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寒

第7章 采訪

“少奶奶，外面有個人說是滬報的記者想要采訪老爺。”

“記者？李嫂你去書房跟爸說一聲，素文你去把人帶進來。”

書房裏葉爺爺正在看今天的報紙，報紙上登的是關于上海白家白二爺的采訪，标題就是《白狼欲與天津首富合作，上海灘将分幾家天下》。

“小寒，爺爺教了你這些天的生意經，現在考考你，看你能從這份報紙上讀出些什麽來？”葉爺爺将手裏關于白二爺的報道拿給小寒，笑着問。

小寒認真的将一字一句仔細讀了之後，回答：“我覺得這位白二爺應該是想要跟爺爺合作的意思。因為白二爺在上海灘的地位很高，一般報社難以請動他，更不敢亂加揣測這些新聞，當然啦花邊新聞除外，所以這篇報道應該是白二爺找人寫的。

除此之外，我覺得他還有試探上海灘其他幾家的意思。”

“你說的不錯，如今上海灘魚龍混雜，有權有勢的家族也不少，本地就有白家、雷家、杜家、佟家、以及走下坡路的黎家，現如今又多了咱們葉家，除此之外還有日本、英國等國的商人。上海灘說大也就這麽大，誰都要分一杯羹的話就僧多粥少了。

所以當務之急還是聯手，白家的意思是與咱們葉家還有本地的雷家聯手。”

“雷家？”小寒疑惑的看向爺爺，但爺爺卻笑着不說話，她只好再看一遍報紙，果然從中發現了雷家的影子，白家想要與葉家合作開辦面粉廠，而目前上海灘只有雷家能弄到制作面粉的機器。

“爺爺，我知道了，是面粉廠對不對，還是您厲害。”小寒佩服的說，面粉兩個字她看到了，卻忽略了它們身後的意思。

“小寒也不差，我教給你的東西你學的很好。還能從面粉想到雷家，這證明我讓你做的功課都做好了。”葉爺爺對小寒越來越滿意，不僅學東西快，還能舉一反三，葉家以後的單子交到她手上，他也能放心了。

小寒得了誇獎羞澀的笑了，心裏還是決定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行，決不能讓爺爺失望。她要趕緊成長起來分擔爺爺身上的重擔，讓爺爺可以歇歇，養好身體。

“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祖孫二人。

“進來。”

“老爺，小姐，外面有個記者說要采訪老爺，夫人讓我來問問您的意思。”

“記者？小寒吶，看來過幾天你就能出門了。走吧咱們去看看這位記者。”葉爺爺別有深意的對小寒一笑。

小寒當即明白爺爺是準備借着這次采訪的機會讓葉家邁出第一步，這也意味着從此之後葉家将正式參與到上海灘的商場角逐中，而葉家也不會再閉門不出。

當小寒和爺爺走到樓下時，葉媽媽正在陪一位青年男子說話。長得英俊，氣質溫文爾雅，應該就是那位滬報的記者。

盛介文看到樓上一位面容嬌媚可人的姑娘攙着一位氣勢極強的老人下樓。又聽坐在他對面的葉少奶奶說道：“爸，小寒你們下來了，這位是滬報的文心主筆。”

當下明白那位老人就是他要采訪的對象，而他旁邊的應該就是葉家的千金了。

“葉老板好，葉小姐好，我是滬報的記者盛介文，想要采訪一下葉老板，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

“年輕人不用拘束，坐吧。我現在正好有時間，有什麽想問的你就問吧。”

“好的，多謝葉老板。”

***

時間在葉爺爺和盛介文一問一答中過去，老人似乎對這個年輕人提出的問題很感興趣，倆人一直聊了很久，到最後盛介文沒什麽可問的，才結束這次采訪。

“葉老板謝謝您的合作，最後我想拍一張你們一家人的照片不知道可不可以。”

“可以，要把我們家小寒拍得好看點哦。”葉爺爺玩笑的說道。

盛介文卻從這句玩笑話中看出葉老板對這位葉家千金的疼愛和給予的厚望。

既然明白了葉家千金在葉家的地位，他自然知道該怎麽回話，“這是一定的，葉小姐本身就天生麗質，我還怕我的拍照技術不到家呢。”

