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手誤啊手誤
走到池塘邊的時候,柳源順手就将手裏面的床單扔到了池塘裏。
“不對啊,顧荊這個名字怎麽這麽熟悉?”
柳源左思右想不知顧荊為何給她如此高的熟悉感,明明之前知道他是縣太爺的時候還沒有這份熟悉感呢。
“啊!”柳源發出短暫的驚呼,她想起來了,她剛剛做夢夢到的那本小說裏面,那個大反派不就叫顧荊嗎?
柳源深信,她不會無緣無故夢到前世看的一本小說的,着一定是上天給她的昭示。所以此顧荊就是彼顧荊?
柳源細細回想自己夢到的那本小說,書中所描述的顧荊跟她認識的這個顧荊一模一樣。
一樣的好看,一樣的冷漠,以及,一樣的厭女。
柳源有點欲哭無淚,所以,她以為的投胎轉世,不過是穿越到了書裏面?而她就是存在于顧荊記憶裏面,那個倒黴的被人幹掉的柳家嫡長子?
柳源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可吓壞了,不說她自己的結局如何,書裏面的那位顧荊可是了不得的人物。
壞了,若此顧荊就是彼顧荊,她可千萬要捂好她身為女人的身份。一定不能讓顧荊知道她是個女人,還是個對他釀釀醬醬的女人。
柳源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畢竟作為一個在母親肚子裏面就有前世記憶的穿越者,在十八年後發現自己不是穿越而是穿書,好像也沒那麽難以接受。。。才怪啊!
任誰知道自己年紀輕輕就英年早逝會不難受啊,容她難過一會兒。
柳源站在樹後,對着水光粼粼的水面收拾了一番自己,确認沒有任何異處之後,就看到他的大伯聚集了一幫人,正往她逃出來的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不行,她得回去。
在她還未出生,她爹就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後,她娘為了保住柳家的家業不落于旁人之手,從小就将她當男兒養。
所有人都是知道,柳家嫡長子柳源是個男人。她這麽多年僞裝男人沒有失敗,與大伯鬥智鬥勇可不是要在今天這個接任柳家當家人的當頭功虧一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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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回去迎戰,讓她的大伯知道,他根本沒有算計到她!
确認自己沒有任何異常後,柳源就雄赳赳氣昂昂地往逃出來的地方折了回去。
柳源一腳踏進房門,發現氣氛一度非常凝重。
顧荊已經醒了過來,此時正雙手撐着腿端坐在床上。雙唇抿的緊緊,眉頭緊蹙,臉色低沉如墨。
整個房間裏沒有一絲的聲音,氣氛卻十分焦灼。
原本氣勢洶洶前來捉奸的人卻都低着頭,跟個鹌鹑一樣瑟瑟發抖。
顯然顧荊的氣勢,他們根本承受不了。
“這是怎麽了?”柳源一進門就打破了這一股讓人心顫的氣勢。
低着頭的人猛地擡頭望了一眼柳源又很快低下頭去。
可眼尖的柳源卻沒有錯過這群人眼底的震驚和疑惑。
很好,果然是他們做的。
“大伯好是閑情逸致,帶着這些個人到這裏來是來看花兒呢?”柳源挑眉打趣道。
“大伯你們看花不要緊啊,可是擾了大人的美夢卻是你們的不是了。大人,你說是也不是?”
柳源望着端坐在床上的顧荊,如是問道。
男人目光如炬,如獵鷹般鋒利的視線将柳源從上到下掃視了一番。
不怕不怕,她現在可是個男人!這麽一想,似乎給柳源帶來了無盡的底氣,她又是将胸脯一挺,就跟着個昂昂向日的公雞一樣。
若是她沒看錯的話,端坐在她面前的這位大佬先是皺緊眉頭,看向柳源的時候露出了一絲疑惑。
而後,這一絲疑惑很快就化成了零零星光散碎在空氣裏了。
“你…?”拖着長長的調子,略顯遲疑。
柳源咯噔了一下,若她此時是女裝,她大抵會覺得自己露餡了。
可她不是啊,她從小到大都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呢。誰問誰知道,在場的都是她的證人,哼~
所以,他這是什麽意思?
莫不是看出了什麽?
大佬之所以為大佬就是智慧極高。
柳源還記得小說裏。這位大佬身為男主的小叔,一直跟男主鬥智鬥勇。後期甚至位列公卿,權傾朝野,權利之大一度無人能與之匹敵。
要不是後來意外身亡,想來也不會有男主後來的權傾天下了。
柳源低眉順眼,恭恭敬敬給顧荊行了一個禮。
男人閉着眼,細細搜索了自己的回憶,沒有找到與之匹配的臉,便不再搭理柳源,将她晾在了原地。
他也不過是一剎那覺得柳源熟悉罷了。
“柳家!”男人咬牙切齒。
“通通都給我滾出去!”他厲喝出聲,若不是剛剛被柳源打斷了他的怒火,這群人早就該在門外等候他的發落了。
他不過是給個面子過來參加柳家家主的繼任儀式,卻不想遭了算計。莫名其妙從客房醒來,即便他衣衫整潔,可身體的異樣卻讓他肯定一定發生了他最厭惡的事情。
他握緊了拳頭,雖然他不知道那個人是怎麽逃了出去,但他一定會将那個人找出來,不管男女!
一想到他與陌生女人發生了關系,他就覺得身體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疙瘩。
但再一想到他若是跟個男人…他惡心的差不多要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一時間,他竟不知是男人好,還是女人好。
好像還是女人更加容易接受一點吧?
顧荊無意識地握緊了雙拳,到底是他第一個…千萬不要讓他找出來那個人是誰,否則,他定要讓她(他)知道,什麽事雷霆之怒。
在此之前,他猛地擡頭,眼底盡是熊熊燃燒的怒火。
該死的柳家,居然敢算計他!
柳源本想順着柳家的人一道滾出去,可一想到夢中顧荊的可怕,她又忍不住停下了腳步,将身體轉了回去。
“讓小人來伺候大人更衣吧!”谄媚到不行,點頭哈腰,就是希望顧荊看在她如此伏低做小的份上,回頭放過她一馬。
只是,可能嗎?
柳源眼疾手快撿起了顧荊落在地上的外衣,可誰想,衣服太長,而她又太過手忙腳亂。
柳源一腳踩到了這件衣服上,整個人向前一沖,猝不及防下,只能本能地抱住了面前的男人。
“對不住,對不住!”柳源較忙直起身子,可好死不死,手就撐到了某個不可言說的東西上。
就怕空氣忽然安靜。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對方,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場景。
柳源甚至能看到男人的臉色一點一點變紅,眼睛裏也有風暴在聚集。
“滾!”
“啊!”柳源抱着頭,就滾出了房間。
死了死了,她怎麽這麽手賤啊!她這次一定是死定了。
柳源心裏面嗚呼哀哉,總覺得自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她現在逃,還來得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