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陸恒的四百萬到賬時，茶苓正在一家奢侈品牌店裏試衣服。
茶苓眉開眼笑地誇贊了盧興安的工作能力，給他送了幾張靈氣充沛的符篆。
盧興安當時正在苦練農藥，捧着手機打得激烈，隊友是小學生，不停地送。
盧興安想象了下假如隊友是黑無常或者白無常，游戲水平爛的一批，那他就要負責起carry全場的重任，帶着陰間領導飛。
于是，肩負着如此重任，盧興安根本沒注意到茶苓給他的符篆。
直到一局打完，他艱難地帶着隊友走向勝利後，他才猛然發現口袋裏帶着幾張發燙的符篆。而此時，茶苓正試完第五套衣服，一條米色的針織吊帶連衣裙，搭配複古镂空燈籠袖短款毛衣開衫。
快要立秋了，該把秋裝和冬裝買起來了。
一擡眼，就見到盧興安一臉驚喜地看着自己。
茶苓問了句：“好看嗎？”
盧興安終于反應過來，猛地點頭：“謝謝老板！”
茶苓也反應過來，說：“你工作能力突出，這是你應得的。再說也沒費多少靈力，都是一些基本的符篆，平安健康，還有氣運符篆，相當于錦鯉吧，能加強你的氣運。你要是有親戚小孩在念書，以後我得空了再給你畫點考試符篆，不過肯定是不能考第一的，這還得靠自己學習，只能提高小孩兒的注意力，考試發揮出自己最大的水平。”
茶苓在現實世界裏有不少這些符篆，有空的時候她會不停地畫，逢年過節的，會給登門拜訪的大客戶送。尤其是有小孩在念書的，都特別喜歡她考試符篆。
盧興安以前也找大師買過符篆，還去道觀求過幾萬一張的符篆。他知道這些符篆的可貴，要是擱在大的道觀裏，興許能賣到十萬一張，畢竟效果顯著。
而且真會畫符篆的有能力的大師難找，找着了也未必有茶苓這個大佬的腿粗。
盧興安再度感慨自己的決定沒有做錯，跟着大佬有飯吃！跟着大佬有福享！
他小心翼翼地收好，然後表示：“老板，我正在苦練農藥技術，以後接待那兩位領導的時候，保證不讓老板您失望。”
茶苓說：“你的業務水平果然一流。”
被忽略在一旁的藍舟舟感受到了助理一號的位置正在搖搖欲墜，成為老板的助理至今都沒做出什麽業績，反觀二號江湖騙子已經做成了三單生意，還逮着了她愛豆這個大客戶。
藍舟舟覺得自己要奮起了！
***
當茶苓花掉二十萬買了七套衣服愉快地走出奢侈品店時，藍舟舟帶了一單生意飄了過來。她興奮地說：“老板，有生意上門了！”
提着五個購物袋的盧興安登時站直了背脊，眼光犀利地望了過去。
有一個老婆婆鬼，模樣看着很是慈祥平和，花白的頭發，滿臉的皺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跟在了藍舟舟的身後。
藍舟舟說：“我在附近的一家手工飾品店見到這位老奶奶的，她姓蔡。蔡奶奶說她丢了個東西，請我們幫忙找。如果找着了，她願意把她的一個妝匣子給我們當報酬，裏面都是一些珠寶首飾，還有保值的玉石，價值不菲。”
茶苓聽到珠寶首飾，眼神微亮。
天下間的女人大多都喜歡珠寶首飾，她也不例外。她看到好看的首飾就想買，不管是獨一無二的定制還是全球販賣的爛大街的珠寶，她都愛，誰不愛這些亮晶晶金燦燦的小東西呢？
她笑容甜美且燦爛。
“這單生意，我接了。”
眼前這位老奶奶，穿着老式的手工旗袍，脖子戴着的珍珠項鏈，顆顆圓潤光亮，雖然頭發發白，但是舉手投足間氣韻十足，看着就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
這兒畢竟是商場，人來人往的，茶苓不方便和蔡奶奶交談，于是幾個人換了個安靜的茶舍。茶苓仔細一問，才知道蔡奶奶不是京城鬼。
她生前是上海的人，家境富裕，這一生夫妻和諧子孫滿堂，也無太大的病痛，最後壽終而寝。她這一生若說有什麽遺憾，就是她的大女兒寶珠。
寶珠才兩歲的時候，就被人拐子拐走，從此蔡奶奶再也沒了寶珠的消息，她七十六歲離開了人世，而這些年來也沒放棄過尋找寶珠，可惜當時的信息不發達，不像現在這樣漫天遍地的監控，孩子若丢了那真的是哭天搶地也找不回來了。
蔡奶奶是去年離開了人世，死前特地立了遺囑，讓子孫後代繼續尋找寶珠，能找到寶珠的就能繼承她在繁華路段的三層小洋房。她給寶珠也留了遺産，是一套點翠頭面，是她的祖宗一代接一代傳下來的陪嫁。
一整套點翠頭面包含了五十件左右的單品，譬如鬓簪、鳳挑，耳挖子、耳墜，魚翅等。單拎一件出來，如今價格能高至百萬，一整套老祖宗留下來的點翠頭面，價值是無法用金錢衡量的。
蔡奶奶家的寶珠抓周的時候，就對這套頭面愛不釋手，蔡奶奶也打算以後等寶珠出嫁了就把這套頭面給她，然而世事難料，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始終沒有找回她的寶珠。
蔡奶奶紅了眼眶。
茶苓聽了這麽久的故事，問：“所以您的點翠頭面是丢了嗎？”
蔡奶奶說：“我走後頭面讓我的二女兒明珠保管，我是打算等他們找到寶珠後，看寶珠戴上這套頭面，然後安心去投胎……”說到這兒，蔡奶奶跺了跺拐杖，說道：“沒想到我那不争氣的孫子偷了頭面裏的小物件拿去賣了，我入夢罵了孫子一頓，幾經輾轉才找到了買家，沒想到一轉手又賣了。我一路跟着來到了北京，把人給跟丢了。”
茶苓問：“是什麽樣的小物件？”
蔡奶奶：“是一個戒指，點翠戒指。”
