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我心悅你
柳源睡的不是很安穩,似是被魇着了一樣,明明意識是清醒的,但身體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顧荊緩緩地走進了屋子,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他內心所有的激蕩,在看到柳源的那一剎那全部煙消月散,
一抹心疼爬上了他的眉峰,柳源他怎麽又瘦了這麽多,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
他再一次無比悔恨當初要求柳源陪他一道入山,若不是他一定要柳源陪他入山,柳源也不會遭了那一場禍害,以至于到現在都沒有好起來。
顧荊決定,回頭他一定要找縣裏面最好的大夫來為柳源診治,一定要讓他盡快恢複當初的生龍活虎。
他輕輕地撫上了柳源的額頭,也就只有在柳源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敢這麽放肆。
顧荊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但是對着柳源,他就沒有了往日的大膽,他好怕從柳源的臉上看出他對他的嫌惡。
雖說當下男風盛行,但大多數人推崇的還是陰陽調和之道,厭惡男風的也大有人在。
萬一柳源剛好就是特別厭惡之人,他該如何?
此時他完全忘記了曾在南風館遇到過柳源這一件事情。
遇到柳源,總會讓他亂了分寸。
那就讓他在沒有外人打擾時再多看他一眼吧。
柳源知道有人進來了,她以為是小滿,便閉着眼睛撒着嬌:“小滿,我好渴啊,給我倒杯水好不好?”
說完這話,柳源依舊沒有睜開眼,只是微張着自己的唇,似是乳鴿投喂一般,帶着期待,帶着親昵。
顧荊忍不住心頭一顫,似打翻了醋缸,渾身上下冒着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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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什麽也沒說,兀自幫柳源倒了一杯放在床頭的茶水,就輕輕将柳源扶了起來,将茶送到了柳源的嘴邊,等着她吞咽下去。
一股熱浪向着柳源噴湧而來,柳源只記得她睜開雙眼,就呆愣愣地将顧荊給她喂的茶一飲而盡。待一杯水下肚,柳源還似不滿足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濕潤的舌頭舔在略有些幹燥的紅唇上,看得顧荊的神色暗沉了幾分,而此時的柳源才徹底地清醒過來。
只見柳源瞪大雙眸,滿臉的不可置信:“大人怎麽是你?”
顧荊左嘴角微挑,語氣嘲諷:“怎麽,我不能來?誰能來?那個小滿?”
他的眼神裏寫滿了你若是這樣回答,就小心自己的狗頭的意思。
看懂了他眼底的話的柳源當然不敢搭腔,只能打着哈哈:“哪裏哪裏,大人您能來真的是蓬荜生輝啊,大人您當然能來,能來。”
看到柳源再一次如此生龍活虎,顧荊的眼底浮現過一絲笑意。他這才斂了自己的酸意開腔道:“你這身子怎麽過了這許久還未好?我有給你帶來許多補身子的藥,一定要記得熬了喝了。”
顧荊細細叮囑柳源。
“那怎麽好意思啊。”柳源摸着頭傻笑,哎呀,顧荊他果然是個土財主啊。
“不必推辭,你拿去就好了,我希望你能早日康複。那日若不是我要求你一定要陪着你去上山村,你也不會遭此大罪,這些藥材你若都不收,那便都丢了吧。我顧荊從來不會将送出的禮物退回的。”說着說着顧荊的語氣就變得很是低沉,顯然是心情不好了。
“我收,我收!”
顧荊這才雲消雨歇,回了柳源一個笑臉。
柳源心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大有逃過一劫的感慨。
大人:“你看,您能不能先回避一下,我先穿個衣服。”柳源小心試探。
顧荊的眉峰又不自覺的蹙了起來,柳源他是跟他起了隔閡?若不然,都是男性,他都不介意,柳源又為何讓他回避?
不過,顧荊也知道,還不到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于是,他只是默默地轉了一個身,用悶悶的聲音回答道:“我回避好了,你穿衣服吧。”
柳源???
好吧,還好如今是冬季,就算是睡覺也穿了不少的衣服。不然,弄不好,她掩藏的秘密就要被顧荊給發現了。
只是最近顧荊對她的态度很詭異啊,為什麽莫名其妙的就對她這麽好了?
又是送藥,又是上門探訪的,就連說話也比以前和顏悅色了許多,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一樣。
這樣的顧荊讓她心裏面很毛啊,莫不是顧荊真的喜歡上她了吧?