小寒頭一次被人家誇，不好意思的笑了，嗔怪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爺爺，小眼神裏明明白白的寫着“都怪爺爺”。

葉爺爺絲毫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和葉媽媽兩人促狹的笑了，然後讓小寒站在他們二人中間。小寒一只手挽着一人，在盛介文喊道：“一、二、三。”三個人一起幸福的笑了。

照相機後面的盛介文被小寒如薔薇花般綻放的秀妍笑容和三人之間洋溢着的甜蜜幸福的感覺吸引住了，情不自禁的從幾個角度拍了很多張。拍完之後才想起自己失禮，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三位之間圍繞的美好親情讓我一不小心多拍了幾張，食言了。不過請葉老板放心，照片洗出來後我只會留下一張其餘的都轉交給您，就當是我今天叨擾您這麽久的酬勞，您看行嗎？”

不是多大的事，葉爺爺自然不會計較，擺擺手說：“沒關心，就當是請你幫我們拍全家福了。”

“多謝葉老板，我先行告辭了。”

小寒在他準備走時，問道：“盛先生，我想問一下照片什麽時候能洗出來？”她很想現在就看到他們一家人的照片。

“兩天後。”盛介文說。心裏有些奇怪這位葉家千金說話時帶着上海的口音。

***

盛介文的采訪第二天登報，報道中不僅有葉家對于和白家合作的事情，還有葉家今後的發展，以及對上海灘局勢的看法，在報道的最中間則是刊登了葉家一家三口的照片。

上海灘一夕之間都知道了天津首富葉家。

緊随其後，雷家也發表了聲明，聲稱雷、白、葉三家即将合作開辦面粉廠，報道中還有一張三位老板并肩而站的照片。

先前葉家的報道不過是激起了小水花，後面雷家的報道則是興起巨浪。

有白、雷兩家在前，後面觀望的杜家、佟家尤其是面臨倒閉的黎家都想與財力雄厚的葉家合作，一時間葉家收到了各家的請帖。

送給葉爺爺的請帖，葉爺爺都婉拒了。葉家現在最要緊的是穩紮穩打，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

而送給葉家母女的請帖，則都被收下了。

夫人外交在商場上必不可缺，既可以打聽各種消息，還能拓展人脈，發展交際圈。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葉媽媽和小寒忙于應對各家的宴會。

而葉家在上海灘的新聞持續了很多天，直到另一個消息傳來。

上海灘新上任的鎮守使即将抵達上海，迎接鎮守使的地點就在金夫人的金屋。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沒有加更，明天盡量來章肥的。

小修了一下，內容不影響

☆、迎接（一）

“爸，迎接沈之沛的宴會您去就是，何必要把小寒也帶去，那種地方女兒家去總歸是不好的。”葉媽媽說道。

她真不明白爸怎麽會把小寒帶到金屋那樣的地方去，金屋叫的好聽其實不過是高級點的青樓而已。一樣是男人花錢進去找女人，區別只在于金屋裏的女人都是高價貨，沒個幾萬大洋的家産門都不讓進。

“我知道那裏不是正經人去的地方，可我有我的打算。小寒以後是要接手葉家的家業，做一個稱職的家主必然要了解這些地方。誰能保證她以後遇到的對手或者合作人不會把談判的地點約在這樣的地方。金屋總歸比其他地方幹淨點，而且我聽聞此次除了各家的當家人外，家中的小輩也幾乎都去了。

雷家的兒子雷子千，杜家的兒子杜允唐，黎家的二小姐黎雪梅，佟家的大小姐佟毓婉。這些小輩都是家中的嫡子女，未來的繼承人。

小寒作為我們葉家的繼承人，理當一同出席，否則在以後的宴會中她如何擡得起頭來。”

葉爺爺耐心的給沁蘭解釋，沁蘭疼女兒，他何嘗不疼他的孫女兒。他不能讓自己的疼愛害了小寒，所以像這樣的宴會即使明知不适合女孩子出席，但為了隐晦的暗示小寒的身份也不得不帶她去。

