰自己,是對自己的不公平。
後來,她只想當蔣大福是陌生人,可是即使再逃避,有些事情還是找上她了。
潛意識裏,她還是覺得,不是能逃避就能避開的,愛情裏她勇敢了一回,那麽對于過去,又有什麽放不下的呢?
蔣小暖是第一次來警察局,她站在門口想了想,還是從容的走了進去,她又沒犯錯誤,能解釋開了就好了。
“蔣小姐請坐!”
對面的警察好可愛,不,應該是好和藹,反正就是那種親切的人民公仆。
“謝謝!”
“請喝水!”
蔣小暖無語,這審訊室非但不像想象中的恐怖,反而有些像辦公室,她握着杯子,“謝謝。警察叔叔,關于違章建築,我其實是才知道的,如果需要我做什麽調查配合之類,我完全沒有問題,但是有一點我想說明一下,蔣萌萌冒用我的名字占用公地,這是不合理的,她還那麽小,還是未成年孩子,一定不關她的事情。”
“呵呵……”對面的警察剛喝到嘴裏的水被噴了出來,他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蔣小姐,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警官,還有我見過喊冤的太多了,你是第一個來這裏談話為別人開脫的。關于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們已經介入調查,今天叫你來這裏,是想問你關于遺囑的事情,蔣大福非法占用遺囑,已經被刑事拘留了,違章建築只要及時拆除就沒有大的問題,我們這裏有一份遺囑繼承簽字書,你如果沒問題,簽個名字就可以走了。”
“啊?”蔣小暖一臉迷茫,她是來繼承遺囑的?
這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
“警察叔叔,不是,徐警官,你是說你們已經調查清楚我的名字被冒用了?”
“是蔣大福過來自首的,他坦白一切。”
“啊?”
蔣小暖不知道怎麽走出警察局的,她本來以為這輩子都會和蔣大福沒什麽交集,徐警官說蔣大福想見她一面,她搖了搖頭,事情變化的太快,她竟然不知道怎麽接受。
如果說蔣大福給她帶來過灰暗的生活,讓她長期陷入恐慌,忽然地,又給她光明,她實在是有些費解。
晚上回去,洗完澡之後,她抱着暖暖有些內疚,自從她正常上班之後,一天都沒有人陪暖暖,暖暖也很乖巧,就算是有時會弄得家裏很亂,蔣小暖也不忍心去呵斥它,這個狗也陪她很漫長的時間。
蘇潇下班回來,直接回家也沒上來,蔣小暖記起來,昨天她才跟蘇潇說過,好好考慮兩人的關系,彼此冷靜一下。
蘇潇很聽話,确實沒上來找她。
可是,她卻想他,不知道他是不是?
晚上,蔣小暖在床上翻了很久,才睡去,第二天,起床準備上班去。
雖然蔣大福的事情解決了,可是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來龍去脈她竟然迷迷糊糊的一點也不知道,或許是蔣大福突然良心發現,突然覺得她也是他的女兒?
不是蔣小暖不想去了解,是她确實再不想去關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當所有苦難的日子過去了,那些陪着你熬過苦難日子的人都不在了,人的心會變得很硬。
蔣小暖不否認,有時候她的心如同流星隕石,因為受過傷,所以千瘡百孔;因為明白痛苦的味道,所以比別人的格外的硬。
她知道自己懦弱,委屈了蘇潇,可是這也是她固有的執着,一時怎麽可能改變?
即使面對愛人,現實面前,她還只是個庸俗者。
當然,她也問過蘇潇,準備好迎接糟糕的她一輩子了嗎?
如果确立,再改變,會更痛苦,她在漆雨夢跟她說過那些話之後,突然變得理智起來,未來這樣的事情也許還會有發生,那麽蘇潇準備好了嗎?
或者說,她自己其實不确定自己是否準備好,她不想牽累蘇潇。
蔣小暖下樓路過蘇潇門前,看到他靠在門邊,低着頭,額前的頭發遮住了眼睛,手上捏着已經點燃的半只煙。
從未見過蘇潇抽煙,蔣小暖有些吃驚,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也只是才一天沒見,總覺得好像好久都沒見了一樣的,止不住的想他,卻又努力克制。
她就是這樣的人,骨子裏還是懦弱,不敢向前。
“蔣小暖,我想過了,與其每次都這樣被動的被你分手,不如我來做這個決定。”
決定?蔣小暖心突然沉了下去,果然,她還是逼走了最愛她的人,自作孽罷了。
只是,無論如何,她都還是她自己,小聲問道,“你已經決定好了嗎?”
“是的。”
“那你想怎麽辦?”
“我不要做你男朋友了,好累。”蘇潇将煙扔到地上,踩滅,他擡頭,眼睛裏有某種血絲,“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嗯?”
蔣小暖這是被分手了嗎?她的思想還沒有轉換過來,蘇潇就拉着她下樓,樓下将她塞進車裏。
聽說分手是要吃頓散夥飯的,蘇潇的臉還是從前那麽溫柔,還是溫和的像陽光,還是她愛的那個人的模樣,只不過已經即将不屬于她了?
她不懂,明明應該很高興,終于如願放開蘇潇,可是竟然是揪心的不舍。
車上,蘇潇一言不發,車內空氣溫熱,可蔣小暖卻覺得很冷,原來人最傷心的時候是成功将自己愛的人逼走。
她默默的望着蘇潇的側臉,內心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蘇潇,對不起。
“蔣小暖,你以後想嫁給誰?”
“……”
蔣小暖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除了蘇潇,她沒想過別人,她覺得自己很笨,很傻。
說放棄就放棄,還只是莫名的負氣,終于蘇潇也受不了吧!
“從前不知寂寞,後來遇見了一個人便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時候是最寂寞的,蔣小暖,我以前不抽煙。”
蘇潇這樣解釋,蔣小暖的心像是被什麽刺激了一下,她矛盾的低着頭,沒錯,想念一個人時是最寂寞的,她懂。
她何嘗不知道愛一個人,逼走他的痛苦,只是,與其将來痛到難分難舍,還不如現在一刀兩斷來的好。
她低着頭,“蘇潇,既然決定,就不要再說那些讓人剜心的話,我們這是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