可是她是個女的啊,可不是斷袖,顧荊雖然長得好看,也符合她的審美,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消受啊。
柳源的內心小人咬着小手絹哭唧唧,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了衣服,站到了顧荊的面前,帶着讨好的笑容:“大人,讓你久等了。”
“你我都認識這麽久了,怎麽還叫我大人,以後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你可以喚我的表字——子繁。”
“子繁?”柳源無意識低喃。
“欸!”顧荊笑眼盈盈。
“柳源你可有表字?”這是顧荊一直想問的問題。
“還沒有。”
“也是,你尚未及冠,沒有表字也正常。若是不介意,我幫你取一個如何?”顧荊笑的很是期待。
柳源卻不好推辭,反正,在柳源看來,表字不過就是個別名,她早就習慣了柳源這個名字,表字不管叫什麽都不所謂。無論如何,顧荊都比她有學問,想必起的名字也好。便也不再推辭。
“那就先謝謝大人,哦不,是子繁了。”
顧荊雙目含笑:“便喚芃芃如何?”
芃芃便是有草木繁盛之意,而他自己的字亦是取草木繁盛這個意思的。
如此,他們兩人一聽便是一體的。
“會不會太女氣了一點?”柳源有些疑惑。
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女裏女氣的,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往後讓她如何告訴外人啊。
“怎麽會呢?”顧荊笑的很是好看,“這個名字意思多好啊,聽着也格外親切,是個極好的名字呢,哪裏會女氣。”
“是這樣嗎?”
“當然!”
“那好吧,那就謝謝子繁了。”
“那我往後私底下就叫你芃芃可好?”
“行吧。。。”柳源生無可戀.jpg
你是大佬你說了算。
顧荊笑了,笑的很是肆意,芃芃,芃芃,這樣的名字,喚的他心都要化了。
他何時才能成為他的人啊?
這麽一想,顧荊又開始惆悵了。
“額,子繁,不若我們移步到客廳,這卧室并不是談話的好地方。若是你覺得客廳不好,我也可以帶你在柳家四下逛逛。你看如何?”
“如今外面溫度那麽低,你身子又不好,就不要折騰了。就待在你卧室裏吧。只有我二人,你我也好說些私密話。你我都是男子,不用避諱什麽,我既不嫌你待客不周,你便也不要多思多慮了。”
行吧,柳源能說什麽?既然大佬都不嫌棄她待客不周了,那她還動什麽?哪裏都沒有卧室來得舒服啊。若不是她覺得不雅,她甚至都想再一次躺回床上去。
柳源随意找了個軟軟的椅子坐了下來,她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所以,她的卧室布置的那是既漂亮又舒适。
“子繁,你也找個舒服的地方坐下來,你且随意,就當是自己的家一樣。”
顧荊再一次笑了,笑的光風霁月,他喜歡柳源對他這樣的态度。如此閑适,放松的樣子。
他這一笑,笑的柳源心煩亂顫。
多好看的人啊,怎麽就想不開,斷了袖了呢?不然,說不得,她就使把勁,把他追回自己家了。
簡直是浪費資源啊,果然這世上,好看的小哥哥是屬于小哥哥的,女孩子只要在一旁看着就可以了。
不過,性向這個問題是天生的,就好像有的人喜歡吃肉,有的人卻喜歡吃菜一樣,沒什麽道理的。只要不妨礙着別人,她就當不知道好了。
柳源正襟危坐,等着顧荊說他的來意。
一時間屋裏安安靜靜的,越是寂靜,五感就愈發的敏銳。
顧荊只覺得自己問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就像是桂花香一樣,并不濃烈,似有若無,很是清淡。
他只覺得自己仿佛在哪裏聞到過這樣的味道,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過,便被他扔到了一旁。
柳源清了清自己的喉嚨,企圖讓氛圍不再這麽僵硬:“大人,你渴了嗎?想要喝茶嗎?”
顧荊眼神一動,就将視線放到了柳源剛剛喝過水的杯子上,如今這屋裏只有這一個杯子,若是他要喝茶的話?
這麽一想,顧荊的耳尖爬上了一抹紅色,他頓時覺得自己口幹舌燥的。
他咽了咽生津,真的,好想喝水啊。
柳源起身給顧荊倒了一杯茶,剛想将這杯茶遞過去,就忽然想起來,她剛剛用這個杯子喝過茶了。
這麽一想,她剛遞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
顧荊剛想伸手,就看到柳源縮回去的手,心下不免遺憾,哎,柳源他怎麽這麽快就反應過來了呢?
不過,他心中的遺憾并沒有顯露在面上,只是給了柳源一個疑惑的表情。
“子繁,我剛剛想起來,我用這杯子喝過水了,所以不方便給你。不如,我出去給你拿個杯子吧。”
“不用了,你且做着吧,我沒有那麽渴。”只是他心裏免不了碎碎念。
“對了,芃芃,你的身體恢複的如何了?我看你愈發的消瘦,初六的婚禮你如何有精力參加啊。不如你延遲婚禮,等你身子大好了再舉行如何?”