“爸，你要讓小寒做繼承人？是真的嗎，爸？”葉媽媽激動的問。

“我以為我平時做的已經很明顯了。要是沒這樣的想法，我何必教她商場上的那堆東西，何必讓她背熟上海灘各方勢力的交情關系，又何必讓她跟我一起出席宴會。”

“爸，我還以為能讓您同意小寒做葉家的人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沒想到您還能願意将葉家交給她，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葉媽媽羞愧的說。

“你呀就是多想，小寒既然已經姓葉，那麽葉家的財産就有她的份，要不然我何必多此一舉替她改姓呢。

如今心兒還沒有消息，也不知我生前還能不能看到她回到葉家。就算她回到葉家，她的資質是否比得上小寒，又能否擔當起葉家大任，這些都是個未知數。

心兒若真的在我生前回來了，我必然會疼愛她，該她的那份家産我會給她，但是若她沒能力做葉家的家主，那麽我也不會拿葉家幾代人的積澱開玩笑。”

“那要是心兒同樣資質不差，和小寒旗鼓相當，又或者比小寒更勝一籌，爸到時該怎麽決斷？”葉媽媽不放心的問。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希望看到姐妹反目成仇的那天。

“沁蘭，我們要相信小寒。小寒的資質比起當年的我還要高出不少，能出其右的人少之又少，最要緊的是除了資質，她還很努力，判斷力很強且足夠敏銳，她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繼承人。

如果心兒比她還要好的話，那麽我只能将家産分成兩份，讓她們一人拿一份。真要是兩個人都很出色，那麽即使分了家産，葉家日後的興盛程度将遠勝今天。

若是她們不滿足另一人拿走一半家産，非要一人獨吞，那我只好将所有家産捐出去。眼不見為淨，姐妹成仇這樣的事情絕我不會讓它在葉家發生！”

“原來，爸早就做好了打算，您要是早跟我說這些，我還愁什麽呢。”如此葉媽媽總算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好啦，既然不愁了，還不趕快幫小寒打扮打扮，我們葉家的千金定要比佟、黎兩家的更出色。”

“哎，我現在就去。”葉媽媽歡歡喜喜的去打扮女兒，定要配的上葉家繼承人的身份。

***

小寒被媽媽收拾了兩個小時，才被允許出門參加宴會。看完自己這一身的裝扮，她忍不住向爺爺吐槽。

“爺爺，這樣真的好嗎？會不會太高調啦。”

葉爺爺很認真的打量了孫女的裝扮，以一個男人的眼光評價說：“哪裏高調，高貴優雅加上低調的奢華，配上我孫女的花容月貌，出彩不出格。很好。”

“可是我覺得不過是迎接新來的鎮守使用不着這樣隆重的打扮呀。”想到新來的鎮守使就是那天在大街上抱她的男人，她就更不願意打扮了。沒禮貌的男人！

“傻丫頭，今天出席宴會的都是上海灘最有勢力的商界大佬，其中包括這些家族的繼承人，而你，作為我們葉家的繼承人自然不能落于人後。

現在，你還覺得真身打扮高調嗎？”

“爺爺你要我當繼承人？”小寒震驚不已，爺爺竟是這般看重她嗎。

“這還有假，是真的啊。”

“爺爺我一定會是個合格的繼承人，請您放心。”得到肯定的答複，小寒心中燃氣熊熊烈火，她一定不辜負爺爺的期望要證明給爺爺看，他的決定是對的。

“哈哈，好，就是要有這樣的自信，爺爺相信你。”

***

金屋是名副其實的金屋，所到之處都是富麗堂皇，怪不得男人們談生意都愛來這裏。既能彰顯自己的實力又能左擁右抱。

金夫人是一位風韻猶存的名媛，舉手投足間都是風情。

小寒只見她在各個老板間說說笑笑，不忽略任何一個人，端的是左右逢源。

忍着心裏的不是在裏面待了一會兒，終究是受不了裏面的氣氛，跟爺爺打了一聲招呼就出了宴會廳。

“小寒等等我。”