盧興安說：“奶奶您要是能讓您孫子打聽清楚，應該花不了幾日就能知道戒指的去向。”
茶苓說：“不用這麽麻煩，我有更快的方法，蔡奶奶，您的生辰八字還記得嗎？”
“蔡玉音，1942年6月15日，辰時。”
茶苓颔首，直接畫了一道符篆，低喝一聲：“去。”符篆便奔向了蔡奶奶，轉眼間就沒入了蔡奶奶的身體內。
茶苓說：“蔡奶奶，您現在可以試着和點翠戒指聯系，你問問它，它現在在哪裏？”
蔡奶奶半信半疑地嘗試了下，旋即面色一喜，對茶苓說：“它答我了！在風光霁月酒店的翡翠廳。買它的是一個男人，叫李軒。”
盧興安只覺問：“這是什麽符篆？GPS導航符嗎？”
茶苓說：“萬物有靈，尤其是這些祖宗傳下來的老物件，陪伴了幾代人，不少靈識已開。點翠頭面是蔡奶奶的陪嫁，也就是說蔡奶奶是它的主人。他們之間有主仆的關聯，平時應該是可以隐約察覺得到的，但有人與物之間的結界橫亘。如果哪一方能沖破這道結界，他們就能交流。我的符篆只是暫時替他們破開了一道口子，”一頓，茶苓又換了種說法：“就等于大房子裏信號不好，你買個wifi加強器，信號轉眼間就好了，所以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道信號加強符。”
此時，蔡奶奶露出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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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主人我要告狀！你的孫子！銳豐那個小子！我！看着他長大的！他竟然敢說我不值錢！還說我長得沒蒂芙尼戒指好看！”
“啊啊啊我氣死了！他不識貨！那種批量生産的東西，就是紡織女工，我是大小姐，能相提并論嗎？我天下第一好看！”
“主人，銳豐那個小屁孩上廁所出來不洗手！上個月換了三個女朋友！渣男！睡玩就把姑娘給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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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舟舟一直關注着，問了句：“蔡奶奶，您的戒指和你說了什麽？”
蔡奶奶咳了咳，說：“沒……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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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捧着托盤，托盤上有七八杯香槟酒。
他穿梭在翡翠展廳裏，服務着受邀前來參觀古董的客人們。包下這個展廳的老板叫做李軒，這是最後一天的古董鑒賞了。
再過五個小時，這些玻璃櫃裏的精美昂貴的古董将會被李老板帶走。
有人找侍者要了一杯香槟。
經過專業訓練的他露出微笑遞上了香槟，那客人問他：“陸恒每天都過來嗎？”
他說：“抱歉，先生，我也不是很清楚。”
能來這場古董鑒賞會的人非富即貴，他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實際上，他在這裏服務了七天，而那位娛樂圈裏的頂級流量每天都會過來待上一兩個小時，大多時候就待在那一枚點翠戒指的面前，除非李老板出現。
他似乎想買那一枚戒指，可惜李老板不願意。
侍者一擡頭，就見着了剛剛客人口中的陸恒，此時跨過了翡翠廳的門檻，一如既往地徑直往那一枚點翠戒指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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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恒連續來了七天，為了表示誠意，他甚至推了七八個通告。不管他出多高的價格，李老板始終不心動。
李老板也是個古董愛好者，除此之外，他還喜歡給別人看自己的古董，經常在全球各地展覽的收藏品，又或者邀請資深愛好者來參加鑒賞會。
陸恒在一次偶然之下，認識了李老板。
他目不轉睛地欣賞着點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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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翠戒指：……嘤，害羞了。
作者有話要說：點翠戒指：我要看他們談戀愛！立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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