顧荊好心的提議,只要柳源答應了下來,那麽等他身子好了以後,這婚事有還沒有,就兩說了。
這可如何使得?她等得,她肚子裏的孩子可等不得。
“不用,不用,我的身子撐得住。我可是等這一天等了好久了,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阻止這場婚事。”
柳源說的高興,可聽着的顧荊卻很難開心。
他只能換一個問題:“芃芃,你對斷袖是什麽看法?”
柳源差點将喝進嘴裏的水噴出來。
她拿着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來了,送命題來了。
試問,在一個斷袖的面前,能說斷袖不好,不支持斷袖嗎?尤其是這個斷袖還是個位高權重的人。
那必須要說支持,沒看法啊!
于是柳源立馬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大人,我對斷袖沒有任何不好的看法。這男子喜歡男子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我覺得斷袖實在是太苦了。這世道,明明心裏面喜歡的是男子,可是為了子嗣傳承,非逼着自己去娶一個女子,還有與那女子行那繁衍大計。
不能與心愛的男子在一起,還要日日對着一個不甚喜歡的人,這日子豈能用苦來形容啊。
所以我絕對不會看不起斷袖,反而支持他們沖破世俗,勇敢地面對真是的自我。不要因為世俗的眼光而屈服。要相信自己,只是勇敢追求真愛,便一定會得償所願。”
柳源說的慷慨激昂,就差握個爪來表決心了。
她都這麽說了,大人總該明白她不會看不起他了吧?
希望顧荊能看在她說了這麽多的分子上,明白她的忠心啊。
“哦?你果真如此認為?”顧荊笑的很是肆意,他今天仿佛把他一年的笑都給笑光了。
柳源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差點就迷失在顧荊這燦爛的笑容裏了。
果然,顧荊他是個斷袖吧,不然為何他聽了她的話語之後會笑的這麽開心?
所以說,顧荊他果然是憋久了吧,才會在聽到她說的這些話後,笑的這麽開心。
可惜,這個認知并沒有讓柳源開心,反而給她帶來了點點的郁悶。
為什麽這麽好看的男子喜歡的卻是男子呢?
若他喜歡女子,她還不會擔心若有一日她掉馬了,顧荊會幹掉她。
可顧荊喜歡的是男子,再結合書裏寫的那些,那她是妥妥的要狗帶的啊。
想想吧,一個純斷袖,肯定會視與女子同房為奇恥大辱的。
到那時她該真麽辦?
想想她就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心中暗自祈禱,千萬要捂住自己的馬甲,一定不能讓顧荊看出來。
原本她還打算等肚子遮不住了再跑到外地去的,不過如今看來,等她成親後就可以把外出這件事情安排上了。
顧荊不知道他的這一個問題堅定了柳源覺得不能掉馬的信念,甚至還決定要早日離開清河縣待産。
而顧荊此時還在竊喜,竊喜柳源對斷袖的态度。
柳源對斷袖如此支持,是不是說明他并不排斥斷袖?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有希望?
顧荊眼底亮出了光。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個男子傾慕你,你會如何?”顧荊的眼底迸射出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希望的光。
“啪!”柳源手上的茶杯一不小心掉落到了地上。
柳源慌忙不疊地蹲下身子,要收拾殘渣,卻被顧荊一把握住了手掌。
顧荊很是認真地望着柳源:“莫要收拾這些了,你還未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讓柳源如何回答?她能問這個人是顧荊他自己嗎?
可是她不敢問,生怕她一問,顧荊就給出了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老天爺為什麽要這麽玩弄她?她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生一個孩子罷了,為什麽還要把她卷到這些個你愛我,我愛你的是是非非裏面去啊?