“雪梅，你也出來了？”小寒一見來人是黎雪梅心中的郁氣消失了不少，雪梅是她和媽媽參加各種夫人的宴會結交到的唯二朋友，還有一個就是佟毓婉。

“我在裏面悶得慌，見你出來了，就想和你一道。”

“我也是，我爺爺說要我來見識見識，可我在裏面很不自在。要不，咱們去樓上看看吧。”

“行啊，樓上應該沒有這麽多的人。”

小寒和黎雪梅手挽着手上樓。

“雪梅，你大哥的學業怎麽樣了，他還打算出國去嗎？”小寒知道黎雪梅有一個哥哥是個音樂天才，故而有此一問。

“哥哥收到了維也納音樂學院的通知書，只是，我媽不想讓他繼續學習。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根本維持不了我們兄妹兩個高昂的學費。所以我打算辍學，讓哥哥出國念書。”

小寒對雪梅的處境堪憂，她家的頂梁柱已經去世，就剩下孤兒寡母，雖然有個哥哥，但是哥哥沉迷于音樂，根本支撐不起黎氏建築，故而，自雪梅的父親去世後，黎家見見日落西山，眼見就要倒閉。

想想雪梅日後的生活，小寒都替她着急，于是将多日來的心裏話說出來。

“雪梅，其實我覺得你辍學倒也不錯。如今這樣的世道女子讀再多的書，不過是增加了好聽的名聲，好聽不好用。最要緊的還是錢，是能夠傍身溫飽的東西。

你看我也沒有去學校，你要是真的辍學了，我們可以自己開的店什麽的練練手，不僅能賺些零花錢花，還能累積經驗。以後接手家業也不會只懂得紙上談兵。你覺得怎麽樣？”

“可是，我們家應該是我哥哥繼承家業的，他是我們家唯一的男子。”雪梅搖搖頭說，小寒的好意她心領了，但是家業是她哥的。

小寒不以為意的說：“你哥哥每天忙着他的音樂，哪裏有時間管理公司，就算你家的公司是他的。你也得為自己将來做打算啊，你嫁了人總歸要幫夫家料理事業的吧。就是不嫁人你也得養活你自己吧，我們倆就是用零花錢開個小店鋪掙了錢自然好，不掙錢也能懂得其中的門道，早吃虧比晚吃虧要好的多，不是嗎？”

小寒覺得雪梅太善良了，太有正義感。如果換做她的話，為了家族為了自己，也不會讓家族的事業落在只懂得玩音樂的兄長身上。

“這樣吧，反正你也打算辍學，不上學你在家也沒事做，不如就當是來幫我的忙。店鋪開起來之後，我也不能立馬就賺錢發工資。不如，我給你股份，拿分紅怎麽樣？”

“小寒，你這樣要我怎麽謝你。”黎雪梅感動的說，她明白小寒這是在幫她，要不然以葉老板對她的寵愛程度，直接給她一個分公司練手就行了，何必大費周章的自己開店。

自己家的建築公司入不敷出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些，也暗自着急，卻無能為力。如果她和小寒一起做，多少能賺些錢貼補家裏，她是相信小寒的能力的。

“這麽說你是答應了。這樣就好，咱們明天就開始合計店鋪的事情，怎麽樣？”

“好啊，我明天去辦理了辍學手續就去找你。”黎雪梅看着小寒充滿幹勁的樣子，渾身好像也有了動力，看見了未來的曙光。也許這個家裏就算沒有了父親，也能撐得起來。

看到黎雪梅煥發生氣的臉頰，小寒松下一口氣，朋友的處境她是擔心的，尤其擔心她一蹶不振，現在好了，有了動力就能振作起來，即使再跨越不過去的檻也能努力一試。

人活在世上不能靠天救你出深淵，只能自救。

“哎，小寒，快看下面，沈将軍來了。”黎雪梅指着樓下穿軍裝的人說。

“我們要下去嗎？”黎雪梅不确定的問。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從和小寒做朋友之後，總是習慣依賴她，聽取她的建議。