柳源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都怪她自己剛剛表态表的太快了,如今搞得她想不到一個好的答案來搪塞顧荊。
“不要回避,認認真真地回答我,你的回答對我很重要。”
顧荊說的尤其慎重,竟讓柳源産生了一種,她若是騙他,就是對不起他的感受。
可是,憑什麽呀,她既沒有招他,也沒有惹他,只是安安靜靜的捧捧他的臭腳,就這樣還要被為難。
他們做彼此的天使難道不好麽?非要涉及這些個情情愛愛的,好煩啊。
柳源心生一股委屈之感。
也是,懷孕之人本來就會多思多想,情緒敏感,這羞惱之意說來就來。
柳源都好沒來得及準備,淚水就已經滑落眼眶掉落了下來。
顧荊一下就慌了手腳。
他一把将柳源環抱住,細細地哄着她:“好好的,怎麽就哭了?你若是不想回答,不回答也就罷了。這麽大的人 ,哭起來像什麽樣子?不哭了哦,乖哦~”
他輕輕的拍着柳源的後背,雖然不知道柳源為什麽忽然哭了起來,可是看到柳源落淚,他便什麽心思也沒有了,只想讓他此生都不要落淚
他想,他完了,他徹徹底底地掉入了一個叫柳源的魔障了,此生都不想醒過來。
“可是你非逼着人家回答。”柳源不自覺地撒嬌了。
這一個委屈,連人家都出來了。
顧荊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個的,只是覺得懷裏的人忽然一下變得嬌嬌的,好是可愛。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芃芃,不要哭了好不好。”顧荊很有耐心地哄着柳源,這差不多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耐心了。
“不好,不好,我心裏難受,我很不開心,你們所有人都在作弄我,逼迫我,我根本不想要這些的,可是你們所有人都在逼我。”
說着說着,柳源這些日子以來積攢的怨氣通通爆發了。
她本來只想有一個平平淡淡的生活的,她也不想從小就以男裝示人啊?她也想堂堂正正做人啊。她從來也不喜歡谄媚,更加不喜歡争權奪勢,可是她有的選擇嗎?
她從生下來就沒有選擇,她從小就背負起了這麽多,忍受了大伯一次又一次的刁難,還要被顧荊一次又一次的嬉戲玩弄。
淚水越積越多,如珠簾一般滴滴落下,看的顧荊心都蜷縮在了一起。
他後悔了,真的,他不該逼迫柳源現在就給出答案的,他太心急了,根本沒想到柳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柳源哭得一顫一顫的,雙眼的睫毛如刷子一般在顧荊的臉上刷啊,刷啊。
刷的顧荊心裏面軟成了水,竟讓他詭異地升起了,柳源哭起來也很好看,好想看他一直哭的想法。
不過,他很快克制住了自己這不靠譜的想法,哭多了對身子不好,他不希望看到柳源哭泣,永遠!
“不要再哭了啊,再哭我就親你了啊?”顧荊毫無威懾力地威脅。
只是可惜,柳源哭得抽抽噎噎的,并沒有聽到顧荊的這一句話。
顧荊看柳源沒有任何反應,頭一低,就親吻上了柳源的雙唇。
柳源如夢初醒,整個人都愣住了。
當下,也不哭了,她一把将顧荊給推開了,一邊抹着眼淚,一邊抹着雙唇,
“你,你怎麽可以親我!我,我!”
“你怎樣?”顧荊自己也被自己的行為給吓壞了,他本來只是想要吓吓柳源的,可誰想到,他竟然真的做了這件早就想做的事情。
面對柳源的震驚,顧荊忽而放下心來。
起碼他只是推開他,并沒有對他露出厭惡的眼神不是嗎?
這是不是意味着柳源他并不厭惡與他親近?是不是也意味着,他有可能真的得到柳源的心?
一時間,顧荊升起了滿腹的自信。
“你讨厭嗎?”
柳源茫然地搖了搖頭。
他們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連證據都在她肚子裏面揣着呢,她怎麽可能會讨厭?
只是,她害怕與顧荊親近久了,她會陷進去,她沒辦法接受的是她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愛自己的人。那她也太卑微了,她不願意自己落入那樣的情景。
“你看,你既不讨厭,我為何不能做這樣的事情?”顧荊振振有詞。
“可是我們都是男人!”
顧荊眼神一暗,埋藏在心裏面的話脫口而出:“可是我心悅你啊!”
柳源後退了幾步:“大人,許是這屋內溫度過高,讓你産生了幻覺。你看清楚,我柳源可是個男人,而我也并不喜歡男人。我就當大人你今日糊塗了,我會将剛剛那句話忘記。”
柳源斬釘截鐵的為剛剛的那句話下了結論。
“我有沒有産生幻覺,我心知肚明,柳源,我心悅你。”
最艱難的已經說出去了,之後便是說千遍萬遍,也無甚要緊了。
“大人,您若喜歡男子,南風館有的是雁瘦肥環的男子供你選擇,您莫要拿我開玩笑了。”
顧荊的眼神有些悲傷:“那些人都不是你,我此生心動之人除了你,別無他人!”
柳源的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哎,大人,回頭是岸,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日就要成親了,你還是莫要戲弄我了。”
不行啊,無論如何,她不能為他心動。性別不同,如何戀愛?
生無可戀.jpg
“只要你願意,這親事便不會存在。”
“不!”
“大人,你讓我靜靜,我現在思緒很混亂,我不太想見您,您能先離開嗎?”柳源捂着頭,不去看顧荊。
顧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叫我子繁,然後,如你所願。”
說完,顧荊毫不猶豫地就離開了柳源的卧室。
好像發生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