“別了吧，咱們從宴會廳偷溜出來本來就不太好，這會兒下去弄的好像是我們故意等着将軍來偶遇一樣，不好。”而且小寒覺得那個将軍古裏古怪的還動手動腳，果真軍痞軍痞，穿着軍人的皮，實則是個流氓。

“那好吧，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們走了在進去。對了，咱們倆開店的事情要不要跟佟毓婉說一聲，看她要不要加進來。”黎雪梅想起還在宴會廳裏做講解員的佟毓婉，故而問道。

“跟毓婉說一下吧，不過，我看她不會和咱們一夥了。佟夫人好像不太喜歡毓婉抛頭露面。”

小寒有開店的想法時也考慮過佟毓婉，不過幾次和媽媽參加宴會時，對佟夫人有所了解，她是前清貴族，奉行的前朝那一套。如今時代變遷，她依然不能接受太多開放的思想。像這種讓毓婉行商的事佟夫人八成不同意。

“小寒，将軍他們都進去了，咱們也下樓吧。”

“哎，好。”小寒不再想佟夫人的事，跟着雪梅一起下樓。

忽然從樓下跑上來一個女人，速度太快，一下子撞上了黎雪梅。

“哎呦。”

黎雪梅的身子直接被撞向一旁的扶手，右手臂聽到了一聲骨頭的聲音，腳上因為來不及躲開，高跟鞋一歪，腳也扭了下。

“雪梅你怎麽樣，傷到哪裏了？”小寒擔心的扶着黎雪梅。

“杜小寒！”闵茹撞人之後回頭看了一眼，這讓她看到了一個故人。

“你認錯人了，我是葉寒，不是什麽杜小寒。”小寒沒好氣的跟這個撞人的女子說道。

“葉寒？你不是說你叫杜小寒的嘛，你不記得我了？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闵茹猶在那兒說着。

小寒卻不想理這個人，什麽這天晚上那天晚上的，撞了人也不道歉。眼看雪梅疼的額頭都冒冷汗，小寒扶着她下樓去找醫生。

“喂，你別下去，樓下危險。”闵茹見小寒要下樓，攔住她說。

這時，一道槍聲響起，然後接二連三的槍聲，小寒想到爺爺還在裏面，惶恐不已。

“雪梅，你在這裏不要下去，我去看看爺爺，千萬別下樓。”說完小寒就跑下樓。

爺爺千萬不能有事啊！

小寒跑的迅速，闵茹沒來得急拉住她，看她遠去的身影。一跺腳，向金屋的另一個出口跑去。

今天形勢危急，她沒想到沈之沛早就有準備，刺殺的行動被暴露，她得趕緊逃，否則被抓到鐵定完蛋。杜小寒的人情只能下次再報了。

黎雪梅也聽到了樓下的槍聲，但是她的腳疼的走不了路，手臂還骨折了，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小寒一個人跑去宴會廳。

這時一個人影籠罩在黎雪梅頭頂，關心的問： “需要幫忙嗎？”

“杜少爺！我沒事，謝謝你，樓下有槍聲，你快走吧。”

“我堂堂男子，怎麽能讓弱小的女子一個人呆在這樣危險的地方呢。”說着杜允唐将黎雪梅攔腰抱起，“我先送你去安全的地方，然後去看看樓下的情況，不用擔心，有沈将軍的人馬在，裏面不會出太大的事情。你的朋友應該也會沒事的。”

聽他說完本還要掙紮的黎雪梅放棄了掙紮，實在是她現在行動不便，自顧不暇更幫不了別人。

杜允唐見黎雪梅不再動，嘴角彎了彎，女孩子還是聽話些惹人愛。剛才黎雪梅和葉寒在樓上說話時，他就在不遠處的地方，因此見受傷的黎雪梅一個人在這裏，想着兩家還是姻親關系，便來做回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黎雪梅的姐姐黎雪竹嫁給了杜允唐的庶兄杜允威（額，土豆應該沒記錯他的名字吧···）

☆、迎接（二）（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